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沒有再看雨桐,跟著竄出去,向爺爺求饒。
其他人都聽得莫名其妙的,墨越怎么要跪榴蓮皮呀?
榴蓮皮那么多的釘子,跪一整晚,明天還能站起來?
眾人想著就覺得膝蓋生痛。
雨桐挽著墨雅手臂的手緊了緊。
墨雅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爺爺是幫著弟弟使用苦肉計呢,而丫頭對弟弟明顯還有著愛意,只是過去被弟弟傷得太重,心里有了陰影,才會逃避至今。
弟弟這次回來也改變了不少,墨雅看看身邊的丫頭,這丫頭住進墨家的時候,她已經二十歲,當年軟綿綿,玉雪可愛的小丫頭已經這么大了,她也舍不得丫頭嫁給別人。
既然弟弟已經改過,又深愛著丫頭,墨雅終是選擇了幫弟弟。
她嘴里說道:“丫丫,爺爺說什么跪榴蓮皮?小越怎么要跪榴蓮皮的?這一跪就是一晚上,小越明天還能站起來不?他都三十好幾了,爺爺還把他當成小孩子罰著,也不太好吧。不過,小越也該罰,不如叫爺爺把榴蓮皮換成鐵釘,這樣才能讓小越吃痛。”
墨越:這絕對不是親姐!
雨桐也不笨,知道大家都是幫著墨越使苦肉計,她很想硬著心腸不去理會了,任由墨越被罰跪榴蓮皮,可是等墨家人都離開唐家后,她卻有點心不在焉的,墨雅跟她說話,她經常答得牛頭不搭馬嘴的。
“丫丫,你累了吧,要不,你先去客房里休息,我們明天再聊。”墨雅知道雨桐為何心神不寧,雨桐還肯為了弟弟而心神不寧,這是好事,至少兩個人還有救。
雨桐適時地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地對墨雅說道;“姐姐,我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后就馬上過來了,是有點累了,那我先去休息,明天咱們再聊。”
墨雅點頭,親自帶她去客房休息。
不久后,墨雅走開了,很快又送來一套新衣服給雨桐。
雨桐洗了澡,躺在床上時,睡不著,忍不住打電話給程靈靈。
程靈靈很快就接聽了她的電話,開口就問她:“丫丫,你回去后,那個惡魔沒有恢復原樣吧?他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你就告訴我,我過去救你出來。”
雨桐心里暖暖的,她在A市住了五年多,最幸福的莫過于交到了程靈靈這個朋友。
“我沒事,越哥哥向我承諾過的,只要我跟他回來看姐姐,他不會限制我的自由的,還允許我想見誰就見誰。我今晚留在姐姐家里,他是有點不悅,倒是沒有逼著我跟他回家。”
她的房間與他的房間相鄰,亦相連。
過去,墨越沒少半夜爬上她的床,雖說沒有奪走她的清白,可是親吻,撫摸卻少不了,往往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的,他最喜歡的就是把她嚇醒,趁她驚叫時,堵住她的嘴,把她吻得死去活來的。
他就是一頭狼!
那兩間房留給她的都是惡夢,如果她今晚再住進那間房,她會被惡夢纏身的。
雨桐很不愿意想起過去,可是回到墨家,她又無法逃避,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
“那就好,墨家人沒有怪你吧?”程靈靈也知道雨桐是由墨家人養大的,墨家人等同雨桐的親人,雨桐逃避墨越,離開墨家五年多,一直沒有與墨家人聯系,她擔心墨家人會怪雨桐。
“沒有,爺爺他們都沒有怪我,我回來,他們也很開心。”
雨桐躺在床上,與程靈靈聊了幾分鐘后,她忍不住嘆息一聲,程靈靈耳尖地聽見了,當即關心地問:“丫丫,怎么了?”
“靈靈,我覺得我還關心著他,他被爺爺責罰了,現在回家跪榴蓮皮,可是我又忘不了過去的種種,對他還有幾分的害怕。我心里煩,也亂,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
一回到S市,雨桐就生出了這種無力感。
她也知道墨家人所有人還是希望她和墨越在一起的。
她想向爺爺提出解除她與墨越的婚約,老管家卻勸她先不要說,免得墨越發瘋,再次把她鎖在房里不讓她走。墨越找了她五年多,如果她真的要永遠離開他,與他成為陌路人,以他的性子,還真的會再次鎖住她。
那是她的惡夢。她自是不愿意再承受一次。
“跪榴蓮皮?哈哈,這個主意好呀,你就讓他跪唄。”程靈靈反倒覺得大快人心,萬分贊同墨爺爺的懲罰,像墨越這樣的人,就該好好地罰他一罰。
雨桐沉默。
程靈靈幸災樂禍過后,才說道:“雨桐,你還愛著他,自然會心疼他。既然你始終忘不了他,他現在又在改變了,你就試著再與他交往試試,我想,你要是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用百倍千倍萬倍的溫柔來彌補你的,到時候你沉醉在溫柔鄉里,慢慢地就會忘記他以前對你的種種了。”
“當然,你要是不想再和他在一起,我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你又不是有虐待傾向,他當年那樣折磨你,豈能輕易就原諒他。”
雨桐頭痛:“靈靈,你是勸我和他重新開始,還是勸我和他分手?”
“我不勸你,那是你的感情之事,我只是跟你那樣說說,雨桐,你還是摸摸自己的心吧,想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忘記他?如果做不到,你又還愛他的話,那沒辦法,你就學著忘記過去,與他重新開始吧。”
程靈靈是看墨越不順眼,不過墨越對雨桐的愛意,她卻看在眼里。
墨越每次見到雨桐,眼里的熾熱光芒都掩不住,他對程靈靈黑口黑臉的,對雨桐卻溫柔如水。
程靈靈覺得,既然放不下,那就重新拿起來,免得將來后悔。
雨桐沉默片刻,感激地對靈靈說道:“靈靈,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你。”
靈靈在電話那邊叫著:“你該不會這么快就原諒他吧?怎么著也要再吊他一段時間,讓他知道傷害你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以后就不敢再傷害你了。”
雨桐:……
墨越:該死的程靈靈,真想掐死她,專拖他的后腿,唆使他的丫頭不要和他和好。
“我,是想回去睡。”
程靈靈哈哈地笑,“你是心疼他跪榴蓮皮吧?知道你心軟啦,那就趕緊回去吧,唉,女大不中留,我想,很快,咱們的租房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是不是也要去找個男人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雨桐失笑地道:“你是該找個男朋友了,再不找,就成老姑婆啦。”
“老姑婆怕什么,我又不是養不活自己,自己一個人過日子,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更好呢。”
靈靈笑過后,又說雨桐:“你要是想回去睡,就趕緊的回去,免得半夜三更的沒有車子可以坐。”
“嗯,晚安。”
“晚安。”
結束與靈靈的通話,雨桐立即去找墨雅,不好意思地告訴墨雅,她認床,在唐家睡不著,想回墨家。墨雅心知肚明,雨桐不過是心疼墨越在家里跪榴蓮皮。
墨雅很樂意雨桐與弟弟和好,便安排了司機送雨桐回家。
此刻的墨家的大廳里,所有傭人都在開著一個個榴蓮,榴蓮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榴蓮皮則被鋪擺在地板上。
“爸。”墨清看到地板上很快就鋪擺滿了榴蓮皮,他陪著笑對老爺子說道:“爸,你看,這都大晚上了,小越今天剛回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到家后馬上就去了小雅家里,根本就沒有休息,讓他先休息吧。”
墨太太更加心疼,她也陪著笑臉替兒子求情:“爸,墨清說得對,小越這孩子是不孝,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也回來了,他一回來你也打過他了,就原諒他吧,讓他去休息,別跪榴蓮皮了,跪傷了膝蓋,你老人家也心疼。”
墨爺爺坐在沙發上,墨越討好地幫他倒來了一杯溫開水,他老人家瞪了墨越一眼,冷哼兩聲,還是接過了那杯溫開水,聽著兒子以及兒媳婦的求情,墨爺爺喝了一口水后,放下杯子,問墨越:“臭小子,你說爺爺該不該罰你?”
墨越哪怕說個不字呀,而且爺爺也是幫他實施苦肉計。
“爺爺,是孫兒不孝,你罰吧,孫兒認罰。”墨越又對父母說道:“爸,媽,是兒子不孝,你們不用替兒子求情了,去休息吧。”
“小越。”
墨太太低叫著。
真讓兒子跪到明天,還能走路?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雖然兒子離家五年多,她心里著實牽掛,也惱他一走便是五年多,不過兒子回來了,她只想好好地關愛兒子,哪舍得罰兒子。
墨太太也知道公公是幫著兒子實施苦肉計,可是丫頭不是沒有回來嗎,這苦肉計還有什么用?
“臭小子,你說你最大的不孝是什么?”墨爺爺板著老臉問著。
墨越愧疚地答道:“孫兒最大的不孝就是弄丟了爺爺的準孫兒媳婦。”就算他找到了雨桐,但雨桐還沒有原諒他,等同被弄丟了。
墨爺爺冷哼,“你知道就好,現在丫丫回來了,我不管你是否愛她,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傷害她,折磨她,我就把你趕出墨家大門,然后幫丫丫找一個比你好一百倍的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