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極快,轉眼間,半月過去。
“阿呆,快來倒水。”一位姑娘吩咐道,殷徳呵呵傻笑,癡頭呆腦過去。
殷徳心中暗嘆一聲:“裝傻子真累啊,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這半個月來,他在端茶倒水中,傷勢逐漸愈合,最終生龍活虎。
算算時間,下一場競技也快開始了。如果這次和異族對戰的話,他想不到會是怎樣的形式。
“三娘,那個鐵匠又來了!”門口一位姑娘喊道。
沒人應答,紅三娘著急忙慌披著一件絲綢睡衣,衣衫不整出來,才道:“那個鐵匠現在在哪?”
殷徳對紅三娘的狀態早已見怪不怪,淡然一笑。
一名衣著破爛,龍精虎猛的壯漢走進來,癡笑道:“三娘,我來看看你,還給你割了兩斤豬肉。”
紅三娘走到鐵匠面前,指指點點,破口大罵:“你這個敗家玩意兒!我在這里什么沒有?用得著你給我割肉?有那些錢,你還不如攢些錢,早點把我贖出去……”
鐵匠低著頭,被罵得面紅耳赤,喏喏道:“三娘,我現在攢了一千多金幣了,很快咱們就可以出去了……”
紅三娘撫額嘆氣,恨鐵不成鋼道:“才一千多……完了,看來我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鐵匠羞愧道:“三娘你攢了多少了?”
“三千多……前些日子,樓里興起了一種撒錢的玩法,我撿了不少。”紅三娘同樣心情失落。
兩人又窸窸窣窣說了一會兒,鐵匠這才不舍離去。
殷徳在一旁冷眼觀看鐵匠,他看得出,鐵匠實在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人。
他為鐵匠感到惋惜,紅三娘身處青樓,一點朱唇萬人嘗,鐵匠是否真的不介意呢?
殷徳瞇著眼,沒有理會紅三娘,仍然四處端茶倒水。
整個青樓嘈嘈雜雜,人聲鼎沸,赫然一片紅火,殷徳忙到晚上才得以歇了一會兒。
等到姑娘們和男客都睡下,他走到門外,后面跟著紅三娘。
“我要走了,在我走之前,我想為你做一些事情。”殷徳笑道。
紅三娘驚訝道:“你要還錢?”
她極不可思議,在她看來,大茶壺子的薪水實在微薄,難以還清。
殷徳淡笑道:“比這個更有意義,我要把你贖出去。鐵匠已經等你很久了,你也總不能一直在這個地方,我手中正好有些閑錢,能幫也就幫你了。”
紅三娘瞪大了雙眼,驚喜之色浮于臉上,又憂心道:“你哪里來的錢?”
“……”殷徳搖頭,嘿嘿一笑,并不解釋什么,領著紅三娘就去老鴇那里,贖了紅三娘,同時提出辭職。
贖買紅三娘的錢,是殷徳去錢莊里取出來的,此時,錢莊里的錢大約還有百萬。
“阿呆,你干得還不錯,我多給你二十金幣。”老鴇惋惜。
殷徳坦然接受,連夜將紅三娘送到鐵匠家中。
兩人剛一見面,便喜極而泣,鐵匠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蹦蹦蹦’磕頭不已。
“你成全了我們。”紅三娘眼中含淚。
殷徳搖頭,不知這樣做是對是錯。紅三娘道:“我們承了你這么大的情,總該想辦法報答你。”
殷徳又是搖頭,準備要走,競技場就在三天后開啟。這些天應該會給通知,媒體也會放出一些風聲,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得不準備一下。
紅三娘見狀,大急道:“我準備將《易容術》送給你。”說罷,將手中那柄刀遞到殷徳手中。
殷徳大驚:“這把刀就是《易容術》?”
紅三娘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心動的,但這把刀只是一個工具,《易容術》是這個。”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一本紅皮書籍。
殷徳接過書籍,略一翻看,不禁又驚又喜。
《易容術》極為奇妙,使用者非但可以改變容貌,可男可女,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它竟可以改變人的體態,胖瘦由心。
一個圓乎乎胖子,再怎么樣,都不可能變成一個瘦竹竿,但是《易容術》仿若一個漏洞般,將這種想法變為了現實。
殷徳這次并沒有推脫,安然收下了《易容術》和小刀。
紅三娘和鐵匠將殷徳送得很遠,才回到家中,相視一笑,溫柔相依。
接下來三天,殷徳一直在研究《易容術》。
一處青竹小樓中,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輕抬圓鏡,柔手輕撫青絲,嫣然一笑。鏡子中,女子花容月貌,氣質溫婉,渾若天成,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只聽這女子輕嘆道:“《易容術》果然天下無雙,其神妙之處,在于竟可轉化陰陽,改變先天,如今這番模樣,真是讓人不適應。”
說著,女子輕掂蘭花指,朝著自己誘惑一笑。
這女子正是易容之后的殷徳。
殷徳花了整整三天將《易容術》專研透徹,饒是依靠著麒麟神珠給他的智慧加成,也累得不輕。這紅皮書籍看起來很薄,里面的內容竟無比晦澀,很是花了一番力氣,殷徳才堪堪學精。
在這三天內,他喬裝過彪悍大漢,七歲幼童,曼妙女子,垂暮老者,甚至依靠奇思妙想,將《易容術》和《縮骨功》結合起來,成功化作啼哭的嬰兒。
殷徳手中小刀輕輕滑動,整個人極其不可思議的從一個青春女子,重新回到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剛將小刀和書籍放入逆鱗空間,腕表忽然紅光大作,‘滴滴滴’響個不停。
只見腕表內忽然出現一段視頻,一名容貌威嚴,氣質霸道的老者出現在殷徳面前。
殷徳大驚,他認識這位老者,正是銀河帝國老帝王,姬無忌就是他的兒子。
老者沉重開口道:“我宣布,樓蘭競技場正式開啟。本次共有五名參賽者,他們就是上次新人頒獎大會的五名獲獎者。”
“這次競技是團隊競技,我們銀河帝國對抗達狎族人。因為太子在鎮守北面中的一場戰斗中被俘,所以這次委屈你們了,五名選手!”
畫面劇烈抖動,老帝王痛苦道:“我只想對五位參賽者說一句:銀河帝國感謝你們的努力,感謝你們的犧牲!”
整段視頻結束。
殷徳苦笑道:“老帝王怕是糊涂了,我這還沒犧牲呢……”
…………
天上廣寒宮,宮殿氣勢威嚴,冰寒,不斷有身著白衣的弟子在宮外巡邏。
一名神色清冷的女子跪倒在大殿上,發髻凌亂,衣衫不整,身上遍布血痕。殿上兩位地位不菲的女子,蔑視而憤怒怒喝道:“你不是說殷徳已經死掉了嗎?這次你非但沒有拿回小桂樹,沒有殺掉殷徳,反而丟失了自己的心頭血!”
跪倒的女子,正是何冰此女。
她恨恨一笑,道:“弟子知錯,沒有半分辯解,只希望大宮主,二宮主命令弟子將功贖過,這次肯定可以殺掉殷徳,搶回小桂樹!”
大宮主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冷漠:“這次樓蘭競技場,就是你最后一次機會,若是失敗,你就再也不用回來了,會有人給你收尸的。”
二宮主溫婉道:“姐姐,我相信冰兒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最好如此。”大宮主仿佛再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淡淡道:“就這樣吧,何冰你去準備一下,務必要將殷徳此子留在競技場中!”
何冰艱難起身,退出大殿。
大殿中,玉石般的柱子閃耀著冰冷光芒,照在大宮主仿佛男人般堅毅的臉上,更顯冷硬。
許久一道筆直若玉石的男聲傳來:“我不信她可以殺掉殷徳。”一名氣質冷硬的少年從旁邊側殿走出,對著殿上宮主說道。
二宮主急道:“圣子,你別亂說話,何冰將來是要作為你的伴侶的人,你怎能不信任他?”
圣子驟然冷笑:“失去了心頭血,她已不配作為我的伴侶。殷徳此人,有機會我必殺他!”
大宮主沉著臉,一言不發,不知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