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沒有反對,優(yōu)雅站起身緩緩跟在李欣身邊。
其實(shí)現(xiàn)在看來,就算如李欣所猜,那震鬼的東西目前也已經(jīng)失去效果。
千山雪本以為李欣會出門到村里去看,誰知李欣竟徑自去找老板娘。
千山雪想了想暗笑,老板娘也是雨門村的,若是有震鬼神器,老板娘家肯定也有。
何況第一個出事的人就是在老板娘的旅館里。
老板娘顯然還沒有恢復(fù),看到是李欣和千山雪,老板娘也沒有太多話,直接要帶兩人回自己看看。
“當(dāng)初我們也是想著荒山野外的,偶爾有個人經(jīng)過,也是一筆收入,誰知道會出這種事。”老板娘期期艾艾,看起來很傷心。李欣也看不出她到底因?yàn)楦星楹茫€是家里主力忽然消失。
“王隊說這些天也有被害人,你知道么?”李欣暗暗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也沒有什么異常,頷首道,“整個村子都知道,說是雨門村的詛咒。”
李欣怔了怔,忽然開口詢問,“你是嫁到雨門村的?”
老板娘似乎沒想到李欣會忽然這樣問,先是有些慌張,繼而苦笑道,“家里沒錢,弟弟也娶不上媳婦,所以才嫁到雨門村。”
“本來還以為沒事的,誰知道男人就死了。”
老板娘說著又是哭哭啼啼,惹得李欣也不好繼續(xù)詢問下去。
李欣只好作罷,默默跟在千山雪身邊不語。
走了一陣,老板娘低聲說到了,李欣才看到一個自蓋房就在眼前。
李欣頷首,看到老板娘打開門,跟著一起進(jìn)入。
“這個房子是他們家的,現(xiàn)在就剩我一個人了。”老板娘忽然轉(zhuǎn)過身笑容詭異,“當(dāng)初是因?yàn)樗挚焖懒耍瑸榱藳_喜才高價娶一個媳婦。若不是家里太窮,我怎么會嫁過來。這里方圓公里,誰不知道嫁入雨門村就是一個死。”
“就算是嫁過來的女人,同樣活不過六十歲。”老板娘摸著自己的臉頰發(fā)呆,“難道我這樣年紀(jì)輕輕,就要去死么。”
李欣聽得有些凄楚,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老板娘,只好裝作無事四處觀望。
這一看,李欣還真發(fā)現(xiàn)什么,只見老板娘家里的窗臺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李欣驚愕,幾步走到窗戶邊,窗臺上似乎有雕花,看似是雕花,李欣仔細(xì)看原來是符咒。
“千山雪!”李欣驚呼,急忙呼喚千山雪過來看看。
“老婆怎的。”千山雪慵懶,嘴角含著巧笑,慢慢走到李欣身邊,似乎不甚在意。
李欣手指著窗臺上的雕花,嚴(yán)肅看著千山雪,李欣感覺就算不說,千山雪也該能夠看出這到底是什么吧。果然,千山雪面不改色,眼睛直勾勾看著李欣發(fā)現(xiàn)的雕花,“你們窗臺上都有這個?”
“沒錯。”老板娘看了一眼,倒不甚在意,“這個據(jù)說是雨門村的圖騰,家家戶戶的窗戶上、門上都有這個圖案。”
果然如此,李欣想著,這個東西哪里是什么圖騰,分明就是符咒,將這個刻在窗戶上,難怪厲鬼無法進(jìn)入。
李欣抬起手比劃一番,總感覺這個
符咒很熟悉,只是這個一向管用的符咒忽然失去效果,李欣卻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七殺。”千山雪忽然開口,桃花瓣似的眸子晶瑩剔透看著李欣。
“什么七殺?”李欣感覺腦袋無比大,和千山雪在一起,李欣幾乎快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這樣下去可不行。
千山雪嘴角挑起一絲媚笑,“你該多看看古臺秘籍了。”
“七殺就是禍國殃民,貪,污,不忠不孝不義。”
“雨門村看似與世無爭,其實(shí)內(nèi)含貪念,就是因?yàn)檫@種貪念,還有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其他不良情緒,使得這個符咒越來越無用。”
千山雪手扶上窗臺,其實(shí)這種符咒還有用,只要畫出新的就可以了。
千山雪估計雨門村的村民根本不知道這些年是符咒起作用,只以為詛咒就是有約束。
“回去吧。”千山雪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種符咒,等到回旅館叫白小花多畫一些,晚上肯定用的到。
李欣頷首,對老板娘說了幾句,跟在千山雪身后一起出門。
“也不知那厲鬼是否厲害,今天晚上能對付么。”李欣有些擔(dān)心,據(jù)王宇說雨門村已經(jīng)有三分之一的村民遇害,這也間接說明那個厲鬼又增進(jìn)不少。
或許已經(jīng)比三天前更加厲害,收服起來會頗費(fèi)力氣。
二人回到旅館,白小花正在大廳與王宇說話,看樣子王宇已經(jīng)辦好事回來,王宇看到李欣和千山雪回來,忙站起身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剛才我已經(jīng)通知了四個姓氏的人,今天晚上在這里集合。”
千山雪頷首,示意李欣與白小花講。
李欣拿出紙筆隨意畫了一個圖案,“你知道這個是什么符咒?”
“五畜符。”白小花臉色微變,愕然驚呼,“你這個是從哪里看到的?”
“這個是我們窗臺和門上的圖案。”王宇看到李欣畫的圖案也是詫異,“我們從小就在窗臺上看到,有頑皮的小孩還會以手指刻畫。這個東西居然是符咒?”
白小花頷首,“這個就是利用五地仙為雛形,最后進(jìn)化的五畜符,具有強(qiáng)大的力量。”
白小花忽然捕捉到重點(diǎn),“你的意思是,這個是從村民家里看到的?”
白小花恍然大悟,“難怪雨門村多年來無事,原來是有這個符咒保佑。”
“那厲鬼白天自然不能出現(xiàn),到了夜里出現(xiàn),又被這個符咒束縛,難怪會無法作惡。”
李欣暗暗記在心上,原來這個就是五畜符。
白小花這面唏噓完畢,那面呆愣愣看著李欣,“你是想要我多畫一張這樣的符咒?”
白小花見李欣很認(rèn)真,呵呵打著馬虎眼笑道,“可以啊,問題是這個很耗費(fèi)功力的……”
白小花一邊說一邊暗暗看著王宇,王宇心下了然,馬上拍著胸脯說道,“我們雨門村雖然不是特別有錢,但也算富庶,拿到符咒以后肯定給錢,這件事過后也少不了你們的。”
王宇這樣說,白小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嚴(yán)肅道,“那你去找些黃紙過來給我。”
王
宇知道這關(guān)系五十多人的性命,也不敢多問,徑自出去準(zhǔn)備黃紙。
白小花看著王宇的背影,慌忙轉(zhuǎn)過頭對著李欣,“你說他們村能準(zhǔn)備多少報酬?”
“你鉆錢眼了?”李欣稍稍有些好笑。
白小花不以為然,“這個你不懂,幫別人做這些與陰間打交道的事,多少都要一些報酬,否則對自己不好。這個是我?guī)煾刚f的。”
李欣頷首,默默看著白小花,感覺白小花這話該還有下文吧。
果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9月了,再過幾個月過年回去,我賺的錢沒有其他師兄弟多,豈不是很丟臉。”
李欣好笑,毫不猶豫揭穿白小花,“以前你都是墊底,也沒見你丟人。”
白小花斜斜一眼,對李欣的話非常不滿,“有句話叫做今非昔比知道么。”
二人正說著,便見王宇拿著白小花要的材料回來,一一放在白小花面前。
王宇有些不太放心,訕訕問道,“這些可以么?”
白小花仰起頭,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檢查了東西以后,微微皺眉,表現(xiàn)的很大氣,“這些材料自然比不過那些上好的,不過也就這樣吧,勉強(qiáng)度過今天夜里,能對付那厲鬼再說。”
王宇如今就是病急亂投醫(yī),顧不上白小花說的什么意思,抓緊為白小花倒墨水。
王宇和白小花正忙著,便見有一些村民背著包,急匆匆往旅館趕。
李欣想著,這些大概就是四個姓氏的村民了。
王宇開口招呼,李欣仔細(xì)一聽之下才知自己猜測不錯。
“幫我把這些貼好。”白小花一氣呵成,給李欣的感覺就是經(jīng)常畫這個五畜符。
李欣按照白小花所說,在旅館門口內(nèi)外貼好五畜符。
只見白小花一本正經(jīng)將五畜符一一發(fā)給五十多個村民,白小花故作高深咳嗽幾聲,“你們一定要拿好這個符咒,不論如何也不能離身,否則那個厲鬼對付你們,我可管不了。”
村民已經(jīng)經(jīng)過幾天擔(dān)驚受怕,哪里還敢多話,若是以前肯定感覺白小花是無稽之談,現(xiàn)在忙不迭將符咒捏在手心。
白小花也不知那符咒到底能不能對付厲鬼,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李欣和白小花依靠在一起,商量著先休息一陣。
先前來雨門村,不是有祖訓(xùn)半夜十二點(diǎn)不允許出門么。
李欣估計厲鬼若是出現(xiàn),大概也是午夜12點(diǎn)。
村民一開始不敢休息,紛紛瞪大眼睛警惕看著周圍,擔(dān)心厲鬼忽然出現(xiàn)。最后抵不過深夜的困意,也依靠在一起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欣感覺渾身發(fā)冷,李欣想著就算現(xiàn)在9月,應(yīng)該不至于這樣冷。
李欣下意識活動胳膊,卻發(fā)現(xiàn)周圍溫度驟然下降,好像在冰箱里,有人吹著冷氣。
李欣猛地驚醒,只見外面的風(fēng)不知什么時候大了一些。
李欣被白小花枕著胳膊,醒了以后才發(fā)覺胳膊一陣疼麻。
李欣嘆了口氣,小心翼翼推開白小花,站起身想要活動活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