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接導(dǎo)致許輕悠只是吐了口血,受了些許內(nèi)傷,而玉闌更為凄慘,攻擊消散之后,整個人直接恍若一顆流星般落向地面,長發(fā)亂舞,面色慘白,嘴角還噙著一縷血絲,眼神更是黯淡,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而玉闌也終究是米靈圣強者,身受重傷也硬生生忍住,右手靈力涌動,向地面轟去,轟然爆響中,他也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略一搖晃后,終究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地上,只是面色已然難看之極。
“如何?”許輕悠飄然下落,同時伸手抹去嘴邊血跡,又恢復(fù)了淡雅從容的氣魄,望著玉闌冷笑著。
玉闌輕咳一聲,嘴唇顫抖了一下,面如死灰,嘶啞道:“你……贏了……”仿佛這三個字抽走了他全身所有的力量,摧毀了他所有的信念,他雙拳緊握,手心中落下血滴!
但,他終究沒有否認這個事實,米靈圣,自然也有作為米靈圣的自尊和驕傲!
“贏了?呵呵……”許輕悠只是輕輕地笑了笑,低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玉闌瞳孔一縮,冷冷一笑,也不無自嘲的意思,淡淡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許輕悠大笑,笑聲中他整個人影都化作了一道飄渺的風(fēng),一道青色的光芒在清風(fēng)中一閃而過,瞬間已至玉闌胸口,無從閃避!
的確,玉闌敗了,但是敗了并不代表他死了,就算眼下也的確比死好不了多少,但他的背后依然是玉家,許輕悠要想滅絕玉家,依然得殺掉玉闌!
玉闌重傷在身,就算全盛時期應(yīng)付這一擊也未必能悠閑到哪去,現(xiàn)在他的確是無力閃躲,仰天慘笑一聲,玉闌周身的靈力瞬間狂暴起來,一只金翼光虎的身影在他背后閃現(xiàn),那是玉家最高貴的米靈——金翼虎。
金翼虎也似乎預(yù)料到了之后的悲慘結(jié)局,虎吼一聲,沒有多說,它自然是要與主人戰(zhàn)斗到死的!
玉闌狂笑聲中,靈力被他一絲一絲從身體的各個角落抽絲剝繭般抽出,只見他形容枯槁,活像從棺材中爬出來的死尸,哪里還有半分活人的模樣?
玉闌聚集起全身的靈力,一咬牙,夜空中再次亮起了讓人震撼的金芒!
只是這金芒卻是以玉闌的生命為代價,發(fā)出這一擊,無論如何他也是休想再活了。
青光,金芒,對撞!
光點四散,勁氣四溢,靈力風(fēng)暴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摧毀著周圍可憐的土地,這肆虐半晌才漸漸消散,只見兩人周身數(shù)十丈已經(jīng)完全下陷數(shù)丈,兩人就仿佛站在坑里一般!
“呵……”玉闌扯扯嘴角,眼眸中的神采漸漸黯淡,再無半分生命氣象,蒼老的身影無力地栽倒在地,再無動靜。
許輕悠則半跪在另一邊,大口大口喘氣,滿臉后怕,差一點就殞命于此!這玉闌也果真不凡,臨死一擊居然差點也拉他一同陪葬!
但即使僥幸存活,現(xiàn)在實力也大打折扣,可謂是極為虛弱,恐怕不修養(yǎng)幾年是別想好轉(zhuǎn)了。
而且……許輕悠慘笑一聲,以后自己若想再有進境,怕是難于上青天,不,上青天尚且可以做到,這根本就是幾近無解的傷勢!
“唉……”許輕悠只能輕嘆,不過,終究是勝了呢,不能晉升就不能了吧,反正米靈圣的晉級也本就難得讓人望而生畏。
他正要離開,突然扭頭看了一眼玉闌的尸體,臉上露出復(fù)雜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終于是走過去草草地挖了個墳,將玉闌埋葬,這也不能怪他草率,主要是許輕悠現(xiàn)下也實在是快筋疲力盡了。
做完這個,許輕悠神情轉(zhuǎn)冷,眺望著前方,是該去檢點戰(zhàn)果了呢,今晚過后,這世上,再無玉家!嘴角勾
起一抹殘酷的笑意,許輕悠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體內(nèi)傷勢,待得恢復(fù)了些許氣力之后,便神情冷漠大踏步地走向前院!
……
玉家前院。
此刻這里到處彌漫著尖叫、慘叫,廝殺爭斗聲刺破了夜晚的靜謐。玉家這方失去家主,軍心大亂,每個人都無比惶恐,剛好就在這時,這個已不完整的玉幻星滅陣破滅!
凄迷的血霧緩緩散去,露出里面狼狽的許家強者。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血污,衣衫破爛,但每個人又是如此的慶幸!
天啊,這必殺之陣我們居然活了下來!若不是場合不對,許家人簡直想要歡呼了,從這故老相傳的絕殺大陣下活著走出,還不值得慶祝么?
當然,狂喜之后許家眾人便如狼似虎地瞥向了玉家士兵,滿臉狠厲表情,哼,僥幸逃得一命,如何能讓你們這群該死一千一萬遍的混蛋繼續(xù)在那里悠閑?
于是,許家眾人便帶著殺神一般的怒氣與殺意瘋狂地向玉家士兵沖了過去,無需煽動,每一個人的憤怒都醞釀到了極限,每一個人都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玉家的人撕個粉碎!
而玉家士兵們看著許家眾人渾身浴血、一臉獰笑地沖了過來,配以四周的黑暗背景,當真如黑夜中的殺神惡魔一般,一個個更是惶惶不知所以,主心骨已失,心智已亂,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殺意暴漲的許家眾人?
所以這尖叫、慘叫聲幾乎都是玉家這邊的……
許輕悠來時便看到的是這番的景象,還被這景象嚇了一跳,原先他跟玉闌戰(zhàn)斗時便感覺這邊氣氛好像不怎么對勁,心頭也覺得不妙,才答應(yīng)玉闌一招決勝負的提議,本來已經(jīng)做好過來看到不太理想的場面了,結(jié)果……
面前自家人越戰(zhàn)越勇,神情激憤,招招勇猛,再反觀玉家那邊,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臉無助恐懼,這壓根就是一面倒嘛!
于是許輕悠有點目瞪口呆了,定了定神,又聽到一陣腳步、嘈雜聲,兩隊士兵在此時恰恰趕到,正是雪家和溫家!
黑暗中,許輕悠站在屋檐下,冷眼旁觀,微風(fēng)吹拂,將他的衣袍輕柔地拂起,別有股超然脫塵的韻味,只是嘴角譏諷的冷笑打破了這世外高人般的悠然氣質(zhì)。
“溫家,雪家……”他譏諷更濃,低低地道:“也算你們趕來了,若是從頭到尾都不出現(xiàn),我可還真要仔細琢磨一下以后對你們的態(tài)度了……”
只見場中有了兩大家族人馬的支持,這一面倒的狀況更是不用說,玉家人馬拼死抵抗,也再無成效,漸漸廝殺喊叫聲弱了下去,玉家,這一個古老而歷史悠久的千年家族,也終于是走到了它的盡頭。
雪家陣營中,一個俏皮可愛的女孩四處張望著,似乎在細細地尋找著什么,半晌失望地嘆了口氣,輕聲問旁邊一個俊逸斯文的少年:“小涼,你說姐姐她去哪兒了啦,怎么不在這里啊,難道她……啊!”
想到這里這女孩似乎自己都覺得不妥,“呸呸呸”吐了幾口唾沫,自言自語地罵道:“不準亂說,姐姐哪會有事!”
旁邊的少年被她這行徑逗笑了,道:“你呀你……玉家這覆滅已然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嵩珉x開了也不定啊。”
少女撅嘴狠狠一跺腳:“壞姐姐!也不等等我,好不容易跑過來想來演繹一場深情款款的姐妹重逢,這么不給面子……”“呃,”少年好似被自己口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誰說我不給面子了?好吧,就來演一場啊,”一個戲謔而熟悉的聲音在少女耳旁響起。
少女渾身一震,飛速回頭,這速度簡直讓人膛目結(jié)舌,只見她清麗的容顏上瞬間綻放出一個如花笑容,仿佛這夜色也因為這一個
笑容而明亮了起來,旁邊的少年不由一呆。
“姐姐!”雪月薇有些顫抖地喊了出來,看著從陰影中走出的人,卻是愣了一下:“你……”菲兒不由苦笑了一下,對玄涼禮貌笑笑,又對雪月薇道:“怎么,丫頭,不認識我了?先前不過是偽裝而已,這就是我的本來樣貌,至于我的本名……我叫紫菲兒。”
說到自己名字,菲兒不由心中一動,自己這名字,貌似自己離開靈緲國之后,還真就沒怎么用過了,知道的人也是少得可憐,就連溪墨那一干圣靈學(xué)院的好友也都不知道。
想到溪墨,菲兒也是有點惆悵,三年了,不知道這個二哥過的怎樣了,以他的天賦才華,恐怕已經(jīng)在圣靈學(xué)院中混得風(fēng)生水起了吧……不過菲兒很快便回了神,如今玉家已滅,自然可以馬上見到他們了,不必著急。
至于玉落二人,菲兒也是心下復(fù)雜,剛剛帶走了他們,問這兩人日后的打算,玉痕直接面無表情,半點反應(yīng)也欠奉,整個人就失魂落魄的模樣。
玉落還好些,只是苦苦地一笑,淡淡道:“這圣靈城,自是呆不下去了,日后打算去海靈國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余生吧,聽說那邊風(fēng)景不錯,也再無別的想法了。若是今后還有波折的話,也順其自然吧。”顯然她內(nèi)心也是迷茫得緊。
菲兒對著玉落,只能嘆口氣,說聲“保重”,就在玉落要離開之際,又叫住了她,在其不解的眼神中悠悠道:“去和……龍雨寒,或者,溫漣告?zhèn)€別吧……他們,可是對你在乎的很吶……”
玉落沉吟良久,笑了笑,帶點苦意:“溫漣早就沒再見面了,遲早會忘了我的,他只是一時驚艷吧。龍雨寒……你放心吧,我,會的。”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夜幕中,獨留一道孤單寂寥卻又風(fēng)華絕代的背影。
至于玉痕,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的樣子也讓菲兒很無奈,最終只有用精神力讓其陷入沉睡,找到紫韻讓玉痕和玉煥這兩個昏睡的人一起安置在一家偏僻隱秘的小客棧。
這兩人均在昏迷中,一個卻渾身散發(fā)著死寂的氣息,另一個也滿臉痛苦絕望,菲兒實在是不敢讓他們醒過來,有時候現(xiàn)實實在太殘酷,讓他們多沉睡一段時間未必不好。
做完這一切菲兒才悠然回轉(zhuǎn),而她回轉(zhuǎn)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雪月薇,畢竟很長時間沒見了,也十分想念著嘰嘰喳喳吵鬧不停的單純小丫頭,說來雪月薇和紫韻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呢,不過紫韻卻是張牙舞爪像個小惡魔,其實內(nèi)心脆弱得緊,而雪月薇卻是單純天真的一無所知,柔弱中隱隱有一分堅韌。不過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好妹妹,菲兒想到這,笑了笑。
此刻見到雪月薇自是十分歡喜,小丫頭白嫩的臉蛋似乎又肥了一點,看來生活還過的很滋潤,菲兒也放心了不少,此刻看著雪月薇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不由一陣好笑。
“啊,啊!那個,我,我……”雪月薇語無倫次,思維一片混亂,半晌回過了神,嘻嘻一笑,嬌憨地跑過來拉住菲兒的胳膊,晃了兩晃,無辜道:“誰叫姐姐突然變得這么漂亮,嘿嘿,我都不敢認了嘛!”
“呃,”這回換菲兒無語了,半晌無奈搖頭:“好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咱這生活,嘖嘖,沒話說!”雪月薇頗為自豪地道。“那玄涼現(xiàn)在?”菲兒試探道。
雪月薇嘿嘿一笑:“他呀,也挺滋潤!當初我回到家就說他是與我一同逃出玉家沒被控制的小孩,父母見他資質(zhì)不錯,玄涼又比較乖,自然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我專職護衛(wèi)了!而且……這次偷偷逃跑,爸媽也對我更加在乎了,什么事都依我,我也不用擔心政治婚姻的威脅啦,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