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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事變(上)

整整一夜,死一般的沉寂,奉一教營內(nèi)所有人都抓緊時間休眠,因第二日開始又要開始長途跋涉,回歸原本駐地。

回歸,是營地人都期待的,因只要回去,營內(nèi)便又會放松,而不像在外這般全員戒備。在那遠離人煙的駐地,眾人晚上可以喝點小酒、打些小牌,但在臥龍村卻要禁止一切活動,大家都懂——裝相嘛。

第二日清晨,黑色天際才剛剛方亮,天空還呈深藍色,便有人陸續(xù)起床,生火做飯的生火做飯,拆除營帳的拆除營帳,盡量小聲的工作著。

待天色徹底方亮,太陽已從云層中掙扎而出時,偌大的營地哪還存在,已成了一列長長車隊。

蘇漣漪很早便起床,指揮著人手將玉容送到臥龍村村長家,如今村長也成了臥龍村最大的神司。臥龍村人見奉一教護法前來養(yǎng)傷,也是極為歡迎與殷勤,而蘇漣漪對外則說,玉護衛(wèi)因夜里爬山賞景,不慎跌下,留此養(yǎng)傷。

骨折之人動上半下都極為疼痛,尤其是肋骨骨折。而全程,玉容都面色如常,未吭一聲,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上半下,蘇漣漪極為敬佩。

周立很高興,因主子看起來雖溫文爾雅,其實骨子里很是桀驁不馴,無人可馴服,但只要這小漣姑娘在,主子竟安靜無害得如貓兒一般。只是,到底是貓是虎,大家心知肚明。

一切準備妥當后,蘇漣漪煎好了湯藥。

“玉護衛(wèi),將止痛藥喝了吧。”柔和的聲音吹得人心底都暖呼呼的。

玉容抬眼看了下,忍不住疑問,“平日都午時喝藥,今日為何清晨就喝?”

漣漪道,“因平日您臥床休息,但今晨搬家勞頓,所以要喝。”

玉容垂下眼,不語,好像在思考什么。

蘇漣漪心中苦笑,這玉容真是……大男人心思細得如針眼一般,即便與她表明心意卻仍舊處處提防。但不得不說,他的猜疑是對的,她讓玉容清早喝藥是有原因——一會便是啟程之時,圣女要出其不意將她帶走,更是意味著讓她背上對玉容失言的黑鍋。

黑鍋不是個好東西,能不背便不背;若必須背,那就找別人來背。

將她帶離臥龍村,這責任還必須要落實到圣女頭上!既要如此,就要有玉容方面的見證人。同時,事情全程也不能讓玉容知道,其方法很簡單,讓玉容睡去便是。

漣漪的笑容收斂,“剛剛搬家過程,雖大家已盡量輕手輕腳,但您也多少折騰,有了疼痛吧?”看著玉容比平日里稍顯蒼白的臉,漣漪佯裝生氣,“玉護法,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一旁的周立哭笑不得,女人啊,還真是給顏色開磨坊,竟敢像教訓(xùn)孩童一般教訓(xùn)主子,若主子生氣,看這女人怎么吃不完兜著走。

可惜,周立猜錯了,玉容非但沒生氣,反倒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笑意。“好。”

漣漪心花怒放,不是因為玉容肯聽話,而是玉容上當了,她有機會離開了。

因為內(nèi)心憋著狂喜,漣漪俏面綴著粉紅,比平日里的端莊竟多了可愛,她一勺一勺喂玉容喝藥,沒多一會,一碗藥便見底了。

而同時,玉容喝藥時也時不時看向漣漪,目光少見的柔和。

“喝了藥,玉護法您睡一下,我的木箱忘了帶了,需要回去取一下。”漣漪道。

果不其然,玉容眼神中的柔和少了許多,多了防備。

漣漪無奈的笑笑,對一旁的周立道,“周侍衛(wèi),可否麻煩您陪我走一趟?”

周立看向玉容詢問其意思,玉容眼中戒備慢慢卸除,緩緩閉上眼,微微點了下頭。

“好,小蓮姑娘,我們這就去,快去快回吧。”周立道,因能看出來主子對小漣的不舍。

……

車隊即將啟程,只等圣女大人的一聲命令。

安蓮在車廂內(nèi)很是焦急,時不時將窗簾打開,望向臥龍村的方法,只等某人的身影,但卻干等不到。

“那個賤蹄子怕是真投靠玉容了,哼,沒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貨色!”周海狠狠咒罵。

“閉嘴!”安蓮想也不想吼了過去,面色發(fā)青。

周海頓時驚悟,圣女大人不也是沒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立刻慌了,“圣女大人,屬下說的不是您,怎么敢說您呢?”雖是解釋,但卻感覺越描越黑。

“讓你閉嘴就閉嘴,再說半句話,本座就趕你下車,以后你也留在臥龍村當村夫算了!”安蓮火冒三丈,正想出手打周海幾個嘴巴,卻見遠方出現(xiàn)兩抹身影,身高差不多,卻是一男一女。

其中那高個子的女人不是小漣又是誰?

看到這一幕,安蓮更是火了。小漣那丫頭沒事長這么高干什么?按理說,個子高的女子都很是自卑,即便是站立也歪著身子,但這小漣非但不覺自己身高突兀,反倒更為自信。

如今的安蓮看蘇漣漪,是哪里都不對,見哪里都來氣。

來者正是蘇漣漪和與之同來的周立。

隨身攜帶的裝藥木箱是蘇漣漪特意留在營地的,而將周立帶來見證“圣女強硬下令帶她離開”,也是事前謀劃好的。

已騎上踏血寶馬的云飛峋,遠遠看見蘇漣漪的身影,唇角勾笑,瞥了安蓮的馬車,心知,有好戲看了。

蘇漣漪與周立到了車隊,漣漪便大聲道,“小漣祝圣女大人一路順風。”

安蓮一愣,直接跳出車廂,“你說什么?難道你不和我們走?”按照計劃,小漣不是應(yīng)該偷偷和他們上路才是。

周海也小心翼翼的出了車廂。

漣漪心中冷笑,但臉上卻一本正經(jīng),“實在抱歉,圣女大人,小漣也想隨行伺候圣女大人,但……玉護衛(wèi)卻執(zhí)意要我留下照顧他。”

安蓮只覺今天小漣客氣得過頭了,兩人剛認識時,小漣確實如此尊敬她。但不知從何時起,小漣對她指手畫腳的,態(tài)度也沒什么客氣。心里雖嘀咕,卻也沒多想,“玉護衛(wèi)不是有張大夫照顧嗎?再者說,你之前不是說,你骨傷方面不如張大夫嗎?”

漣漪點頭,“小漣沒說謊,小漣真的不如張大夫。”

“那你還留下干什么?上車和我走!”安蓮嗷的一嗓子。

周立在旁冷笑了下,“玉護衛(wèi)親口留小漣姑娘在臥龍村,圣女你絲毫不給玉護衛(wèi)情面,這樣不妥吧?”威脅!

安蓮一跺腳,“小漣,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你與我走嗎?”即便再沖動,也沒敢說偷偷走,否則周立定將兩人對話告知玉容,到時候后果便不堪設(shè)想了。

漣漪無奈地看向周立,“周侍衛(wèi),您也是見到的,小漣真是左右為難。古語有云,一女不可二夫、一將不能二主,而我追隨圣女大人在先,如今生生違背圣女命令而服侍玉護衛(wèi),這樣豈不是不忠?在這左右為難之際,小漣還是決定追隨圣女大人去吧。”神情無比失落,仿若艱難抉擇。

周立可不是吃素的,“哼,圣女大人這是明擺著與玉護衛(wèi)過不去了?若如此,你便直將小漣帶走,我自然也是如實稟告,只要那后果,圣女大人能吃得起便行!”

安蓮一下子慌了,她確實不敢得罪玉容,這可如何是好?

周海在一旁,捏著蘭花指,也是努力算計。

安蓮面色鐵青,“算了,小漣你留下吧。”

漣漪一愣,沒想到安蓮這么沒用,一點骨氣都沒有,當著上上下下幾百人,竟讓周立威脅成這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蘇漣漪是一定要走的,但如今指望不上安蓮,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就在漣漪準備想辦法離開時,卻見周海跑到安蓮耳邊說了什么,而安蓮仿佛也聯(lián)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陰狠和堅定,“不行,小漣還是得跟我走。”

蘇漣漪半喜半憂。喜的是,安蓮終于勇于被黑鍋;憂的是,不知周海那個娘娘腔給安蓮出了什么主意,這主意定是算計她的。一旦她與他們回了營地,怕就要遭到毒手。

有喜有憂,其中喜多憂少。

漣漪裝作無奈,深深嘆氣,“抱歉,周侍衛(wèi),小漣到底還是圣女大人的丫鬟,圣女大人下令,小漣不能不聽。”對著周立深深福神,而后捂著臉跑向車隊,怕是已流下淚來。

“圣女!你敢對玉護衛(wèi)放肆?”周立怒了。

“來人,”安蓮雖白著臉,但為了那項計劃,卻將恐懼狠狠壓下,“周立以下犯上,將周立拿下!”

安蓮的貼身侍衛(wèi)猶豫了下,還是上前將周立按住。

安蓮自然不敢對周立如何,畢竟周立是玉容的侍衛(wèi)。她趕忙上車,“走,快走!”

周海笑得得意,高聲喊了句,“圣女大人有令,車隊啟程。”

云飛峋策馬向前跑到車隊前列,還未等趕車的車夫有所反應(yīng),揚起馬鞭狠狠向頭馬屁股上一抽,馬兒吃痛,拔起蹄子便奔跑起來。

頭馬領(lǐng)頭,后面的馬兒自然跟上,龐大的車隊便這么呼啦啦的上了路,順著大道向回跑去。

車隊跑得沒了影,幾名圣女貼身侍衛(wèi)方才放了周立,連聲道歉,表示自己控制住周立也是身不由己,畢竟上面下令。

周立火冒三丈,給幾人每個抽了兩耳光,立刻便跑了回去,向主子稟告。

……

捂著臉跑回車廂的蘇漣漪此時在做什么?哭?自然不是!

漣漪正半躺在寬敞的車廂內(nèi)翻看醫(yī)書,但車廂太過顛簸,即便書上字很大,但看了一會仍舊覺得眼疼頭暈。無奈,將書合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蘇漣漪懷念現(xiàn)代車輛的減震技術(shù),即便沒有車輪與車廂之間的減震彈簧,哪怕是車輪有輪胎也好。可惜,蘇漣漪對化學(xué)真的不是很懂,也是愛莫能助。

回程的車隊不若來時那般急促,該休息就休息,夜里也都安營扎寨,無論車馬還是侍衛(wèi),都不會太過勞累。

是夜。

侍衛(wèi)們將車隊聚集起來,圍城一圈,中間篝火點燃,有的在做飯,有的在烤火,但幾名身份高一些的人的馬車卻不在此行列,包括圣女安蓮的馬車、蘇漣漪的馬車、云飛峋的馬車外加幾名侍衛(wèi)長的馬車。

這是安蓮的安排,下面人只能從聽。

安蓮的馬車內(nèi),有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厚厚的毯子上,一男一女兩人赤身裸體抱在一起。周海不是健壯類型,這幾日陪伴圣女,一日幾次,已是吃不消,如今有些力不從心。

閱人無數(shù)的安蓮怎會不知?她一腳將周海踢到一邊。“廢物,你也能稱為男人?”

周海跪在一旁,低著頭,內(nèi)心里卻罵著圣女是淫娃。

安蓮掏出鏡子,仔細看自己面龐,那嫵媚勾人的容貌如今像鬼一樣丑陋,否則怎會用周海天天陪伴?安蓮是決不允許外人見到自己不堪的容貌,什么時候恢復(fù)美麗,什么時候再寵幸他人。

蘇大虎……

安蓮又想到了這個名字,這三個字是安蓮心中永遠的痛,想到這個,便更恨小蓮!

“那件事,何時動手?”安蓮問。

周海連忙臉上堆起諂媚,“回圣女大人,待我們回營地便動手。”

安蓮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不行,本座等不及了,馬上就動手!”

周海思索了下,狡猾一笑,“馬上動手也不算壞事,一來在路上沒人會懷疑咱們,二來,玉護衛(wèi)知道咱將小蓮強行帶走,搞不好追上來,夜長夢多,還是早一點動手的好。”

安蓮心情好了,見周海為她出了主意,也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做得實在過分。水蛇手臂圈在周海脖子上,身子粘了過去,“海兒,剛剛本座心情不好,遷怒在你身上,不要生本座的氣嘛。”

“不生不生,屬下哪敢生圣女大人的氣?”周海回應(yīng),兩人重新滾于一處。

與此同時,不遠的地方,小樹林里,蘇漣漪只覺得渾身一冷,打了個大大的冷戰(zhàn)。心中暗道,難道有人在背后罵她?

一旁的云飛峋見此,直接將蘇漣漪攬在懷中,用體溫為其溫暖。“是我的懷中暖和,還是那人的披風暖和。”

蘇漣漪噗嗤一笑,“以后不叫你云飛峋,叫你云飛醋不錯,真是滿天飛醋!”

飛峋低頭在漣漪額頭輕輕一吻,“我就吃醋,只吃你一人的醋,男人吃醋很丟臉?”

漣漪搖頭,認真道。“不,我很喜歡。”

談情說愛的小插曲結(jié)束,兩人又重回話題,針對回城后的計劃進行周密部署。

夜里。

夜深人靜。

出了臥龍村那三面環(huán)山的風水寶地,其外已是一片蕭條,秋,越來越深了。

一陣晚風吹過,颯颯,不知又落下多少秋葉。

營地除了一些守衛(wèi)在夜里巡邏外,其他人都抓緊時間休息。侍衛(wèi)們很少睡在車廂,都直接在地上撲了席子,而后抱著被子圍著篝火睡,也不算太冷。

今夜月彎如鉤,繁星點點,觀之美輪美奐,其實光線并無多少,火堆之外,一片黑暗。

暗中保護蘇漣漪的云飛峋被安蓮叫走,又是一陣糾纏。

突然一聲女子尖叫響徹夜空,緊接著便有人大喊著火了,在遠處的其中一輛馬車已經(jīng)是火光滔天。整個營地如炸了鍋一般,巡邏的侍衛(wèi)都跑了過去,正睡照著的侍衛(wèi)也都驚醒,見到遠處火光,下意識從被窩里跳了出來。

“快取水,那馬車燒起來了!”

“快快,水在哪?”

“那是誰的馬車!?”

“是小漣姑娘的!”

“小漣姑娘?馬車都燒了,小漣姑娘不會出事吧?”

人聲嘈雜,幾百人亂成一團。

正強忍著應(yīng)付安蓮的云飛峋突然一愣,那聲音……

堵在車廂門口的安蓮暗中一笑,看見那件事,成了!

“讓開,我要出去。”云飛峋大喊一聲,便要奪門而出。他早就想走,但無奈安蓮一直穿得單薄堵在門口,還聲稱只要云飛峋敢出去,她就敢大聲喊云飛峋意欲輕薄她。

飛峋不在乎什么名聲,但卻極怕漣漪誤會,加之他潛伏的身份,只要安蓮不是特別過分,他能忍便忍。但剛剛那女子聲音極像漣漪,他心急如焚。

“不讓,大虎你還沒說,本座這件兜衣是否漂亮呢。”安蓮柔軟的身子不動聲色向云飛峋身邊移動,細細的肩帶慢慢下滑,雪白的身體逐漸展現(xiàn)。

云飛峋突然聽到車外有人喊是小蓮姑娘的馬車失火,頓時只覺得渾身血流倒涌,大腦一片空白。此時什么潛伏身份,什么在外名聲,什么男女有別,直接成為浮云。

將身側(cè)薄毯操起,二話不說扔安蓮臉上,那安蓮驚慌得還未喊出來,只覺胸口一疼,已被云飛峋連人帶被踢出車外。

安蓮滾下馬車,幾乎赤身裸體,好在身上還有那薄被。將薄被在身上一裹,安蓮如殺豬一般的尖叫——“大虎,你好大的膽子!”話音還未落地,一抬頭,眼前哪還有蘇大虎的影子?

云飛峋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也不覺渾身血液是否流動,短短的幾丈遠,竟覺得跑了幾年。

人群聚集處,火光四濺,木質(zhì)馬車早已徹底燃燒,從馬車內(nèi)突然跌出一人,與其說是個人,還不如說是團火!那人已經(jīng)喊不出話來,跌跌撞撞走了幾步,便倒在地上,掙扎、抽搐著。

拿來水的侍衛(wèi)不敢怠慢,對那火人迎頭就澆,火被澆滅大半,滋啦啦的,白煙驟起,一股子燒焦肉皮的味道。眾人聞著味道連連想作嘔。

飛奔而來的云飛峋面如白紙,見那情景已是萬箭穿心,哪還有心思去找水,直接撲了上去,用自己身體滅火。

眾侍衛(wèi)都嚇壞了。

火被撲滅了,那被燒得焦黑的人還在痛苦掙扎,但依舊發(fā)不出聲音,嗓子里勉強有如野獸般的嘶啞喊聲。

云飛峋無力地跪在一旁,低著頭,看著掙扎的焦人,完全想不起喊大夫,完全想不起要如何醫(yī)治,只是黯然地看著,深邃的雙眼慢慢濕潤。

他輕輕握住那人的手臂,低下頭,輕輕說,“漣漪,我們不玩了,我想家了,我們回家,好嗎?”

馬車的火還在燃燒,噼啪聲后,整個馬車塌了。

眾侍衛(wèi)將水桶扔下,圍城一圈,默默的看著兩人。

云飛峋從不在外人面前哭,但淚水是越聚越多,多到眼眶再也無法承載。

就在那淚水流下的前一秒,焦黑的碳人身上有東西掉了出來,是一塊腰牌。

奉一教營地侍衛(wèi)都有腰牌,腰牌是在營地中暢通無阻的通行證,每個職位的腰牌也不同,普通侍衛(wèi)的腰牌是黑色,而圣女貼身侍衛(wèi)的腰牌則是紅色。

那腰牌,雖被火燒過,然因一直在人的衣服里,并非完全燒焦,紅底黑字依舊可看出。那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周海。

云飛峋一愣,那即將掉下的淚,瞬時回了去。

這人不是漣漪,這人是周海!

周海為何會出現(xiàn)在漣漪的馬車中,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漣漪現(xiàn)在在哪!?

咚的一聲,有人的水桶落地。旁觀眾人才驚醒。

有人上前,“蘇侍衛(wèi),這……這是小漣姑娘?”那杯燒為黑炭的人已一動不動,死透了。

“救……救命……”一聲微弱的聲音響起,女子聲音,蘇漣漪的聲音。

云飛峋猛地抬頭,迅速站起身來便向那聲音跑去。

眾人也不敢耽擱,也跟著云飛峋跑了過去。

只見離馬車不遠的地方,女子衣物、書籍、還有木箱等物散落一地,看這情景,應(yīng)是有人剛剛順著車窗扔出去的。聲音便是在一處黑暗的草叢中傳來。

飛峋一個箭步過來,撥開枯萎的雜草灌木,見蘇漣漪披頭散發(fā)的躺在地上,衣服破了許多。從前兩人便認為,周海和安蓮定是要用什么手段對付漣漪,如今結(jié)合眼前見到的一幕,飛峋心中已有了猜測。

應(yīng)是……周海前來侵犯漣漪吧。他們企圖壞女子的貞潔,來報復(fù)她。

想到這,云飛峋更是心疼,雙手環(huán)住漣漪的肩,“漣漪,你……受苦了。”

正在這時,侍衛(wèi)們也跟隨了過來,有人舉了火把,剛剛還漆黑一片的樹林,頓時亮如白晝。

蘇漣漪垂著頭,發(fā)髻已被打散,發(fā)絲凌亂地垂著,掩住面龐。“蘇侍衛(wèi)……”

飛峋心如刀割,心中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漣漪被侵犯。侵犯有如何!?他的漣漪永遠是他的漣漪,即便被人害了,仍舊純潔無雙。他強顏歡笑,盡量讓語調(diào)輕松,“不鬧了,漣漪聽我的,這里不好玩,我們回京城吧。”一邊說著,一邊將該在漣漪臉上的發(fā)絲,輕輕撥起。

火光之下,只見蘇漣漪的臉上,滿是鮮血,從額頭到下顎,從左耳到右耳,三道碩大傷口,皮開肉綻,幾可露骨,那血,更是源源不斷從傷口中涌出。

“這便是……他們的計劃嗎?”云飛峋吶吶道,如果說剛剛渾身血液被抽干,那么如今,確實血液上涌,渾身血液直沖腦頂!

是啊,安蓮那個女人怎么會讓人去侵犯漣漪,更不會讓自己男寵之一的周海去侵犯。安蓮依賴漣漪的聰明才智,不肯放開她、離不開她;同時,又嫉妒漣漪的美貌。安蓮想做的,便是毀了漣漪的容貌,讓其一直卑微的活在自己身邊。

“那個畜生!”云飛峋的聲音很平靜,但雙眼已經(jīng)血紅,大睜的雙眼,空洞無物,充斥其中的只有鮮血!殺戮!

漣漪見云飛峋如同嗜血修羅一般,嚇了一跳,見周圍擠滿了侍衛(wèi),趕忙壓低了聲音,“飛峋,你冷靜些,你聽我說……”

云飛峋哪能聽得進去,唰的站起,轉(zhuǎn)身就走。

漣漪嚇壞了,不顧自己臉上的鮮血,直接抱住他的腿,“別走!”

云飛峋低下頭,面無表情,聲音卻溫柔無比。“漣漪稍等我下,一刻鐘內(nèi)我就回來接你,我們回家。”說完,一個用力,掙脫了漣漪的束縛,向另一個方向跑去,那個方向,正是安蓮馬車的方向。

安蓮被云飛峋踢出了車外,剛剛裹著被子爬了回來,白嫩的身體青一塊紫一塊,后背、胳膊上還有劃傷。

安蓮呲牙咧嘴地用帕子擦掉傷口上的泥土,一邊咒罵蘇大虎,一邊咒罵小漣,認為都是小漣那個浪蹄子害自己被傷成這樣。但轉(zhuǎn)念一想,周海毀了小漣的容,以后丑八怪小漣沒有美貌勾引男人,更是無處可去,只能卑微的在自己身邊,便又高興起來。

“賤人,讓你到處勾搭,活該!”安蓮一邊擦著傷口,一邊狠狠罵著,“你就配當個丑八怪!”

突然,撕拉一聲,有人將馬車簾直接撕開,其力氣之下,已用石頭固定住的馬車都狠狠一動。

安蓮驚慌抬頭,借著零星火光,可見那魁梧之人,剛毅容貌,咄咄逼人的視線,讓她陶醉。“大虎,你回來了,你把人家弄得好疼……”話還沒說完,之間那人健壯的長臂一伸,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大……虎……你……做什么……”

幾乎未穿衣服的安蓮,便這么被人捏著脖子從車廂內(nèi)拖了出來。

“蘇大虎,你在做什么!?”遠處有人喊道,是跟著跑過來的侍衛(wèi)們。眾侍衛(wèi)雖日日勤于練習(xí),但無奈身體素質(zhì)與速度都遠遠跟不上飛峋。

云飛峋不理會他們。

面無表情,站著,手臂高舉,那手中捏著的,是安蓮的脖子。

安蓮便這么被提著,雙腳離地,踢著腿掙扎著,兩只手拼命掰著自己脖子上的大手,無奈那手卻堅如鐵鉗一般,根本掰之不開!她呼吸已十分困難,整個臉都呈紫紅色。

“敢毀漣漪的容貌?呵呵。”背對著眾人,云飛峋的五官扭曲,面色猙獰如魔鬼。

安蓮很想說——她不認識什么漣漪,大虎你誤會了。

飛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探上安蓮的臉上。

“蘇大虎,放開圣女。”身后,已有侍衛(wèi)從輪著大刀砍了過來。

云飛峋未回頭,仿佛后腦長了眼睛一般,身子微微一側(cè),那大刀直接撲了個空。拿到侍衛(wèi)一愣,自己明明看準了才下手,也沒見對方動上半下。

那侍衛(wèi)還未等想出結(jié)果,只見眼前一陣寒光,緊接著脖子刷的一涼。

在侍衛(wèi)身子跌跌撞撞倒下瞬間,侍衛(wèi)們都驚呆了。蘇大虎……蘇大虎他是人是鬼!剛剛那侍衛(wèi)明明朝蘇大虎背后砍去,蘇大虎非但沒回頭,回首用匕首一劃,那侍衛(wèi)便已人頭分離。

人頭分離!竟用匕首!

并非匕首多鋒利,而是蘇大虎的速度、臂力遠遠超出一般人。

唰唰唰三下,飛峋毫不客氣,一只手提著安蓮脖子,另一只手握匕首,在安蓮臉上便是狠狠三刀,頓時,黃的是皮、紅的是肉、白的是骨,色彩分明。

侍衛(wèi)們不敢不去阻止,卻有前車之鑒不能單獨前往,幾個人眼神交流后,提著大刀齊齊向云飛峋攻來。

“安蓮,你不應(yīng)該動漣漪。”話剛落地,又是唰唰唰記下,從另一方向落下三刀,而安蓮臉上又多了三道深可露骨的傷口。同時,侍衛(wèi)們的大刀也迎面砸了過來。

云飛峋順時一轉(zhuǎn)身,那幾人大刀都齊齊砍在了安蓮背上。

“啊——”安蓮最后一聲慘叫,加之被鉗制多時,最終窒息而死。

云飛峋將安蓮的尸體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垂著眼,冷冷瞥向安蓮的尸體,冷笑了下,轉(zhuǎn)身而去。

“等等!蘇大虎!你竟敢殺了圣女!”有人喊道。

云飛峋仿佛根本沒聽到,快步向剛剛漣漪所在的位置走去。他心中焦急,腿卻不聽使喚,不肯奔跑,也許下意識的,不想接受這現(xiàn)實。若一切都是夢,該多好。

從遠方傳來車隊的聲音,快馬加鞭,火把沖天。

車隊在燃燒的馬車處停下,有一人策馬上前,“發(fā)生了什么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立!

侍衛(wèi)們見到周立,沖了過去,“周侍衛(wèi)長不好了,營地發(fā)生大事,小漣姑娘被襲擊了!”

周立大吃一驚,“什么?你說誰被襲擊?”

那人狠狠咽了口水,面露恐懼,顫抖又大聲道,“小……是小漣姑娘。”

周立渾身僵硬,抬頭看那已經(jīng)燒得幾乎為灰燼的馬車,那馬車他認得,正是小漣姑娘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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