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思考,表情很是認真,眼睛盯著桌上擺放的輔助工具,突然側臉過去,看了一眼公良云說道:“你覺得這件案子簡單嗎?”
“一點點,可是我不知道赫連勱為什么緊張呢?”
“原來你已經看出來他坐立不安,你是如何認為的?”
“他相信修善說的話,所以去了墻外,并沒有人證明那段時間里,他在哪里,依我看來,赫連勱和那名商人是同伙,商量好之后殺掉方丈。叔孟,你再想一想,方丈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你的推理可能性很高。但是我感覺很奇怪,如果那名商人真的要殺掉方丈,為何不偷走文物,因為他的動機已經暴露出來了。”
“應該是來不及吧!”
“怎么可能沒有時間呢?藏經閣燒起來的時間是十一點左右,事先準備的那段時間可以偷走文物,另外,他大費周章的背著方丈到了藏經閣,然后再謀殺,為什么不在禪房里面動手呢?”
公良云說道:“很有道理,遷移尸體可是一件冒險的事情,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是的!這就是突破口,里面肯定存在著秘密。還有一個重要點,龍華寺已經是休息時間,赫連勱為什么還在游走,這點讓我很懷疑。”
“修善也有時間啊!又怎么解釋呢?”
“他是被方丈留在大殿里做功課,小云,你沒有認真聽他說嗎?”太叔孟無奈的點點頭,“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故事線,也得到鬼火把戲的輔助工具。如果那名商人是兇手,而且他的動機很簡單,就是為了得到文物。”
公良云心切如焚的問道:“萬一商人不是兇手呢?”
“那么他只是嫌疑人。在這件案子中,出現兩個符合兇手的角色,一個收獲利益最大的赫連勱,如果方丈圓寂,他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首座。另外,就是被留在店里做功課的修善,雖然小和尚的動機不明顯,但是存在怨恨,也許平日的責罵抽打造成了謀殺念頭。”太叔孟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在打轉。
“如今出現的兩個人很可能是兇手,但是,我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因為出現了復雜的作案方式。我們應該弄清楚藏經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小云,你知道那名商人叫什么名字嗎?”
“你真的認為我記不住嗎?他叫羊戎。”
“可以啊,現在你的腦子有那么厲害嗎?”
公良云嚴肅著笑道:“正經一點,對了,赫連勱可是監寺大師,他有的是時間接觸那名商人,為什么不吐出自己的交際關系?”
“小云,不要那么急于求成,咱們需要一步步研究案情,真像赫連勱說的那樣,他和羊戎沒有共同話題,那么兩個人就不是同伙,由此判斷,其中一人就是殺害首座祿海老和尚的兇手!”
“你的推測很有道理,如今我們已經知道這三個人的動機。”
“是的,小云。我們把時間推前一點,要是赫連勱和羊戎早就認識呢?地點就在重慶,那么兩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這也是我的假設之一。”
“照你這么說的話,那名商人的嫌疑提高了,如果赫連勱假裝不認識他,一定隱瞞著什么吧!”
“你看得很徹底嘛,對了,你有沒有發覺赫連勱有點大智若愚,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演成那樣?”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太叔孟瞪眼一看說道:“我又高估你了,小云。如果這三個人沒有密切關系,我怎么覺得妙不可言呢?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公良云問道:“到底是什么?”
“你認真聽我說嘛,赫連勱是龍華寺的監寺,曾經跟隨方丈去重慶拜訪一家廟會,當時羊戎也在場,就跪在大堂上香祈福。按道理說應該認識吧!可是如今他所說的話,卻把記憶力抹掉,讓艾諾偽相信他跟這個案子沒有關系。他還用參禪的借口逃避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舉止言行,雖然說沒有聯系,但是仔仔細細的思考之后,就是害怕聊到那名商人。”
公良云問道:“如果他是兇手,除了能繼承方丈之位,就沒有其他動機嗎?”
“我得好好調查他的背景。”
“萬一他不是兇手呢?”
“這一切都是假設啊!如果案發的當天晚上,赫連勱相信小和尚說的話,并且去了墻外查看,然后撿起鬼火把戲的輔助工具回到禪房,那么他由兇手變成證人,就能證明他看到的一切,比如案發之前看見小和尚游走,并且聊了一會兒,才沒有懷疑那個自然現象的鬼火把戲。小云,你覺得這種推理怎么樣?”
“可以,但是,他又不能證明那名商人在哪里?”
太叔孟突然大笑道:“是的,你的問題真是刁鉆,邏輯一點都沒有錯。我記得修善說過,因為赫連勱跑過來開玩笑,才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禪房,卻沒有看見羊戎。由此可見,兩人的這段對話沒有問題,而且很流暢。那么我的推理正確了!”
公良云問道:“什么意思?”
“如果赫連勱并沒有開玩笑,說明羊戎消失的原因很明顯,就是正在背著方丈去往藏經閣的路上。接著,修善誦經念佛以后,到了深夜的十一點半,就看見大火燒起來。”
“在一個小時里,任何人都可以完成殺人案。”
“是的,小云,假設羊戎拉過鬼火把戲的線頭以后,就去找赫連勱大師,當時是十點半,然而修善小和尚正在調查墻上火燒的痕跡,后來,赫連勱帶著假的羊戎口信叫他去看望,等到修善走進禪房,為什么沒有看見羊戎呢?因為他正在搬運方丈,朝著藏經閣的方向走去。兇手到了目的地,擺弄一下案發現場,才耽誤到十一點半,然后點火逃跑。”
公良云激動的點點頭說道:“對,但是,其他和尚為什么沒有看見他托運尸體呢?”
“這個問題不好解答,也許天黑沒有人看見,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繞遠路,我只能猜測到這里。要是真的根據如今得知的故事,去判斷真相,恐怕這件案子過于簡單,不需要經過縝密的思考,就很容易偵破。”
“聽你一席話,感覺并不高興啊!好了,我們先討論一下,這個魚線為什么圍繞二十二圈呢?”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好吧,經過我再一次的思考,應該是某年1月22日的重慶,肯定發生一件重大事情。媒體卻沒有報道出來,一定被首座祿海老和尚壓下來,之所以他是第一個被謀殺。如此看來,兇手應該是當事人,或者是受害者的家屬親戚。”
“目前這個推測最為合理!”
“過獎了!”
“等下,我好像在網上看到一段故事。在五年前,也就是2014年1月22日中午,首座祿海老和尚帶著還不是監寺的赫連勱,拜訪重慶一家寺廟。當時羊戎正在為生病的夫人祈福,祿海方丈覺得很可憐,干脆送了一張良方妙藥,沒過幾天那位夫人死了。然后首座祿海老和尚被起訴,經過法院最終的判決,那張良方妙藥并不是導致死亡的原因,尸檢報告這樣寫著,因為羊戎用量過大,導致自己的夫人喪命。再者說了,首座祿海老和尚也是菩薩心腸,之所以給一張藥方,不應該承受刑事追究責任。法庭宣判羊戎敗訴,而且賠了精神損失費五萬元,加上誹謗罪名,坐上一個月的牢。”
“小云,你的記性越來越好了,這件案子終于成立起來。如果羊戎為了心中的怨恨,并且進行報復,很可能殺掉祿海方丈。”
“仇恨真的使人變魔鬼!”
“小云,如今我們只能等待艾諾偽帶來的消息。”
“這件案子已經十拿九穩,我們應該慶祝一下,你再也不用露出閑暇的表情,還有渴望案子找上門的表情。”
太叔孟和公良云坐在沙發上迫不及待的等待敲門聲,沒想到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太叔孟觸碰著屏幕查看內容,才知道艾諾偽發過來的短信。
公良云好奇道:“怎么樣?艾諾偽不來了嗎?”
太叔孟說道:“是的,現在已經九點鐘。”
“沒有其他線索嗎?”
太叔孟說道:“這條短信有是有,就如我們推理的那樣,根據東暑警局緊密調查以后。兇手鎖定在商人羊戎、監寺赫連勱大師、修善小和尚、以我的經驗判斷,你父親肯定去抓人了。”
“你就那么確定嗎?”
“是的,小云。艾諾偽寫著自己所在的酒吧,分明叫我們趕快過去。”
“這又為什么?”
“酒吧是商人常去的場所,警員們為什么去那里呢?因為你父親認定羊戎就是兇手,動機顯而易見,就先把他緝拿歸案。”
“你的判斷呢?”
“想法一致,但是,如果有人證明羊戎在其他地方,那么當天晚上就沒有可能行兇。”
“我父親還是漏掉了這一點,叔孟,羊戎真的不是兇手,為什么修善查到一個空宅,并且冒充商人進入龍華寺,目的何在呢?”
“也許真是為了自己的夫人報仇。”
下午四點鐘,太叔孟和公良云到了熱鬧的龍華街道,就看見修善站在斜坡的臺階上,接著就是高高興興的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