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章 你是我從前的一生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兩個坐在沙發上的人,都是各持心態。
門被推開,郝連灃跟千戀夏都緊張的望過去,手下快速的走過來,在郝連灃的耳邊低語幾句,接著就把手上剛拿到的第一手資料遞給郝連,接著就躬身退出了門外。
千戀夏已經緊張的絞住了手指,“快說快說,結果如何?”她迫不及待的從郝連灃的手中拿過資料,粗粗的略看了起來。
“手下人來報說南風爵是在一年半之前來的南風家,而南風長凌是在一年前向外界公布了南風爵這個孫子,稱是已故兒子流落在外的兒子。而去查了南風長凌已故兒子的私生活,發現很檢點,南風長凌唯一的這個兒子一生中只娶過一個妻子,對妻子是愛護有加,要說私生活不檢點而留下南風爵——”郝連灃延長了尾音。
千戀夏合上資料,對上郝連灃同樣深邃的黑眸,一字一句道:“一個生活本分檢點的人,怎么可能會有私生子。”
合上的資料中,一張照片幽幽的飄落在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立在中間,僅僅只是一個側面,而背面是天藍色的游泳池,晴光,乃方好。
千戀夏彎下身,顫抖著指尖撿起那張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正是南風爵,雖然只是一個側面,不過那張沐浴在陽光中的容顏,栗色發絲滑過,眼角眉梢挑出朗色。
千戀夏的指腹拂過那上頭的眼眸,緩緩的移開,明明是——黑眸。
指尖一顫,照片滑落在地,千戀夏的心也仿佛‘咚’的一聲,被生生的砸出了無數個粉塊。
他還活著,那為什么不認她;他還活著,她卻已經成了司徒尚軒的妻子,她甚至讓他的兒子叫了司徒尚軒為父親。她有多么希望他還活著,能夠活著回來找她,可是現在呢,她寧愿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寧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寧愿她就當他已經死了。
她要怎么去告訴允諾,說他的父親不是司徒尚軒,說他的父親已經回來了,叫做葉笙歌,還是叫做南風爵;她又要怎么去告訴司徒尚軒,葉笙歌已經回來了。
這一年半的時間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忍心,去破壞一個家庭,去破壞自己在允諾心中的形象,去讓這么小的允諾接受這么殘酷的事實呢?
抓過手邊的包包,千戀夏對著郝連灃說道:“郝連,這個事情你知我知,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郝連灃疑惑的剛想問出口,千戀夏已經懇求道:‘拜托你!“
他的話哽在喉間,眼睜睜的看著她奪門而出,門又合上,地上的照片孤零零的顯出男子的長相,似染悲傷。
今天的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千戀夏難以招架,說好中飯不會來吃的,結果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天沒吃任何東西,她倒是一點都不餓。
回到家,允諾正在睡午覺,司徒尚軒正坐在他的小床邊,一哼一哼著曲子哄著允諾睡覺,明明是好聽的兒童歌曲到了司徒尚軒這邊就變得五音不全。
千戀夏站在門邊是又哭又笑,望著那個白衣翩然的身影,捂著嘴笑著卻不小心涌出了眼淚。
允諾有個習慣,就是必須得有人哄著給他唱歌才能睡覺,而那會剛生出允諾的時候,司徒尚軒就說服了她由他去照顧允諾,結果一個大男人硬生生的被小孩子的哭聲給嚇怕了,到最后,是千戀夏哄著小允諾,唱著歌曲才給哄睡了。
至此之后,她也以為就那么過去了,沒想著司徒尚軒居然去學了兒童歌曲,每天哄著小允諾睡覺。
他的聲音很優美,像是深山中的清泉叮咚,但是千戀夏也才那時知道,什么都會的司徒尚軒偏偏有一樣不會,那就是唱歌,歌唱方面純屬是五音不全。
所以當司徒尚軒唱著五音不全的歌哄著允諾睡覺時,全家人都嚇傻了,司徒尚軒的母親更是捧著她的手說,夏,女人的一生有那么一個愛你的男人疼著,你已經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的,她已經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她曾經那么深愛過,現在有個人這么愛她跟她的兒子,她忍心破壞么,去破壞這一切?
司徒尚軒似乎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跟偷笑聲,看著允諾睡熟了之后,便回過身看向來人,繼而唇邊便是勾起一抹笑容,“回來了,”他關上門,看著面前的妻子。
“嗯,”她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筱年說要買一些東西,所以我就陪著她逛了一些地方,所以就——”
她的手被人握住,她怔怔的抬頭看去,司徒尚軒似安慰似放心的笑容璀璨,“不用跟我解釋,我相信你!”
他放開她的手,又徑自離去,徒留下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孤寂的蒼涼。
她總覺得不對勁,所以便追了上去,“尚軒,”她拉住了他的手,卻被他眼中的沉痛刺痛的放開手,“你,你怎么了?”
“沒怎么,夏,你還記得我向你求婚那天,對你說過的話么?”
千戀夏一愣,接著眼眶便是一濕,“我記得,而且這一年半來,你也告訴我了。”
“原來你還記得——”他的聲音有些嘆息的余溫在里面,狀似不經意的提起道:“我聽說,葉笙歌還活著,而且回來了。”
千戀夏的身子一震,低頭看著腳面,“尚軒,你,你知道?”
“嗯,”他輕輕的點頭,“如果,如果——”他大步向前走去,故意跟她拉開距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千戀夏猛然抬起頭,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下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玻璃,一片陰影瀉下光滑的地面,她的心就那么一扯一扯的發痛,他話語中的悲涼,他早就知道卻不問她,他還說相信她,由著他選擇。
她突然沖上前去,從他的身后抱住了她,顫抖著聲音哭泣道:“我們回去,我們回英國,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你是說真的?”司徒尚軒轉身反手就把她抱進懷里,“你說真的,你愿意舍棄了他,跟我,回去。”他問的如此小心翼翼。
“嗯,”千戀夏在他的懷里,良久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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