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茅草屋,月玄站在崖頂,瞇起眼睛看著崖下的月家,隱隱約約的看出底下張燈結彩、吹鑼打鼓,好不熱鬧,估摸著是迎接主家負責覺醒靈根的長老來了。
必須要趕快到月家,不然一輩子就只能呆在凡人界月家了。
根據先前留下足跡,月玄將靈氣凝聚于腿上,在林間山木上輕躍,微風在綁成馬尾的發絲間流動,就這樣一路下山。
終于是一路摸索著在午飯前到了月府。
飛身翻墻進了月府,月玄豎起耳朵,躲在樹后悄悄聽著府里丫鬟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那位主家來的仙人如何英俊瀟灑咋咋的以及今晚為仙人辦接風洗塵宴,明天才正式覺醒靈根之類的。
自己回來的還不算晚。
根據記憶溜回了原主的院落,說實話月玄有點想笑,自己的大丫鬟,春桃二十幾的年紀,穿紅戴綠,滿頭珠釵,看起來比月玄都要像個小姐。
原主記憶中,春桃沒少仗著自己是大丫鬟,各種嘴上哄著癡傻的原主,實則各種借著原主的名義私吞錢財,克扣膳食。
一眼望過去,原主生前的院落若非雜草叢生否則大部分房屋布景都應當是相當不錯的。
進入原主的房間地上灰塵久經打掃暫且不說,月玄提了提茶壺,準備到點水喝,沒想到竟然連水都沒有。
“春桃。”
“春桃。”
“春桃!”
連喊了三聲,都沒人應答。
月玄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原主把下人當姐妹,可不是讓一個丫鬟越過去的。
在月玄耐心耗盡之時,春桃姍姍來遲,一推門而入,滿身脂粉味,撲鼻而來,沖的人頭昏眼花。
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置身于窯窟。
再看看那穿著,比她一個正主小姐都要穿的好,頭上帶那些珠釵,哪個不是原主母親的嫁妝里的,全被春桃私吞了去。
“小賤蹄子,一大早嚷嚷著什么!”春桃撇撇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要喝水,水呢!”月玄壓著怒火拎起茶壺,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就不會自己煮茶么。”
語畢,春桃一路扭著水蛇腰就走了,留下一房間的脂粉味,嗆得月玄連連咳嗽。
除了春桃,院子里其他下人估摸在下人的耳房里,吃喝賭呢。
就差嫖了!
月玄冷笑一聲,看來這些下人不能留了。
橘貓從床底鉆出,順著褲腿一路爬上了肩上。
“喵~床底下有東西。”
“是嘛,什么東西。”
“不清楚,下面有個暗格。”
“是嗎?那我看看。”
月玄趴在床底,在菲兒的指揮下,輕輕敲擊了床下的幾個磚頭,果真與其他磚頭聲音不同。
打開暗格,果然里面是個錦盒。
且不說錦盒雕刻之精良,光是外鑲的夜明珠,也就月玄在小說里或者電視劇里看到了。
打開錦盒,里面有著各色首飾珠寶,通過月之瞳,月玄知道這些都是不凡品,都隱隱蘊含著靈氣。
記憶中傳聞原主母親是仙人界一個私奔到這的小姐,被原主父親所救,估摸著是一些偽裝成首飾的護身法寶。
月玄內心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原主從未見過生母也不曾知道給自己留了這些東西,卻被自己發現享受了。
瞅了瞅自己趴在地上的找暗格的時候手上和衣服上粘的灰,倒是可以好好利用這些首飾,干一票大的。
將計劃告訴了菲兒,讓菲兒跟著一路看著。
月玄先是給臉上抹了點灰對著鏡子化了個食堂阿姨絕不手抖的虛弱妝,菲兒看著這妝容直呼666!
隨后把菲兒給的那件藕粉色冬裝送回空間,換了一件原主泛黃的冬裝。
從空間取出幾壺好酒,加上了空間里的春藥,配上從外面買來的好菜,然后敲了敲下人的耳房,待開門之時施展了月之瞳,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就是春桃的模樣。
月玄夾起嗓子,學著春桃的嗓音:“月夫人給三小姐送來的吃食還有賞給下人的酒,你們幾個人分去吧。”
幾個貪心的丫鬟小廝不疑,反正以前也沒少干這事情,只顧著貪嘴分食。
月玄用了個分身符咒,變出來一個看著呆呆的分身,叫來了春桃,說發現了以前母親留下的遺物。
春桃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眼冒精光,恨不得直接就飛過去。
“在那里發現的。”
“床底下的暗格里。”
“乖,可愛的三小姐帶我去看看。”春桃拉著月玄的手,眼里全是貪婪。
當看到錦盒里滿滿當當的珠寶首飾,春桃一眼就認出是好貨,一把推開月璇分身,急急忙忙往脖子上掛著幾串珍珠項鏈,手上戒指能戴幾個戴幾個,那一副急不可耐有一邊罵,“我就知道那個短命鬼的死女人,好歹也是仙人界大戶人家出來的,怎么可能就那點東西!”
隨后對著鏡子拿著釵子插頭上,對著銅鏡,左晃晃右晃晃,一副老娘最美的樣子。
通過分身傳來的音訊,月玄只覺得好笑。
月玄悄悄觀察到主家來的幾個人由月府家主和月夫人帶著逛后花園。
隨即月玄動手溜進廚房偷了個燒雞,故意制造出大動靜,讓人發現。
廚房幫工的兩個仆人連忙追去,看月玄這身打扮只當月玄是哪里來的乞丐。
月玄故意每次讓那些仆人,快要抓到到時候,又詭異的溜走了。
直奔后花園,倒是把那些仆人累壞了。
看著那兩個仆人氣喘吁吁的那副樣子,月玄內心很想哈哈大笑,她可知道原主膳食被克扣與這些人脫不了干系,不料直接撞上了一個身著胸口繡著流云銀月紋的紅白相長袍,腰間掛著一個黃銅丹爐刻著三品丹師的男子。
燒雞在男子身上印了個油印子,一個不拿穩,燒雞從手中脫落,在地上撲棱打了個滾兒。
不受控制往后倒去,被那名男子扶住,月玄回過神去,看向那名男子。
一襲紅白相見的長袍,白為主體,丹紅色經文淡淡的刻在袍上,遠遠的看去似是白袍之上落著點點紅梅見。
那少年,莫約十五六歲,不濃不淡的劍眉下,桃花眼里似蘊含著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遠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月玄一下子臉紅了,現實中還是頭一次見這么好看的男子
“你沒事吧?”少年溫潤儒雅的聲音在意料之內。
“沒事,我沒事。”月玄急忙擺手。
“我叫月凌塵,月家主家派下來的負責覺醒靈根的,你呢?”
“月玄。”
“發生了什么?”鳳眸美婦人,親啟朱唇。
那想必就是月夫人,原主的嫡母了吧。
“還不快說!”中年男子,板著臉,臉一下子拉的老長。
那兩個仆人連連求饒,一個勁的磕頭。
“老爺,老爺是三小姐偷了廚房的燒雞。”
幾個人看了看月玄精心準備的妝容,都驚呆了。
怎么回把一個娃兒養成這樣子。
差點忘了正事!
現在的自己就只是一個奶娃娃,還是一個不太聰明的奶娃娃。
奶娃娃最擅長的是什么呢?
當然就是哭了。
偷偷掐了一把大腿,痛感快速襲來,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滴落。
“嗚嗚嗚,嫡母,父親,還有仙人界下來的仙人,我只是太餓了。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餓的實在是難受。”
“我可沒苛待過你。”嫡母,在宅邸浸潤多年,瞬間明白怎么個事:“老爺,你是知道自從妾身生了子初之后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宅府之內多有疏忽,想必是那些下人見玄丫頭孤身一人,姨娘死的早,才中飽私囊。”
“讓仙長見笑了,賤內這幾年身子一直不大好,府內的事不能事事照顧周全。”月父連忙賠罪。
“無妨,不如先去這位三小姐的小院一探究竟,在論是非。”
“三小姐不要哭了,在哭臉都花了可就不好看了。”月凌塵先是掏出手帕擦去月玄身上的眼淚,緊接著從口袋中掏出一顆糖,喂給月玄。
月玄乖乖吃下,收回來目光,糖化在嘴里,滿嘴奶香。
隨后對著月凌塵甜甜一笑,牽著月凌塵的手帶路。
月父和月夫人對視一眼遣散了大部分的仆人,就帶貼身侍衛丫鬟。
推門而入只見,枯草叢生,一片蕭條之景。
“我還不知道月府竟有如此久經打理的地方。”
月父和月夫人兩個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精彩。
在往前走幾步,依稀可聽見男女之事的聲音。
月凌塵雖是15、6年紀,卻也多多少少懂點發生什么了。
給月玄捂住耳朵,自己則背過身去。
月夫人一個眼神,自己的貼身婢女,心領神會的,去了耳房,片刻后回稟。
“夫人,那些丫鬟小廝……在……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著茍且之事。”貼身婢女支支吾吾的說。
“人都可看清了。”
“看清了夫人,唯獨少了,三小姐的大丫鬟春桃。”
此時的春桃,早就被外面的聲音嚇的混不守舍,慌不擇路的想要跳窗跑路。
怎能跑過一個金丹期修為的月凌塵。
月凌塵一個健步就擒拿了春桃,被押送至月父和月夫人面前,脖子上掛著那幾條珍珠項鏈配上那猴屁股似的妝容,顯得十分可笑。
“老爺、夫人,饒命啊!”
“我勤勤懇懇照顧三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春桃一個勁磕頭哭泣認罪。
月夫人冷哼一聲,往后退了幾步,春桃絕望了。
隨后瞄到了月玄,突然就直直撲過來,“三小姐幫幫奴婢吧!”
不料被月凌塵,一腳踹飛,口吐鮮血。
接風洗塵晚宴過后,月玄如愿換了個新院子,還換了些新丫鬟下人伺候著。
而明天月夫人也說了要月玄自己挑幾個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