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縣駐軍府,當溫子木打開軍火庫,發現連軍火庫都被洗劫一空后,壓制在胸腔里的怒火再也無法克制,憤怒下,他哪里還顧的了先頭的計劃?
一個接一個的命令從他口中下達,青河縣的城門徹底關閉,并派重兵把守;溫子木甚至勒令青河縣的城中老百姓們、各回各家等待接受核查,派出大量士兵挨門挨戶的搜查;駐軍府內,包括溫子木的親隨在內共上百人,全被召集起來問話。
糧倉、金庫、軍火庫,統統失竊,這么大個事兒沒有人里應外合,根本做不出來,溫子木堅信這一點。在沒有揪出禍首之前,溫子木看誰都可疑,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藏海不敢再勸,配合著審訊,頂著一腦門子汗盡量降低存在感。
但凡有人在回話的時候,言語上出現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定會遭到重點問話,說不到點子上挨打挨罰的事比比皆是。
整個溫府后院,全都籠罩在一股陰沉沉的低氣壓之中。
被關的宋冠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急的團團轉,卻苦于吳峰等人還沒到,他受制于人,什么也做不了。
宋冠霖并不知道,由于青河縣城門關閉,吳峰帶著人被攔在了城門外。
溫子木這邊,城里搜不出個結果,將后院內與糧倉、金庫、軍火庫有過關聯的下人們統統審過問過,好多人被打的屁股開花,愣是沒找到半點可用的線索,就好像,那些失竊的東西,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是,好端端的東西,怎么可能憑空消失?溫子木壓根不相信,因為不相信,再看哭冤枉的下人們,溫子木就十分惱火,覺得所有人都背叛他,合起伙來坑他。
死活找不到東西,溫子木正焦躁著,卻被告知城外有一隊人馬,大約兩百人,是宋冠霖的手下。
兩百人、就是兩百條槍!
溫子木手里有兩千人,每個士兵都有配槍,可惜許久沒有戰事,士兵們手里有槍,子彈卻沒多少,加上昨天剛剛經歷過一場槍戰,事后并沒有及時發放子彈,估計很多士兵手里的槍,就是個空殼子。
溫子木可以仗著人多,不懼城外的兩百人。
可是想起失竊的軍火庫,溫子木肉疼的心里發顫,臉色黑的像鍋底,那兩百人,就好像在諷刺他,就像是在告訴他,他所管轄的青河縣,早就成了空殼子,早就被宋冠霖算計走了。
想到宋冠霖的陰險,溫子木盛怒之下,提著槍沖去找宋冠霖。
吳峰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月許前在宋雨花手底下吃了虧之后,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手底下的兵,平時的訓練都格外賣力,他們本就是行五出身,加強訓練后,進步很快。
今次按著宋冠霖的命令,帶著兩百個人來青河縣,原本大部分人是作為后備力量,留在城外接應的,可惜吳峰還沒到青河縣就在路上碰到了從青河縣出來的老百姓,老百姓們垂頭喪氣,問過才知道,城門封鎖,不能出也不能進。
吳峰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便騎馬先行去城門看清,正如百姓所言,城門封鎖,進不去。一想到宋冠霖還在沉重,吳峰急了,當下返回,帶上兩百精兵,直逼城門下,聲稱要見青河縣駐守,說要來接自家長官離城。
結果,城頭上的兵根本不搭理吳峰。
見此情形,吳峰當機立斷,一邊派人回去搬人,一邊讓人去臨近其他幾個縣求援。
溫子木和宋冠霖素來有恩怨,臨近幾個縣的駐守大約都知道,不管以前恩怨幾何,這回溫子木扣下宋冠霖這件事,卻是非常不應該,吳峰想借周邊幾個縣的駐軍力量,逼溫子木放了宋冠霖,也想讓大家做個見證,看看到底是誰更不講道理。
這邊城里城外,都忙的熱火朝天。
回到向陽鎮的宋雨花,也陷入到被百姓包圍的熱鬧當中。
老百姓們看到宋雨花拉回十車糧食,一個個興奮的臉蛋發紅,好像這些糧食是他們自個兒家里的一樣,不用糧站伙計的幫忙,也不用興隆客棧的伙計幫忙,幾個平時喜歡送些柴火、挑些水來換米粥、面糊糊吃的漢子,爭著給扛。
搭手的人多,整整十車糧食,幾分鐘就全部歸置到位了。
如此眾民齊樂的現象,讓那些老遠從云華縣跟過來的老百姓們,懸起的心都放了下來。
要是興隆客棧送吃食的事是假的,這些街面上的老百姓不可能如此熱情,相反的,大家如此推崇興隆客棧,如此跟著高興,那傳言多半是真的。
傳言屬實,他們也能跟著有條活路。
門前的棚子里,阿興阿旺倒了茶湯,給隨宋雨花送糧回來的眾人飲用,熱騰騰的茶湯喝下肚,緩解了一路的疲乏,就連那趕車的車夫和糧店的伙計,也被感染,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卸完糧食,宋雨花和家人打了個招呼,又離開了向陽鎮。
顧成武和許修文還在她的空間里,必須趁著兩人還沒醒來,將兩人弄出去。
原本宋雨花還想問問顧成武,是不是有個小弟叫顧炎武,可是一路回來、再到見到家人,宋雨花突然就不想知道了,既然她已經死遁脫離了以前的生活,又何必再去問以前的事?
顧炎武從小是個孩子頭,后來又跟著宋雨花學了一身本事,這些年在人民革命軍中干的風生水起,而顧成武,能有那么高的覺悟,恐怕在隊伍里也是有些名號的人。
他們如果真的是兄弟,既然在同一個組織里,想來總有一天,定會相見、相認。
有了這些考慮,宋雨花將兩人放在了昔日他們一家居住過的山洞里,留下些許食物,果斷離開。
許修文和顧成武的傷勢,在宋雨花空間水的治療下,已經沒什么大礙,兩人又都是練家子,想要生存下去,并非難事。
宋雨花走后沒多久,許修文和顧成武就相繼醒了,他們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后,都是又驚又喜又感激。
許修文記得有人救了他們,可是當時牢房內光線昏暗,他又精神恍惚,壓根記不得救自己的人長啥樣,對此,他十分郁悶,可惜,連他都不記得,當時處于昏迷狀態的顧成武就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