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浩松開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觸到她頭部的紗布的時候還是皺了眉頭:“筱年,傷的重不重!”
付筱年搖了搖頭:“除了剛開始有點痛有點暈外,現(xiàn)在還可以!”
陸允浩突然想起來什么?手指指向亮著紅燈的急診室:“既然你在這里,那么里面那個人是誰!”
付筱年的腦子轟的一聲,這才想起來,頓時驚愕的瞪大眼,撲到了急診室的門上:“里面那個是希澈,是跟我一起被送過來的希澈,他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血,天啊!我居然把他給忘記了!”付筱年忍不住捶向自己的腦袋,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頓時痛的撇了嘴。
“你啊!!”
陸允浩的手還沒揉向付筱年的腦袋,付筱年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臉上全是著急跟害怕:“哥,我看到希澈流了好多的血,他被鐵棍打了好久好久,那個聲音,哥,希澈受了很重的傷,我還看到他躺在我的懷中,他就那樣子沒了聲息,哥,!”
付筱年突然尖叫著抓住他的手掌:“哥,醫(yī)生是怎么說的,希澈有沒有事情,希澈沒有事情吧!不行,我要去看他!”付筱年想起那一堆血,越想越害怕,轉(zhuǎn)身就要沖向急診室,幸虧被陸允浩攔住了。
“筱年,!”陸允浩想問希澈是誰,最后還是忍住了:“醫(yī)生說他斷了一根肋骨,需要做手術(shù)!”
“斷了根肋骨,嚴不嚴重!”付筱年只覺得頭腦發(fā)暈,看著陸允浩沉重的臉色,她在心里笑自己的傻,斷了根肋骨還會不嚴重嗎?
“對了哥,你不是醫(yī)生嗎?你不是會治病嗎?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去救救希澈,!”
“這個,筱年,!”陸允浩面有難色,這些年來,除了那次答應幫忙司徒尚軒救千戀夏之外,陸允浩很少親自操刀。
“哥,你不是有天才醫(yī)生的稱號嗎?你不是被稱能把死人都拉回來的天才醫(yī)生嗎?你去救救希澈好不好,他傷的好重,我就看著他擋在我的上面,為我擋住了那么多的棍子.......”
付筱年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哥,你去好不好,哥,他流了好多血,哥,我不想他出事!”
付筱年的心里像是有爪子在撓,那個第一眼見到的妖嬈少年,那個脆弱的近乎絕望的瘦弱少年,那個倒在血泊中對她說會保護她的少年,付筱年的眼淚又一次狠狠滾落。
她痛恨流淚,這一刻卻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表示內(nèi)心的悲傷。
“筱年,他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陸允浩張口問道,看著后者掛著淚痕迷茫的臉蛋,卻又嘆了口氣,用溫潤的指腹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痕:“乖,別哭,哥答應你就是了!”
付筱年不知道陸允浩是怎么勸服那些醫(yī)生由他進行手術(shù)的,付筱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到病房的,付筱年甚至不知道希澈是什么時候推出急診室的,等到她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的事情后,天際處已經(jīng)亮起了魚肚白。
陸允浩一臉疲憊之色的走了進來,溫潤的手掌撫上了付筱年的額頭:“希澈的肋骨已經(jīng)接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期,你放心,如果恢復的快速的話,兩個星期就可以,你都一整夜沒睡了,趁現(xiàn)在天還沒有全亮,躺下睡會:“陸允浩說著就要起身替付筱年蓋上被單。
付筱年拉住了陸允浩欲替她蓋被單的手勢,看著坐在床邊的人,不由扯開唇角:“哥,謝謝你,謝謝你救希澈!”
“說什么傻話,妹妹跟哥哥還需要客氣嗎?”陸允浩說著又要替她蓋上被單。
付筱年搖搖手:“哥,你都一整夜沒有好好休息了,快回去睡會吧!今天不是還要去公司上班嗎?等下改文件會沒精神的!”
付筱年說著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哥,你看我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你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陸允浩懷疑著確認。
“真的!”付筱年的眼睛對上了后者嚴肅的面容。
“好吧!”陸允浩嘆了口氣,揉了下她的腦袋,避開了她受傷的地方:“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等下我讓福嫂過來照顧你,哥哥下班后會來看你的,你注意休息!”
“嗯!”付筱年點了點頭。
“對了!”陸允浩在開病房門之間回過頭問道:“筱年,你跟那個希澈,!”
“你很擔心他!”陸允浩肯定的說道,就著那樣疑惑的目光瞅著付筱年。
“哥,!”付筱年只覺得心亂如麻。
“好,我不問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陸允浩看出她的窘迫,便沒有問下去,關(guān)上了房門。
跟希澈.......
付筱年的目光投向窗外,這間vip病房是整個醫(yī)院采光最好的病房,而且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窗外盛開的芬芳花朵。
天色慢慢亮開,紅日破曉是橘黃跟濃烈的紅,有清風微恙,吹送著花香,綠意在窗外彌漫,是一片婆娑的風情。
付筱年的心亂了,血泊中少年的眼神如此堅定的望進她的目光中,許下守護她的諾言。
付筱年只希望,那一霎那是自己的錯覺,或許希澈是因為從小到大失去愛的緣故,所以才會對她格外特殊吧!
日本,機場,早上八點十分,司徒尚軒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機場大廳,洛微容提著行李跟在大步往前邁的司徒尚軒身后,顯得特別吃力:“總裁,總裁,等一等,總裁,!”洛微容的額頭上都是汗水。
無奈她叫了許多聲,卻始終未見前方那條長腿放慢腳步。
司徒尚軒的表面上不露顏色,心里卻是萬分的著急,聽到洛微容有些微微喘息的聲音才停下來。
洛微容喊了數(shù)下見前面的司徒尚軒沒有停下,便不準備再喊,沒想到在看到那抹白色的人影停下時,洛微容不由得放下行李擦了擦眼睛,瞧見后者臉上冰山一樣的表情時,洛微容才趕緊提了行李上去。
司徒尚軒才一停下,便聞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像是,某種易燃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汽油,炸彈,這是兩個瞬間涌進司徒尚軒腦海里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