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窗外的鳥叫把我從睡夢中叫醒。
“這邊生態這么好嗎居然還會有鳥叫…”我捂著頭向窗外望去。
等等,我手怎么能動了?我猛地一驚看向我的手臂,雖然上面還是千瘡百孔的,但明顯的都已經結痂了,目測過不了幾天就會恢復正常模樣了。
“既然手都好了,那腳呢?”我雙臂用力將下半身撐起,腳也微微動了幾下。沒有感覺到疼痛感我就試著把腳放到地板上,想試著能不能走幾步。
我踉踉蹌蹌走了幾步,“能走了?!蕪湖!我終于不用再躺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我雙臂舉高開心的大喊著。雖然多走幾步就會失去平衡感,但還是滅不了我的喜悅。要不是現在還沒恢復好,不然我指定繞著房間蹦蹦跳跳一圈。
“啊這好消息一定要告訴師父!”我想著向門外看去,一團黑影就站在門口。
“誰在那里!報上名來!”我皺了皺眉頭,警惕地看向門外。
可是回應我的只有一片寂靜。那團黑影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難道我太開心了連幻覺都出來了?”撓了撓頭,并沒有當一回事,“嘛,算了,穿好衣服等師父來給他個驚喜好了~”我走到床前卻又突然止住腳步。
“話說,這個房間的衣柜在哪里,而且我初來乍到,真的會有我能穿的衣服嗎?”我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跟著自己的直覺找到了一個檀木的木頭柜子,“整個房間也就這個東西像衣柜了,雖然不太信會有我的衣服,但至少男子的衣服我也能穿吧至少。”我承認我帶了點賭的成分,打開了柜子。
我以為打開柜子會有滿滿一柜的衣服,可是我好像想的過于美好了,這柜子里只有一兩件薄衫跟一些絲帶。
“所以合著以前住這屋子的主人出門全靠裸奔是吧…衣服這么幾件,遮都遮不住吧…”我嘆了口氣關上了柜子。
回到了床上坐著,又好像回到了昨天那個全身癱瘓的時候,百無聊賴之際,門外也有人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我看向門外,果然,是師父來了。
師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手上提著一個小紙包,雖然聽不太清楚,但好像確實在哼著歌。“看來今天師父的心情格外好啊。”我心想著,坐在床上等著他進來。
“月月!看為師今天帶啥過來了~”他晃動著手里的小紙包,興高采烈地對我說到。
“今天還是師母做的好吃的嗎?還是昨天那個龍井茶酥嗎?那個我嘗過一小塊就忘不掉那個味道了呢!”我應和著他的話,也不知道師父有沒有注意到我居然坐在床上跟他講著話。
“你師母會的糕點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拿手就那一道糕點呢。今天是桂花綠豆糕,你看,你師母怕你不喜歡還專門做成花朵形狀的呢。哪像為師我,只能吃圓的。不說這個了,月月你先拿著這個,我去泡些茶一起吃。”說完就把小紙包放在我手心里,轉身忙去了。
我隔著那張紙都能聞到里面的淡淡桂花香了,打開那個紙包,里面有五六個花朵形狀的糕點,上面還撒著星星點點的桂花干。“真的很香呢。”我閉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種甜甜的香味忍不住讓人嘴角上揚呢。正當我還沉浸在這桂花香中時,師父已經回來了。
“月月想喝什么茶?龍井還是綠茶?”師父兩手握著不同的茶罐問著我。
“這個吧。”我指了指他左手上的罐子。
“這個啊,這個是龍井,誒等等,你什么時候坐起來了?!”師父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瞪大眼睛震驚地望著我說道。接著抓著我的肩膀從頭到尾用眼睛掃了一遍,“沒事就好,不過到底為什么好的這么快,昨天還在床上躺著的人,今天居然能下床了,傷口也恢復的出奇快…你昨天晚上吃什么了?”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昨天晚上一個鄭長老的婢女給我送的飯,說什么昨天晚上師父您那邊的婢女跟她交換了啥的,然后還喂給我吃了一顆藥丸,說是能幫我好快點…”有點心虛的回答,就怕被挨罵。畢竟昨天晚上不明不白就吃下了那個藥,到現在都不知道那藥是啥神藥,居然能讓我好這么快…
“鄭長老?”師父在口中念了一遍又一遍這個詞,接著又說出一個我不知道的名字,“鄭漣誠…除了他也沒別人了,打主意都打到這孩子身上了…”師父一直在碎碎念著,我也聽不清到底在講什么。
過了一會就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仿佛要把我看穿了一樣。
接著又迅速變了一張笑臉:“月月,咱們不提這個了,既然你傷好了就是好事了,吃完這個糕點再吃點養傷的藥,我跟你師母陪你去買些衣服首飾啥的好不好?”
聽到買衣服我兩眼放光,“真的嗎?太好啦!”我拿起糕點就往嘴里送。因為吃太急還險些被噎著。
師父輕輕地拍著我的后背,給我遞來了茶水,“慢點,沒人跟你搶,這孩子怎么跟沒吃過飯一樣哈哈。”可能是我的模樣太過好笑了,他笑出了聲。
“哎呀不對,既然要出門買衣服那肯定要先有衣服穿得出去才是,總不可能讓你穿著睡衣出去吧,為師我都給忘了。”他拍了拍腦袋說道,“月月你先吃,我去找你師兄拿點衣服穿穿昂。”說罷就起身向外離去。
“也對,不然單憑這屋子的衣服,我這幾天都別想出去面對陽光了。”我瞥了一眼角落的衣柜。
吃完糕點泯了一口茶,師父也剛好拿著衣服回來了。遞給我一套水藍花紋的衣服,“來月月,這是你大師兄的衣服,正好他穿不下了給你穿,正好今天穿完也就不用還給他了。你先換好衣服,我去叫你師母了哈。”才剛來還沒一會他把衣服丟給我就跟揮了揮手向外跑去。
“師兄?哈?等等啊師父這是男裝啊喂!!!”只剩下我一人拿著這衣服在風中凌亂…
我拿起衣服比了比自己的身高,不愧是男子的衣服呢,居然長了我一截…
“沒辦法了,先穿這個湊合一下吧,反正等等就去買新的衣服了。”話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這里三層外三層到底是啥?我回憶著以前電視上古裝劇的服飾,再看看這些衣服,只能頭鐵試試了…
按照常理應該是里面白色打底這個樣子,外面再套一件外衫,邊想邊把衣服往身上穿,那么,這些帶子又是啥玩意?正當我不清不楚穿著衣服思考時,門口又有人出現了。
“我家大門常打開是吧,怎么天天都有莫名其妙的人來拜訪我啊…”心想著,不耐煩地回頭看去,是昨晚那個自稱鄭長老的婢女正站在門口。
她微微一笑,向我行禮:“看來昨晚長老給的藥效果不錯呢,小姐已經能夠站起來活動了。不過當下看來還有另一回事需要解決呢。”她總是帶著那副微笑,旁人看起來可能就是禮貌微笑,不過在我眼里就有點瘆人了。我忍不住在心里打了個寒顫。
她見我沒有再說什么,便自顧自地走了進來,走到我面前半跪在地上,“失禮了。”說著,便開始幫我整理起了衣服。
不過我本來就不會穿這些衣服,所以這次我是真心甘情愿地站在那看她怎么綁這些絲帶,怎么整理這件衣服。不一會兒她就幫我把衣服整好了,接著又看了看我的臉,眼神又往頭上瞧了瞧。嘆了一口氣:“小姐你到現在還沒梳妝打扮嗎?要不現在正好,我來幫您整理一下吧。”她把我拉到一個桌子前,桌上有面銅鏡,以及一個木頭盒子,“等等,為什么你比我還熟悉這個房間的構造?”我不禁發問道。
“昨天晚上小姐吃完藥就睡過去了,我又剛好記性好,就正好記住了。話說小姐什么首飾都沒有嗎?”好像是在刻意隱瞞什么一樣,她連忙轉移話題。
“你不要轉移話題啊喂,而且昨天晚上喂給我到底是什么東西啊!”我想問出點什么,可卻被她按住頭。
她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始幫我梳頭,為了襯托我今日的衣服,所以把我的頭發盤了起來。“還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像男子。”我摸著頭上那撮小丸子說道。
她急忙把我的手拉了下去,“這就是男子的發型,小姐。”又是她那個職業微笑。“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告退了,長老還有事拜托我呢。”說完就隨風一樣消失在我眼前。
我眨了眨眼,“又玩消失?”
“什么消不消失的,月月出來見見你師母啊!”轉眼間站在我身后的從那個女人變成了師父。
我猛地回頭,他也被嚇了一跳,“誒月月你還盤了頭發誒,還挺好看的,不說這個了,出去見見你師母。”他拉著我的手腕往外面走去。
門外站著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年齡看著比師父小一些。本來臉還帶點皺眉,但一見到我就喜笑顏開,快步走來緊緊抱住了我,“終于見到你了月月,老段前天還在說怕你熬不過這幾天,現在見到你生龍活虎的真是太好了…”是太擔心我了嗎,怎么感覺她在發抖啊,還在啜泣好像…我雙手也抱住她,“我現在不正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嗎,不用擔心了。”我輕輕拍拍她的背,雖然知道這樣做可能有點不對,但也要好好安慰一下,以及感謝這些天他們對我的關心。
“好了,她現在不也好好的嗎,咱們換個心情買衣服去吧,怎么樣,你前天不還很開心計劃這件事嗎?”師父拍了拍師母,接著對我說道,“月月,這是你師母—顧巧顏,她也是月宸宮的長老,日后你就會見到了。我先帶你去見見你師兄他們吧。”師父牽著師母的手,在我前面給我帶路。他們兩個有說有笑,時不時還回頭對我笑了笑。上午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周圍的綠植也隨風搖曳。這幅場景,像父母帶著孩子出去游玩一般。
來到一個大別院前,師父與師母將我帶到里面的大廳中,兩排擺滿了紅木的椅子,上面坐著三個男子,本來還在靜靜品茶,見到我進來。全都齊刷刷盯向我。
坐在偏里面的男子首先站了起來,渾身雪白,白袍寬袖,散著一種清冷而瑩潤的氣質。
“看來這位就是師父心心念念許久的新弟子了?師弟看起來,十分秀氣啊?”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居然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啊,不是,我…”話說到一半,師父不知道從哪拿來一塊糕點塞我嘴里,讓我說不出話。
“你師弟從小跟女子們一起長大的,難免跟女子長相差不多,性格也跟女子一樣…”師父摸了摸我的頭,一臉惋惜地說到。
“所以讓我穿男裝也是在您的計劃里面是嗎?還是說另有計劃?”我在心里正納悶呢,師父師母就把我拉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里。
“月月,你今日先假裝是男子好了,讓我先玩玩那幾個小崽子哈哈哈。”師父小小聲笑出了聲。接著就是師母笑著說:“畢竟你師父從來沒收過女弟子,月月你是頭一個我倆都覺得很有眼緣的孩子。”我迷迷糊糊點了點頭,心想到“這兩位也真是心態年輕哈哈,那就陪他們玩玩好了,反正體驗卡半天而已。”接著陪著他們兩個重新回到了大廳。
一回來就有人走了上來,捧住我的臉看了個究竟。
這人與之前那位師兄完全兩種風格,一看面相就知道是那種桀驁不馴的公子哥了。一雙狐貍眼,搭配著濃密纖長的睫毛,感覺要被看穿了一樣。
“你當真不是女子?”他皺著眉又從頭到尾掃了一遍,“也太瘦小了吧你,這日后怎么練功啊?”他嘖出了聲。雙手從我臉上離開后,在袖口里摸索著什么。
他掏出一個白白的東西,直接塞進我嘴里。
“你把什么東西放我嘴里了?!”正當我想捂住嘴吐出來時,嘴里的東西也化開了。“甜的?”我仔細回味著。
“龍須糖,我總不可能一上來就給你投毒吧。小爺我可沒那種樂趣。”他晃了晃手里的糖,接著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我怕他再作出什么出格的行為,連忙躲到師父身后,上下打量著他。
一身紅衣,玄云龍袖。腰間系著一塊玉佩,“是龍鳳的形狀嗎?好漂亮…”我一直盯著那塊玉,分了神。
他見我一直盯著那塊玉,挑了挑眉:“喜歡這個?那邊送你了,當作我剛剛的賠禮好了。”說這邊把玉佩從腰上解了下來,走到我面前,塞在我手中。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兄…”我不好意思地把玉推了回去。
“離兒,這玉你母親特意跟我講了,是傳家寶,只能送于你心儀的女子,還是收回去為妙。”站在我身前的師父終于發了話。
“這哪有那么多玄幻的東西,娘是說送心儀的女子,可是師父,您門下有女子給我喜歡嗎?別說女子了,咱們幾個奴仆中都不允許有女子。知道的以為是要專心習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寺廟呢!”他撅著嘴,埋怨著。
感覺我再不解釋一下就會釀成大禍啊…
“師兄,真的不必將這么貴重的物品送給我,我剛剛只是在分神罷了,沒想到師兄為人這么豪爽。”我苦笑道。
不知為何,他看了看我的臉,干睜了幾下眼,“沒,沒事…師妹,額師弟不必介意…”他撓了撓頭,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
“初次見面,我是師父第三個徒弟——魏子凌,以后多關照。”最后一位師兄走了上來,自我介紹相對比于前一個師兄簡潔明了了不少。從外表上看也知道是個喜靜之人。
“前面那兩個都沒自我介紹,光顧著看你的臉了,那就由師父我親自介紹好了。”師父轉頭對我笑了笑,“第一個穿白衣的是你大師兄——姜鶴憐,第二個穿紅衣的是二師兄——蘇江離,你二師兄家里經商的,家底殷實,所以才會有剛剛那舉動,你不要被嚇壞了才好。”
“以后這就是你們的師弟了,叫鐘憐月,以后要互相幫助。”師父對著師兄們說到。
“等等,我好像從醒來就沒告訴過師父我的名字啊,而且為什么穿越過來連名字都一樣啊喂!”我心里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可是想開口,卻不知道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