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年少不懂事,我是不會介意的,安老板啊,她長得這樣如花似玉,沒準到時能靠上個大款,您啊,就等著跟著她享受吧。”蘇明媛用很有意味的眼神看了顧曉窗一眼,對著安姨就說出了這些閑淡話。
“嗨,她啊,成天都是瘋跑的,能嫁出去我就阿彌托佛了啊!”安姨笑著說,“你看看,人家蘇小姐人家這心胸多寬廣,那象你,曉曉,你跟著學著點!”
跟她學?
恨!
安姨你要是知道了她的所為,那一定會嗤之以鼻的!
可顧曉窗什么也不能說,因為她怕她再說什么反對的話,那個蘇明媛就會把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還有關(guān)于冷云澤與她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出來,要是安姨知道,自己竟和親哥哥有了那樣的事兒,還懷了身孕,她大概是會當即就被氣死的!
那個蘇明媛走了以后,顧曉窗才弄明白,原來是她新開了一家廣告公司,就要舉行開業(yè)大典了,不知道聽誰說了幸福樹這個花店,就來了,說是要訂購一大批的鮮花,用來到時布置現(xiàn)場,還說了,要是這次安姨做的好,那么以后他們廣告公司用的鮮花就要都從幸福樹花店這里進購。
“這可是一筆大定單啊,不要說以后的發(fā)展,就是這次她要訂購的鮮花數(shù)量,那也超出了我之前的預算啊,你說這幸運之神怎么就降臨到了我身上了。曉曉啊,安姨孤單了半輩子,沒想到還真的是很有做生意的潛力呢!!”安姨很是得意地對顧曉窗說了這番話。
她真的有這樣的好心么?真的就如她說的那樣,她與安姨的花店的接觸是別人介紹的?
“安姨,可你了解她么?”顧曉窗還是很不放心。
“你這丫頭,你傻啊,這合同都簽了,上面白紙黑字地寫了,若是我們按照合同提供了鮮花,而她沒有兌現(xiàn)她的經(jīng)濟承諾,那么一切的損失都是由她負責的。看看吧,這合同是不能有假的,那一旦簽定是有法律做保障的。”安秀麗把合同遞給了顧曉窗的。
果然,那合同上很清楚地寫了各項的規(guī)定與甲乙雙方若是違約該承擔的責任。
在最后顧曉窗看到,說是若是幸福樹花店沒按照約定的把鮮花供應(yīng)到,或者是這其中出了什么問題,致使蘇明媛的公司開業(yè)大典受到了影響,那幸福樹花店是要承擔賠償責任的,而且是全責,款項是驚人的。
“安姨,你覺得你真的能做到這合同上要求的么?若是供應(yīng)不到怎么辦?那賠償可是……”
“你這丫頭,難道你不相信你的安姨么?我是誰?你沒看到我現(xiàn)在正在大力地進購花么?為了這單生意啊,我把孤兒院剩余的錢都拿出來了,我可是要全心全意地大干一場,你可不要再拉我們后腿了,只要花店生意好,那你就不用到處去賺錢養(yǎng)活孩子們了,我們能做到自給自足,你就可以騰出時間來談?wù)剳賽郏覀€好男人嫁了呢。”
安姨說的胸有成竹,說到最后眼圈都紅了,顯然讓顧曉窗這幾年一直都在忙著賺錢,這事兒讓她很是不安。
“安姨,我為孤兒院做事,都是應(yīng)該的,那是
我媽媽的遺愿,我必須要那么做,就算是將來我結(jié)婚了,孤兒院也會是我的牽掛!可是你這樣辛苦,還有做生意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要是萬一被騙了,那……”
顧曉窗想說,安姨你真的很糊涂啊,將孤兒院全部的錢都拿出來了,萬一生意失敗了,那孤兒院的孩子們不就又沒飯吃了嗎?
但是這種埋怨,她是說不出口的。
安姨的出發(fā)點是好的,都是源于對自己,對孩子們的深愛!
“沒事曉曉,我已經(jīng)與郊區(qū)的幾家養(yǎng)花場定好了,這些天他們的花都歸我們訂購,保證到時誤不了那個蘇小姐的事!對了,曉曉,你是怎么認識那個蘇小姐的?”
安姨忽然就問了她一句。
“我……我沒說我認識她啊!”顧曉窗趕緊遮掩。
“你這孩子,你既然不認識她,你還與人家那么抵觸干嗎?看你那神情我還以為她對你怎么著了呢?你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等下次人家蘇小姐再來的時候,你一定要給人家道歉。”
安姨點著她的腦門說。
想想,安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的,管她蘇明媛是誰呢?我們手里有合同,只要按照她的要求做到了,那她想蝦人都沒招了,不是么?
再說,安姨說的有道理,安姨一直對種植花草很感興趣,孤兒院前前后后的花草都是出自她的培植,她對于花草這行當是很了解的,供貨渠道也是絕對沒問題的,那么其他的也就不成問題了。
顧曉窗回來的路上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隱隱地她還是對那個蘇明媛的目的很是懷疑,她真的就那么好心地想幫助安姨?
她不是恨自己么?在她心目中,自己一直都是那個搶她未婚夫的壞女人!
她看到了顧曉窗出現(xiàn)在花店門口,她一點也不驚訝,也就是說她之前應(yīng)該是知道那是安姨開的花店了,那她這是什么意思?
顧曉窗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蘇明媛此舉就象是一個惡魔,忽然就幻化成了天使了!
而安姨他們是極其高興的,在他們心里,這個蘇明媛就是他們的財神啊!
顧曉窗很想把自己與蘇明媛之間的一些事情都說給他們聽聽,可是想到那合同已經(jīng)簽了,不管怎么都不能放棄了,放棄合同那可就是違約了,眼前又是那一連串的賠償金額,心里默默地祈禱著,但愿她這次不是魔鬼的把戲!
沒有回冷家別墅,也沒去冷氏大廈,這兩個有冷云澤出現(xiàn)的地方,此刻都是她需要禁足的。
可是能去哪兒?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著。
接到杜云謀電話的時候,她正呆坐在街邊的椅子上,目光無神地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腦子里的一團事兒,就好像亂麻一樣攪在一起……
“曉曉,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杜云謀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和,恍惚一縷兒暖風,就那么拂過了顧曉窗的心頭。
“云謀!”
她詫異而又滿是驚喜地叫了一聲,隨后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zhuǎn)了。
五年來,她最討厭的就是眼淚,不管境遇怎么艱難,怎么辛苦,她都不哭,因為她知道,眼淚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但是,現(xiàn)在,她信了寶二哥說的那話,女人都是水做的!
她的眼淚好像是無窮盡的。
“曉曉,你在哭?”
感受到她情緒的激動,杜云謀緊張了,“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我……我……”
顧曉窗現(xiàn)在真想有一個堅實的肩膀給自己靠靠,哪怕他什么都不說,也不做,只是讓自己能靠靠……
十分鐘后,杜云謀和他的布加迪一起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在車子驟然急剎車停下的時候,車體的光亮被陽光一晃,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閃得顧曉窗一時無法看清楚,低下頭,眼淚也就瞬時沿著臉頰滾落下來了……
“曉曉,你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這樣憔悴?”
看到她那單薄如紙的身體,杜云謀驚悚了,“冷云澤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么?不行,我得去找他,這個混蛋,當別人把珍寶讓給他,那是心甘情愿的嗎?”
他情緒激動地說著。
“不,不要……云謀,求你,帶我離開這里,好嗎?”
顧曉窗已然察覺到周遭有人在用很驚訝的目光看著她了,她現(xiàn)在一定是很狼狽的,心情沮喪,臉色慘白,連帶著那種無法掩飾的憔悴,她的樣子一定是慘不忍睹的!
急急地她抓住杜云謀的手,揚起蒼白的小臉,哀求著。
“唉,你……這是何苦?”
杜云謀嘆氣了。
但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打開了車門,將她扶進了車里,伸出手碰觸到她的身體,才更驚悚地發(fā)現(xiàn),她竟瘦削成皮包骨的樣子了。
不由地,眸底又暗暗地滋生了對冷云澤的恨意,那個混蛋,他到底想要折磨她到什么時候?
但感情就是那么怪,一個折磨,另一個享受,似乎越是折磨,她就越是享受他給的這種畸形的愛!
杜云謀帶她去喝粥了。
這次顧曉窗沒有拒絕。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要是再不吃東西,很快就會垮掉的。
她還不能這樣倒下去,她有心愿未了!
母親當年既然是深愛冷書暉的,那么為什么后來冷云澤的生母去世后,他沒有娶母親為妻?還有,又是什么原因讓冷家無情地將母親趕出錦庭?
這些都是她想要弄清楚的。
她不稀罕冷家女兒的身份,但是,她卻無法忍受苦難的母親被人如此冷漠無情地對待!
她要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來!
只要這件事兒有結(jié)果了,那她就會了無牽掛地離開這里,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一種新的生活!
可是……
就在這時,她小腹內(nèi)忽然那孩子就動彈了,好像是翹起小腳丫,踹了母親一腳,動作突兀而靈動,頓時讓顧曉窗呆住了。
自己可以走,可以逃避現(xiàn)實,離開濱海市。
但是孩子怎么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