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之聞言一喜,伸出手去,“格萊特當家,祝福我們兩家的聯姻順利?!?
“那是自然!”約克森;格萊特的厚掌握住了付瑾之的手掌,輕輕一握后,雙雙放開。
聯姻順利,亦是交易順利。
付筱年的臉上有怒,卻不能說話,早在來之前,付瑾之已經喂給了她一粒不知名的失聲藥,現在,她連發聲都不能。冷眼看著這一對虛偽的男女裝腔作勢,付筱年在心里早已把對面的那個老男人罵了幾萬遍,都老不死了,還想著娶年輕姑娘呢?
“既然這樣,格萊特當家,我們就不打擾了,我跟筱年就先告辭了?!备惰焓譁蕚淅鸶扼隳辏奥 奔s克森;格萊特及時的攔住付瑾之,“付女士,不,現在應該叫丈母娘了,按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只是,我很喜歡筱年,可不可以讓他留在本家陪伴我呢?”他又適時的補上一句,“反正再過十天我們就結婚了,應該先培養一下感情?!?
去死的,培養你他媽的感情啊!付筱年憤怒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只是無論她的心里有多憤怒,嘴上卻表達不出來。
“格萊特當家,這個,不太好吧——”付瑾之的臉上出現猶豫之色,的確,這樣做固然是好,而她也不想得罪約克森;格萊特,可是依付筱年的脾氣,她只怕,留下來才是禍害啊。
不等約克森;格萊特出聲,付瑾之馬上說道:“格萊特當家,你看反正還有十天結婚,也不差這十天是吧,我剛找回筱年,我們母女還沒有相聚過幾天的日子,你就把這十天的日子讓給我吧,好讓我替自己的女兒置辦些嫁妝?!?
付瑾之這話雖是推脫之詞,倒是沒錯,起碼約克森;格萊特很受用,當下了然道:“既然這樣,那好吧。”“dear,等著我,我會把你風風光光娶進家門的。”約克森;格萊特上前,握起付筱年的手背,付筱年奮力掙脫,可是一個女子的力氣哪有男子大,最后還是被他得逞,吻在了手背上,混著唇邊的胡渣,讓付筱年的手背一陣刺。還風風光光,鬼信?娶了十幾任老婆的男人還敢說風風光光。
付筱年等抽回自己的手,才憤憤的用衣角擦拭掉上方的吻痕,惡心!
付瑾之一陣尷尬,約克森;格萊特笑得意味深長。
“陸辛瞳,這樣,你還愿意跟我一起去嗎?”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鐘,辛瞳已經整整盯了對面那個男人五分鐘,在這五分鐘里,她的心里有過數萬種情緒,傷心,失望,抑或是絕望,卻沒有哪一種情緒,能夠說服她不跟著一起去。
天際亮開,直升機已經準備好,就等司徒尚軒。
“去,為什么不去!”辛瞳高高的揚起下巴,在后者略微怔愣的目光中,自信一笑,“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一起去!”
“那隨便你吧?!彼就缴熊帒械迷倏此?,大步流星的上了樓梯,直升機已經在頂層守候。
辛瞳松了口氣,良久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出了格萊特本家,付瑾之才給了付筱年解藥,付筱年才能開口說話,一塊黑布已經順勢蒙上了她的眼睛,付瑾之拍拍她的手,拉著付筱年上了直升機,“我是為你好,讓你別動那些不該動的念頭?!?
“有你在,我敢嗎?”付筱年雖是這么說,心里卻在著急,她該怎么樣,才能逃離那個地方呢,怎么才能,順利回到中國呢?
直升機平穩的飛行了兩個小時,司徒尚軒坐在靠窗的位置,陸辛瞳坐在另一側的過道邊。
原先是這樣的,司徒尚軒坐在那側的靠窗位置,辛瞳順勢做到了他的邊上,只是等她做到他的身側后,后者長腿一邁,已經離開了那個位置,做到了另一側。
底下是山河流川,房屋一片廣泛,他們剛飛過了一個山崖,從高空望去,如果這樣墜下去了,該有多好?
只是她不是付筱年,她死了,他不會傷心。
“你討厭我嗎?”望著那張側臉,看著窗外的白云,辛瞳不禁無限感慨,開始懷疑自己坐在這里的正確性。
司徒尚軒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像是已經睡著,抑或懶得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辛瞳突然之間懂了,他竟討厭她,到了這種地步。
夜冷星稀,國外的星星都顯得比國內弱,付筱年抱著被子,不安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各種睡不著。
腦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從這里逃出去,眼前忽閃飛過的都是司徒尚軒的影子,就連好幾個夢里,他都夢見,他長身玉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朝著自己伸展開手,然后溫柔的對她說道:“付筱年,我來接你了?!备扼隳辏扼隳?,她從未覺得自己有這一刻,那么喜歡這個帶著姓氏的名字,而不是再會像從前一樣,讓他喊她名字。
反復折騰了許久,都沒折騰出個所以然,付筱年在極度疲累的狀況下,居然沉沉睡去。
夢里循環往復的播放著種種畫面,有司徒尚軒的,有付瑾之的,有辛瞳,有哥,最可惡的居然就是,約克森;格萊特這個老男人居然也出現在了她的夢里。
醒來,天已經大亮,付筱年這一次不用女傭催,倒是很自覺的穿了衣服出房門。既然要想著怎么逃跑,當然應該先儲存自己的體力,有了體力才能逃跑不是?
捂著頭痛的腦袋進了餐廳,一夜循環往復的夢折騰的她現在頭疼不已,只是當付筱年在看到餐桌上另一個不該出現在此的老男人之后,食欲徹底消失。
“筱年,你來了,格萊特當家等你很久了呢。”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付瑾之的神色更怒了幾分,抬頭的時候卻是掩蓋了下去。
“無妨無妨!”約克森;格萊特笑瞇瞇的看向付筱年,明顯被這個女孩子早晨初醒的清秀模樣打動。
一身小洋裝,散落的中長發,不打卷,也沒有上發蠟,配上清秀的小臉蛋,要有多清純就有多清純。
男人一旦上了年紀,對于小自己太多歲的蘿莉,就有一種情不自禁的喜愛,他也不例外。
“你看看你,一個女孩子睡到這么晚像什么樣子,要不是格萊特當家體恤你,讓我別去打擾你,讓你多睡一會兒,我非把你早早叫醒了不可,讓當家等那么久,”付瑾之一大早上在用餐,就被突如其來的約克森;格萊特嚇了一跳,本來想去叫醒付筱年,可是約克森不允許,說讓付筱年多睡一會兒,于是,付瑾之就吩咐傭人重做了早餐。
此刻,付瑾之倒不是怕約克森;格萊特生氣,而是怕她覺得付筱年沒有教養,于是一橫眉道:“付筱年,還不給當家道歉!”
“我為什么要給他道歉,”一大早上看到這個男人,所有的好心情都失光了,“是他愿意來的,又不是我請他來的,況且這個城堡又不是我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的事情,我又不是女主人,我為什么要道歉,誰愛道歉誰道歉去!”付筱年拉開桌椅坐了下來,不管看著那個男人怎么生氣,早餐還是要吃的,不是,犯不著為了這個男人餓了肚子。
“付、筱、年!”付瑾之的口氣已經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一邊還偷偷的看向約克森,生怕他看到自己女兒的這個樣子,而悔婚。
約克森倒是不生氣,而是微抬手,阻止了付瑾之欲出口的話,面對對面付筱年刻意擺出的狼吞虎咽的吞咽早餐姿勢,也只是欣賞的點了點頭,“女孩,你讓我越來越感興趣了?!?
付筱年大口大口的咀嚼著食物,就是想讓對面的那個男人認為她不雅,然后打消對她的興趣,沒想到卻是換來這么句話,登時摔了叉子,狠狠的瞪了對面的男人一眼,“有沒有搞錯,就我這么樣子,你還能對我感興趣?。俊辈孀优鲎脖P子的聲音十分不文雅,刺耳的難聽,付瑾之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既然今天說了,干脆就把話給說清楚!”付筱年表現了絕對的地痞流氓之勢,一腳跨上餐桌,惡狠狠道:“我付筱年,是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老頭子的,開什么國際玩笑,你都老的可以當我的父親我的爺爺了,我腦殘,才會嫁給你!還有——”
付筱年指著付瑾之,“喂,什么約克,什么森的,你看清楚啊,我哪點像她了,我哪里像她了,我可不是她的女兒,別以為她姓付我也姓付,我們就是母女,天底下姓付的人多的去了,誰跟誰都必須有關系么?”
“我啊,只是她為了跟你們家聯姻的一個工具,一個工具而已!”
“啪!”一記巴掌甩到了付筱年的臉上,付瑾之氣的胸脯不住的起伏,眼眸里有陰狠之光,“付筱年,你再敢說一句胡話,我就,我就——”
付筱年被打得偏過頭去,唇角出了血跡,聞言,冷冷的轉身看著那個流著相同血液的母親,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把自己的血液抽干,全部換一遍。
“你連甩我巴掌這種事情都干得不少了,連威脅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干的都不在話下,你還能怎么樣?”付筱年輕蔑的笑,“殺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