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容錦回來的時候,依舊是滿身的風霜疲憊。蘇景看著疲累的他,笑道:“夫君,可累了?”
百里容錦聽著蘇景的‘夫君’二字,心頭猛然一跳。溫柔的瞪著蘇景:“不許調皮。”
“熱水已經備好。快去沐浴吧,也可解了乏。”蘇景笑道。
百里容錦卻只是溫柔的抱起蘇景:“我自然知道熱水已經準備好。”
蘇景微微皺眉:“容錦,我身上的傷疤……”
“嗯。我也要讓你看看我身上的傷疤。到時候你可不許嫌棄我。”百里容錦抱著蘇景的手更緊了些,蘇景卻輕笑一聲,把頭歪在了他的胸口:“不笑你,你不嫌棄我。我也不嫌棄你。咱們湊合湊合一起過了。”
百里容錦的嘴角滿是幸福的笑意,侍女們放好藥水在浴池里,放下四周的帷幔便退在了外面。蘇景任由百里容錦溫柔的替她解開衣裳。只是當肌膚觸到微涼的空氣時,她任舊恐懼的顫抖了一下,那日屈辱的場景又全部浮現了出來。
百里容錦將蘇景小心翼翼的攬在懷里:“景兒,不怕,我在。”
蘇景鼻子一酸,悶聲點點頭:“不怕。”
百里容錦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替蘇景褪去了衣裳,將她小心的放在了跑滿了藥草的浴池里,自己也脫了衣裳才走入了浴池中,不過蘇景看著他一件件脫自己衣裳的時候,臉是紅到了脖子根,她早就想撲倒他了好嘛。
“熱嗎?”百里容錦不解的看著蘇景問道。
蘇景瞧著百里容錦輕笑起來:“容錦,你靠過來一點。”
百里容錦以為蘇景身子不適了,便稍微靠過去了些,可是蘇景卻忽然湊上來微微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味道真好。”蘇景舔著舌頭,朝著百里容錦笑道。
百里容錦微微抿唇:“景兒,你身子不好,不能這樣。”百里容錦努力壓制著體內的難受。
蘇景笑出聲來:“不是你要一起來泡熱水的嘛?”
百里容錦無奈的搖搖頭,點點蘇景的額頭:“景兒,你可記好了,這一次往后我可是要你還回來的。”說完百里容錦便抱著蘇景的身子放在浴池正中間,因為水的深度是早已經計算好的,倒也只微微漫過蘇景的胸口一點,百里容錦坐在蘇景身后,兩手抵在蘇景的背后:“景兒,從現在開始,集中精力,將內力努力的匯聚到丹田里,明白嗎?”
蘇景知道百里容錦是打算用自己的內力來替自己調養了,閉上眼睛,開始配合著百里容錦。
一輪下來,蘇景感覺體內似乎有一把小火苗,而身上的汗水似乎也在不斷的往外冒一般,等收回勢,蘇景感覺舒服了很多。
“好累,要抱。”蘇景往后一靠,不出所料的倒在了一具光滑的胸膛前。
蘇景可勁兒的吃著豆腐,盡管臉都發燙了依舊不改其行為。
百里容錦壓制著體內的原始之火,看著身前蹭蹭的小人兒,滿眼無奈:“景兒,往后到你補償的時候可不許喊累。”
蘇景面色更熱,撇過臉去哼唧了一聲,卻不說話,只是安靜的享受著兩個人的時光,直到背后被某物硌著難受了,才直起身來:“你會不會憋出病來?”
百里容錦無奈的笑起來:“若是擔心為夫憋出病,那娘子需要好好調養身子,趕緊好起來才是。”
蘇景頷首,看著百里容錦直接從水中站起來打算去穿衣服,而猛然用手捂住了眼睛,從指縫里毫不客氣的打量面前的紅果果的身體:“容錦,我要流鼻血了。”蘇景瞪著大眼睛道。
百里容錦看著從大大的指縫里看得理所應當的蘇景,笑得不行,穿好里衣才把她從水里撈出來,擦干凈了替她穿好衣服:“看來娘子也難受的緊。”
“嗯。”蘇景如狼似虎的點點頭,卻發現百里容錦的耳朵也微微泛紅了。
百里容錦看著現在毫不掩飾自己喜好的蘇景,抱著她回到房間,替她蓋好了被子才與她一道睡了進去,將她現在更加瘦了的身子心疼的攬在懷里:“快快好起來,有好多東西我還想帶你去看呢。”百里容錦看著蘇景笑道。
蘇景笑起來,把頭埋在他身前:“好啊,咱們去看,等忙完這里的事情,咱們就有好多時間去看了。”
“嗯,只要你陪著,去哪兒都好。”百里容錦輕輕吻在蘇景的額頭上:“景兒,睡吧,夜深了。”
“好。”蘇景伸手圈出他的腰,心滿意足的睡起來,似乎有他在的日子,一切的苦都不是那么的苦了,容錦,我們會幸福的。
因為百里容錦的保護,外人幾乎見不到蘇景,耶律池就是氣得跳腳也沒能見到蘇景,不過也正因為這小半月的休養,她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百里容錦每日用內力為她調養,她就是想不好這么快也難,不過她還不打算這么快走出去,內宅的這點事,她還有其他地方的要處理。
將近一個月沒來葉府,蘇景以為葉府可能會過得很平靜,葉然辰跟葉氏都平靜的求死,而楊陵兒也在等死,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不是這樣。
“小姐。”老鐵頭圍著已經許久不見的蘇景轉了很久,見她沒有缺胳膊少腿才放心下來。
“這個月葉府有什么情況?”蘇景問著老鐵頭道。
老鐵頭笑笑:“福兒那丫頭是個極好的,即便是我不來找她,她也想著法子來找我。”老鐵頭眼里滿是贊許:“這個月表面上葉府每個什么,不過蘇府倒是看在楊陵兒的面子上送來些銀錢過,都讓葉夫人給拿去給她那個花柳病兒子看病去了,可憐了那楊陵兒,每天就在后廚撿些剩飯剩菜吃,倒也沒死去。”
“她還不肯死,就說明她心中還有恨,你可知道她心里在盤算著什么?”蘇景冷笑著問道。
老鐵頭忙點頭:“福兒丫頭說,最近這楊陵兒時不時總會偷偷摸摸的到葉夫人的院子看看,守著等葉然辰和葉夫人一起進院子,每天都會準時的守好時間,而且往后廚也去得多。”
“那你可曾知道她除了去后廚吃飯,還會做什么?”蘇景繼續問道。
老鐵頭搖搖頭:“這個倒是不清楚,福兒那丫頭不能總跟著,所以……”
“你在這兒候著。”蘇景看著幾乎空蕩蕩的葉府,隨意一個翻身便已經上了葉府的房頂,找到楊陵兒的那個,正巧楊陵兒也從外頭神神秘秘的回來了。
蘇景翻開屋頂的瓦片,看著楊陵兒鬼鬼祟祟的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盅子進了房間,然后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大罐子,將小盅子里的東西倒了進去,倒完還發出了桀桀的笑聲,配上她那張早已扭曲的臉,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了。
不過蘇景看到她準備的東西,想起老鐵頭之前說過的話,也大概能猜到她在準備做些什么了。
從葉府出來,蘇景看著還在等的老鐵頭:“你去告訴那福兒丫頭,今天之內收拾好東西離開葉府,你安排人送她離開京城,給她足夠的盤纏便是。”
“為何是今天?”老鐵頭不解。
“穩妥起見最好是今天。”蘇景對老鐵頭道,因為她也不能確定楊陵兒會在什么時候突然下定了決心。
老鐵頭忙點點頭:“小姐,您是知道葉府會有什么事兒發生了嗎?”
蘇景頷首:“這幾日你派人守著葉府周圍,若是發生大事,你只需要盯著里面是否有人跑出來便是,若是有,查清楚身份,跟蹤好位置。”
“明白。”老鐵頭看著蘇景滿是欽佩,蘇小姐果真是極聰慧的,別說女子,怕是蘇小姐玩弄器權術來,那些男兒也少有能敵的,若是身為男兒,當是一代英豪。
蘇景哪里知道老鐵頭還七七八八的想了這么多,解決往蘇府這里,蘇景便打算去尚書府看看,不過半路上碰上的人倒是讓她改了主意,她怎么忘了還有一個跟賢妃關系密切的承德王府。
李馥麒在街上溜達著,被關了好久不許出來,現在倒是終于能出來了,不過他身后的人可就著急了:“少爺,您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讓王妃發現您沒有去上香,沒有去墓前守著,定然要責罰奴才的。”
李馥麒冷哼一聲:“都死了兩三年了,哪里需要我年年去上香還要守著,不去不去。”李馥麒極其不耐煩道。
“可是王妃吩咐了……”小廝還是不放心,李馥麒卻已經很不耐煩了:“你們眼里就只有王妃,我可告訴你,我就是將來的承德王爺,你們往后可都還是我管,你現在敢違背我,就是王妃想護著你我也能把你給打殘廢了!”
“是是……”小廝不敢再說什么,只能跟著李馥麒往那花街柳巷的地界兒去了。
蘇景待李馥麒進入那樓里之后,才從一側走出來:“你可知道承德王府有什么人最近兩三年才死的?”
老鐵頭皺眉:“承德王爺死了十幾年了,而承德王府的那些老人們早就死了幾十年了,最近兩三年死的還真不是承德王府的什么人物,定然犯不著要承德王府唯一的兒子去跪守一天。”
蘇景笑起來:“那么這個人就值得玩味了,你去查查,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蘇景忽然想起當時李馥郁走時說的那些話,這承德王府的秘密怕是也跟李馥麒要去拜的這個人有關,說不定一切的線索馬上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