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等莊子孝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一句傷人的話已經(jīng)從嘴邊溢了出去,看著柳如菲紅著眼珠子,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他多少覺得有些愧疚。
莊子孝淡淡的說了兩個字,隨后取下了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肩頭,徑自走出了包廂里。
阿何還愣在原地。
說實話,這一次他覺得的確是莊子孝做得太過分了,他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性說過這么傷人的話,但是可以看出來,孝哥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也不知道剛才他一個人在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一回屋就大發(fā)脾氣。
莊子孝走出去,阿何也不敢在屋子里多做逗留,隨便安慰了柳如菲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莊子孝走得飛快,阿何怎么追都追不上,干脆就在出口的地方停了下來,給莊子清撥打了一個電話。
彼時的莊子清,正半裸著躺在美容椅上,享受著美容師的專業(yè)服務(wù),恰到好處的力度讓她覺得有一些昏昏欲睡,裹著半塊浴巾,在聽悠揚的古典樂。
忽然,放在柜子上的手機發(fā)出了猛烈的震動,包廂里的一名女服務(wù)員馬上小心的捧著她的手機,遞送到她面前來:“莊小姐,您的電話。”
“好,謝謝。”莊子清面色平靜的接過來,一看號碼,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阿何?不就是莊子孝身旁的那個男人嗎?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猶豫兩秒之后,莊子清還是接了起來:“喂。”
“喂。二小姐,我是阿何。”莊子清在莊家排名老二,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叫莊子順,所以家里頭的下人按照排行,都叫她為二小姐。
“怎么了?”莊子清有些不耐煩,“不知道我正在做保養(yǎng)嗎?”
之前走出包廂的時候,莊子清明明就有提醒過,不過阿何向來很少找她,想來應(yīng)該是很要緊的事。
平時斗不過莊子孝,莊子清這會兒也只能那阿何出出氣了。當(dāng)初他們父親可是說好了,這個當(dāng)家的位置憑各自
的實力而得,她和莊子順還沒對莊子孝這個小野種下手呢,沒想到他就先把他們給吃的死死的了。
莊家三個兒女,皆不是出自同一個女人所生,莊子順是莊老的原配所生,而莊子清則是續(xù)弦所生。至于莊子孝……是莊老和外面不曉得那個村子里的小村姑生下的野種,直到幾年前莊老得了絕癥,彌留之際才告訴他們兄妹二人莊子孝的存在。
然后莊老動用了所有的力量找到了莊子孝,把他從學(xué)校里帶回了家,為了給他補償,莊老先把莊家一半的家產(chǎn)都給了他。
這樣的榮寵,莊子順和莊子清哪里能不眼紅?
偏偏這個小伙子看起來天真無害,其實心眼比誰都要多,他和莊子順這兩個老油條,硬是斗不過他。
既然斗不過,那就只能在莊子孝的手底下當(dāng)一個只會揮金度日,對他構(gòu)不成威脅的闊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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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何完全沒有被嚇到,停頓了兩秒之后,鎮(zhèn)定自如的接著說:“二小姐,您最好去包廂里看一看,剛才孝哥對柳小姐說了挺過分的話,柳小姐現(xiàn)在只怕是在哭了。”
“什么?”方才還淡定的莊子清登時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扯過浴巾,裹住自己豐腴的身體,“這么要緊的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
“呃……”剛才不是她一個勁兒的在數(shù)落他嗎?
阿何還沒來得及回話,又聽見聽筒那邊的莊子清扯著嗓子說:“攔住你家孝哥!我去一趟包廂,馬上就過來!”
“是。二小姐。”阿何恭敬的回答。
聽到阿何答應(yīng)下來,莊子清才松了口氣,連精油都懶得涂了,直接穿上衣服,一路小跑著趕往包廂。
莊子清趕往包廂的時候,柳如菲正抽泣著從里面走出來,屋子里一桌的菜完全都沒有動過,而柳如菲清秀的娃娃臉上掛滿了凄楚的淚痕,一看到莊子清,馬上就伸出手背抹得一干二凈。
“菲菲……這是怎么回事?”莊子清關(guān)切的拉過她,又是上下打量,又是噓寒問暖,面
上的表情痛心疾首,仿佛是真的很擔(dān)心的樣子,“我剛才聽到別人說,你和子孝吵架了?”
“清清姐……”柳如菲勉強擠出三個字,可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全都變了調(diào)。她的眼睛紅紅的,越發(fā)顯得楚楚可憐。
莊子清小心翼翼的拍撫著她的脊背,手指往遠(yuǎn)方一指:“肯的是我們家子孝的錯。他怎么可以惹女孩子哭呢?真的是太過分了!菲菲,你別哭啊,有什么委屈都跟姐說,姐替你教訓(xùn)他去!”
雖然莊家姐弟三個里子不和,然后在外人面前卻還是很有默契的表現(xiàn)出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讓那些莊子孝是靠手段上來的和莊家兄妹兩個聯(lián)手還打不過小野種的“謠言”不攻而破。
柳如菲受了氣,作為姐姐的她自然要站出來替她說幾句好話。
“清清姐……我……”柳如菲吸了吸鼻子,那么難堪的話,讓她怎么說得出口?而且說出來之后,莊子清會怎么看待自己?
“好了好了。”莊子清嘆息,“你不想說就不說,你回去好好休息,我這就替你去收拾莊子孝去,保準(zhǔn)他下次見了你乖乖的!”
柳家和莊家可以說是有娃娃親的,就算莊子孝不想認(rèn)也不行。這件事事關(guān)著莊家的利益,而且,莊子清還打著另一幅算盤呢,眼下她要是拉攏了柳如菲,往后想要壓倒莊子孝,重奪家權(quán)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柳如菲埋著臉,可憐兮兮的嗚咽了幾聲,隨后便在幾個侍者的服侍下,坐上轎車開往家中去了。
莊子清收拾完這一邊,這才長出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趕往下一站。
莊子清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出門,便看到阿何正開著莊子孝的車子出來,莊子孝佇立在木地板上,月光清冷的覆上了他的側(cè)臉,讓他看上去多了一絲冷淡。
他宛如一顆樹,靜立在那里,不動不搖。
莊子清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然而想起此刻她在家中的地位,又不得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態(tài),拎緊了手提包,走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