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轉(zhuǎn)過一個路口,正好遇到那個隊長帶著幾個邪神王戰(zhàn)士,親熱地把三頭地獄犬?dāng)r住。
我當(dāng)然沒有被攔住,但要趕上在小巷中疾速穿行的耳山還是有些困難,好在沒有走多遠,他做了一個高難的動作,在疾進中突然扭身附在建築上,迅速回望,確認無異後,才進了一個低矮的建築,拿一塊木頭敲了三下後,三個邪神王出現(xiàn)了。
“不是都安排好了麼,爲(wèi)什麼還要見面?”這三個傢伙面色不善,算起來應(yīng)該到他們舉事的時候了。
“情況有變,我特意來通告你們。”耳山倒是吃他們這套,有些低聲下氣。
“這時候再有什麼變化,我們舉事的程序都已經(jīng)定了。”
“是,這正是我感覺奇怪的地方,按說這樣的舉事,你們不可能連地形、對手實力都沒探查清楚就出手的,”耳山展開一幅地圖,“我探查到的情況,皇宮在這幾天異常調(diào)動了部隊,防禦力量大大增強,這好像是專門針對你們準(zhǔn)備的。如果我可以保證自己沒有故意泄漏了消息,那麼可以肯定,你們中間有叛徒!”
“這……有些調(diào)動也是正常,或者我們的行動被他們有所察覺了。”
“既然有所察覺,你們怎麼可能沒有預(yù)案,只能採用這種行動呢。”耳山苦口婆心:“而且我已經(jīng)得到確切的消息,國王今天下午,就在你們動手的那段時間,會秘密前往魔法學(xué)院,你們想,爲(wèi)什麼偏是這個時候去,他離開了,你們就算佔了皇宮也難逃一死。這種情況,你們居然都沒有察覺,那根本就是自投死地。”
“我們不都準(zhǔn)備好死了麼。”一個邪神王苦笑著接上話,看看另外兩人:“這件事,也讓對方準(zhǔn)備得太從容了,這還真是遊戲麼?”
“在這裡,不會有遊戲,全是生死啊。”耳山深有感觸地接上話:“我可以斷言,一手擬定了這個舉事計劃的人,最是可疑,如果不是這個國王膽小如鼠,能把整個事做得不動聲色的話,我們死都會矇在鼓裡。你們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有人根本就是想利用你們起事,自己向國王告發(fā),以便爭取到需要的地位?”
一陣倒吸涼氣:“這是肯定的,我們一直看那小子不順眼,沒想到他還真敢這麼做,從一開始就給我們安了一條不歸路。現(xiàn)在怎麼辦,大家都已經(jīng)被他說動了,肯定會舉事,就這麼點時間,就我們幾個,怎麼解釋也沒法讓他們相信啊。”
可能這就是耳山需要的,他非得拖到這個時間點纔出來,因爲(wèi)他要辦的事,肯定與這次舉事有關(guān):“其實不考慮那些弟兄性命的話,這種情況對我們最有利。”這話肯定把他們驚住了,他很快把地圖放大:“你們看,我判斷那個國王如果確知你們的進攻路線,一定會從這條路離開前往魔法學(xué)院,這是必經(jīng)之地,以時間算,你們那時候應(yīng)該和他距離不過兩個路口,這時候,如果你們可以拉一支隊伍,以分兵包抄的名義轉(zhuǎn)過去,應(yīng)該能夠截到他的後隊,你們就當(dāng)做是偶然遇上,拉住他們的後隊,同時請求支援,他不敢不給支援的……”
“這個路口離你的軍營很近。”他們一下看出來了:“國王會不會進軍營躲避?”
“沒錯,這就是我們的真正有利的地方,按我們原先的計劃,我最多隻能拉動三伍王國軍讓你們混入,但如果這計成功,估計整個軍營的部隊都會前往增援,至於躲到軍營,以那個國王的心智,應(yīng)該不會的,他肯定會去防衛(wèi)部隊更多更親信的地方。剩下的事,就看我的,你們儘可放心。記住,一看到我,就立刻把王國軍服換上,千萬別耽誤了。”
顯然他們之前有更多的預(yù)謀,我無法瞭解,好在他的目標(biāo)是明確的,現(xiàn)在我最想知道那個魔法學(xué)院離地獄之門有多遠。
很遠。以常規(guī)的走法,夠遠的,但是耳山的計劃正好能讓王國在驚慌中往地獄之門方向撤退,因爲(wèi)那裡有一支精銳的親信之師。
我基本只能以欣賞的方式,觀察耳山獨到的兩面討好策略,整個過程完全被他算到了。潛出皇宮的國王被舉事的半支部隊撞上後隊,雖然自己有足夠的護衛(wèi)兵力,國王還是第一時間選擇讓後隊和中軍依次拖滯時間,自己彙集前軍瘋狂向前逃竄,可惜這裡離魔法學(xué)院太遠了,他一時也定不下逃難的地點。
就在這時,關(guān)鍵的援軍出現(xiàn)了,正好回軍營的耳山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情況,立刻向軍營飛奔,一路大喊:“國王遭襲,急需救援!”這個情況,肯定是第一時間被軍營外的部隊發(fā)現(xiàn)了,和耳山一樣,他們選擇向最近的這個軍營求援,一直被同族忽略的這支部隊展現(xiàn)了良好的素質(zhì),在最短的時間就集合成營,浩浩蕩蕩開向增援的戰(zhàn)場。
我清楚地看見,耳山對著道路旁邊一個建築裡喊:“誰讓你們躲到這裡的,立刻歸隊!”三個邪神王士兵立刻謹尊號令,大家都看到了耳山確實沒有帶出士兵,居然沒人想到去鑑別清楚。
在那種混亂中,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吧。這出大戲讓膽小的國王喜出望外,居然沒有想到要先用這支部隊攻擊叛軍,只是急著讓他們護衛(wèi)兩翼。隊長趁機大叫:“護衛(wèi)國王進軍營。”
“不不不,不行,”國王的反應(yīng)還真夠快的,“朕的部下正在與叛軍苦戰(zhàn),我怎麼能夠退入軍營死地。”
還真是死地啊。耳山順勢大聲疾呼:“我們願意護衛(wèi)國王去地獄之門,與親衛(wèi)隊會合。”
“好,這個辦法正確,”國王頓時來了勁,狠狠給了耳山一個注視,隨即臉色一變:“不行,還是轉(zhuǎn)道去魔法學(xué)院。”
“魔法學(xué)院太遠了,萬一是……”軍營主官才提了個頭,立刻被國王左右親信拉了下去。一支大軍在道路上艱難轉(zhuǎn)向。
這是怎麼回事?國王爲(wèi)什麼非要捨近求遠——耳山的提議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卻因爲(wèi)一個膽小無能的國王,一個好計策,即將功敗垂成!
“這怎麼辦?”耳山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如果對方勢大,僅憑我們的力量,無法護衛(wèi)國王。”其實我早就看過,叛軍勢力太小了,而且還有兩支部隊陣前倒戈,現(xiàn)在能夠在王國軍的圍攻下多堅持幾個回合都不容易,只怕得勝的的王國軍立刻就要前來表功,遑論叛軍前來攻擊。
可是他這個姿態(tài)肯定是被國王及其隨從看在眼裡,隊長一皺眉頭:“耳山伍長,你立刻去地獄之門,請主力軍派一些部隊前來支援,不得有誤。”
“是,全伍都有,跑步前進!”還裝模作樣的,什麼跑步,那遊戲裡步速不都一樣!
這個命令,似乎讓國王有些觸動,但看四個戰(zhàn)士已經(jīng)遠去,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倉皇夾在大軍中向魔法學(xué)院方向撤退。
很可能隊長意識到耳山的傒僥,但他肯定不會想到自己命令的後果,畢竟地獄之門是一支烈火精靈隊,有國王的專命,隨時可以收集沿途王國軍組團,他只要求派一些部隊前來支援,並沒有錯,保護國王是國之大事,比全部死守著那個地獄之門強多了。
但是命令到了耳山嘴裡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國王遭遇叛軍,形勢萬分危險,要求你們?nèi)犜鲈锻局醒a充兵員,確保國王安全!”
“不可能,”烈火精靈隊長直接回絕了他:“國王絕不可能下這種命令,你到底是什麼人,和叛軍有何關(guān)係。”
怎麼就這麼肯定?耳山四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五伍烈火精靈圍在當(dāng)?shù)兀@個力量在外人看來不算大,可對於邪神王,卻是完全不可能抵擋的對手。
“國王就在那兒,你們應(yīng)該看到了,他現(xiàn)在正被我團保護,退往魔法學(xué)院,可那條路上叛軍重重,如果去路被斷,想再退回皇宮萬萬不能。”耳山到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面不改色,身後三個求死的邪神王卻是臉上有了異動。
這種情況如果延續(xù)下去,烈火精靈很快就能查出問題,耳山危險了!我沒有更多的辦法,只能衝到烈火精靈隊長耳邊,儘量裝出國王的聲音:“朕面臨危難,你居然故意遷延不前,是想置朕於死地麼?”
烈火精靈隊長渾身猛地一個顫抖,茫然四顧一下,猛地大叫起來:“不好,國王有難,全體都有,立刻整軍救援。”
這下不但是耳山他們傻了眼,連那些烈火精靈都茫然不解,一個伍長慌忙攔住:“國王有令,我們不可以……”
“事急從權(quán),”隊長直接打斷他的話,“也罷,你帶一伍留守此地,我增援途中,會讓散兵到這裡集合,受你轄制。”
“快快快,國王有難,我們要快點去救援。”耳山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重複命令的機會,只是他要想作爲(wèi)散兵留下來是不可能了。我心裡有數(shù),直接潛入地獄之門,沒想到,這裡有一個奇異的結(jié)界,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外部力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