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選得價格讓她十分滿意,這姑娘登記完竟然沒走,反而陪著我一直嘮嗑。
笑容滿面的,簡直可以五星好評了。
“那個,這個大師可以找人嗎?”
她一怔,很快又翻起那黑色的夾子,又拿出了一張新的的價目表。
“姑娘是想找誰,如果非親屬的話要提供生辰八字,如果是直系的話,提供頭發(fā)啊,血液之類的都,只是這找人的費用不比八字推演,可能要更貴一些。”
“錢不是問題。”我開口,成功的阻止了她的長篇大論,忽然外面又走來了一個同樣穿著職業(yè)裝的女人。
“可以了,大師請客人過去。”
我從沙發(fā)上站起,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跟在她后面穿過了兩條走廊,這才在一件屋子前面停了下來。
正要進去,便看到電梯里那堆夫婦正滿臉感激的從那屋子里出來,手上空空如許。
見我過來,那婦人傲嬌的把臉扭到了一旁。
我在門口等著,那制服美女拿著兩張單子走了進去,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約莫過了5分鐘,她沖我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給蘇寒和秦洛各發(fā)了一個定位,這才穩(wěn)定心神走了進去。
房間約莫有上百平米,只是擺了一些很簡單的家具,和秦洛那里的落地窗不同,他這里的窗戶上都被弄了一層黑紗。就算多么刺眼的光芒都無法滲入。
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里面竟然擺著7口鏡子,將地上的那個蒲團籠罩在內(nèi),可以說只要你坐上去,你的身影就能在所有的鏡子里完整的展現(xiàn)出來。
屋子里也沒開燈,點了無數(shù)根蠟燭,我尋思了半天,也沒找到其他可以坐人的地方,只好在那蒲團上坐了下來。
那個所謂的L大師,正背對著我,昏暗的光籠罩在他身上,襯托著他越發(fā)的陰沉。
“來者何人?”房間里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看了一眼那燭光,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輕聲道:“顧安之。”
“你姓顧?”過了半天,那個聲音在又繼續(xù)響起,比之剛才帶著一絲絲探尋。
難道我的姓氏也有問題了么?還是說這又是我們顧家的某個道友?不會又撞上了吧,那我也來的太不合適了。
“怎么?不能算么?”見他一直不說話,我忍不住開口道。
這次他倒是沒有再讓我多等,很快就回答道:“自然可以,只是我剛剛想起了某位故人,他也是這個姓氏,一時間有些激動了,還請見諒。”
他的聲音透著一副這個年齡不該有的老成,讓我越發(fā)的對他產(chǎn)生懷疑。
這個世界上的天才已經(jīng)爛大街了么?30歲不到就能成大師了。
“你是想求姻緣和找人嗎?”
“那麻煩你先在那紙上寫下你的名字和八字吧。”
我看著面前空空的地板,正要吐槽這人是不是抽風,忽然角落里走出一個頭戴羽冠的小道士,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模樣,只是那目光呆滯,走起路來十分僵硬,應該也是傀儡。
他的手里端著一個碩大無比的托盤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根最常見的圓珠筆,怕是為那些不會寫毛筆字的人準備的。
我思量了片刻,拿起毛筆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生日自然是寫的是戶口本上那個,再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我不能暴漏自己特殊的身體。
那傀儡道士見我寫完,很快又拎著托盤過去了。
只見他跪在地上,把我寫的那張紙放在了那個所謂的大師面前,然后便沒了動靜。
難道這大師算卦都是這么費勁么?不是都說面由心生,只要看面不就行了。
過了好半響,那地上的人忽然動了!
從地上快速的站了起來,轉(zhuǎn)過了頭。
那是怎養(yǎng)的一張臉啊,與我想象中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黑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一襲黑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
魅惑眾生的臉上只顯出了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zhì),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是緊閉著的,眼眶深陷,似乎天生就沒有眼珠一般。
“沒有嚇到你吧。”那薄薄的嘴唇輕啟,宛如泉水般動聽的聲音。
“沒有,見過大師。”
“不,我不是大師,本以為我已經(jīng)學業(yè)有成了,沒想到竟然看不透你的命格,還是說,你給我的生辰八字不對呢?”他歪著頭,雖然沒有看我,可我卻總覺得自己是被注視著的。
“是有什么問題么?不可能不對,則是我身份證上白紙黑字的寫的。”
“哦?那就是我的問題了。”L大師輕笑著搖了搖頭,開口又道:“根據(jù)你的名字和八字,按理說是不是會有姻緣的,可是偏偏你現(xiàn)在狀態(tài),已經(jīng)有了宿命的姻緣,而且還不止一段,是好幾段。”
前半句還聽著靠譜,可后半句我越聽越覺得離奇,該不會這家伙是故意裝神弄鬼來騙人的吧,我身邊只有秦洛,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秦洛,這上哪找三段姻緣去。
“哦,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冷笑一聲,本以為這是個高人,此刻看來不過如此。
男人臉上依舊帶著笑,緩緩道:“身在局中,自然看不清謎底。我并未說你現(xiàn)在就有三段,只是你命中注定會有三個十分重要的男人,和你生生世世糾葛在一起。”
“只是。”他忽然又停了下來。
“只是什么?”我的心也跟著他的話提到嗓子眼里,從未有過的緊張感遍布全身。
他裂了裂嘴角,苦笑道:“只是我道行不夠看不到。”
我無語的看著他,這說話說一半,倒是真的和符合那江湖騙子的標配,可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他說的似乎都是真的。
“姑娘,不是還要找人么?可有那人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心亂如麻。
“不找了,我只想問大師一個問題,還請您能實話回答。”
“自然。知無不言。”
“我同事羅小強是不是來找您算過姻緣,都是道家人,為何看著他身上的黑氣不管呢?難道那是大師的干的不成?”我知道自己這么說很不禮貌,但是看著眼前男人這出塵的造型,似乎又不是那種喜歡計較的人。
“羅小強?”
他那好看的眉毛皺了皺,忽然伸手摸向最近的一個蠟燭,過了半天才道:“姑娘,我只能說他身上的黑氣不是我弄的,而且那并不是鬼氣,人各自有命。我們不是神,拯救不了世界。”
“不是鬼氣?”我驚訝道。
“是的,六道這么大,不是只有人和鬼。好了,你若是沒有別的問題就請離開吧,今天的所有卜卦我分文不取。”
“你這是何意?”
男人輕笑一聲,又慢悠悠的轉(zhuǎn)過了身子,不再言語。
一旁的傀儡道士僵硬的走到我面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地上搖曳的燭光,似乎比我來時,要黯淡了不少。
我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默默的退了出去。
正要出門,男人那清冷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顧家姑娘,不管怎樣,照顧好你的孩子!”
我一驚,回頭看他。
可是那道門已經(jīng)被關上了,旁邊兩個穿制服的小姑娘正笑瞇瞇的看著我,一臉恭敬。
“姑娘 ,這邊請。”
我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莫名其妙的進入到了某個圈套里。
本以為只是過去了幾個小時,可沒想到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是漫天的星斗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梨花樹下,笑的十分欠扁。
“你怎么來了?”我走過去,伸手拿掉了掉落在他腦袋上的梨花。
蘇寒輕笑一聲,伸手抱了抱我。
“自然是擔心你了,才會過來啊!”
“怎么樣,有收獲么?”
我跟著他上了車,這才把下午發(fā)生的一切都說了,包括那個L大師最后給我提醒。
“真的會有那么變態(tài)的人?會喜歡吃小孩的!”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一臉無奈:“那是自然啊,你想想,有人為了長生,在找神仙肉,雖然秦洛現(xiàn)在過氣了吧,可也算是神,他的孩子,也有神的血脈,再加上你的血液又已經(jīng)變異了,別說吃孩子了,就算把你吃了不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生吃人肉么?”我喃喃開口,只覺得后心發(fā)涼,一直都被蘇寒和秦洛保護著,雖然也遇上過那些不好的事情,可是這想要吃我的人,還真的沒碰見。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了輕了。
蘇寒的大手忽然摸向我的肚子:“要知道你肚子里那還有著陰陽書的書靈,那可是能主宰萬物生靈的東西,別說別人了,就連我也是心動呢。”
他的雙眸之中,閃著一絲詭異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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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心中那不詳更甚了,渾身的毛孔都跟著立了起來。
“撲哧!”
男人忽然笑了,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安之,你可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