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覺得善是缺點呢？”
白骨也把為數不多的水分給許嚶嚶一半，順帶地好奇詢問旺財。
旺財撇撇嘴沒有說話。
千萬不要嘗試和白骨論證什么東西。
反正也說不過。
實在是太過于無趣。
白骨也沒繼續詢問下去，喝完了水，恭敬的再對著兩位老人行禮這才離去。
她們現在所在的國家，名為赤土國。
這個國家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大部分都是沙漠。
水是最為寶貴的資源。
珍貴到一桶水就能睡一個女人。
一缸水就能娶一個老婆。
剛剛那兩位老人，是這片村莊唯一愿意施舍水給三人喝。
白骨猜測得沒錯的話，剛剛老人施舍給他們的水應該是最后僅存的一些水源了。
她在二位老人眼神之中看到死意。
恐怕等他們走出村莊不久之后，二位老人就會選擇自殺。
這樣的活著，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痛苦。
白骨能察覺到。
旺財同樣可以。
村莊外的一處橋洞下。
白骨旺財和許嚶嚶坐下略做休息。
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必須要趕到五十里外的山莊。
否則只能在這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休息。
以他們的現如今的肉體情況，很容易生病。
尤其是凡人之軀的許嚶嚶。
旺財凝視著干脆的河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骨面無表情的看著盤坐著朗誦佛經。
許嚶嚶則擦拭著斷劍。
他們在這個世界之中已經行走了近二十年。
其中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修煉者。
這個世界也毫無靈氣。
但斷裂的軒轅劍依舊比之前稍微長了一些。
那些斷裂的部位，在一絲一毫的自我修復。
“為什么不救他們？！”
半響旺財實在是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白骨。
他感覺如果再不救，那兩個施舍水給他們的兩位老人真的就要自殺了。
“為什么要救？”
白骨反問說道。
“因為…因為……”
旺財實在說不出因為一瓢水。
這在外界根本不可能，旺財就算心再善，也不可能因為一瓢水就會救人。
但在這個水比生命還要珍貴的地方。
似乎合情合理。
“為什么只救他們呢？”
白骨看著旺財，低頭喃喃自語說道。
許嚶嚶還不明白兩位大佬在說什么，疑惑的詢問道。
“你們在說什么呢？”
白骨對許嚶嚶微微一笑，沒解釋。
旺財更是冷哼一聲。
現在他越發地不明白為什么神主要把許嚶嚶設為持劍者。
這家伙蠢的簡直令人發指。
也就性格還不錯，要不然旺財早就一巴掌拍死她算了。
許嚶嚶見白骨都沒心思解釋，傲嬌的哼了一聲默默的開始擦拭斷劍軒轅。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橋洞下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旺財想過沖破被白骨封印的實力，去拯救那對老夫婦。
但忍了半天最后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白骨的對手。
哪怕白骨不阻止自己，以自己的實力也無法沖破白骨設置的封印。
敲動下方，許嚶嚶見旺財和白骨似乎沒有想走的意思，干脆打起了瞌睡。
當然睡覺之前不忘讓白骨走之前把她叫醒。
白骨答應了下來。
只有旺財越來越看不慣許嚶嚶這個腦癱。
你可以沒腦子，但你好歹要動一下吧。
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氣氛不對。
只要許嚶嚶詢問，自己就可以裝作不經意之間透漏出關于那對老人的事情。
到時候許嚶嚶肯定忍不住會哭。
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壓迫白骨，解開他的實力。
旺財自然而然的就解決水的問題。
但……
等待旺財的是許嚶嚶那輕微且富有節奏的呼嚕聲。
旺財忍了半天，最后實在是忍無可忍正要發怒，突然模糊的聽到了村子里面的哭聲。
隨后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白骨也是停頓了朗誦經文。
空氣中散發著一抹名叫悲傷的氣息。
此刻無論旺財再怎么裝，都掩飾不住眼神中的錯愕以及那么不可置信！
除了當年天界的那一戰外，旺財從沒有感覺到自己這么難受過！
而且還是因為一瓢水！
就因為一瓢水！！！
堂堂天地。
曾經站在諸天萬界最高峰的狗。
哪怕是現在依舊有著被封印的三品實力。
他哭了。
淚水順著旺財的臉龐流淌而下。
哭泣和一股莫名的憤怒沖擊著旺財的胸膛。
但片刻后，他卻是認命般地嘆口氣。
看著已經在朗誦超度經文的白骨，絕望的詢問道。
“死了？”
白骨點點頭。
旺財深深了看了一眼白骨，轉身狂奔出去。
許嚶嚶被驚醒，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朗誦經文的白骨，又看看旺財。
最后她還是歉意的對著白骨說道。
“菩薩我去看看哈。”
白骨點頭。
許嚶嚶急忙跟了過去。
旺財嘴唇干裂，臉上被黃沙覆蓋著，他狂奔進村子，順著來時的路向那對老人居住的地方狂奔。
可隨著距離的拉近旺財的腳步越發地沉重了起來。
此時那對老人居住的地方圍滿了，臉色和他差不多的人。
長時間缺水讓他們嘴唇干裂，雙目無神以及被黃沙掩蓋住蒼白的臉色。
旺財站在遠處，看著其余村民合力將兩位老人顫顫巍巍的抬出來。
二人老人選擇服用毒物而亡。
這是附近村民必備的良藥。
這毒物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能讓村民收集他們的價值就是可以讓一個不想活的人，稍微痛快一點的死去。
兩位老人就是服用這種藥物而亡的。
但看著臉上以及肌肉的猙獰程度，走之前應該很痛苦。
不過他們的眼神之中似乎有著清晰的解脫之意。
旺財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靠近被抬出來的兩位老人。
他就這么默默的看著他們。
四周的人開始忙活起來。
抬到村外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幾個村民準備在老人后院挖一個墳，把老人放進去。
這也算得上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了吧。
至于棺材……
沒有棺材。
附近倒是可以湊齊木材。
可誰愿意出汗？
想要活，那就要有一點要保證。
除非迫不得已，絕對不出汗。
絕對不出汗！
旺財面無表情的看著老人。
身后的許嚶嚶還是第一次見到旺財露出這副神情。
在他眼里，旺財雖然對自己兇巴巴的，但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比如自己覺得一點水不夠喝，只是看了旺財一眼，他就把水都給她了。
“旺財哥，我們走吧，菩薩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