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堂。位于豐澤園東北。原為儀鑾殿舊址。儀鑾殿于光緒時用三年的時間建成。慈禧太后遷入居住并在此殿召見大臣并處理政務。
戊戌政變之后。慈禧太后把從事過變法維新的光緒皇帝囚禁于瀛臺。自己就在儀鑾殿親自訓政。使得儀鑾殿取代了紫禁城成為實際意義上的政治中心。
后來儀鑾殿被火災焚毀。重建的宮殿名為佛照樓。袁世凱執政時將其更名為懷仁堂。用于辦公。
華燈初上。雕梁畫棟的懷仁堂前燈火通明。古色古香的柱子之間。高懸著美輪美奐的八角宮燈。將璀璨的光芒灑向大門前那12座獸首人身銅像和景泰藍銅獅。
門前每隔幾步就站著一名二十九軍的士兵。一直將懷仁堂團團圍住。另外還有一隊隊的二十九軍士兵沿著懷仁堂周圍的幽靜小路來回巡邏著。
他們每十人一隊。都背著嶄新的德國毛瑟步槍。穿著嶄新的軍裝。個頭相差不太大。精神抖擻。步履矯健!
這是專門從二十九軍特務旅的戰士中精心挑選出來的衛兵。專門負責今天的“中日軍方友好聯誼會”的安全工作。
本來當初秦陽從特務旅中精心挑選戰士組建警衛部隊的時候。宋哲元還有點不能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興師動眾;但當日軍聯誼代表驅車到達的時候。他終于明白秦陽這么做的目的了。
日軍的到來可以說是氣勢洶洶!
前面開道地是十輛挎斗摩托車。每輛上面做著的是三個全副武裝的日本兵。他們身著軍服。頭上戴著鋼盔。步槍背在身后。看上去訓練有素、十分精干。顯然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
在摩托車后面是一列十多輛汽車。里面坐的是這次來參加聯誼會的日本軍官和特務機關部的特務頭目們。
日軍趕到的時候。懷仁堂門前正停了一輛汽車。從里面正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這個胖子看上去足有二百多斤。留著一個跟鐵頭一樣地大光頭。嘴上留著兩撇菱角一樣的胡須。
抬起頭看了看懷仁堂高懸的牌匾上三個大字。這個胖子揚了揚手中的花梨木手杖。豪爽地大嗓門響徹了夜空:“媽了巴子的。老子想不到還有一天能回到這個地方!”
宋哲元一見。連忙迎了上去。面帶微笑的朝著個人一拱手:“吳大帥。你能賞光。宋某真是倍感榮幸。快里邊請!”
胖子看著宋哲元。伸手捻了下自己的胡須。哈哈笑著說道:“別提什么大帥不大帥的了。我現在就是個寓公。你直接叫我吳佩孚就行。或者老吳也行!”
這個大胖子竟然是鼎鼎大名地吳佩孚。曾經的直系大軍閥。也就是北伐戰爭被討伐過地那位。
吳佩孚此人雖然是個軍閥。但卻有點中國人的骨氣。五四運動的時候就曾經反對過在賣國合約上簽字。后來日本人多次威逼利誘他出來參政。都被他給拒絕了。還算是個中國漢子!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日本人的車隊就已經開到了門外。停穩后。摩托車上的日本兵紛紛跳下來。跑步在車前列成了兩列。
這明顯是在向在場的中國軍人炫耀武力。現場負責警衛的二十九軍戰士們怒火一下子涌了上來。但沒有命令。又不能擅自行動。只得一個個怒目而視。
汽車地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群日本人。有的身著軍裝而有的則身著西服。為首的一個小個子。身著筆挺的陸軍軍服。肩頭上是一顆金底的櫻星。正是日本首席長官旅團長邊村少將。
跟在邊村少將身后那些著軍裝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三十多個軍官。除了他們之外。最顯眼的就是身著西服。頭戴禮帽一身男裝的川島芳子和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那個臭名昭著地大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卻不見了蹤影。
最后一輛汽車中走下地。是一個身著和服的日本男人。他地個子足有一米八。這在日本人的身高中也算是非常少見的了。那個日本男人腰間插著一把樣式很普通的日本刀。不過被磨得發亮刀柄昭示著這把刀應該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和服男人慢慢的走向臺階。腳下的木屐踏在青石地上發出咔咔的響聲。
從汽車上邁下來。高個子日本男人一直瞇著眼睛。似乎對周圍的人毫不在意。自顧自的向門內走去。當他就要踏上臺階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猛地扭轉頭來。瞇著的眼睛已然睜開。
在他視線落去的方向。萬籟聲和柳逸臣昂然站在那里。同樣將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三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著。仿佛無形的刀劍一般。猛然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強烈的戰意。
萬籟聲和柳逸臣第一次感覺到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柳逸臣踏前一步。右手撫上了背后槍套中的紅槍。目光如電的直視對面的日本男人。而日本男人也直視著他。目光中同樣燃燒起火焰!
柳逸臣手指朝槍套的絨繩慢慢伸去。就在他要一把拉開絨繩的時候。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秦陽那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用著急。他來赴宴。你還怕沒有仗打嗎?”
柳逸臣不甘地點了點頭。收回自己的目光和秦陽、萬籟聲、紅衣他們向懷仁堂里面走去。經過那個日本男人身邊時。日本男人突然開口說道:“我是北辰一刀流的服部武藏!”
柳逸臣也微微點頭。用自己那天生就和相貌不相配的破鑼嗓子說道:“我是八極門柳逸臣!”
“自然門萬籟聲!”見服部武藏看向自己。萬籟聲也不想廢話。沉聲答道。
服部武藏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一般:“真高興。能夠遇到兩位真正的高手。今天晚上來地不虛此行啊!”
秦陽一聽服部武藏這四個字。心里就一跳。他知道這位就是在日本有劍道第一高手之稱的服部武藏。據傳說。自從他十四歲出道以來。在日本大小戰一百余場。從來沒有敗過一次。這么一個劍道高手的到來。給這場聯誼會帶來的不小的變數。
看剛才服部武藏的意思。是準備在這場聯誼會上。挑戰萬籟聲和柳逸臣。那么這場原本是武林之間的正常切磋。必然會被帶上或濃或淡的政治色彩。所以柳逸臣他們不能敗!
湊近萬籟聲身邊。秦陽一邊走著一邊低聲問道:“萬大哥。跟這個人交手你有多大把握?”
“大概六四開吧!”
萬籟聲輕聲說了一句。然后搖了搖頭。神色看上去從來沒有過的凝重。一旁地柳逸臣那平常總是掛在臉上無害的笑容也不見了。代之的是不相配的鄭重。這個時候。在懷仁堂地門口忽然爆發出一陣喧鬧聲。讓本來就心情不爽的秦陽更加的煩悶。秦陽大步走了過去。問執勤的警衛隊長:“怎么回事?”
警衛隊長是他一手挑選出來的。自然知道他地身份。連忙朝他敬了個禮。說道:“秦參議。這些日本兵非說對咱們二十九軍的防御措施不放心。吵著要進去親自保護那些日本軍官!”
“好。我知道了。這事由我來處理吧!”秦陽一聽就明白了日本兵地意思。實際上這是在向中國軍人挑釁。意思就是你們中國軍人沒用。還是要看我們大日本皇軍的!
秦陽壓著滿肚子的怒火。來到日本兵面前。朗聲道:“我是這里負責的軍官。你們的要求我剛才也知道了。不過我們二十九軍的保衛措施是非常嚴密的。你們就不用進去了。留在外面吧!”
為首地一個日本兵走上前來。伸出手指來指點著秦陽。囂張的開了口:“支那人。你們的軍隊和士兵都是豬一樣的廢物。我們帝國的軍官只有我們大日本皇軍才能夠保護得了。滾開!”
日本兵的一句話。讓秦陽的眉毛豎了起來。他沉聲說道:“在中國的土地上。沒有人敢辱罵我們。現在收回你剛才的話。并向我們道歉。否則的話你會為你說過地后悔!”支那人是廢物。支那民族是低能民族。支那----!”日本兵渾然沒把秦陽地警告放在心上。依然用手指點著秦陽和周圍的二十九軍戰士。嘴里不斷地辱罵著他們。
“咔嚓”一聲脆響。剛才還囂張得不得了的日本兵已經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手指被秦陽攥在手中。已經被反轉了180度。
秦陽臉色陰沉地像暴風雨之前的烏云。聲音中透著寒氣:“現在。為你剛才說過的話道歉。不然的話。你失去的就只是一只手指了!”
“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不會向你們這些低能民族的人道歉的!”日本兵疼得臉都白了。卻依然嘴硬得很。可能是認為秦陽不能把他怎么樣吧。
秦陽冷笑一聲。攥住的手指往前一拉然后向上一撅。又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隨之響起。伴隨著的是鬼子兵的慘叫。
“我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秦陽的聲音透著森寒。他手一帶。將日本兵從地上拉起來。跟著一拳搗在他肋下。立刻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跟著又是一拳打在那日本兵下巴上。將他的下頜骨給擊碎。
一拳又一拳。秦陽暴風驟雨一樣的猛擊著那名日本兵。等他十幾拳過后松開手。日本兵就像一只破麻袋一樣癱在了地上。全身的骨頭不知道碎了多少塊。
慢慢轉過身來。秦陽攥著雙拳。凌厲的目光掃過端著步槍和衛士們對峙的日本兵。厲聲喝道:“還有誰不服。可以站出來跟我單挑。用你的拳頭來證明你的勇氣!”
日本兵們面面相覷。剛才秦陽狂虐那名日本兵的情景他們都看到了。自知自己上去的結果肯定也是這樣。所以根本沒人說話。
見日本兵沒人敢迎戰。秦陽輕蔑的一笑。轉身向懷仁堂里走去。
端著步槍的日本兵就那么看著秦陽雄赳赳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