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浩剛回到包廂,便引來責(zé)問。
“金次席,您這去的時間可真是夠長的,足足有十多分鐘了吧?看來您要自罰了?”
坐在鄭在秀首席身旁,一位名叫樸賢俊的檢察官笑著說道。
如果他跟金允浩很熟,他這麼打趣沒問題。
可是兩人第一天剛認(rèn)識,而且金允浩還是樸賢俊的上司,如此說法,就顯得不合適了。
聽到這話,金允浩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不過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不好意思,剛纔遇到些事情。”金允浩解釋了一句,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幹掉,賠罪。
“這就對了嘛,犯了錯誤就要改正。來來,罰酒歷來都是三杯,我再爲(wèi)您倒上。”
樸賢俊站起身,走到金允浩身邊,不管不顧的端起酒瓶就給金允浩倒酒。
這什麼情況,罰酒三杯,不喝硬逼?
金允浩看了看笑瞇瞇的樸賢俊,沒說話,再次連乾兩杯。
可是金允浩喝完,樸賢俊還沒有離開,再次爲(wèi)金允浩倒?jié)M酒:
“金次席好酒量,我佩服。這樣,我再敬您三杯。您不會不給面子吧?”
金允浩是次席,怎麼說都是樸賢俊的上司。跟上司這麼說話,根本就沒把金允浩看在眼裡,在誠心耍他。
“呵呵…”金允浩冷笑了一聲。
什麼事情都要有個限度,有些小小不言的事情,他可以忍,但是真要是蹬鼻子上臉,他可不會慣著樸賢俊。
樸賢俊倒?jié)M酒後,金允浩並沒有端杯。反而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烤肉吃,將樸賢俊涼在了那裡。
樸賢俊面色一僵。揶揄道:“呦,金次席您架子好大啊。您這是看不上我們這種辦案檢察官?敬您酒都不喝?”
他說話很講究。故意將其他人也帶了進(jìn)去,想要一下子將金允浩推到所有辦案檢察官的對立面。
果然,樸賢俊這句話說出後,其他4位辦案檢察官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所站的位置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就會不同。
他們都會覺得:雖然金允浩是次席,是他們的上司,可金允浩畢竟是空降過來的,而且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因此。這些辦案檢察官也沒當(dāng)他是上司,就當(dāng)同事看待,
同事敬你酒,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喝。而不是擺出那個次席的臭架子,裝作高高在上。
如此,反倒成了金允浩的不是。
坐在原地,被幾人虎視眈眈的注視,金允浩依舊沒去砰酒杯。
他擡頭眸了一眼身旁的鄭在秀,清冷一笑。
樸賢俊現(xiàn)在的舉動,是鄭在秀指使的?
如果鄭在秀只有這種手段。他倒是放心了。這種小人做派,跟之前的東誠度沒什麼區(qū)別,他應(yīng)付的過來。
可惜。能在特搜部混的風(fēng)聲水起,鄭在秀自然不會這麼簡單。
“好了,別鬧了。有些玩笑開過頭,就不好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喝完最後一輪酒就散了。回去早點(diǎn)睡,明天給我打起精神繼續(xù)工作。”
鄭在秀簡單吩咐了一句,制止了樸賢俊的胡鬧,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不是鄭在秀指使的?
金允浩略有失望。
而看到讓金允浩就這麼躲過這一劫,樸賢俊大感不甘。似乎不讓金允浩出醜。他渾身難受一樣。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間包廂裡。也有幾位客人渾身難受,正是剛纔與金允浩起衝突的幾人。
李正泰正在對屋內(nèi)的人講述新打聽到的消息:
“我去找吧檯打聽了一下。剛纔跟你們起衝突的那個人是檢察官,名叫金允浩,在江南地檢廳特搜部任次席職位。
今天是他第一天入職,他們部門的檢察官在爲(wèi)他舉辦歡迎宴。”
“特搜部的次席檢察官?”
兩個被打的年輕人怪叫了一聲,也許是牽動了傷口,也許是被嚇到了,接著都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李正泰看了眼兩個草包,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逝,接著看向第三個年輕人,勸說道:
“成澤啊,聽我一句勸,去跟那個人道聲歉吧。”
“叫我樸成澤去給別人道歉?那傢伙還沒我大吧?”年輕人似乎很不服氣,喝了口酒,憤憤道。
“這不是年齡大小的問題,而是權(quán)利大小的問題。”李正泰說道:“檢察官那種身份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而且他還是特搜部的次席,更是不好得罪的。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代表他們?nèi)サ纻€歉的好,尤其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
聽到最後一句話,樸成澤猶豫了。
李正泰繼續(xù)勸說道:“而且,他們這次聚會,鄭在秀首席也在。
我們不是一直找不到機(jī)會接觸他嘛?正好可以藉此機(jī)會,接觸一下此人。對我們有好處的。”
經(jīng)過李正泰的一番勸說,樸成澤終於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後補(bǔ)充了一句:
“不過說好了,我就去露個面,那些賠罪的小話你來說。”
李正泰拍著胸脯,笑道:“呵呵,成,只要你到場,就是給足了他面子,想必他也不會再計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
“哎,淨(jìng)給我惹麻煩,你們兩個給我老實呆著。記住,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都消停點(diǎn),等過了這段時間,隨便你們怎麼玩。”
樸成澤站起身時,看了眼對面被打的兩個年輕人,教訓(xùn)道。
“知道了,大哥。你還是快去滅火吧。”一個年輕人說出了他們之間的真實關(guān)係。
原來,長相不同的三人,是同父異母的三兄弟。
金允浩他們喝完了最後一輪酒,剛準(zhǔn)備退場時,李正泰帶著樸成澤敲門走了進(jìn)來。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
李正泰笑著介紹道:“我是海高茶飲料公司的首席法律代表。這位是我們公司的代理社長,樸成澤先生。”
樸賢俊接過了話題,說道:“海高茶飲料公司?我知道。是一家大企業(yè)。請問有何貴幹?”
李正泰微微欠身,看向金允浩。解釋道:“剛纔跟這位檢察官發(fā)生了一點(diǎn)不愉快。所以,特來賠罪。”
說完,李正泰對身旁的樸成澤眼神示意。
樸成澤這纔不情不願的端起酒杯,遙望金允浩,喝了這杯賠罪酒,卻沒有說話。
隨後,李正泰也跟著幹了一杯酒,說道:
“剛纔衝撞了您。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您不要介意。明天等那兩位醒酒了,我再帶著他們登門賠罪。”
座位上,金允浩看得出樸成澤不是真心實意的道歉,可是人家畢竟是一家大企業(yè)的代理社長,能做到這個份上,金允浩也不會強(qiáng)求。
於是他也跟著幹了一杯酒:“既然如此,剛纔的事情就算了。另外,登門道歉也就不必了。此事就到此爲(wèi)止吧。”
“呵呵,要的,一定要的。就是我不說。他們兩人明天也會去登門賠罪的。”
李正泰笑著回覆了一句,堅持道。
明天去賠罪是假,藉口去特搜部拉攏關(guān)係纔是真。否則單單爲(wèi)了今晚的事情。他和樸成澤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本來事情已經(jīng)解決的差不多了,可是偏偏有人出來搗亂。
“呦,我們的次席真是威風(fēng)啊,第一天上任,就讓一家大企業(yè)的社長親自來賠罪。嘖嘖,真是了不得。我們這些辦案檢察官就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樸賢俊揶揄了金允浩一句,同時目光意味不明的在樸成澤身上掃來掃去。看得樸成澤十分不自在。
注意到樸成澤憤然不平的神情,樸賢俊得意一笑,接著對其他人說道:
“哎。以後又有吹噓的資本了。特搜部的一位次席檢察官,讓一家大企業(yè)的代理社長親自賠罪。呵呵。你們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勁爆的新聞。”
聞言,樸成澤臉色立馬變的難看起來。
看到成功撩撥起樸成澤的火氣。樸賢俊見好就收,就沒再說什麼。給金允浩成功樹立一個敵人,他覺得圓滿了。
要是再多說,讓樸成澤把他也記恨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事情的發(fā)展,漸漸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變得越來越有趣。
正當(dāng)微怒的樸成澤決定告辭,金允浩思考如何化解眼前的局面時。包廂內(nèi)再次走進(jìn)來兩個人。
一位衣著警服的女警察,以及一位低頭哈腰的男性警察。
女警察英姿颯爽的向屋內(nèi)人敬了個禮裡,然後脆生生的開口道:
“剛纔接到報案,說這裡發(fā)生了打架鬥毆案件,請問哪位是報案者,哪位是施暴者?”
………
沉默,良久的沉默。
屋內(nèi)所有人都被這位女警察的話給問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警察來調(diào)查檢察官和大企業(yè)的社長打架鬥毆事件?
這情況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沒聽清?我在問哪位是報案者?”女警察再次開口,詢問。
看到事情有些不對頭,李正泰開口解釋道:
“我想你誤會了,剛纔是我的報案,但隨後已經(jīng)取消了這次報案。這件事情我跟你們署長親自溝通過,我想他已經(jīng)交代過了吧?”
女警察輕咬著嘴脣,滿臉正氣道:“我只接到了報案,前來調(diào)查。至於取消報案的事情,不好意思,對講機(jī)壞掉了,沒聽說。”
“……”李正泰有些無語,乾笑道:“你不用調(diào)查了,剛纔的事情存在誤會。現(xiàn)在誤會解釋清楚了,不用警方干預(yù)。所以,你可以收隊了。”
可誰知,這位女警察人不死心,反而講起了治安法。聽得金允浩他們這些檢察官,一愣一愣的。 Www● Tтká 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