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外早就埋伏了十萬墨家軍,鎮(zhèn)南王的軍隊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攻破北城。
“衝?。 币恢彪[藏在暗處的墨家軍這時衝了出來,兩軍交戰(zhàn),必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搏鬥。
墨旭陽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涌動的人頭,看著已經(jīng)被人保護退到後面的徑陵帝,伸手拿過一旁的弓箭,右臂一扯,就是一個蓄勢待發(fā)額滿弓。
“咻”的一聲破空響,那鋒利的冷箭直直的飛向人羣中的徑陵帝。剛纔,在破了他身上的盔甲時他知道他在那時殺不了他。隱藏了那麼多年,就這麼讓他死了遊戲就不好玩了。
炎君臣,你不是想要得到墨家軍嗎,那我就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墨家軍是怎麼一腳一腳的將你踏平的!
那支冷箭直直的射入了鎮(zhèn)南王坐下的那匹烈馬的身上,烈馬應(yīng)聲倒地不起。
鎮(zhèn)南王一臉怒意的瞪向城樓的方向。
墨旭陽!
徑陵帝亦是回頭看了一眼,眉眼沉了沉。“墨旭陽已經(jīng)有所準備,先撤兵,這場仗對我們不利?!彼麖膩矶际且粋€清楚的懂得進退的人。
“是。”
鎮(zhèn)南王領(lǐng)命上前,吹響了退兵的號角。
墨旭陽看著如潮水般退去的士兵,冷硬的勾了勾脣角。
這場仗,纔剛剛開始……他們可以慢慢的玩!
在打鬥中,有不少大臣被誤殺了,沒辦法,在這樣的戰(zhàn)場上所有人的眼睛裡只有鮮血,不管你是誰,死了,就是你活該,誰讓你往刀口上撞!
“王爺,他們退兵了?!币癸L上前彙報情況。
“不用追,讓他們走,整合軍隊。留下五萬人守住北城,其餘的人都回軍營?!?
“是?!?
北城易守難攻,他的人只需將徑陵帝他們的隊伍攔截在北城幾十裡地之外,他們就不可能能夠靠近這裡。所以不需要留下太多的人。
“你跟澤兒先回去?!蹦耜柨聪蜻€站在他身旁的鳳亦禪放柔了聲音道。她今天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讓他十分的高興和歡喜,至少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不再是一個人在戰(zhàn)鬥。他身後還有不論何時都會等著他的人。
“好,萬事小心。”鳳亦禪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也就不打算留下添亂。
“孃親,澤兒長大了也會像老頭兒一樣厲害!”這一瞬間,小魔頭似乎又長大了,他大大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說出的堅定。
鳳亦禪看著他那鄭重的小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發(fā)笑。心裡暖暖的,有個懂事暖心的兒子,這感覺真是太棒了!“好,孃親的寶貝一定會棒棒的!”
……
徑陵帝他們都撤回到了泰祥帝原來的軍營裡。
或者說,這個軍營,一直以來都是爲徑陵帝所設(shè)的,泰祥帝之前不過是鳩佔鵲巢,現(xiàn)在,把那位置不得不讓出來而已。
大帳內(nèi),徑陵帝看著跪在下首的鎮(zhèn)南王,無波的深眸閃過一抹滿意的精光。
“宗尋啊,這些年真是難爲你了。”徑陵帝走上前,親自將鎮(zhèn)南王給扶了起來。
鎮(zhèn)南王對徑陵帝十分的敬畏,聞言連道:“能夠爲皇上效命是微臣的福分,在當年皇上救了微臣之後,微臣就發(fā)誓,誓死要爲皇上效命。”
當年的鎮(zhèn)南王還是一個無知的少年時,不小心遭遇了不測,若不是當時徑陵帝剛好經(jīng)過救了他,他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哪裡還有今天!
其實鎮(zhèn)南王是第二哥知道徑陵帝當年是假死的人,不過面對鎮(zhèn)南王,徑陵帝的說辭卻是官方的。
“哎,沒想到當年翔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原本朕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孩子……”似回憶起當初的事情,徑陵帝有些感慨的嘆了聲。
君臣兩人又談了好一會兒,鎮(zhèn)南王才從大帳裡走出去。
不多會兒,雲(yún)則天走進了帳篷。
“皇上,人找不到了。”雲(yún)則天說的是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繫好長時間的範媛,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談好,要在昨天碰面,可是他讓人在約定好的地點等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範媛都沒有出現(xiàn)。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範媛,可以說是他們出其不意的後招,現(xiàn)在人找不到了,好後招個屁!
“她不是中了你的蠱?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你的解藥,莫不是在什麼地方死了?”
“微臣這就讓人去查?!睂ψ约旱男M雲(yún)則天還是很有信心的,除非有人給解藥給範媛,不然她絕對會忍受不住來找他。
雲(yún)則天離開之後,徑陵帝走出帳篷。
泰祥帝被他帶了回來,此時正被人嚴密的看守著。至於他的那些親信,該死卻沒死的,他已經(jīng)將名單交給了雲(yún)則天,他會知道該如何做。
徑陵帝走進關(guān)押泰祥帝的帳篷裡??粗藭r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泰祥帝。
“翔兒,感覺如何了?”徑陵帝走上前,如同一個慈祥的父親一般關(guān)懷著泰祥帝,兩人看著根本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本來就清醒的炎君翔身體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眼前這個男人,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怎麼都想不到,這些年他都在隱藏,他一直讓人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而他,這麼多年來給人做了嫁衣都還不知道,還千方百計的想要算計墨旭陽,真是可笑,可笑啊!
越想,炎君翔就越覺得自己活得悲哀,這一世,他都在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利用,而他,居然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炎君翔虛弱的掙扎的想要起身,可是他一動,身上的傷口就裂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恨,恨不能上前殺了徑陵帝,可是,他沒有那個能力。
“不要動,你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要是不小心觸動了自己的傷口該如何是好?”徑陵帝看炎君翔要起身,皺了皺眉,上前扶住了他,讓他躺回到牀上。
徑陵帝的觸碰讓炎君翔害怕的想要躲閃,可是徑陵帝的力氣卻不是他能夠反抗得了的,就像是他對自己的算計,直到現(xiàn)在,事情的原委他依舊不清楚。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從小就不讓人省心,總是一副陰沉沉心事重重的樣子,父皇告訴你,城府深的人,不是你這樣的。”徑陵帝像是在教導孩子一般的溫和的對炎君翔說著。
炎君翔氣得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爱斈辏斈昃褪悄阍O(shè)計好了一切,讓我鑽進你設(shè)計好的圈套的是不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炎君翔才能將質(zhì)問的話問完整了。
他不甘心??!
說到當年的事,徑陵帝的臉色似乎沉了沉。
這樣的徑陵帝是讓炎君翔害怕的,從小他就害怕徑陵帝沉臉的樣子,那模樣,就像是世間任何的一切都逃不脫他的眼睛。
“若不是你當年對父皇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是一個正在享受快活的王爺……”這話就是間接承認了泰祥帝的問題。
“你,你一直都在利用我,這些年你都沒有出來,可偏偏你挑選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出來,你就是在等,在等我跟墨旭陽撕破臉,在跟炎氏跟墨氏撕破那最後一層僞裝!可是你沒有想到吧,墨元那蠢貨的兒子居然也不是個笨的,沒有讓人坐收漁翁之利,現(xiàn)在,你是等不及了,想要自己出來爭奪你當初就想要得到的一切。父皇啊父皇……我從來都沒有看懂過你,當年我還真以爲你跟墨元是真的好兄弟,呵呵呵,沒想到,原來好兄弟就是用來算計的!”泰祥帝說著,突然笑了起來。
誰不是這麼想的呢,記得當年一次狩獵,徑陵帝還因爲救了墨元被黑熊給抓傷了,那時候他的一隻手掌都差點被抓下來,那傷絕對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徑陵帝爲了取得墨元的信任,居然能夠?qū)ψ约耗屈N狠心!這,也是炎君翔做不到的。
“翔兒,父皇有沒有告訴過你,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徑陵帝慈祥的面色突然一變,伸手緩緩的掐到了炎君翔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道一點一點的收緊。
“唔……”
突如起來的窒息讓炎君翔瞪圓了雙眼,在被抓回來的時候他就料想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可是當真正的要面臨死亡的時候,他還是害怕了。
就在炎君翔翻白眼,要暈死過去那一刻,徑陵帝突然放開了手。
“你怎麼都是朕的兒子,這些年把東晉管理的到也不算差,罷了,你好好的養(yǎng)著把?!闭f著,徑陵帝站了起來,還貼心的給炎君翔掖了掖被角,這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炎君翔喘上一口氣來,感覺自己真的是到地府裡走了一遭,這樣的徑陵帝不是他能夠招架得住的,這個人,太可怕了!
徑陵帝剛一走出帳篷,就走人上前。
“皇上,傲雲(yún)國國君給皇上送了密信過來。”
一聽是傲雲(yún)國的那隻老狐貍,徑陵帝擡了擡眉眼,讓人把信拿了上來,展開看了看。
片刻後,那封信在他的手中化爲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