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摔倒在牀上,痛的禾洛齜牙咧嘴。
然而目光還死死盯著陸墨軒,警告意味十足。徹底斷絕了陸墨軒想要上前幫她好好檢查一番的想法。
“怎麼回事?她怎麼還有理智?”
大廳之中原本正看好戲的arno頓時暴躁起來。
那原本親手給禾洛喂藥的大漢一個激靈,直接閃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闆,我也不知道啊……”
顫顫巍巍,絲毫沒有了剛剛在面對禾洛的時候的強勢。
“你不知道?難道我應(yīng)該知道嗎!”
arno的聲音低沉且?guī)е{。那人整個身子哆嗦了下,徹底的匍匐在地上。
哪裡還敢頂一句。
大廳之中忽然格外的安靜,只有視頻裡疼的發(fā)出一聲輕哼禾洛的聲音。
再無其他。
“嘶!”
忽然,禾洛猛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fā)出了一聲更大的痛呼。
包括陸墨軒在內(nèi),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目光。
她要做什麼?自殘?
“我知道了!”
忽然,匍匐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叫一聲。眼種充滿了欣喜。
一臉柯南附體的樣子,興致勃勃的看向arno。
“老闆,剛剛陸墨軒碰到了她的傷口,疼痛纔會讓她保持片刻的清醒,所以她剛剛纔會那麼自殘的再去扭傷口。”
arno板著臉,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可同時卻也愁眉不展。
要是這樣下去的話,雷北川肯定能夠看出來禾洛是被下藥了。那到時候……
豈不是刺激不到他了?
“把對雷北川的監(jiān)控關(guān)掉。等到他們兩個完事了,剪切好視頻再給他放!”
迅速做出判斷。
arno的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刻便就有了應(yīng)付的計策。
“哼!我就不信她真的能始終都自殘的保持清醒!”
冷哼開口,arno的聲音中充滿了陰森森的冷氣。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雖然嘴裡說的信誓旦旦,然而眼中明顯還是帶著擔(dān)憂的。
禾洛這個人看上去什麼都無所謂,可是做事向來出人意料。
好多在別人眼中看來絕對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她都這樣堅持下來了。
正好比第一次他幫助禾清綁架禾洛的時候,就完全沒有想到她由始至終都那麼鎮(zhèn)定。
“洛……你要是受不住了,就……就……就咬我吧。”
眼看著禾洛一下一下不要命的拍著自己,陸墨軒眼中閃過一陣陣不忍。
弓著身子,擼起袖子將胳膊湊過來。
不想還沒有動幾下,便被禾洛給吼住:
“你給我滾!”
雙目通紅,身上一陣陣燥熱。疼痛和強大的慾望在互相交織,幾乎要將禾洛給折磨瘋了。
她哪裡還守得住自己的心智。
“陸墨軒,你離我遠(yuǎn)點!”
全然沒有看到在她面前,完全被她的這兩句傷的一敗塗地的陸墨軒的悲傷。
原來有的時候,想要傷害一個人,並不需要太多的傷心事,在關(guān)鍵的時候,只需要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便就夠了。
“洛……你真的寧願把自己摧殘成這樣,都不願意讓我來幫你嗎?”陸墨軒的眸中是深深的傷痛。
“幫?呵呵……”
禾洛再一次用力掐了下大腿。扯動了原本的傷口。頓時便讓她同的齜牙咧嘴。
然而卻仍然要四咬著牙,固執(zhí)的不肯露出丁點的軟弱。
“陸墨軒,你認(rèn)爲(wèi)這種乘人之危,就叫幫?那你怎麼不去給那些要死的病人一槍?看看他們會不會謝謝你。”
腦子裡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清晰的思路。
禾洛一言一句都猶如蜜蜂的毒針一般,狠狠的扎進(jìn)了陸墨軒的心窩。
曾幾何時他不顧一切保護(hù)的女人,現(xiàn)在竟然也會用這樣的目光來看待自己了?
或者……從最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她就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吧!
“滾!”
禾洛整個人都痛苦的扭曲在牀上,原本就受了傷的腿和手臂此時被她幾次三番的拉扯,已經(jīng)隱隱有鮮血滲了出來。
陸墨軒心中一陣陣刺痛,然而禾洛如此態(tài)度堅決。
他終於還是沒能繼續(xù)逗留下來。
痛心疾首。搖了搖頭終於還是翻身從牀上爬了下來。套上鞋子,來到屋子裡唯一的桌子上,拿起個杯子接了杯水。
放在脣邊輕輕抿了口,卻見牀上的禾洛此時漸漸的又要有堅持不住的趨向。
罷了罷了!
她只不過是怕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被冒犯,自己又何必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端著杯子來到禾洛面前。
此時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大半意識,手指卻還在若有若無的向著大腿傷處掐去。
“不……不要……”
口中喃喃自語一般唸叨,卻已經(jīng)失去了對陸墨軒的防範(fàn)。
陸墨軒的眼裡快速閃過了一抹悲痛,慢慢扶起了禾洛的身子。將水杯抵在她的脣前。
“喝點水吧,或許你還能好受點。”
冰涼的清水沾染了脣角,禾洛立刻大口大口的吞起來。
整個身子都個啊我的燥熱,現(xiàn)在最需要的、自然就是水源。
咕嚕咕嚕,兩口便就將杯子裡的水喝掉。然而禾洛卻仍然咬著水杯。仰著頭往嘴巴里到。
陸墨軒拽了一下,竟然都沒能從禾洛的嘴巴下面將杯子給搶回來。
“水喝沒了,我再去給你到。”
柔聲安慰,禾洛這才鬆開了牙齒。
陸墨軒讓她小心翼翼放下,這才轉(zhuǎn)身去給她倒水。偶然回頭看禾洛一眼,眼中也是說不出的溫柔。
桌子上面原本就擺放著形形色色的酒水飲料,過濾了的水則是在吧檯裡面一個小小的水龍頭那裡放出來。
陸墨軒轉(zhuǎn)身進(jìn)到了吧檯後面去扭開水龍頭,卻猛然發(fā)覺眼角有個黑影迅速的竄了出去。
“洛!”
她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個支撐的東西,此時單手支撐著柺杖,竟然趁著他倒水的這會功夫,下了牀並且衝到了門口去。
眼看著就要打開了門,陸墨軒哪裡還顧得上許多。丟開了手裡的杯子便就追了上來。
然而禾洛已經(jīng)打開了門,毫不猶豫的就向外衝了出去。
陸墨軒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洛,你不能出去!”
情況危急,陸墨軒哪裡還顧得上會不會驚擾外面的人。張口便喊。
然而禾洛已經(jīng)麻利的撐著身子跑了出去。
準(zhǔn)確的說,她一隻腳用力,應(yīng)該是跳了出去。
陸墨軒急的牙都快咬碎了。
此時那裡還顧得上跟arno的約定,二話不說同樣拔腿就追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如果禾洛現(xiàn)在這個狀況跑出去了,被外面那麼多人給堵住……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洛!”
招呼了聲,陸墨軒緊隨其後追了上去。眼看著禾洛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卻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你追了出去。
這走廊只有兩個方向,一邊是通往大廳。而另一邊則是同往更深處的其他房間。
禾洛跑的飛快,此時沒了她的身影。陸墨軒根本就不知道禾洛是往哪個方向跑去了。
皺了皺眉,下意識便向著大廳的方向追了過去。
到不是確定了禾洛會往大廳跑。而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若是禾洛到了大廳,絕對難以活著回來。
不論如何,他都必須要保證禾洛的安全。
腳下跑的飛快,眨眼的工夫便就來到了大廳之中。
一出來,便就措不及防的撞上了面前這一排排面色冰冷的黑衣人。
arno坐在人羣的後面,眼睛仍然盯著屏幕。仿若周圍什麼事情都不能夠影響到他一般。
“禾洛呢?“
深吸了口氣,陸墨軒恍然覺得自己追錯了方向。
面前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他,看來禾洛是沒有向著這個方向跑來的了。
心中諸多的執(zhí)念也終於放了下來。
不管這些黑衣人冰冷看著他的目光,下意識掉頭就往回跑。
“我去裡面再看看。”
沒有往外面跑,那禾洛必然是曏者裡面跑去了。
腳步聲咚咚咚的不斷在走廊之內(nèi)響起。陸墨軒跑的飛快,然而兩邊房間無數(shù),又是有著不少的轉(zhuǎn)彎之處,若是禾洛隨便找個房間躲起來……
他一時之間肯定找不到。
“洛!你在哪?”
招呼了一聲,沒人迴應(yīng)。陸墨軒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
人家禾洛就是爲(wèi)了躲他,怎麼可能還會迴應(yīng)他呢。
心急如焚,陸墨軒只好一個一個房間都推開,挨個檢查是否有禾洛的蹤跡。
而在另一邊,被困在倉庫裡面的雷北川。
雙目瞪圓,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看著禾洛跟陸墨軒滾在牀上,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他們兩個從攝像頭中給揪出來。
然而門外arno的手下正端著槍死死的盯著他。只要他一有動作,比定義要吃了槍子。
忽然。面前的影像一花,下一刻便徹底的黑了下去。
明顯是被人給關(guān)掉了。
雷北川咬著牙,看不到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心反而更加暴躁起來。
“陸墨軒……”
死死的念著這個名字,若是現(xiàn)在陸墨軒站在雷北川面前,他絕對會直接把後者給手撕了。
“誒?怎麼回事。那咋著火了?”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驚呼。從音色來聽,正是大勇的。
“是後面?有人要從後面救雷北川?”
立刻有人跟著開口,卻要比大勇的聲音鎮(zhèn)定冷靜許多。
“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