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對快樂101上心,主要原因是快樂101里有很多曾經來自遠星城的難民,崔遠親眼見過難民在承受的苦難,感同身受。
他相信,絕大多數難民還是愿意努力工作換取報酬最終爭取到能夠遮風擋雨的住所,就像當初他和家人從遠星城逃出去往遴選城一樣,在他有能力的情況下,幫助快樂101其實也是在幫助曾經的自己。
若是他沒有獲得系統,如今過的估計會和快樂101里的難民差不多,即使拿到聯盟認證的初級職業徽章,也得像漢克那樣,為了一處能讓自己和家人活下去的房子努力奮斗個幾十年。
設身處地的想一下,這種情況下的難民能夠得到援助會有多么欣喜,哪怕援助僅僅是一袋面粉、一份需要付出勞力的工作甚至只是臨時工作也好。
兩億的資金能夠在短時間換取幾千幾萬個崗位出來,可能就能讓幾千個家庭在遠離故土的地方站穩腳跟。
崔遠所求的,僅僅是一份心里的坦然,別無他求。
沒有在快樂101逗留多久崔遠就是離去,不過崔先生的名字還是在快樂101傳播了開來,有崔遠的名字從中調停,快樂101里很多從喬洛市遷移過來的遠星城居民盡力而為,在自己站穩腳跟之后幫助初抵達此處的難民盡快的融入到這里。
再次見到蒼梧時崔遠幾乎認不出對方了,作為聯盟第二位天選者,個人實力僅次于崔遠的天選者計劃副負責人,蒼梧在感染蔓延的時候幾乎一刻都沒有休息,除了必要的睡眠補充精神,他一直奮戰在對抗感染的最前線。
蒼梧帶出來的近百名精英學員也是模樣大變,沒有了身處溫室的嬌氣,任誰見過前線戰場眾多生死離別也都會快速的成長。
三人死亡、十八人重傷、幾乎每個人都有輕傷,這就是如今在前線的精英學員的現狀。
“崔先生,你終于回來了!”
見到崔遠,剛剛從前線撤下來的蒼梧露出欣慰的笑容,其他學員也是滿懷激動的望著他,被人信任、尊敬的感覺讓崔遠很是感慨。
對此剛剛抵達西陸平原腹地前線戰場的他只說了一句話:“所有人,辛苦了!”
花了約半小時完成了對話以及了解前線戰況,崔遠對如今的戰局有了最真切的了解。
感染潮從發生到現在已經三月有余,聯盟在一個多月前抵擋住了蔓延至西陸平原腹地的感染者開始了反攻,如今已經推進到西陸平原中部,一直北上推進就是這段時間聯盟所有人都在做的事情。
崔遠的歸來讓戰線前推的速度加快,他在歸來后不知疲倦的整日整夜游走于戰線各處,大群感染者的隊伍是他主要清理的對象,剩余的小支感染者隊伍與漏網之魚,后面會有普通士兵地毯式的清理。
最麻煩的大概要數西陸平原東北方向的秋日森林了,森林里植物茂盛大部隊進入其中的可能性很小,也是因此秋日森林被選擇放在最后處理,即使是崔遠進入其中想要繞一圈估計也得一個月之后。
每完成一個營地或城市附近的感染者清理,聯盟軍隊都會得到地方的熱情歡迎,被感染者包圍的那種岌岌可危的感覺沒有人愿意多承受哪怕一天,唯有將它們全部消滅才能睡上真正的安穩覺。
整個聯盟歷39年,感染蔓延是最主要的主題,發生于四月的感染蔓延最終止于十月底冬季來臨前,對方隊伍已經退出了最前線,而前線也是推進越過了又一次被感染者占據的遠星城。
之前遠星城被清理干凈后多少還有人遷移過來準備常住,但這次感染蔓延的悲劇讓遠星城徹底荒廢了下去,不知多少年之后才能重現往日繁華。
十一月聯盟上下舉辦了對抗感染全面勝利慶祝儀式以及逝者的集體葬禮,悲喜交加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很多人的最真實的心里感受,喜的是這次感染蔓延終于被遏制,悲的是很多熟悉的面孔再也看不到了。
這次感染蔓延具體造成的傷亡與損失僅有部分人清楚,公布出來的死亡數字翻四五倍差不多就是真相,不算夏爾鎮百萬無辜平民,光是感染降臨后聯盟戰死的士兵就已經破萬,平民更是難以計數。
與崔遠有關系的事情不多,精英學員臨戰覺醒的事情算是一個重點,包括幽夜在內的最初一批精英學員都是掌握了納氣入體的能力,已經踏上淬體之路的不再只有崔遠和蒼梧,在感染蔓延戰爭結束后已經突破十人。
崔遠從科技會手里交換到的新科技在這次戰爭中大放光彩,比如能夠對成群感染者造成巨大殺傷的強襲榴彈炮,它的價值比無人機高得多,這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攻堅戰、防御戰,強襲榴彈炮都是可以決定戰局勝負的關鍵武器。
崔遠歸來后只去了一趟遴選城和家人碰了個面就是一直奮戰在最前線,連從方舟基地獲得的新科技都沒來得及和聯盟共享。
他在大半個月的時間里從科技會手里獲得了不止一項新科技,包括工業、農業、軍事等多方領域,聯盟想要真正吃透得需要不短的時間,但可以想象一旦聯盟掌握了這些新科技,聯盟會發生重大的改變。
聯盟歷40年元旦之前,崔遠帶隊返回了遴選城,這次天選者學員的外派任務圓滿結束,感染者也被徹底驅散,如今的西陸平原比感染蔓延之前還要安全很多,曠野上游蕩的感染者幾乎都被篩過不止一遍,聯盟將要迎來長期的和平與安定是可以預測的。
但事情可沒有就此揭過,被感染者打到家門口的悲劇猶如警鐘高懸,深淵一日不除聯盟就難得到真正的安寧。
所以從聯盟歷40年到41年整整兩年間,崔遠都在為深入血林深淵做準備,他不止一次的下到深淵內但又很快離開,僅靠他一個人的話,深入深淵依舊有很大的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