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式微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的暗了下去:“瀝陽哥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不知道回去的路好不好走,他又那么生氣,該不會超速吧……”
說著說著,眼淚又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她急忙把臉頰埋入霍瀝陽的肩窩:“瀝陽哥對不起,我又想他了。”
霍瀝陽一動不動,他的手越來越冷,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那涼氣仿佛透過她的手掌直達她的內心,那涼意又從心底冒了出來,余式微忍不住顫了一顫,雙腿已經冷的沒有了知覺咼。
“我……我只想……在還能想他的時候多想他一點……”
“他真的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好……最好的男人……醣”
“對不起瀝陽哥……他……好像比你重要了那么……一點點……”
“我是不是……不該說這種話……可是……瀝陽哥……我欠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你了……”
“我……我好冷……”
她的四肢已經凍僵,山上的氣溫本來就比平地低,加上天氣驟變,她又穿這么少,很快就渾身冰涼,一動不能動。
“雪……花……真……美啊,瀚……瀚東……”她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眼瞼也緩緩的緩緩的閉上。
醫(yī)生們抬著擔架氣喘吁吁的上山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對男女并排躺在木板床上,毫無動靜,那場景怎么看怎么像殉情自殺。
其中一個大叫不好,快救人!
葉遲本來想送陳瀚東回陳家結果被他攔住了,說除了陳家隨便把他扔到哪兒去。
葉遲哪里真的敢真的扔了他,可是平時他們消遣的地方都不能去,人多口雜的保不齊弄出什么事情來,思來想去,最后他干脆把人帶回了自己家,反正他家酒窖泳池健身房都有,陳瀚東想要喝酒游泳還是打拳都可以。
到了家,門一打開他立刻就想轉身走人,上次和葉辰打完架他就狂喝酒,也沒心情收拾,后來喝到胃出血他又被拉到醫(yī)院去了,更沒人收拾,所以現徹保留著清晰的打斗痕跡。
陳瀚東踢開腳邊的凳子雜志什么的垃圾,直直的朝他的酒柜走去。
葉遲喜歡喝酒,也喜歡收藏酒,所以酒柜的都是好酒,每一瓶都價值不菲。
可是現在,那些酒在他眼里,不過都是能讓他哥們兒一醉解千愁的東西。
陳瀚東比他斯文的多,他沒有像他上次那樣對瓶喝,而是拿了個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
見他這么喝,葉遲不由得拍桌:“你這么喝肯定醉不了,等著,我去給你調幾杯混合酒。”
等他巴巴的把酒調好,卻發(fā)現陳瀚東已經放下酒杯一言不發(fā)的朝泳池走了過去。
這么冷的天連個熱身運動都不做就往水里跳,分明是在尋死啊!
葉遲看的心驚肉跳,把酒杯一扔就追了出去。
等他到外面的時候剛好就看到陳瀚東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然后水面是久久的沉寂,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遲不由得一陣心悸。
“東子?陳瀚東?”
沒有回應。靠,該不會是……
他不敢往下想,外套一扔鞋子一甩就跟著跳入了游泳池。
潛入水中一探,根本沒見陳瀚東的身影。
他以為是自己沒看清楚,深吸一口氣又沉到水底繼續(xù)尋找陳瀚東。
可是沒有,還是沒有!
葉遲心一緊不由得猛抽了一口涼氣,然后水池里的水就爭先恐后的涌入了他的鼻腔,他嗆的接連咳嗽了好幾聲,鉆出水面的時候連帶著喝了幾口洗澡水。
“呸呸呸!”他把嘴里的水吐了出來,又把臉上的水一抹,正準備重新鉆進去繼續(xù)尋找的時候,卻猛然瞧見陳瀚東神色悠閑的上了岸。
他氣的大吼了一聲:“陳瀚東。”
陳瀚東卻仿若未聞,自顧自的走了。
“靠!”葉遲氣憤的猛擊了一下水面,水池濺起十幾厘米的浪花他,而那些冰涼的池水又全部落回了他身上。
他凍的打了個哆嗦,隨后有些沮喪的說到:“老子總算相信因果報應了,前段時間我總是變著法兒的折磨你老婆,現在換成你折磨我了。”
一陣冷風吹過他冷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哈啾!”他縮了縮肩膀,手腳并用的朝岸上爬去,**的衣服拉著他的身體往下墜,走幾步就摔一跤,最后他干脆游到岸邊再爬上岸。
而陳瀚東已經到了健身房開始瘋狂的健身,沙袋被他捶的砰砰響,然后葉遲眼睜睜的看著他剛買沒多久的,一個真皮沙袋被陳瀚東給打爆了!
他看的目瞪口呆。然后陳瀚東又面無表情的朝他走來,葉遲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心想待會兒他要是想和他對打,他是拒絕呢還是逃跑了?
陳瀚東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葉遲面前,忽然一擰眉,指著葉遲說到:“
你!”
他?葉遲屏佐吸。
“買的沙袋質量太差,不禁揍。下次記得換一個好點的。”
葉遲:“……”
他買的可是進口貨好不好?
陳瀚東又抬步走了,葉遲緊緊的跟在他后面,看他想做什么。路過跑步機,他搖頭:“這個一看就不行,換了。”
這可是世界公認質量最好的跑步機啊。
路過多寶閣,指著上面的一對花瓶說到:“太丑,扔掉。”
這是正宗的元代青花龍紋瓶好嗎?
路過一面鏡子,里面照出他神色黯然的模樣,擰眉,然后扭頭:“人都看不清了,砸掉。”
看不清是因為有霧水在上面好嗎?擦一擦不就行了?
路過一間房門:“這什么年代的門啊,又破又舊。”
葉遲已經無力吐槽了,大哥,那是棕色的雕花雙開房門好嗎?怎么會是又破又舊?
陳瀚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然后回身看向葉遲。
葉遲不由得挺直背脊,心想,失戀的男人真可怕,看什么都不順眼,該不會也要毒舌他吧?
陳瀚東思索了一會兒之后說到:“你這形象看上去,比你的實際年齡至少要老二十歲,有空把胡子刮刮吧。”
說完,當著葉遲的面砰的一聲把房門給關上了。
葉遲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拍著門就開始吼:“我這都是為了誰啊,為了伺候大爺你,我折騰的還少嗎?別說老了二十歲,我看我白頭發(fā)都長了一大把!你還嫌棄我……”
門突然又被打開,陳瀚東頂著一張冰塊臉說到:“我馬上就要睡覺,如果接下來你說的話超過兩個字,我就把你團成球扔到游泳池里去。”
葉遲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好夢!”
陳瀚東:“再見!”
門又啪的一聲被關上,葉遲卻再也不敢發(fā)牢了,訕訕的摸摸鼻尖,灰溜溜的下樓去了。
陳瀚東這一睡就睡了三天,跟冬眠似的,葉遲因為擔心他突然就在夢中掛了,所以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但是他并沒有真的閑著,而是利用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在a市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
雖然他只是為這場斗爭點了一把火,但是這把火很快就在a市蔓延開來,余式微,霍瀝陽,霍殷容,陳瀚東,甚至他自己都被殃及,無一幸免。
而余式微和陳瀚東的感情,也漸漸走向決裂的邊緣。
導火索就是他向某家報社匿名爆料,霍氏集團的第二個孫子霍瀝陽突然出現在某醫(yī)院,而且還是躺在擔架上被人抬進去的,生命垂危。
此消息一經報道,立刻引發(fā)多方猜測,更有人暗指是霍殷容為了霍氏集團的繼承權,不惜對手足兄弟痛下殺手。
這些消息雖然大多是捕風捉影并無真憑實據,但還是引起了一場場軒然大波,霍殷容的私人生活遭受了嚴重的影響。
每天都有記者不停的跟蹤,還有膽大的記者甚至直接撲上去追問消息屬不屬實。
霍殷容煩不甚煩,只能每天盡量減少外出的時間。
而醫(yī)院門口也圍了不少人,甚至有人潛進去企圖霍瀝陽的照片,嚴重影響了病人的休息和康復。
當然,霍殷容也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任由別人往他身上潑臟水。
不久又有媒體爆出,說那天被抬進醫(yī)院的除了霍瀝陽,還有一個女孩兒,兩人疑似殉情自殺。
整個a市一片嘩然。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對花邊新聞的關注度比對什么正經的商戰(zhàn)要關心多了,他們更喜歡看豪門恩怨癡男怨女,一出一出,跟折子戲似的。
很快人們關注的焦點就從霍殷容身上轉移到了那個神秘女孩的身上。
大家都在猜測那個女孩的身份,于是群眾的想象力發(fā)揮到了一個至高的境界,創(chuàng)造出了各個版本的故事。
普通版:灰姑娘與王子,灰姑娘卑微的家庭出身遭到了王子家人的嫌棄和反對,多番爭取無果后兩人相約自殺。
禁忌版:親姐弟戀。那個女孩是霍瀝陽的親堂姐霍殷玉,兩個人突破血緣的禁忌勇敢的相愛了,迫于世俗的壓力他們只能暗暗相戀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每天都像走鋼絲,危險又刺激。卻沒想到他們的感情還是被家人發(fā)現了,然后遭到了狂風暴雨般的反對,霍殷容甚至沖動的要打死霍瀝陽,幸好霍殷玉及時趕到并以死相逼才保住了霍瀝陽一條命。
奇葩版:其實那是個長得像女的的男的,霍瀝陽愛的其實是男人,兩人迫于世俗的壓力雙雙自殺。那個女的是變性人,霍瀝陽接受不了,于是自變性人殉情。
韓劇悲情版:一,他們兩個相愛后才發(fā)現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不能接受,于是自殺。二,那女的得了癌癥白血病,不想自己死后霍瀝陽和別的女人花天酒地,于是逼著他殉情。
終結版
:其實那個女的是霍殷容的情人,為了拿下霍氏集團的繼承權,霍殷容不得不派出自己最信任的人安插在霍瀝陽身邊,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又愛上了霍瀝陽,甚至為了霍瀝陽出賣霍殷容,霍殷容偷雞不成蝕把米,遂買兇殺人。結果在關鍵時刻霍瀝陽竟然把那個女的推出去為自己擋刀,這個時候那個女的才知道其實霍瀝陽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一直和她逢場作戲而已。而此刻霍殷容已經犯了殺人罪難逃法網,他可以順利繼承霍氏集團了。
這些事當事人還不知道,霍殷容也不在意,真正著急上火的人是余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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