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暗地里謀劃的時候,謝長山也來到了京城,他代表呂宋向朱由檢商談糧稅交接的問題,這一下六十萬擔糧草交接可是一個大問題。
“這王成還真是誠實守信,這不到幾個月糧稅就送過來了,大伴你說他為什么有那么多的糧食,這說五十萬擔就五十萬擔,說六十萬擔就六十萬擔的,呂宋好像也沒有多大一個小島吧,他們國家的老百姓就不用吃糧嗎?”
這事王承恩還真知道,他曾經聽謝長山說過這件事,呂宋可是一個好地方。
“這個我還真聽這謝長山說過,呂宋的糧食一年可以三熟,糧食多的吃不完,他們有一種叫做紅薯的糧食,一畝能產幾十擔,那呂宋島上的土著們都不用干活,土里隨便巴拉巴拉都能吃飽飯。”
朱由檢好像發現了一些什么,一畝幾十擔的作物,如果在大明少不得能算的上是祥瑞。
“那這種作物我大明可能耕種?這種好東西一定搞一些回來,這樣百姓也不會餓肚子了,西北也不會造反了。”
王承恩想了想,最后向朱由檢提議道:“陛下可以見見這個謝長山,他也算是一個奇人,上次被人當胸刺了一劍,硬是被那胖大嬸給縫活了。”
朱由檢聽完還真是驚奇不已,當胸被刺穿了還能活,還真是神了。
謝長山破例被朱由檢接見了,做夢他也沒能想到會得到皇帝的召見,這個祖上多少代修來的福分啊。
謝長山被反復告誡宮廷禮儀,好在謝長山并不笨,沒多久就記了個七七八八,跟著小太監穿過層層保護終于來到了朱由檢的面前。
謝長山見到一身皇袍的朱由檢,立馬下跪磕頭。
“小民謝長山,叩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檢并沒有在很正式的地方接見他,因為朱由檢十分好奇人怎么能像衣服一樣被縫起來。
“給這位謝壯士看座,大伴你可得好好照顧一下人家,謝壯士為了救你可是差點把命給搭上了,可不能虧待。”
王承恩哪里不明白朱由檢的意思,這是說你趕快讓他給我們見識一下,人是怎么縫起來的的。
“是,是,是,謝兄弟傷口恢復的怎么樣了,讓我看看有沒有好全乎,一會咱家給你拿一支老山參補補身子,也算是老哥的一點心意。”
謝長山長年跑江湖的家伙,自然是能聽得懂朱由檢和王承恩的意思,只好脫掉上衣露出了那條形似蜈蚣的傷疤,看的朱由檢暗暗稱奇,這活人還真能當衣服縫啊。
“這縫的時候不疼嗎,看著都有點瘆得慌。”
朱由檢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謝長山回憶起吳大嬸那強壯的體態,有些哭笑不得。
“陛下,你是不知道當時謝兄弟也是疼的不行,但咬著木棍還是一聲不吭,但按著他的我們卻不忍心了,按住他雙腿的兩個家伙手上稍微松了點點力,結果被他一腳踹飛了倆。
后來吳大嬸一屁股坐在他腰上,那龐大的體型,呵呵,謝兄弟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撲騰了。”
相比于挨縫的謝長山,朱由檢更是覺得吳大嬸是個狠人。
“這吳大嬸又是誰,活人也下的去手,這心腸也太狠毒了吧。”
謝長山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么,皇權社會皇帝的話是不能夠隨意反駁的,再看王成就沒那么多的規矩了。
到是一邊的王承恩看謝長山面色不對,這謝長山跟吳大嬸的關系可是好的很,立馬站出來跟朱由檢解釋起來。
“這吳大嬸可是王成手下的一員悍將,她平時看著就像一個農村婦女,樂呵呵的給營中的軍士做飯,一旦開戰就抄起一把大鍘刀,上去砍人,據說在呂宋曾經一人屠了倭人貴族滿門,前前后后跟著王成數次大戰,戰力彪悍的很。
王成手下單獨領兵的除了護衛頭領林忠,就剩下這個吳大嬸了,而且王成這次在威海訓練的新兵,全部補充給了吳大嬸。”
一旁的謝長山到是沒有辯駁,王成手下的兵力雖然不多,但輪起戰力吳大嬸的隊伍也屬于偏下的。
朱由檢也是十分驚奇,大明還真出了不少女將呢,前有秦良玉后有吳大嬸,心中暗暗下決心,既然王成都能用一個農村婦女,自己憑什么不能用一個名將之后,怎么看秦良玉都比這個吳大嬸要強很多吧。
“謝長山聽說你家伯爺想幫朕管理海島,這個朕不能同意,大明一直一來都依照祖宗成法實行禁海政策,這些海島我大明都撤了官衙,自然就沒有管理一說。”
謝長山暗自嘆了一口氣,還是沒能幫王成拿下臺灣這個海島,不過這種事也就順其自然了。
“不過如果王成手下有合適的人才,也可以向朕舉薦,朕記得瓊州府的知府好像年紀老邁了,具體你下去跟大伴聊吧,你們也許久不見,讓大伴帶你去京城轉轉,感受一下京城的繁華。”
朱由檢畢竟是第一次賣官鬻爵,心里還有一點不好意思,不過海南和臺灣他交給王成,也是為了替秦良玉籌措糧草,那些海島也沒多少賦稅,就算被王成占去了也沒有什么,具體的討價還價他這個大明皇帝還拉不下這張臉。
王承恩也對朱由檢突然把瓊州給許了出去有些奇怪,但接下來朱由檢讓他陪謝長山轉轉,他就明白朱由檢的意思了,這是要讓他去跟謝長山談價格,價格談好了就把瓊州知府給王成的人。
瓊州那么遠的地方,大臣們應該不會注意,到時候就說是王承恩得遠房親戚,徇私一回。
朱由檢也是豁出去了,受到打擊之后他現在只想經營自己的勢力,至于其他,就讓那幫朝臣去管。
到現在他才理解為何兄長天天躲在宮中當木匠了,朝政有什么好打理的,還不都是那幫大臣,給他看他們想讓他看的,給他批他們想讓他批的。
朱由檢暗自好笑,要不是出了王成這檔子事,自己還會被這幫大臣如一個提線木偶般的操控多少年,還不如把王承恩放出去代替以前魏忠賢的位置,他也想明白了,魏忠賢就是皇家的一條狗,生殺予奪都只是皇帝的一句話。
那幫大臣就不同了,所以朱由檢要把王承恩培養成一條惡犬,去撕碎那幫自私自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