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沒用的，你走，我讓你走，你走……”
汐月嘶叫著，不過沒有任何的威勢可言。
“你別說話，別說話好不好？”見她越來越慘白的臉，楚莫離越來越急。
“你知不知，我馬上要變成怪物了，很可怕的怪物…”汐月想要歇斯里底的嘶叫，不過她太虛弱太虛弱了。
“我不在意。”楚莫離抱著汐月身子緊了很多，另一只手依舊釋放著魔技。
“我現在是不是很美？”汐月語氣一變，輕輕的說道。
楚莫離輕輕的點頭，臉雖然蒼白了點，但是依舊那般的美，那般動人。
“你給我留點尊嚴，走，立刻走！……”不知是哪里來的力量，汐月玉手指著一條道路，吼著，就如同一個垂死掙扎的女人。
“汐月，我們在一塊兒這么久，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嗎？”楚莫離淡淡的笑了起來：“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不是莫雨汐，不是慕容芊尋，而是你，汐月……是你陪著我走過生活的點點滴滴，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
自從楚莫離擁有修煉天賦之后，與以前的生活相比，仿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盡管充滿危險，但很精彩，不是嗎？
“我是怪物……”汐月的語氣弱了許多。
“怪物又如何，汐月還是汐月，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最美的仙女。”楚莫離淡淡的笑著。
“你這樣，我真的很高興，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離開，我不想，不想……”汐月咳嗽起來，綠顏色，帶有一種詭異清香的液體從她的口中溢出。
“汐月……”楚莫離又急了，他停止了魔技的釋放，慌亂的為她擦拭嘴角、領口的液體：“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你那么厲害，一定可以沒事的，如果你有事，以后誰保護我，誰來幫助我……”
“你走啊，你走……”汐月如同放了瘋一樣，使勁的推著楚莫離。
楚莫離不為所動，反而抱的更緊了：“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汐月沒聽他的任何話，依舊推著他，讓他離開……
楚莫離不為所動，最后，汐月不得不放棄了，說道：“你若要看，便看吧，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會后悔！”楚莫離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不在她的身邊才是真正的后悔。
汐月慘笑，在這低沉的慘笑聲上，她的皮膚開始了明顯的變化。
尤其是那張原本傾國傾城的臉，眉毛消失了，皮膚發皺，白皙的膚質變成了綠色，就好像是一塊牛皮糖，綠色的牛皮糖。
美麗的眼睛消失了，瞳孔變的碩大，眼球瞪出，詭異嚇人，就如地獄惡鬼一樣。
楚莫離的手開始顫抖，怪不得，怪的得她讓自己離開，假如自己有那么一張臉，也不希望讓別人見到吧。
汐月的臉部還在嚴重惡化，碳綠，萎縮，疙疙瘩瘩……
沒有了雪白的肌膚，沒有了跳動的脈絡，這還能稱之為一張臉嗎？
如果之前的汐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現在就是一妖怪，人人喊打喊罵的妖怪。
誘人的唇瓣也不見了，那一條條詭異的綠色紋路，就好像妖精的嘴巴。
汐月的玉手消失了，變成了詭異的綠顏色，仿若中了劇毒……
“你害怕嗎？”汐月聲音還是那般的好聽，不過比之前要弱的多。
“我，怕！”
楚莫離如實的說道，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緊緊抱著一只惡心的怪物，哪有不怕之理。
“是不是后悔見到我的本體？”汐月發笑，可是她此刻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她笑的樣子。
“沒有！”楚莫離將下顎倚靠在汐月的頭上，道。
“別自欺欺人了，我知道我的模樣有多么惡心。”汐月厭惡的說道。
“是呀，很惡心，不過你還是汐月，這一點兒就足夠了。”
楚莫離抱著汐月的手感也變了，不再是之前那般柔軟，細膩……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汐月連自己都討厭自己，更別說別人了。
“如果是以前，或許是不認識你的時候，你猜，要是你變成了這模樣，我的第一反應是什么嗎？”楚莫離笑道，不過這笑容很牽強。
“說我怪物吧。”汐月想也不想的說道。
“不對，應該是逃跑，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很膽小的。”楚莫離笑道，他只想逗她開心。
“呵呵……”汐月苦笑：“在我死之前，能躺在一個不嫌棄的人類懷中，我很開心。”
“汐月，你不會是死的，對不對？”楚莫離又開始掉淚了。
“我從未想到，有人類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掉淚。”汐月很滿足的說道。
楚莫離不語，從汐月此刻的話中得知，她過往的生活一定苦不堪言吧。
“汐月，你告訴我，有沒有方法救你，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楚莫離怎么舍得汐月離開自己。
“有一種。”汐月的語氣變的怪異：“不過還是算了……”
“怎么能算？你告訴我，告訴我？”楚莫離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可能就輕言放棄。
“算了，就算我說，你也不會做的……”汐月慘笑。
“不會的，我一定會做的，一定，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會做的。”楚莫離搖晃著汐月，想要從她口中得知救人的方法。
“算了，就讓我在你懷中安安靜靜的……”
汐月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布滿的綠紋的唇瓣就如同蜘蛛絲，恐怖，詭異。
“怎么可以算，你告訴我，你不可以睡覺，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楚莫離發瘋似的搖晃著汐月，要想從她口中得到救助她的方法。
第一次見面，大雪中的一抹倩影，兩人就好像兩條不對稱的繩子，緊緊的栓在一塊兒。
神之心，海之魂！
多么貴重的給予，在楚莫離本該萬念俱灰是時候，是她賦予了最珍貴的寶物。
而那所謂的三個條件，或許汐月會催一催，但她從進行過逼迫，而且還有許多次，救了楚莫離的性命。。
恩比山高，比水深，說的或許是汐月對楚莫離所做的一切吧。
漸漸的，汐月那瞪出的眼球閉合了，仿若永遠睡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