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似乎被制住了,根本站不起來,只能想辦法聽清楚他們都在說些什麼:“野怪這次居然集結(jié)了大量的攻城車,讓我們通過城牆防線守禦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堡主的計劃是,讓東側(cè)防線出現(xiàn)鬆動,吸引其他側(cè)的野怪進攻,我們主力突出城去,破壞它們西側(cè)的攻城車。”
“這確實是一個大膽的計劃,”大法師捋著長鬚微微一笑:“但你告訴我,應該就是這個計劃不會施行了?!边?,這個老頭不錯,我喜歡。
“是啊,我們都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但負責城防的唐吉-索薩小將提出反對,認爲目前的城防已經(jīng)難以爲繼,我們已經(jīng)熬過了最關(guān)鍵的六天時間,後天就可以全線收縮,堅守避難所?!边@個名字聽著怎麼就這麼熟。
大法師大搖其頭:“豎子不足與謀,他是有名的守將,一個兵都捨不得的,如果不是堡主下了嚴令,只怕他連這幾天都守不住。”
祭司顯然是深有同感:“如果不是他怕死,我們也不會有聯(lián)手的機會,這點上說,我倒是挺感激他的,哈哈哈。不過,這一旦進入避難所,以獸人的攻擊力,欄防恐怕不能支撐,接下來,主要還是要靠這裡提供兵力啊。”
“是啊,雖然有些不情願,可這是兩國相商的事,我們自當盡力,”大法師說得倒客氣,“這段時間守城,原來儲備的石頭都已經(jīng)耗盡,接下主要還是生產(chǎn)鐵人爲主,這金屬的儲備我們可是不夠?!?
“這點我們自當盡力,”祭司更是客氣,還行了一個禮,“不過城防對鐵礦的需求不少,我們努力收集,也不是很多,堡主已經(jīng)下了嚴令,前線撤退時,必須把所有石頭、金屬儘量帶回來?!?
“這點我是相信的,生產(chǎn)能力上,我們一定會盡力,可我們最擔心的,還是製作所的防禦問題,雖然我們是在避難所後方……”
我突然明白過來,這不是製造工廠麼,能夠生產(chǎn)石人、鐵人、金人……唔,口水都流下來了,只是這裡爲什麼叫製作所,而且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喂,幽蘭,”後面被敲了一下,差點燈都掉地上了,“你這傢伙,我還以爲你又呆過去了呢!”
我不能不回過頭。天,那是一個那加,壓往我的下身,還騰出兩個手臂壓著我的肩膀!難怪我動彈不得,那可是塔城的騎士級兵種!可以說是遊戲中表現(xiàn)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六級部隊了,雖然難看了點,6臂女人配著蟒蛇身,但有著最華麗和耀眼的鎧甲,強大的血庫,強大的攻擊能力,防禦能力又不弱,唯一的缺點就是速度慢了我比較多,唔,如果還要說缺點,就是價格貴,最貴的六級部隊,要放在以前的遊戲世界,她們攻擊敵人後不會受到反擊、以她們的攻擊力,足以讓所有的對手頭疼啊。現(xiàn)在這個世界,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鼻?,感覺比我還差。不過這時候不是和她爭嘴的時候,因爲上面大法師已經(jīng)開腔了:“出什麼事了?”
我可不能讓那個暴力女先開口,立刻展現(xiàn)出我的禮節(jié):“請問,我們可以把這個製造所建成避難所麼?”
那加又打了我一下:“咦,你這不求上進的傢伙,怎麼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還不是臨急硬出招麼?估計他們也不懂這其中的奧妙。
不過也可能我是料錯了,那個大法師深深看了我一眼。
“一個大本營裡建幾個避難所,並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奔浪镜故侨粲兴迹骸耙话闶浅潜さ囊?guī)制,先建大本營,才容易建成五個以下的避難所?!痹瓉磉@麼回事,我說呢,如果靠土地證,凱蘭登堡哪有可能。不過這內(nèi)測的事,我當然沒法和他們解釋。
“那,我們這,正好原是要建城堡的?”大法師試探地問了一句。
祭司無奈地點點頭:“對,不過要建成避難所,這製造作的功能就不能保證了?!?
可以先建成假避難所啊。我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敢說,誰知道雨告訴我的那些是幾級機密。
大法師並沒有更多的表態(tài),祭司只好艱難地舉起手:“這事,我要向堡主申請,作爲大本營的最高機密,不到最關(guān)鍵的時候不能使用啊。”
“儘管請便,”大法師終於露出笑容:“時間你們定,我們這兒,就只有鐵人能擋一陣,其他的兵力可沒有了?!?
祭司臉上陰晴不定,舉手匆匆離開。
嚯,這傀儡的世界比我想得要複雜嘛,看來時間還有夠,那大法師一時陷入沉思,我二話不說,直接退出了遊戲。這就是交換了身體的好處!
可惡,我的身體還被那個六臂女人壓著哪!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掌握筱筱的身體後,我對自我的保護意識就加強了。
要抓緊這個時間退出遊戲,當然就是爲了能夠在遊戲時間裡辦一些重要的事。雖然對那個製造所還沒有足夠的瞭解,但我直覺這地方一定在大本營裡非常重要,在整個遊戲裡也是相當隱密的,而且主要的守衛(wèi)是製造工廠的鐵人、石人,對於我的身份應該不容易出現(xiàn)泄漏。這個賬號相當特別,如果真是筱筱父親專門留下的,很可能,他之前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可能遭遇不測,這個賬號是他留下的一個重要財產(chǎn)?
但是單靠藏,我是肯定藏不住的,泰格讓我登錄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追查到我這個賬號,要想真正保住它,我必須有更加非常的手段。
我的主體還沒有餘力突出命門,能夠順利使用的只有正從遊戲中退出的那部分,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我來到論壇上的通道,在這裡,我不可能再借用其他賬號,只能是幽蘭的,時間不多,我也不可能試著更多的詞句,還是出了最原始的咆哮體:
“父長號”
“不能死”
“我要”
“活下去”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把“賬號”寫成“長號”,這個詞的意思我到了很久以後才真正瞭解,而那時,彷彿是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或者就是我控制力太差,寫成了錯別字,反正在這個論壇上,寫出的字無法修改,出現(xiàn)錯別字也是常事嘛。
就這幾個字,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控制力,只能乖乖地退回命門裡。
這時候纔算是真正的登出遊戲,有帶回多少的灰敗絲線,我已經(jīng)顧不上,筱筱說過的那種登出遊戲的困頓已經(jīng)襲來,最可怕的是我能夠感覺到一種痛楚,真正來自身體某個部份的痛楚。
這種痛很強烈,與我以前所有過的完全不一樣,就好像要從命門裡抽出去什麼似的,讓我完全找不到那個來源通道。我相信肯定是有些什麼被抽走了,但我沒法和那部分產(chǎn)生聯(lián)繫。
到底我退出遊戲和登出遊戲會有什麼區(qū)別呢?回想那個過程,我意識到,先前我退出遊戲的方式與一般玩家是不同的,我是將進入遊戲的身體退到外部通道里,與絲線切斷聯(lián)繫,可是玩家肯定沒有這種能力,我見過筱筱的光球,它只有一次退出遊戲的機會,正常情況下,一直是在遊戲裡的,筱筱或是先前見過的褲、蕩上論壇,並不需要在遊戲登錄時間,肯定是有其他自由的通道,只不過是在遊戲中和我的使用效果一樣——遊戲裡的角色失去了控制。我不知道這個過程是否會受到遊戲公司、特別是泰格的監(jiān)測。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那幾個字從被我輸出到出現(xiàn)在論壇上,中間花的時間要比以前多了至少三倍,可能在玩家看來這點時間並不起眼,但我當時那麼急,印象非常深刻。
這種情況我並不能指證什麼,能夠讓我順利把信息發(fā)送到論壇上,已經(jīng)算是泰格手下留情,對我的錯別字也沒有做出修改。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能夠達成這樣的目標,已經(jīng)可以滿意。
我必須休息,來到這個世界我才知道休息的重要性,也就是筱筱跟我提起過好多次的睡眠。不像在遊戲裡或是在那些通道上,我永遠不知道疲倦,這裡就算我沒試圖去控制什麼,也會經(jīng)常感到深深的倦意。我知道,我的眼睛沒有睜開,周圍仍然是一片寂靜。但我不知道,幽蘭的咆哮體在論壇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幽蘭就是筱筱!這在論壇上已經(jīng)不再需要進行他們所說的“人肉搜索”,自從出現(xiàn)了“不好好學習體”後,這“咆哮體”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而這次我的無心之舉,讓我的身份立刻得到確認。
無數(shù)的玩家對於筱筱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特別是大家發(fā)現(xiàn)之前關(guān)於那個“車震門”的消息已經(jīng)被完全刪除,無數(shù)的陰謀論立刻充斥了遊戲公司的服務器,這時候泰格就算再能壓,也不敢犯衆(zhòng)怒?。⊥婕页藙僮窊簦搲狭⒖坛霈F(xiàn)了“護花隊”,表示要誓死保衛(wèi)“幽蘭”這個賬號,不過可笑的是,前幾批玩家根本就不是這個時段的,拿什麼來保衛(wèi)啊。
但這股風潮在論壇上居然越吹越猛,各路玩家紛紛上陣,或出謀劃策,或呼朋喚友,只可惜我直到登錄tz的賬號時,都沒看出什麼有價值的。
那個時間,房間已經(jīng)又有人了,主要是醫(yī)生,而紫娟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出現(xiàn),她是水兒,當然應該是在這個時段登錄啦。
我並沒有認真登錄,按照筱筱的經(jīng)驗,只是保持著與tz可能的聯(lián)繫,因爲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筱筱控制著這個角色,萬一把她踢出來,以她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殺了我的心都有。
我嘗試著與tz聯(lián)繫,可惜完全沒法聯(lián)繫上,這就是我與筱筱的差距啊,印象中,她就是睡眠狀態(tài)中都可以和我保持聯(lián)繫。這種能力肯定是來自於她進入論壇的通道,還有她曾經(jīng)用過的私聊應該都是一樣的,可我卻不知道這要怎麼實現(xiàn)。
不過畢竟是tz的賬號,我在通道口的運作就容易多了,整整兩個小時,感覺著許多絲線從身邊繞過,就像是把我身體洗滌一清,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的……
一直到退出遊戲我才明白過來。在那種強烈的不適感中,我被摘下了腦電波儀,這帶來的空虛感讓我迅速睜開眼,一個熟悉的嬌媚面孔出現(xiàn)在面前。
紫娟對我的“清醒”喜笑顏開,朱脣微微顫動:“您辛苦了,我給你擦洗一下,讓你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