吳玥樾伸手握住他的手,似乎有些冰涼,她勾了勾唇角,“你沒什么事情吧?”從他站到她面前,她已經確認他沒事,只是希望能夠向他確定一下。
聽出她話里的擔心,楚景颯的心里卻好像灌了蜜一樣甜,他搖了搖頭,上前在她的額頭前落了一個吻,“我沒事,只是跳梁小丑,不足掛齒。”
剛好被警衛帶上來的鴨舌帽男人聽到這句話,差點就要跳起來。誰特么是跳梁小丑?楚景颯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當然,這些話也僅限于鴨舌帽男人自己在心里想想了,先不說他現在已經受了一定程度的傷,就算他沒受傷,僅憑白天里楚景颯的身手,也不是他能夠打贏的。
哎,心里好憋屈怎么辦?
楚景颯可沒心情去管鴨舌帽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回頭給了警衛兩個眼神,讓他們把另外一個人帶到審訊室,至于鴨舌帽男人,自然是帶去治療了。
聽到腳步聲從身邊走過,吳玥樾疑惑,“他們走了嗎?”
“真的沒事,玥樾?!睂τ谒膱讨帮S也是有些無奈,他朝著吳玥樾說道,“我先扶你上去休息,等到事情有眉目的時候,我會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你的,嗯?”
他現在并不希望她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來,這根本不是她應該思考的。
“那你不能瞞我?!鄙钪⒉幌M肋@些事情,吳玥樾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墒墙褚估锿蝗怀隽诉@些事情,她心里終究有些忐忑,還是向楚景颯要個保證。
對于她這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做法楚景颯表示理解,他笑了笑再次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有一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并未停留過久,“嗯,好?!?
得了他的話,吳玥樾懸起的心終于落了下去。
“??!”整個人突然騰空,吳玥樾嚇得直接伸手摟住他的脖頸。
楚景颯嘴角帶笑,“我抱你回去?!彼挪粫姓J他自己惡趣味,想要吳玥樾摟著他呢!
“你下次提前說!”吳玥樾氣得雙頰都鼓了起來,想到自己剛才主動地摟著他的脖頸,她的臉蛋不由地紅了紅。
楚景颯埋頭在她的脖頸嗅了嗅,“我提前說你就讓我抱你了?”
“……”對于他這種耍無賴想要霸占主權的行為,吳玥樾選擇閉上自己的嘴巴,只當剛才的對話都不存在。
那臉頰泛紅的模樣直讓楚景颯開口笑了出聲。
把吳玥樾抱回到樓上,看著她閉上眼睛,楚景颯才放心地回到樓下。此時的他已經收斂起所有的溫暖,有的只是渾身的煞氣,哪里還有所謂的繞指柔?
“人呢,讓醫生去給他看看,可別讓他死了。”楚景颯直接對著客廳中的警衛開口。能夠半夜出現在老宅的警衛都是值得信任的,這一點楚景颯從來沒有懷疑過,也不需要懷疑。
“是?!本l點了點頭,敬了個禮轉身走了。
客廳里,已經處理好傷口的鴨舌帽男人在警衛的看守下,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哪里還有之前開口咒罵的模樣。
瞧著他這故作正經的樣兒,楚景颯突然有些想笑,事實上他真的嗤笑出聲了。
坐在對面的鴨舌帽男人聽到他的笑,氣得打不過一處來,“笑什么笑!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托!”
只是,在說出這番話時他的口氣有些不足而已。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怎么拜我所托了?!背帮S也不惱,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生氣。
鴨舌帽男人一噎,說不出話來了,他是因為楚景颯去找了他才會惹上這些事兒,但楚景颯找他是為了什么事兒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情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要牽扯其中的。
與楚景颯可沒太大的關系啊。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兵喩嗝蹦腥斯首鲗捜?,卻讓楚景颯面色一沉,“是嗎?懶得跟我計較?我還得跟你計較半夜出現在我家之外,打擾我的睡眠了呢。”
若不是鴨舌帽男人前來,他現在還和自己的媳婦在夢鄉之中呢。
“……”對于這種睡眠不足、余求不滿的怒氣,鴨舌帽男人表示無法反抗,反抗了只會死得更慘吧!
“如果你前來沒有事情,可以走了。”楚景颯也不管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心情,直接揮手表示送客。
站在鴨舌帽男人身側的兩個警衛見狀,什么都沒說架起鴨舌帽男人就要走。
鴨舌帽男人那個氣啊,他本來還希望楚景颯開口挽留他的呢!畢竟他這里可是揣著他楚景颯的‘清白’??!沒想到楚景颯功力修煉到家,真的毫不猶豫讓人把他‘請’出去。
“讓我走你會后悔的!”不甘心,鴨舌帽男人只能逞口舌之能。
然而,楚景颯嘴角一挑,似乎覺得有些小小的諷刺,“我能有什么后悔的?后悔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別忘了,現在懷璧其玉的人是你。那些人抓你是什么原因你自己也很清楚,何必在這里跟我浪費口水?”
他有百分百的信心,這個鴨舌帽男人到最后一定會自己留下來的。
鴨舌帽男人一噎,臉色憋成豬肝色。他很清楚自己若是真的從楚家老宅離開,迎接他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追殺,直到他把東西交出來。
交出來不是問題啊,可別人讓他交的方式絕對不溫和啊,甚至算得上殘暴。哪個方式比較好,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心里頓了頓,即將被拉出楚家老宅正門的鴨舌帽男人終于開口,“好,我把東西給你?!?
“把他帶回來吧。”意料中的結果,楚景颯并未有任何的情緒變動。其實從鴨舌帽男人前來楚家老宅,楚景颯已經十分確定這個男人最終會妥協。
警衛再次把鴨舌帽男人架了起來,直讓鴨舌帽男人哼唧出聲,“楚總果然是有能耐的。”
“能耐不敢當,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優缺點罷了?!彼刹挥X得讓面前的人妥協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因為面前的人他有一定的弱點,而他正好抓住他的弱點而已。
他說得太對,以至于鴨舌帽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樣的反駁。
直到他重新坐在沙發上,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如今憑借他自己的能力,想要讓家里的人安全無恙是不可能的了,他必須借助楚景颯的力量。
“現在的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背帮S攤開雙手搭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沙發里,他從容得如同國王。
鴨舌帽男人卻要爆粗,“瑪……”
話剛剛出口,那凌厲的視線猛然落在他的身上,直讓鴨舌帽男人自己主動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好嘛,這個男人是不想讓他吵到這個宅子里面的人。
“我……這件事情雖然我也有錯,可若不是我你當年的事情就不會得到解決,你若是不幫我,我也沒必要把東西給你?!敝皇沁@樣,勢必是一種兩敗俱傷,漁翁得利的事情。
楚景颯眸光一斂,他沒立刻開口說話看起來好像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價值。然而只有楚景颯自己清楚,他不過是在晾晾面前這個男人而已。
“白天的時候我離開,還真的以為你找不到我。事實證明你不需要找,我自己都會前來?!兵喩嗝蹦腥巳滩蛔〉剜托Τ雎?,他低聲地說著,“我回去的時候被人盯上了,回到自己的小區時也發現了異樣。”
他在小區外面不動聲色地蟄伏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回去了,本來挺順利的。可是回到家中他發現家里的人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也就是說那些人不過是找到了他居住的地方,卻沒有具體的地址。
他不能讓她陷入這般危險的境地,所以他又出來了。
沒曾想出來,經過別的小區時正好被人碰上了,與人糾纏起來好不容易脫險,到最后還是被人跟蹤過來。
對方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他不敢想自己一個人對上他們的情景。
“所以你覺得需要一個盾牌,而我就是這一個為你擋劍的盾牌。”聽完他的述說,楚景颯不急不惱地說道,這讓鴨舌帽男人有些小小的尷尬,“我剛才說的,要你答應的事情就是把那個人給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而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他可以跟楚景颯一起面對的。
楚景颯沒說話,他只是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探尋,“為了一個女人,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鴨舌帽男人也平靜下來,說起她的時候他的眼里都泛著柔光,“如果有一天你面臨這樣的場面,你就會知道值不值得了?!?
楚景颯笑了笑并未回答,事實上他早已經知道值不值得了。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也有條件?!笨吹进喩嗝蹦腥寺牭剿脑挄r兩眼放光,到最后卻又沉了沉,楚景颯覺得好笑,“你的條件只是要把人送走而已,而你,需要幫我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