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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就是大年,明月這次估計得在醫(yī)院過年了,她人雖然醒了,但傷的比較嚴重,身體還非常虛弱,所以不躺個大半月的是絕對不可能出院了。
付小舟和蘇鑫走出醫(yī)院,外面已經(jīng)快要黑了,她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心里很平靜,沒有往年那樣的恐懼和不安,因為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是開開心心的,而她,只能呆在那個破爛的屋子里跟她還沒有變過來的媽媽相依為命,那種感覺,心酸又糟糕,可還得過,因為活著,因為還有希冀,所以,不過不行。
蘇鑫牽著她,兩人慢慢從臺階往下走:“今天晚上就不做飯了,我們?nèi)ネ饷娉院昧耍 ?
付小舟點頭:“好!”
對了!
她抬頭看向蘇鑫:“過年的時候你回去嗎?”
男人應(yīng)該要回去的吧,畢竟過年都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家里的父母應(yīng)該也都盼著兒女回家的,她也不知道蘇鑫的父母在不在A市,平時基本都沒有聽他提起過,而且明月也沒有說過。
蘇鑫眨了眨眸:“應(yīng)該不回去?!?
“什么叫應(yīng)該?”
“他們二老還在全世界的到處旅游,如果過年的時候他們能趕回來那我就回去看看,如果他們不回來的話,那我回去也沒什么意思!”
付小舟點頭,這到也是,回家的話也就是沖著父母去的,如果父母都不在家那還真是沒什么意思呢。
“不過原本我就沒想著回去!”蘇鑫拿出車鑰匙按了按。
往年的話沒有付小舟,過年過節(jié)的也感覺不到有什么不同的,也就是最多去那些女人那里玩玩,把酒言歡,虛度光陰,那時候覺得人生也就這樣了。
可誰能想到還會碰到一個付小舟,而且還讓他如此癡迷,不過也幸好是遇見了她,不然每天都這么渾渾噩噩的,真不怎么好。
前兩天的時候他還就在想,今年過年就呆在別墅里,和付小舟兩個,沒有人打擾,就過二人世界好了。
“我們明天就去采購,買些過年要用的東西,大年的那天就不用再出去了!”
付小舟眨了眨眸:“你的意思是就我們兩個過年,在別墅?”
“是啊,難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跟我一起過年?”
這倒不是,想是想過,但她一直以為蘇鑫是要回到父母那里去的,所以,她也就回到她媽那里,畢竟到時候蘇鑫如果走了,別墅里就她一個,也怪冷清的,而且大過年的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而她一個人呆在一個大房子里,怎么想都是冷冷清清的,所以,她是真的沒想過蘇鑫會陪她過年的
“就是以為你會回家去呢!”
蘇鑫打開車門兩人坐進去,前面有個人在倒車,他等著。
“我爸媽一年到頭的亂跑,我也已經(jīng)有些時間沒見過他們了,不過也沒什么好見的,我只要知道他們平安就行了?!?
只要人平安健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付小舟笑:“也是!”
餐廳里人很多,兩人選了一個靠里面的位置,或許是就快要過年了,整個餐廳里都洋溢著喜慶的味道。
或者說整個城市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等著新年的到來,那種歡快的感覺,融進細胞融進骨髓,暖暖的期待。
付小舟咬著吸管哧溜哧溜的吸飲料,她坐的位置能看到的地方比較多,算是視線較佳,所以看目光掃來掃去就掃到了一個穿著衛(wèi)衣簡單綁著馬尾的女子,女子一個人在吃飯,她是面向付小舟的,所以付小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容貌。
很清秀,而且身上還帶著股書卷氣,整個人都的那種淡漠溫和的樣子,融進這人聲鼎沸的餐廳中,并不突兀,卻也是淡淡的閃著她獨有的光芒。
付小舟看了好半天,也不是說這個女子長得多么傾國傾城,只是就覺得很舒服,看上去很舒服。
付小舟眨了眨眼睛,有些人說一面定生死,同類就是同類,她現(xiàn)在就覺得她和那個女人說不定能認識一下。
“看什么呢?”
蘇鑫微皺著眉頭,這家伙盯著一個地方看了半天,完全是忘記了他還坐在她面前呢,就算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也不用如此專心致志吧?
付小舟看一眼蘇鑫,然后腦袋往前伸了伸,像
是要說什么悄悄話一樣,蘇鑫配合的腦袋伸過去。
“我看到了一個女的,我突然想跟也認識一下,你覺得,會不會太突兀?”
女的?
“在哪里?”蘇鑫扭過腦袋看了看,沒看到什么特別的人。
付小舟眼神指了指:“那里!”
蘇鑫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愣了好半天。
付小舟看他:“喂,你別說你被她迷住了!”看那眼神,簡直像是吃了那女的一樣,這混蛋男人還真是不看看場合,再怎么說她還坐在他跟前呢。
蘇鑫回過腦袋看向付小舟,想了想后拿出手機,他得給斯與打個電話。
“你干嗎?”
“給斯與打電話!”
為什么要給斯與打電話?難不成是兄弟物色了一個女的,結(jié)果是因為身邊有她這么個女朋友,所以不方便下手,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他要留給斯與嗎?
不會吧?
“你知道那是誰嗎?”蘇鑫打完電話后笑著看向付小舟。
付小舟搖頭,她怎么會知道。
“衛(wèi)曉清!”
衛(wèi)曉清?
付小舟想了想,這個人她貌似沒聽說過啊。
“你認識?”付小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蠢,蘇鑫連人家名字都能叫得出來明顯就是認識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只知道名字但卻沒有接觸過的。
“她就是斯與的那個她!”
哈?
付小舟有些愣,然后眨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還在安靜吃飯的女子,斯與的那個她?
說跟她有些相像的那個她?
她還記得斯與說起她時,眷戀又痛苦,他是真的很愛他口中的那個她的,如果真是不遠處的那個女子的話,那么,他為什么一直都按兵不動?
還是說,忌憚些什么?或者,害怕些什么?
沒有人告訴過付小舟斯與和衛(wèi)曉清的故事,她最多也只是在斯與口中聽到過,只知道斯與是很愛她的,至于到底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既然認識,那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蘇鑫搖頭,還是不要的好,萬一嚇跑了,到時候斯與肯定會吃了他的,不過奇怪的是,她現(xiàn)在怎么會在A市,當(dāng)年她走的時候應(yīng)該是對這個城市已經(jīng)絕望的,可她現(xiàn)在竟然回來了,這是為什么?
難不成是時隔這么久才想著來報復(fù)?
那也不可能,衛(wèi)曉清的性子他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對于報復(fù)這種行為她從來都是不屑的,而且,也不喜歡去報復(fù)。
“斯與應(yīng)該快來了,我們等著他!”
付小舟點頭,她現(xiàn)在可以滿腦子疑惑,不過看蘇鑫這家伙,她覺得他知道的應(yīng)該很多,等晚上回去的時候得好好問問。
女子吃完了起身離開,可斯與還沒有來。
“她要走了,怎么辦?”
蘇鑫擦了擦嘴:“我們跟上去!”
付小舟覺得這種尾隨好刺激,偷偷摸摸的。
跟著女子出了餐廳,女子很瘦,不過還蠻高的,跟她差不多,甚至還要比她高出一點,女子將手里的背包背在肩上,她抬頭看向天際,付小舟看到了她眼里的那抹淡淡的落寞。
斯與的車像是一路沖撞著來的,他那速度付小舟覺得應(yīng)該會被扣不少分,說不定就被全扣了,而且罰款什么的鐵定是少不了的。
他匆匆的從車里跑下來,蘇鑫迎上去,然后指了指一臉愕然的衛(wèi)曉清,她估計是被那車速給嚇到了,而且那刺耳的剎車聲是真的完全可以刺破耳膜。
她可能沒有料到車里的人是斯與,或者說好久不見她都已經(jīng)有些恍惚的感覺了。
斯與雙腿有些僵硬,他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眼前,他看著她,不敢置信,在來的路上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說不定只是蘇鑫看錯了,說不定只是一個跟女子長得很像的人而已。
他一直都不敢去找她,他恐懼,他害怕,他沒有臉去面對她。
可是,他又那么想她,想到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想到整顆心都已經(jīng)荒蕪了。
付小舟看一眼蘇鑫,她覺得這個時候她和蘇鑫可以退場了,不管斯與和衛(wèi)曉清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不
管現(xiàn)在發(fā)生,她和蘇鑫都是個外人,不可能給得了什么好的建議,而且,也插不上手。
“走吧!”付小舟輕拽了拽蘇鑫的手。
蘇鑫低頭看她一眼,然后視線掃向已經(jīng)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衛(wèi)曉清身上的斯與,他微嘆口氣,也不知道讓他們見面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總比一直拖著的強。
蘇鑫拉著付小舟走了。
斯與看著衛(wèi)曉清,眼眶通紅,有很多話想說,可在這一刻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衛(wèi)曉清向后退了退,雙眸大睜,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轉(zhuǎn)身,邁開腿就跑了起來,她知道來A市的話有可能會見到他,可是,她沒想到真有這么快。
“衛(wèi)曉清!”斯與聲嘶力竭,他大步追了上去,那一年他如此傷害了她,她絕望又悲憤的離開,他羞愧的不知怎么再去找她,就算明知道她在別的地方,可他都不敢去見,他不敢。
可是,她現(xiàn)在竟然來A市,她竟然來了,那么是不是說明她已經(jīng)原諒了他,或者說,對于這個城市,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恐懼了。
衛(wèi)曉清跑得很快,她的心臟也跳得很快,這么久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他了,就算是沒有深忘,但至少不會再夢到他,那些恐懼,那些黑暗,她已經(jīng)都不會再夢到。
她用了這么久才能平靜下來,從離開的時候她就沒想過再回來A市,可是,她的新工作卻偏偏遷到了這里,她原本不想來,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面對的,也不可能逃避一輩子。
所以,她以為她可以鎮(zhèn)定可以平靜的去面對,可是她錯了,斯與留在她心里的恐懼和愛情太濃烈。如果沒有見到,說不定她還能騙自己說都沒事了,可現(xiàn)在見到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逃,逃得遠遠的。
“清兒!”斯與一把拉住她,他神情痛苦又激動,就連拉著她的手都是顫抖的。
“清兒!”
衛(wèi)曉清掙扎,不斷想要甩開他,她眼里的恐懼還是那么明顯,就像是那一年一樣,她都是這么看著他的,害怕,不安。
可是,他卻無法再放開,因為沒她的日子太痛苦了,那個時候他寧可囚禁她也不讓她離開,就是因為他害怕以后沒有她,可后來她拿死威脅他的時候他才知道再囚禁也沒有用,她想離開的心始終都沒有變過,或許一開始她并不想逃開他,可就因為他逼得太厲害,所以她拼命掙扎。
后來她真的離開了,他的整個世界都空了,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沒了意義,就連活著,都是行尸走肉。
他想她,卻是無臉見她,不敢見她,卻又是如此想要見她。
衛(wèi)曉清雙眸大睜著,嘴唇肉眼可見的顫抖的厲害:“放開我!”她試圖冷靜,可發(fā)現(xiàn)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只要遇到斯與,她的所有情緒都是崩潰的,無法冷靜,做不到冷靜。
“清兒!”斯與痛苦不堪。
“不要叫我清兒,我是衛(wèi)曉清,請斯先生自重!”
“清兒!”斯與執(zhí)著的叫她,她是他的清兒,一直都是,哪怕她逃走了,哪怕現(xiàn)在又回來了,可她一直都是他的清兒,在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衛(wèi)曉清面色慘白,雙手使勁打著斯與,就想讓他放開她:“斯與,你放開我!”
“你還記得我對不對?你沒有忘記我,對不對?”
他曾一度的想過兩個人一起死算了,愛到絕望愛到痛不欲生,不如一起死,那樣的話她就永遠都會陪在他身邊,也永遠不會離開,而且死后,在那片陰冷又黑暗的地獄里,兩人相依相偎,多好。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會如此瘋狂,愛上她,他真的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因為太愛,根本就沒辦法控制。
衛(wèi)曉清牙關(guān)緊咬:“斯與,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那一年我離開的時候就跟你說過,如果再見,就當(dāng)作陌生一樣,我們誰都不認識誰,不好嗎?”
斯與緊緊捏著她的手腕,他搖頭:“不好,你知道我根本就沒辦法將你當(dāng)成陌生人,你知道,我根本就不能沒有你!”
這個世上,都說誰離了誰照樣可以活,對,沒錯,活是可以活,可是心呢,心死了,如果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如果那個人再也不會原諒自己,那么,人生就只能是數(shù)著日子的,煎熬又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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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