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鈔票很是好解釋,分明就是那日唐禹辰丟給于子涵的封口費。
因為數(shù)量龐大,所以于子涵想要分批存入卡中,又想著沒有理由解釋究竟從何而來的那么多現(xiàn)金,就一直藏在家中遲遲沒有挪動。
結(jié)果就是因為這個沒有挪動,引發(fā)了這么大的事情。
從唐禹辰給錢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不能不說唐禹辰這個人實在是冷酷無情,步步為營。
蘇芷沫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很是奇怪,不像是手機也不像是座機。
哪知道接起來,就是于梓玫歇斯底里的喊叫。
“蘇芷沫!你這樣害我,這樣還我們家,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不會有好下場,你會遭報應(yīng)的!”
蘇芷沫知道是于梓玫打來的電話之后,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聽著她的謾罵。她知道,這功夫于梓玫能打來電話,恐怕也是她能向外溝通的最后一通電話了。
既然以后再向外通話要受到種種限制,那還不如讓她一次發(fā)泄個夠比較好,也算是蘇芷沫對她的最后仁慈。
“于梓玫,在里面好好過,別再想著害人了。”
蘇芷沫不怕事大的補刀。“不過也對,這件事其實本身你也沒有什么錯,如果不是因為你看不起小人物的自尊心而去招惹何雨薇的話,她也就不會豁出去拼上性命去傷害我的閨蜜。結(jié)果不但肇事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是你這個始作俑者被判死刑……怎么樣,生活是不是處處充滿驚喜?”
于梓玫不說話了,但是從電話那頭蘇芷沫能夠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平時蘇芷沫也絕不會用這樣尖酸刻薄的話來諷刺誰,即使是對待唐禹辰,即使是在盛怒的情況下都沒有過。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受到傷害的是周嫚,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個閨蜜。
她可以容忍自己被謾罵被誤會被傷害,卻不能忍受別人對她重視的人哪怕一丁點的不好。這是她的底線,很不幸的,于梓玫觸碰得十分徹底。
放下電話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到下班的時間了。這幾天蘇芷沫很是“清閑”,自從上次和藍夢蝶針鋒相對之后,那個刻薄的女人很久沒有找過她的麻煩了。
而蘇芷沫身為設(shè)計師助理這個角色,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是端正。那些個設(shè)計師需要做的事比如畫圖紙和修改圖紙這種事,她是絕對不做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的。
作為設(shè)計師助理的工作她倒是跑得很勤快,一會兒幫林琳遞一支筆,一會兒給莫小影送一杯咖啡的。
再閑一點就和白小貝和程婉如聊天,給程婉如改改設(shè)計稿教她設(shè)計,日子過得愜意無比。
不過唯一讓她很是心煩的就是,藍夢蝶會故意指派她做一些不屬于她的任務(wù),而且這些指派從來都不會是她自己親自下派。
比如,讓她送文件給人事部或是宣傳部,將開會用的稿件打印裝訂送到各個部門和人員的手中,甚至偶爾會讓她去給唐禹辰送什么東西過去。
這些原本屬于藍夢蝶或是其他文員做的事情,都被指派給了蘇芷沫去做。
一開始蘇芷沫是完全拒絕的,她的位置很正,是設(shè)計師助理!
而且這個設(shè)計師助理的職位,是得到了藍夢蝶這位首席設(shè)計師的親自首肯和認同的,她才不要干越矩的事好讓她有話可說呢!
不過后來藍夢蝶也發(fā)現(xiàn)了她拒絕的“合理”理由,于是便派了其他人來和她說。如果蘇芷沫不答應(yīng),沒有關(guān)系那個幫藍夢蝶傳話的人就必定會遭殃。
就算蘇芷沫為了不牽連別人答應(yīng)跑腿,藍夢蝶也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說她做的事不合格。
于是兩人之間短短兩天的時間,矛盾竟然越演越烈似乎有那么點水火不容的意思。
想一想也很是讓人贊嘆。
到了下班時間,蘇芷沫不由得感激上蒼又讓她度過了一個平淡無趣又充實的一天。
與藍夢蝶斗,其樂無窮。
正在蘇芷沫準(zhǔn)備拿著小包包走人的時候,迎面襲擊而來的就是唐禹辰那一張她討厭又糾結(jié)的臉。
“來得正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唐禹辰出門迎面遇到蘇芷沫,顯然也是沒有料到。但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不像是作假,蘇芷沫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相信他,便跟了進去。
“辰少,有什么事?”
唐禹辰坐在桌子后面,揉著眉心一臉疲倦的樣子。蘇芷沫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又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了,以前見他這個樣子的時候總會給他煮一杯清茶解解乏,可是現(xiàn)在……
還真是尷尬。
“璀璨二期的進度怎么樣了?”
蘇芷沫沒想到他會問工作這種正經(jīng)事,楞了一下才說,“璀璨二期由首席設(shè)計師親自把關(guān),我連個設(shè)計師都算不上,哪兒知道進度怎么樣了。”
唐禹辰抬眸一笑,“你這是……在怪我?”
蘇芷沫撇嘴,“我哪兒敢啊,你可是辰少啊,一言不合就能把我大卸八塊五馬分尸的皇帝大人,怪你?要借我?guī)讉€膽子?”
唐禹辰嘴角的笑意更濃,“總有刁民想害朕,朕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蘇芷沫無語,唐禹辰只要在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的幼稚和“幽默”,和他平日里冷峻的模樣大相徑庭就像是兩個人,蘇芷沫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二期你可以不設(shè)計,但要參與。”唐禹辰說,又恢復(fù)了公事公辦的嘴臉。“畢竟有一期在前面,某人做得那樣輝煌,二期變成了一坨屎,總是說不過去。”
蘇芷沫聞言有些尷尬,“藍夢蝶連這個都跟你說了啊。”
“嗯,說了。當(dāng)時哭得慘兮兮的,可憐之人的話,怎么能不信呢。”唐禹辰笑得一臉玩味,“你也不希望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在延續(xù)之作上被別人毀得干凈吧?”
這話說中蘇芷沫心坎里去了,她之所以會言語那么不留情面的諷刺藍夢蝶,就是因為璀璨是她傾心之作,所以看見被毀在另一個只重利益不懂藝術(shù)的人手上,才會氣氛又痛心。
“可是,我沒有實權(quán)啊。”蘇芷沫立刻把自己的架子端起來,“藍夢蝶是首席設(shè)計師呢!我可管不了人家。”
唐禹辰就是喜歡看她這一副傲嬌的小女人模樣,唇角的笑意更濃。
“你還要什么實權(quán),你可是蘇芷沫啊。蘇芷沫這三個字,比任何一個首席設(shè)計師都要值錢,不是嗎?”
蘇芷沫給了他一個白眼,但是不得不說,唐禹辰這個蜜餞兒給得很是窩心。
“原來辰少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嘛。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邀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