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容臻這話說的盡管不客氣,但是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張狂,因為她不是傻子,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站在顧曉窗身后的達木措,那可是個練家子,而且,就忠叔在一邊給她遞眼色的趨勢看來,達木措的功夫還不容小瞧!
“老夫人,這是我們老大寫下的委托書,他早就預料到您冷老夫人是一位認真對待朋友囑托的人,知道您不見他的信,是不會將東西交給我們顧小姐的,所以,他寫著了這個,您看了就明白了!”
達木措這話說的聽似在夸贊冷容臻做事認真負責,實際上,他的話中卻是透著一種藐視,這種藐視隱含的意思是,安千仞猜測出了冷家可能會不想還那么一大筆資產!
哼!
冷容臻被點破了心思,老臉也是有點掛不住,微微泛紅,但她畢竟是老狐貍了,怎么會被達木措三言兩語就給說的沒了氣場?
所以,她絲毫沒有當回事兒,反而拿過了那封信看了一下,信上的內容無非說,顧曉窗將會是安氏的執行總裁,而她的出現就如安千仞出現是一樣的,冷容臻越看嘴角的嘲諷冷笑就越是濃郁,直到看到最后的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冷容臻,我了解你,你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有時候是優點,但有時候卻是缺點,所以,若是你不把東西交付給曉曉,那么好,明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會有關于冷家的消息,不信,我們拭目以待!
老混蛋!
看到了這一句,原本冷諷的表情迅疾轉變而憤怒了,冷容臻萬分嫌惡地看了顧曉窗一眼,“哼,你一個小小女人,怎么會城府如此之深?可惜我們阿澤沒有早看出來你是一個卑鄙的小人,怎么阿澤剛走了不久,你就又搭上了一個七旬的老翁,看來,你勾搭男人的能耐可是不淺?。 ?
“冷老夫人,請你說話注意點,我說過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隨著剛剛你打我那一拐杖結束了,至于我和安爺爺之間的事兒,那與你無關,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東西我也不要了,但是你很清楚,我走后冷家會發生什么?要是你不想冷氏的名譽毀在你的手里,那就請將東西立刻交給我!”
顧曉窗看著這張老臉,失去了耐心!
她真的有種切實的感覺,一個女人,如果太強悍了,那給別人,甚至給自己帶來的都是一種滅頂的災害!
冷容臻一生盡管在商界風光無限,但是到頭來又怎樣?還不是孤單單一個人終老?這大概算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可惜,她還不明白,老都老了,個性卻還是那么強悍,不知道得讓人處且讓人的道理!
“你敢威脅我!”
冷容臻的眼神瞬時就迸發出無比震怒的神色來。
“老夫人,似乎您不用這樣惱火,安爺爺的資金你們免費使用了三十年,現在安爺爺只不過是要我來拿回屬于他的東西,怎么您這樣沒氣度?不是和冷自豪商量好了,想要貪了這筆資金吧?”
顧曉窗絲毫沒有被她那種冷冽的態度嚇倒,反而冷冷地說了這番話。
“你……你……”
冷容臻被氣的渾身哆嗦,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
來了!
“哼,我們冷家是不會貪圖別人的錢財的,這是支票,當年安千仞的資金投入,也就這些,現在我們原封退還,請你立刻離開這里,并且永遠再不要出現在錦庭!”
忠叔看到自己主子被氣成那樣,頓時惱火,直接將一張支票扔在了顧曉窗的面前,隨后緊張地跑到了冷容臻的面前,急急地喊著,老夫人,您沒事吧?您不要和這樣的女人生氣,她害死了大少爺,還讓冷氏面臨了這樣的危機,這樣的女人早晚會被天譴的!
“哼,你再說一遍,試試?”
顧曉窗能忍,達木措卻是沒有那么好的忍功,他近前一步,雙眼爆發出怒火來!
“達木措,我們走!”
顧曉窗冷冷地看了忠叔一眼,“阿澤一直都很尊重忠叔,所以,不管您說什么,我都當沒聽到,但是就這一次,要是下次,您還這樣對曉曉如此的出言侮辱,那就不要怪曉曉不顧及您的年紀了!”
說完這話,她昂著頭,率先走出了錦亭大廳。
直到上車,直到車子在達木措的駕駛下緩緩地駛離了錦亭,她的身子才無力地癱軟在那里。
看到她臉色蒼白,雙目中氤氳著霧氣,達木措有些擔心地問,“顧小姐,您沒事吧?其實剛才您不該攔著我,讓我教訓一下他們,省了他們以后見了我們還那么囂張!”
達木措陪著安千仞在那個荒島上生活了三十年,年紀盡管已經是年近五十了,但是,他的個性卻還是年輕時那么的火爆!
“不,不要,她怎么說也是他的奶奶,那里是他的家,我不想在他的家里和他的家人有什么沖突,他要是知道了會郁悶的,我……我不想他那樣……”
話說到這里,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地撲簌簌地滾落下來了。
呃?
顧小姐……
從后視鏡里看到她滿臉淚水的樣子,達木措有點焦急了,可是臨行的時候安千仞秘授了他很多關于如何幫助顧曉窗在濱海市商界立足的辦法,唯獨沒有當她哭的時候,他要如何做才能讓她不傷心……
所以,一時間,他木訥在那里,雙眼都是擔憂,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下一個是吳家銘。
不管顧曉窗的心情有多么的難過,接下來要繼續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她該做的事情也已經是計劃之內的,無法在延緩了。
吳家銘的住宅建造的很雄偉,頗有點大氣。
“怎么會是你?”
進到他別墅里的時候,吳家銘還是貌似很鎮靜地坐在沙發上,但當他看到進來的是顧曉窗,那個被蘇明媛算計后仍在破船上,理應死去的女人時,他還是驚悚了,竟下意識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堪堪中退后了幾步,喃喃著,你……是人是鬼?
“吳總,你有大白天見鬼的經歷嗎?我可是常聽人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難道吳總做了什么虧心事,才會這樣日夜不寧嗎?”
顧曉窗冷冷地覷了他一眼,眼神中冷漠與不屑,一覽無余。
對于這個男人,這個和蘇明媛聯合起來算計冷
云澤的男人,顧曉窗心中充滿了恨意!
“你……還真是……命大!”
吳家銘暗中抽口冷氣,幽幽地說了一句。
他看著精神抖擻,裝扮利落的顧曉窗,兩個月前她還是蘇明媛砧板上的肉,任蘇明媛宰割,如今,冷云澤死了,她卻活了,還活得這樣活靈活現的,這個女人來勢洶洶,看來自己得好好應付?。?
“吳總有沒有聽說過,命大都是有福之人!”
顧曉窗說著,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手指輕輕地扣在沙發的木質扶手上,發出噠噠噠的輕響,在這個諾大的安靜的客廳里,這種聲響竟顯得格外異樣!
局勢似乎一下子就扭轉了。
原本泰然若之的人是吳家銘,但是現在悠然坐在那里的人是顧曉窗,而他則是充滿緊張地站在那里,腦子里不斷地在猜度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女人怎么可能會沒有死?
“吳總,這是我們安氏企業的執行總裁,我們這次來,是拿回安總的東西,請吧?”
達木措冷著臉,目光含著劍鋒般犀利就那么直視著吳家銘、
什么?
她……她是執行總裁?
吳家銘頓時被驚悚了。
“吳總,風水輪流轉,這話你聽說過吧?我時間很忙,百廢待興,還請你馬上將東西交給我,安氏在濱海市的公司即將重新開業,到時候我會差專人來請吳總過去捧場的!”
顧曉窗說著,站起身來。
“你……還真是囂張!”
吳家銘在顧曉窗站起來的同時鼻翼里冷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道犀利的精光,“小女人,想要在濱海市的商界分一杯羹,你可是要有好手段,不然不要被人吃了,還當是享受了!”
你……
達木措頓時惱火,吳家銘這番話分明是在侮辱顧曉窗。
但顧曉窗搖搖頭,轉而清然一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我顧曉窗再也不是人人**的泥球了,吳總,你還是擦亮眼睛好好看著吧!”
好!
吳家銘倒是沒有冷容臻那么猶豫,一拍手就從后面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的手里拿著一份支票……
“這就是你們的東西,拿著趕緊走!”
吳家銘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語氣嫌惡而冷酷。
“很好,吳總,我們商場上見!”
顧曉窗笑了,笑得優雅而淡然。
臭女人!
望著她和達木措走出別墅,吳家銘氣惱萬分地罵了一句,隨后抓起電話來,急速撥通了一個號碼,“馬上行動,她身邊帶著保鏢……”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吳家銘掛了電話的時候,臉上的震怒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猙獰而得意的笑!
回去的路上,顧曉窗還是一臉的疑惑,“達木措,我感覺很納悶啊,冷老夫人和吳家銘都不是省油的燈,安爺爺的錢落在他們的手中,那無疑是羊入虎口,可是時隔三十年,他們怎么還會在收到爺爺的信后,乖乖地將錢奉還,這可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