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段時間陳素素的教育,鄭老太太也明白了二丫如今在這個家裡是她們唯一不能惹的人,鄭老太太也就不敢把心思動到二丫的頭上,以免把二丫惹急了。可這不代表她們不敢惹三小啊。在她們看來,三小就是個好欺負的,不如把名額讓給大小,實在不行,就送三小回村子裡上學(xué)去,也算給他點補償了。
她們想的挺好,可卻忽略了三小是王凝唯一的兒子,是王凝的心肝。以前從來沒有得到過就罷了,如今三小好不容易上了學(xué),現(xiàn)在讓她把到手的東西送給大小,她怎麼願意。
王凝是寧可沒有男人,也不願意自己兒子沒有出息的。就她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男人是個不靠譜的,兒子纔是她將來的希望。
聽到涉及到三小上學(xué)的事兒,王凝咬了牙道:“三小學(xué)校的名額是不能換的。大小不是在咱們縣城裡上學(xué)嗎?再送大小回去上學(xué)就是,爲(wèi)什麼非要來南京城上學(xué)?”
鄭老太太大怒:“反了!反了!這家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質(zhì)疑我的決定了?我說讓大小上學(xué)就讓大小上,三小實在想上就送回咱村裡上去。他纔多大年紀,哪兒用得著上這麼好的學(xué)校了?”
王凝氣的眼睛都紅了,他家三小又不是要飯的,憑什麼總是撿別人剩下的?大小在縣城上學(xué)的時候三小隻能在家待著,大小到南京城裡上學(xué)了三小才能頂替大小在縣城上學(xué)的名額,她家三小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如今的家業(yè)是自己女兒掙下的,自己女兒可不是周光宗那種愚孝的人,什麼都讓他娘做主。
“娘,大小上學(xué)的事兒光宗會盡量安排。三小的名額不能讓。”王凝紅著眼睛道
鄭老太太心裡明白,周光宗根本沒本事安排大小和四丫上學(xué),她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逼迫周光宗去找二丫,讓二丫給大小和四丫安排上學(xué)的事兒,可她沒想到二丫油鹽不進,根本不搭理周光宗。不得已,她才又把目光盯在了三小的名額上。王凝一向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她以爲(wèi)王凝一定會聽她的,卻沒想到王凝如今也硬氣起來了,敢忤逆自己的意思。
其實王凝從前逆來順受那是因爲(wèi)她只能靠周光宗存活,而周光宗是萬事聽自己孃的話的主。她爲(wèi)了在這個家活下去,只能聽鄭老太太的,什麼都不敢反抗。可如今不同了,如今自己女兒出息了,這家業(yè)都是女兒掙下的,周家一家子還得靠著女兒活,自己憑什麼還要委曲求全。
陳素素見王凝自嫁到周家以後第一次硬氣了起來,知道對方這是鐵了心要護住三小的名額,如今她們要是和王凝撕破臉了怕是二丫不會讓她們好過。於是拉著在暴怒邊緣的鄭老太太對王凝說:“弟妹,快給娘認個錯。萬一把娘氣壞了,二弟回來了還不得跟你鬧?二丫再有本事也不能當(dāng)男人使不是?要我看,你不如去找二丫說說,給大小求個上學(xué)的名額,不過一個上學(xué)的名額罷了,還能比你男人更重要?萬一跟娘鬧翻了,最後二弟不跟你過了,你真的願意?”
陳素素的勸說讓王凝的腦袋冷靜了下來,是啊,她現(xiàn)在確實不用再靠著周家活了,女兒可以養(yǎng)她。但是女兒終究不是丈夫,自己若沒了男人別人還不得笑話她?周光宗除了對他的極品娘愚孝以外,其他還真沒什麼毛病,結(jié)婚這麼多年,對自己也很不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和周光宗鬧翻。
想通之後她垂下了頭:“大小的事兒我會去找二丫說說的。”
陳素素見王凝答應(yīng)下來了心中狂喜,朝著老太太使了個眼色,對著王凝笑道:“如此就多謝弟妹了,事情辦成之後大小一定會記得他二嬸的恩德的。”
陳素素說話中聽,王凝在周家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周家人念自己的好,如今聽了陳素素的言語找到了一絲尊嚴,十分受用,心情舒暢了不少。
這邊一家子又在算計若水,那邊陸家也鬧了起來。陸清寒回家以後還爲(wèi)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兒驚疑不定,最後乾脆跑到陸老爺子那裡告狀去了,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一堆,大概意思就是他哥自作主張找了個未婚妻,那未婚妻還是個詐了屍的。
陸老爺子足足聽陸清寒講了半個小時才聽明白了,那位自己好友的弟子周若水沒有死,不知怎麼活過來了,還成了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自己孫子不知怎麼就被這小姑娘迷上了,稱這小姑娘是自己未婚妻。
很快,陸家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他們就沒老爺子知道的這麼詳細了。他們收到的消息就是陸清何看上個小姑娘,已經(jīng)對外說這小姑娘是自己未婚妻了,陸清寒把狀告到了老爺子那。
於是陸家炸了鍋,他們不明白一向不近女色的陸清何怎麼就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迷上了?大家一邊議論一邊等待著老爺子的處理結(jié)果。
這邊老爺子卻興奮起來了,他和好友相交幾十年,好友的本事他是清楚的,靈魂轉(zhuǎn)換什麼的,對他弟子來說太容易了。雖然他不知道若水爲(wèi)什麼這樣做,但他知道這對自己孫子,對整個陸家來說都是好事兒。
陸清何早就跟自己說過,他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爲(wèi)小時候見過若水之後就喜歡上若水了,他想娶若水。老爺子當(dāng)時就震驚了,他家孫子當(dāng)時才十七八歲,若水都已經(jīng)三十歲的人了,跟自家孫子年紀相差也太大了。而且他這個好友的弟子和他一樣清心寡慾,根本就不可能喜歡自家孫子。爲(wèi)了不讓自家孫子傷心,老爺子直接駁回了孫子的要求,告訴孫子趁早死心,那位是世外高人,和出家人一樣,一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的。
他本以爲(wèi)孫子就是年少衝動,知道兩人之間不可能過幾年就忘了對方了。誰知他孫子竟然是個癡情的,明知道跟若水不可能,還陪著對方清心寡慾,如今快三十的人了,愣是不正眼看任何女人一眼。老爺子看到這樣的孫子忽然就有些後悔了,或許他當(dāng)時該讓孫子試試去追求若水?萬一成功了呢?只是他當(dāng)時是真不希望自己孫子找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老女人啊!老爺子後悔的心思剛在心裡打了個轉(zhuǎn),就聽說周若水死了,他就是想後悔也沒有機會了。
沒想到老天開眼,竟然又給了自己和孫子一次機會。周若水竟然又活過來了,還變成了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小姑娘,陸老爺子簡直樂歪了嘴,這年輕小姑娘配他孫子比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好看太多了有沒有?
而且聽陸清寒的描述當(dāng)時孫子拉著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很順從,兩個人之間的動作看起來也很曖昧。自己孫子還是很有希望追上這姑娘的啊。
說實話,孫子要真能把這姑娘娶回來,陸老爺子做夢都能笑醒。別人或許不知道若水有多大本事,陸老爺子卻是清楚的很。自己好友跟自己說過,他這個弟子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自己好友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他的弟子還能差了?陸家有了這姑娘,至少能保陸家一家平安,富貴百年,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
陸清寒把事情敘述清楚後就見自己爺爺一臉興奮的樣子,見狀陸清寒的臉扭曲了,他英明神武的爺爺這是終於老年癡呆了?怎麼聽說自己的哥哥找了借屍還魂的鬼魅回來非但不擔(dān)心,還一臉的興奮。
於是陸清何回到家裡之後就見到陸家人都臉色怪異,陸清寒更是表情扭曲,而陸老爺子卻是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
吃晚飯的時候陸老爺子當(dāng)著整個陸家人的面宣佈讓他把那個未婚妻帶回來,他要看看自己的孫媳婦。
然後陸清何的表情也變了,他記得自己爺爺好像不同意自己娶若水來著,如今這一臉興奮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不過陸清何就是陸清何,這麼多年的宅鬥和政治鬥爭讓他習(xí)慣了把自己的情緒和心思都藏的很深,不輕易讓人看透。他恭敬的應(yīng)下了爺爺?shù)囊螅硎具^些日子帶若水回來見爺爺。
陸老爺子聽了孫子的話恨鐵不成鋼的說:“過什麼些日子,今天就是好日子,你今天就把她帶回來吧,趕緊訂了親,最好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才能把人栓住。”
於是陸清何的表情終於扭曲了,陸清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陸家人都凌亂了。陸老爺子是有多待見這丫頭,竟然能說出來最好生米煮成熟飯這種話。
最後陸清何在陸老爺子的強烈要求下來到了周家門口,準(zhǔn)備把若水帶回去給老爺子看看。可沒想到他來到周家門口的時候這裡已經(jīng)聚了一堆人,領(lǐng)頭的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身後跟著幾個壯漢扶著一個青年跪在周家門口,嘴裡不知在嚎叫著什麼。
陸清何再看向那個被人扶著的青年,只見那青年明明是成年人的身體,臉上卻好像貼了一張嬰兒的人皮面具一般,露出一張嬰兒的臉,衝著衆(zhòng)人詭異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