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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廢墟與虛界

碧波盪漾間,海天一色,迷霧之海的迷霧竟然毫無徵兆地消失了,當愛麗絲到達海妖王座時,卻看到了一座座支離破碎的宮殿。就是傻瓜也能猜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整個海妖王座坐落在一片環海島礁上,碎片般的建築還留有硝煙的痕跡,海面上也漂浮著冰冷的屍體,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域。

“我們來晚了!”

愛麗絲顯得很無奈,她們的行程終究還是被耽擱了。突然散去的迷霧讓陽光成爲了她們最大的敵人,若不是她們提前有所準備,只怕更會寸步難行。這裡應該處於這個星球的赤道附近,陽光的強度已經超過了普通士兵承受的極限,就是披上特定的披風也仍然感受到灼熱的氣息。

“陛下,我們必須換船了!”

古斯塔夫提醒著愛麗絲,這裡的確是暗礁密佈,他們要想前行就不得不換乘一般的小船。在粗略的協調之後,四艘小船站滿了披著黑色披風的戰士,能夠抵禦住如此強烈的陽光,他們都是真正的勇士。奧古斯汀也坐上了其中的一艘,他的態度堅決,執意要前來,爲此他甚至和威弗列德大吵了一架。不快的氣氛很快就被周圍的一切沖淡,越到王座的中心,毀滅的痕跡就愈發的明顯。直到來到了王座的中心,他們才停了下來。

也許這裡曾經是座繁華的宮殿,但現在他們卻已經完全是粉碎的廢墟,在這些廢墟的中心只有一座大廳仍然完好無損著,而在這其中的雕塑卻讓愛麗絲和伊里亞德大吃一驚。

“這裡和那裡,好像?”

愛麗絲吃驚地看著伊里亞德,曾經在地城的回憶似乎又回來了,這裡就像是地城的翻版,同樣沙化的雕塑,同樣是哀嚎的聲音,只是人類變成了海妖,地城變成了大海。

“他們不是雕塑,而是活生生的人!”

伊里亞德的話語讓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登上宮殿的人們似乎有一種後退的衝動。奧古斯汀也知道這件事,他曾經試圖瞭解愛麗絲,這一切都是來自於愛麗絲的記憶。

“愛德華也是這樣走的嗎?”

奧古斯汀的眼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知道對方已經遠去,不管曾經有多少感情糾葛,在這一刻他還是將對方看成了自己的弟弟。

“嗯。”

愛麗絲沒有否決,她的心緒在想起愛德華的同時,卻又想到了另一個人。不經意間,愛麗絲轉眼注視著伊里亞德,那裡有他們美好的回憶。

“快跑!”

“伊里亞德!”

“變態的傢伙!”

“你快逃吧,你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閉嘴!”

“怎麼破掉他們的鬥氣?”

“我說過,你快逃吧,你的力量破不了他們的鬥氣!”

“我不會丟下你!”

......

話語漸漸遠去,兩人的內心竟有了些許的溫馨。哪怕曾經有小小的裂痕以致於現在彼此已經陌生,但當初那一次回憶纔是他們真正的聯繫。

“不要輕舉妄動!”

愛麗絲阻止了古斯塔夫的衝動,她的皮鞭從海水中抓住

了一條悠哉的小魚,拋向了宮殿的中心。彷彿是神罰之地的重演,跳躍中的魚兒瞬間變成了沙化的雕塑,它在宮殿的上空就在人們的眼前風化消失。恐懼佔據了所有人的思維,除了愛麗絲其他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這一切實在太可怕了。

“地城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裡,也許這就是泰倫斯要找的神器!”

愛麗絲說著,她讓衆人後退了少許。

古斯塔夫的神色同樣也很不自然,在此刻他終於有了一種與神戰鬥的覺悟。伊里亞德則是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瑟斯坦之劍,它的前主人也是死於這樣一個神器,這讓瑟斯坦之劍彷彿帶給了他一種焦慮。

“這裡的戰鬥應該還未結束,除非他們已經同歸於盡!”

柏特萊姆在自殺的那一刻,就忘卻了生死,他在冷靜地分析著。不管是泰倫斯還是海妖女王她們都不會丟下這件神器,而現在它應該還在這裡,只是愛麗絲等人看不見罷了。

“難道在虛界?”

奧古斯汀很快想到了事情的關鍵,他提醒著衆人。

“什麼意思?”

愛麗絲等人在上次只是初略地聽對方講過,而現在他們需要更深層次的領悟。

“我曾經說過每個實界都有三個虛界,他們就是時間、空間以及能量。空間界是最普通的虛界,我和愛麗絲上次被禁錮的地方就是這片大陸的空間界。同樣術士放逐惡魔的界面也是空間界,只不過它們是地獄的空間界,兩者在某方面的原理是相通的,只是存在時間長短的問題。而時間界是由奧法掌控,他們的世界就是來源於時間。法師們可以在短暫的時間缺口打開通道,他們在裡面的移動其實也耗費了一定的時間,只是時間的通道在打開的同時也被他們扭曲了,這樣才能製造出瞬移的效果從而迷惑衆人。兩個奧法如果同時進入時間界,他們就能看到彼此,同樣當我們被魔法陣傳送時進入的也是時間界,在那裡我們同樣可以看見彼此。”

奧古斯汀的話讓衆人瞭解某些空間理論,他的博學多才確實可以幫助所有人。

“那什麼是能量界!”

這也是所有人想問的,只是由伊里亞德代勞了。

“那是最重要的虛界,其實我們無時無刻都在利用它!”

奧古斯汀說完就釋放了一條血絲,他的示範讓衆人明白了能量界的意義。不管是劍氣還是魔法他們都必須通過能量界才能真正地釋放出來,而真正的能量界也不是凡人可以進入的。

“普通人如果不小心進入了能量界,等待他的往往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粉身碎骨!”

奧古斯汀並沒有危言聳聽,能量界顧名思義就是充滿能量的虛界,不管是怎樣的強者都不敢輕易踏入這個虛界。因爲在能量界中充斥著各種能量,沒有人可以掌控所有的能量,在能量界中你只能依靠自身的能量自保,因爲其他的能量都會排斥你。如果你的力量不是足夠強大的話,那結果就真的像奧古斯汀所說的一樣。

“難道他們在能量界!”

愛麗絲聽到這裡終於知道對方爲何會在她們的眼前,卻又不在她們的眼前。

“嗯,不錯!就算泰倫斯有海魄權杖,估計也不會是海妖女王的對手,而爲了打敗對方,他極有可能將其拉入了能量界中。而現在,她們就在我們的眼前苦苦支撐,彼此牽制著。”

奧古斯汀的推測幾乎沒有任何的差錯,此時在能量界中的海妖女王和泰倫斯都被無邊的能量困住了,他們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空間界是紅黃藍三色的,它的顏色取決於周圍的光亮,當午夜時它就是藍色,到正午時則是紅色,而到了陰天他又會變爲黃色。不同的是,時間界卻是扭曲無色的,它的變化體現在周圍的環境,時間界有時候更像一個凹凸鏡,它反射著也反映著周圍的一切,它是一個圓球透視著周圍的一切。而到了能量界,所有的一切都將不同,它的顏色完全由能量決定,這也讓它呈現出不斷變幻著的奇魄色。各種能量的衝撞和融合,讓它的內部充斥著各種能量洪流,而此時的泰倫斯和桑芙拉瓦兩人就在這些橫衝直撞的能量洪流中苦苦支撐著。

“卑鄙!”

桑芙拉瓦看著現出原形的泰倫斯,咒罵著。

“可惜還是差了一點,雖然我沒有完全指望那個蠢貨!”

此時的泰倫斯渾身如同烈焰燃燒著,他的臉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魔,尖牙利嘴,巨耳狂腮。炙熱的烈焰不斷從他皮膚中的缺口處溢出,彷彿是濺落的鮮血很快消失在能量洪流中。

時間又回到了桑芙拉瓦拿出美杜莎面具的那一刻,泰倫斯一掌就將伊亞斯擊飛,他很快顯現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地獄之王,賜予我力量吧!”

在短暫的吟唱過後,泰倫斯渾身的火焰彷彿變成了綠色,他變得空前的強大。

“炙熱之刃!”

綠色的火焰從他的雙手釋放,急速地衝向了桑芙拉瓦,就在這一刻原本倒地的伊亞斯擋住了女王的面前,他似乎在護佑著對方。

在伊亞斯倒地的那一刻,桑芙拉瓦抱起了瀕死的伊亞斯,她沒有想到這位將軍會爲了她捨棄生命。而與此同時,泰倫斯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奸笑,他的計劃就要成形了。

伊亞斯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看見了女王在爲他流淚,他的內心在做著最後的抉擇。

“陛下,快走開!”

在最後時刻,伊亞斯還是一把推開了桑芙拉瓦,很快這位海妖將軍渾身就被綠光籠罩,炙熱的綠色火焰從他的身體內部釋放,直至將他撕裂。

“幫我救下伊薩瓦和烏多拉瓦!”

這是伊亞斯最後的心願,他大聲地呼喊著。

“不!”

桑芙拉瓦雖然高高在上,但此情此景她也不免有些感傷。

惱羞成怒的泰倫斯幾乎發狂地攻向了桑芙拉瓦,整個宮殿都開始崩潰了。看到這一切的女王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帶上了美杜莎面具,開始釋放這具神器中最可怕的力量。

於此同時,泰倫斯也祭出了手中的海魄權杖,一時間炙熱的光充斥著整個海面,這片島礁彷彿消失了。

在宮殿的四周雲和霧開始消散,而中心的建築卻都已化成了廢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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