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國,京城,商部。
商部是區(qū)別于其他部門專門特立出的一個行政部門,最外圈正在修建一種造型詭異的房屋,而這些房屋正是出自商部尚書漣漪郡主之手筆。
房屋不是蘇漣漪設(shè)計,是剽竊!剽竊現(xiàn)代房屋與銀行設(shè)計,畫在了圖紙上,而后找鸞國能工巧匠加以實施,此時正干得熱火朝天。
避開了正在建設(shè)的房屋,商部宅院的另一側(cè)大門,此時排成了一列長隊。隊伍中分成一伙伙的人,看穿著,似家丁,手拿著棍棒小心查看周圍。
幾名家丁圍著一只車子,那車子沉甸甸的,將路面都壓出了一道道痕跡,可見其重量不輕。
在車隊周圍,是維持秩序的兵丁,看身上衣著,是出自京城府尹手下。一眾兵丁排成兩排將圍觀熙熙攘攘的百姓攔到兩側(cè)。隨著圍觀百姓越來越多,兵丁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那百姓,里三層外三層,伸著脖子拼命向內(nèi)觀看,嘈雜之聲震天,都互相問著,這剛剛成立沒幾天的商部到底在干啥,一堆堆人向內(nèi)運東西,到底在運什么,會不會有什么好處輪到他們頭上?
人群中有人說了,“我知道他們運的是什么?!蹦锹曇艉苁球湴?。
立刻有人追問,“什么?”
“對啊,他們運的是什么?”
“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一堆人開始追問。
那人雙眼一亮,滿是貪婪,繼續(xù)道,“銀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有人道,“誰信啊,你瞎吹吧。”
那人急急反駁,“怎么能是瞎吹呢?我剛剛親眼看到,李府院剛從中正錢莊取了一車雪花銀,你可不知道,那可把中正錢莊的掌柜急壞了,都派人去找東家去了,再多幾個人,那中正錢莊想來就崩了?!?
“嘿,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剛剛在路上見到,富貴錢莊也鬧哄哄的,有人去取大量銀子,難道他們?nèi)×算y子都送到商部?但送商部能有什么?”
突然有一人插嘴,“有個小道消息,你們要聽嗎?”
“快說快說,什么小道消息?”
那人想看眼周圍,悄悄說,但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嚇一跳,因為周圍左右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等他的“小道消息”,那急切的神情,仿佛他若是今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絕不放過他一般。
那人無奈,“老實說吧,我聽我大舅哥家的二表叔家的三外甥家的弟弟家的親家說,這商部成立了個什么什么銀行,這銀行和錢莊一樣,都可以存錢,只不過商部的銀行存錢還有利息,例如說存入十兩銀子,存?zhèn)€一年,一年之后除了返還十兩銀子還能多給點,例如說多給個兩吊錢?!?
他的言論頓時引起了一片熱議,“真的嗎?”
“這存錢還給利息,真是好事???”
“我們百姓能不能存錢?。俊?
“我覺得這事不太可能,朝廷都是和我們要錢納稅,啥時候聽說朝廷給我們錢?”
議論紛紛。
“我覺得,這事兒應(yīng)該是真的。那些當(dāng)官的都精明的很,如果不是因為這利息錢,誰能把家底送到商部?”有人來了句。
眾人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又想辦法托人去問問,百姓們能存錢不,也想貪這便宜。
……
交易大廳,分兩個部分。
前半部為四個交易小組的工作場所,雖然每個小組只有六個人,但更多的人除了在旁維持秩序,便在旁巡視,隨時為四小組提供幫助。
交易成功后,白銀箱外立刻貼上封條。那封條上詳細記著,在何年何月何時何地交易成功、內(nèi)有白銀多少、儲戶是何人、交易者是何人、保管者是何人,烏壓壓的人名擠得滿滿,將責(zé)任落實到人頭上。
因為自己的大名被記在了封條上,便沒人敢再玩忽職守,或無人敢去順幾兩銀子,因這銀子若少了或不見了,封條上所有人名都要被查。
漣漪郡主是個狠的,規(guī)定了在一定限額內(nèi),少了一些銀兩,便自掏腰包補上,若是丟得多了而負(fù)責(zé)人還找不出原由,那便一齊扔進大牢。
若是想犧牲自己搞一大筆銀子給家人,讓家人帶著銀子出國逍遙法外。抱歉,蘇漣漪的心善有針對性。對好人自然心善,但對于這種昧著良心拿別人錢財逍遙的,她絕對不會姑息,抓到那些人便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正廳交易過程有條不紊。
由儲戶官員親自將銀子送上,開箱,清點銀兩,雙方確認(rèn)無誤后簽字按手印,而后是一系列十年定期存銀的合同,讓儲戶仔細看過后,簽字、按手印。將那貼著封條的銀兩送入大堂后半部的臨時銀庫,那里有年輕力壯的商部官員守著。
這些充當(dāng)臨時保管員的官員們的名字也是記錄在那封條之上,若是少了銀兩,他們也絕對脫離不了干系。
因為他們工作的特殊性,蘇漣漪還為他們準(zhǔn)備了武器。
從事交易的官員精神壓力大、強度99999大,所以交易完成兩筆后,便與從事保管的官員交班,以輪流休息。
大廳里滿是人,拉了警戒條,讓一眾人排著隊,雖人多,但卻不嘈雜,十分嚴(yán)謹(jǐn)壓抑。
去京城府尹處借兵歸來的葉軒也和李玉堂一起在大廳中巡視,監(jiān)督整個交易過程。而蘇漣漪卻未加入到其中,而是在一旁的房間內(nèi)暗暗觀察,保持冷靜,時刻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直到過了申時,存錢的官員們才陸續(xù)走光,而商部所有官員都累得直接趴下。
原本都以為商部是個好活,但如今看來,卻是最累。
漣漪看在眼中,卻沒吭聲。因為,這些才哪到哪?今日來之人都不算核心官員,是來打頭炮的,待這些官員安全后,真正的大魚才會上鉤,將那巨額銀兩存入銀行。
葉軒前來,看著擰眉沉思的蘇漣漪,微笑道,“恭喜郡主,這一日交易十分成功,無半絲差錯。下官佩服郡主料事如神,竟能將所發(fā)生的一切事先預(yù)測到,做到事事有所準(zhǔn)備”
“哪里,右侍郎言重了,只是本官交了好運罷了。”她只是剽竊現(xiàn)代知識罷了,銀行去多了,也就知曉了過程。雖現(xiàn)在商部的交易過程與現(xiàn)代銀行的嚴(yán)謹(jǐn)無法相提并論,但對于封建制度的鸞國,已是相當(dāng)先進了。
“郡主太謙虛了,從前總聽舍弟一口一個漣漪叫著,根本無法想象到一名女子如何能撐起一方產(chǎn)業(yè),但如今親眼所見,唯有佩服?!比~軒由衷道。
又提到了葉詞,蘇漣漪微微皺眉一下,“他最近好嗎?”
葉軒很想說不好,但那話到了唇際,卻隨著一絲笑容變了,“很好,郡主不用擔(dān)心。”
一旁正翻閱交易記錄的李玉堂看見正在交談的兩人,心頭涌現(xiàn)一種不舒服感。最終眼不見為凈,扣了記錄,去查看臨時銀庫整理銀箱。
“郡主,下官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葉軒道,“剛剛我聽隨從說,如今商部帶息存銀之事已傳遍了京城,百姓們也都在紛紛打聽是否可以前來存銀,郡主有什么意見嗎?”
漣漪想了一想,“暫時只對官員開放吧,如今商部剛剛建立,人手嚴(yán)重不足,而且也多是臨時培訓(xùn),業(yè)務(wù)水平還達不到快準(zhǔn),加之銀行運行原理雖沒有問題,但怎么說也是新興事物,恐有風(fēng)險。我們就先用這些官員的錢來做實驗順便練練手吧?!?
葉軒聽出其中意味,“郡主您的意思是說,銀行有可能運行失?。俊?
漣漪點頭,“這世上沒有只賺不賠的買賣,也沒有只贏不輸?shù)膽?zhàn)爭。我們要有失敗的準(zhǔn)備,而百姓們的錢都是血汗錢,怎么能讓他們來承擔(dān)這實驗的失敗?”
葉軒驚訝,“那……官員們難道就能善罷甘休?若是銀行真失敗,這錢財誰來賠償?”
“自然是他們自負(fù)盈虧了,”漣漪突然狡黠一笑,“還記得我們定制的合同第三十一條嗎?十年定期儲戶因?qū)儆谕顿Y銀行之股東,自負(fù)盈虧。便是這個意思?!?
葉軒面色一沉,自然知曉郡主在玩文字游戲。“那若是他們鬧起來,如何是好?”
“還記得合同最后一條嗎?所有解釋權(quán),歸商部所有?!睗i漪一聳肩,輕松道。
葉軒還想問什么,但一愣,突然失笑。“下官還真是杞人憂天,私以為,銀行不會失敗,一定會成功?!彼羞@個預(yù)感。
“借你吉言?!睗i漪笑笑,向人群中走去??吹搅死钣裉?,“左侍郎,儲銀清點好了嗎?”
李玉堂抬眼看向蘇漣漪,而后瞬間別過眼去,點了點頭,“好了,郡主請過目?!睂倓傄恢狈吹膬宰舆f了過來。
漣漪接過翻看,翻到最后一頁,倜儻的字跡記著最終結(jié)果——這一日,共有二十三名官員前來存錢,而存入銀兩最多一萬七千兩,最少八千兩。一共三十三萬六千兩白銀。
蘇漣漪驚訝這數(shù)字,難怪人人都想當(dāng)官,原來真是油水不少,竟有如此多的銀兩無法說明其來源。
當(dāng)然,漣漪是不信這些官員將所有銀兩掏出,這些怕也只是一部分。但窺斑見豹,這些數(shù)字也能提醒皇上一下,應(yīng)該想一些辦法,平衡這個“度”。
當(dāng)然,這些,她就不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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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屋外連綿不絕的鞭炮聲,又是一年過去了,感慨萬千。在這里,衷心感謝讀者妹子們陪伴丫頭走過2013,迎接2014、迎接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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