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有好消息了!”
倫敦的天氣,一場大雨過后,空氣清新許多,冷梟站在玻璃窗前苦苦思索著什么。
冷霜忽然沖了進來,驚喜的大叫。
“什么好消息?”
看著冷霜興奮的樣子,冷鷹也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了,快速從椅子上坐起來。
而冷梟依舊安靜的看著玻璃窗外的倫敦全景,似乎沒有聽到冷霜的話,冷霜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說了一遍,“梟,有好消息了!”
冷梟緩緩回過頭來,冷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歡喜的痕跡,性感冰冷的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說!”
此刻對他來說,除了小夏的消息,其他消息哪怕是天上砸下個五千萬,都不算好消息。
冷梟抿了抿唇,想到江小夏,濃黑挺立的眉微微皺著,冷霜也察覺了他的心思,湊了過來,嘻嘻笑著說,“梟,別對我那么冷酷,不然,我一個不開心,不告訴你小夏的消息,你可別怪我……”
冷梟冷寂的眼里頓時光芒萬丈,一把抓住冷霜的手,“你說你有小夏的消息了?”
“也不算是,”看著冷梟眸里的光芒隱去,冷霜笑了笑,“我剛剛查到,原來君無邪并不是只有一個古堡,眾人所知的艾琳古堡的確是君家的古堡,但我查到,君無邪的父親叫君逸,君無邪的母親叫梅紗,他父母非常相愛,君逸深愛妻子,特地為妻子設(shè)計和建造了梅紗古堡,因為梅紗喜歡安靜,所以,梅紗古堡并不為外人得知,地處也十分偏僻安靜,所以,世人說到君家古堡,只知道泰晤士河北岸的艾琳古堡。”
“按霜的意思是……”
冷梟冷寂的眸里又燃起希望的光芒,冷霜微微一笑,拍了拍冷梟寬厚結(jié)實的肩膀,“梟已經(jīng)知道我的意思了!”
“馬上去梅紗古堡!”
話音未落,冷梟高大的身影已跨出大門,冷霜和冷鷹相視一笑,緊跟了出去。
三人很快驅(qū)車趕到梅紗古堡,黑色轎車尚未停穩(wěn),冷梟已飛快拉開車門,一躍而下。
黑色沉重和古堡一樣古老的大鐵門安靜的關(guān)著,冷梟三人按了很久的門鈴才看到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來開門。
榮叔看了看門口的倆男一女,剛少爺打電話來,說江小姐出了事,他正要趕到醫(yī)院去,問問少爺有什么需要的,卻來了客人,榮叔打量著大鐵門前的三人,努力想了想,確定自己沒見過這三人。
“請問一下這是梅紗古堡嗎?”
冷鷹抓著鐵門禮貌的問榮叔,榮叔疑惑的看了三人一眼,心想很少有人知道梅紗古堡的,這三人怎么找到這里來了?難道是少爺叫他們來的?不對呀,那少爺在電話里怎么沒說?聽少爺說過,自從江小姐和小少爺住過來后,少爺更是封鎖了古堡的消息,更少人知道古堡的存在。
沉思片刻,榮叔疏離的笑了笑,“先生找錯了,這不是梅紗古堡。”
看著榮叔細長蒼老的眼睛里精明四射的光芒,冷梟臉色沉了沉,凌厲的眼神掃向榮叔,“這里是不是梅紗古堡?”
這人好強悍霸道的氣息!榮叔皺了皺眉,跟在君無邪身邊照顧君無邪數(shù)十年,見證了君家的興衰榮辱,榮叔又豈是平常人?當(dāng)下眼角便露出笑紋,“先生找錯了。”
見榮叔遲疑,思索,冷梟心下明白這里就是梅紗古堡,別說冷霜的情報不會錯,這老人的表現(xiàn)也實在讓人起疑。
冷梟冷冷一笑,陰鷙的眼神掃了一圈大鐵門內(nèi)的景色,那熟悉的溫柔氣息撲鼻而來,冷梟激動得幾乎發(fā)狂,他幾乎可以確定,小夏在這里出現(xiàn)過,而且,很可能還在這里住了很長時間,因為她的氣息那么強烈,充斥著他的鼻間,讓他無法忽略。
“開門!我要進去找小夏!”
冷梟咆哮著,激動的用身體撞著鐵門,想把沉重上了鎖的大鐵門沖開。
“先生,您找錯了,這里不是梅紗古堡,這里也沒什么梅紗古堡!”榮叔扶著門,皺眉看著發(fā)狂的冷梟。
“我限你三秒鐘之內(nèi)把門打開!不然,我立刻把梅紗古堡夷為平地!別以為我說笑,立刻告訴君無邪,如果不把小夏交出來,我馬上把他父親心愛的梅紗古堡掃平!”冷梟迎風(fēng)站著,秋風(fēng)吹起他烏黑的短發(fā),英俊冷毅的冷梟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冰冷霸氣。
榮叔一急,身子一哆嗦,脫口而出,“先生您真的誤會了,少爺沒有把江小姐藏起來……”
直到看到冷梟危險瞇起的雙眸,唇角噙著的笑意,榮叔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漏了嘴,慌忙辯解,“我剛才沒有說什么江小姐,我說的是張小姐……”
按理來說,榮叔的反應(yīng)是很快了的,可惜他面對的是狼一樣的冷梟,聰睿,冷靜,冷酷,殘忍,有獨一無二的觀察力,薄薄的冰冷的唇微微上揚,“沒人說你說了什么江小姐,是你自己不打自招,說!小夏是不是在這里?”
最后一句,聲音恢復(fù)冰冷,寒氣幾乎將榮叔凍僵,榮叔皺了皺眉,正想不理會他們轉(zhuǎn)身進古堡,一個女傭走了過來,看見榮叔驚訝的尖聲說,“榮叔,您怎么還在這里,少爺又打了電話來,問你怎么還沒去醫(yī)院?還讓我?guī)Ы〗阋┑囊路メt(yī)院,說江小姐可能需要住院,還有小少爺也需要我照顧……”
女傭像只多嘴的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說著,根本沒注意到榮叔變了的臉色,和不停擠弄的眼色。
“江小夏在哪個醫(yī)院?”
“瑪麗醫(yī)院。”
女傭條件反射的回答,等反應(yīng)過來,站在鐵門前的倆男一女和停在門口的黑色轎車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榮叔,他們?nèi)ツ睦锪耍咳碎g蒸發(fā)了?”女傭站在門口,探著身子往空蕩蕩的馬路上看去。
“你管他們?nèi)ツ牧耍窟€不去醫(yī)院照顧小少爺?”
榮叔沒好氣的瞪了胸小腦也小的女傭一眼。
瑪麗醫(yī)院的走廊上,君無邪正焦急的走來走去,江小樂坐在塑膠椅子上,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君無邪,眼神隨著君無邪的走動飄來飄去。
“君叔叔,你可不可以別晃來晃去了,晃得我頭暈。”江小樂終于忍不住,奶聲奶氣的問。
君無邪看了江小樂一眼,嘆了口氣,緊挨著江小樂坐下,焦急擔(dān)心的眼神一直緊緊盯著手術(shù)室。
“happy,你說你媽咪怎么還沒出來呢?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江小樂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看著手術(shù)室上閃爍的紅燈幽幽的說,“也許是時候了。”
“是時候?什么時候?”君無邪緊張的盯著江小樂的臉,緊緊抓住江小樂的小手,啞著聲音,“你們要走了嗎?是不是誰找到你們了?他和你們說什么了?Happy,無論他說什么你們都不要聽,happy,你告訴我,你們來艾琳古堡的路上是不是遇見了什么人?他是不是和你媽咪相認了?”
“君叔叔你在做什么?抓得我手好痛!”江小樂不開心的扒拉著君無邪的手,君無邪察覺自己失態(tài),尷尬的松開手,檢查著江小樂的手腕,“happy,對不起,我只是太緊張了。”
“君叔叔,”江小樂小大人似的看著君無邪,聲音雖然稚嫩卻認真嚴(yán)肅,“君叔叔,我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和媽咪除了你,沒見過其他人,也沒有人對我們說什么。”
君無邪剛松了口氣,江小樂稚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不過,君叔叔,你是不是真的很擔(dān)心媽咪走掉呢?”
君無邪轉(zhuǎn)過頭,看著江小樂清澈明亮的雙眸,摸了摸江小樂的頭,“我擔(dān)心你們離開我!”
“切!”江小樂不屑的撇撇嘴,扭過臉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術(shù)室的大門,語氣忽然有了些與他這個年紀(jì)不相稱的老成和傷感,“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因為愛媽咪才喜歡我的,因為媽咪愛我,你希望媽咪開心,才會對我這么好……”
“happy,不是的,我愛你媽咪,也愛你,我希望能做你的爹地!”
“如果我不是媽咪的兒子,你會想做我爹地嗎?”江小樂純真無邪清澈通透的眼神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君無邪的眼睛,君無邪只看了江小樂一眼,就不自在的別開臉去,低著頭,語氣有些不自然,“當(dāng)然想做你的爹地。”
話語是肯定的,語氣卻不十分肯定。
“君叔叔,老師說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江小樂明亮的眼眸讓君無邪有些愧疚,不敢直視江小樂明亮得讓人心虛的雙眸,他雖然是個孩子,卻有著他父親一樣的鷹一樣敏銳警覺的雙眸。
君無邪嘆了口氣,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的直覺,的確,他愛江小夏多于愛江小樂,因為江小樂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深愛的女人和別人的孩子,他是男人,表面上再風(fēng)流不羈再不在乎,心里也會有些嫉妒,尤其是看著江小樂那張與冷梟神似的臉,他的心更是起伏。
“如果是我爹地,無論我是不是媽咪的孩子,他都會一樣愛護我的,我相信!”江小樂語氣無比肯定的說,忽然堅定的小臉又垮了下來,“可是,我爹地是什么樣的呢?我真的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