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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跳出黨派
除了廣東的程潛,一身喪氣,兩袖清風。其它兩路都沒有空手而回,只是帶回的都是物資,沒有人。
廣西方給了一百輛汽車,牽引一百門122mm榴彈炮,每一門炮帶有一百枚炮彈。張治中本來還想擺擺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譜,硬著頭皮不要,楊遇春阻止了他,對張治中說:“你不要桂系更樂得不給,也就是長官你個人的面子,他們才給這點東西,如果其它人來,炮彈皮也不會有一塊。我們回去,立即選兩支部隊,成立兩支炮旅。以后,向他們買炮彈總還是可以的。”
張治中這才忍氣吞聲接受了這一百門榴彈炮,讓廣西的部隊送到黃沙河,移交給中央軍七十四軍和十八軍的接收人員。
陪著李濟深在福州的工礦企業走了一圈,李濟深已經完全被這個地方所吸引,兩年多時間,福建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市場繁榮,社會穩定,人們安居樂業。問蔡廷鍇,如果自己留下,能夠給南京方什么物資,換句話說,自己能值多少東西。蔡廷鍇笑了,你自己老鼠上秤鉤稱稱,值多少。李濟深笑著不作聲。
蔣光鼐說:“我認為,就是一毛不拔,任潮兄也會選擇留在福建,但是為了向南京方表明我們求賢若渴的態度,我認為還是要給,不僅給,還要多給,向世人表明,任潮兄完全是為了物資才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完全是犧牲自我,成就抗戰。我認為應該值十架飛機。”
聽到蔣光鼐開出的價碼,把李濟深嚇了一大跳,十架飛機,自己有這么值錢嗎,瞪大眼睛,看著蔣光鼐。
蔡廷鍇看著李濟深的表情,知道這位是嚇壞了,兩年多下來,自己帶著兩千萬福建人民創造了無數的財富,每年的財政純收入已經遠超億元,十架飛機,在自己看來,已經是小而又小。為了震攝李濟深,這位語不驚人死不休,來了一句,那一百二十輛雷諾坦克,我只能幫你送到蒼南,再過去,就不是我們的管轄范圍。
“是剛才看到的那種坦克嗎?”李濟深的眼珠子差點出來了,之前參觀坦克部隊時,他就流露出無盡的羨慕,大手筆啊,一送就是一百二十輛。太好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不值這么多,能夠換下這么多的東西完全是面子問題。
回到政府公署,李濟深把電報發往南京,很簡潔:經洽談,對方條件二選一,其一,本人空手返寧,其二,本人留在福州,換取飛機十架,坦克一百二十輛,如何選擇,請定奪,李任潮。
蔣介石看到電報,大笑,對陳布雷說:“沒有想到這個李任潮還值點東西,沒有他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還清靜許多。換換換換。”
就在蔣介石一疊聲的換字下,李濟深被免除了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院長一職,前往福建指導抗戰。
可惜,蔣介石的高興勁沒有持續幾天,就在十架福建贈送的中南國生產的閃電戰機在南京機場降落時,福建宣布,成立福建省軍政管理委員會。委員長蔡廷鍇,下轄黨政軍三個機關,政府省長蔣光鼐,福建軍區總司令蔡廷鍇,李濟深出任省黨部書記,讓老蔣大為光火的是,這個省黨部,不是國民黨省黨部,而是李濟深們成立的“中華民族革命大
同盟”。
廣東的陳銘樞、廣西的馬君武,中南國的李明瑞、蘇祿國的龍騰云、云南的龍云、貴州的盧燾親往福州祝賀。西北的黃松堅、桂西的瞿秋白、海南的陳洪濤、滇南的朱旭均拍來賀電。
其中讓大家側目的是龍騰云,這位蘇祿國的主席從頭到尾象個農民,全身上下被太陽曬得沒有一塊白的,李明瑞問他怎么弄成這樣,他說,他自己親手種了三畝地,引入中南國的占城稻種,想知道,在蘇祿國,農業種植能達到什么樣的效果。馬君武對此很感興趣,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龍騰云說,一共從四川遷去了近三百萬人口,這些人都沒有接觸過熱帶植物種植,為了作出榜樣,他和蘇祿國的政府人員每人也承包了一塊土地,跟農民們一起勞作。在他們的影響和帶領下,第一季取得了很好的收成,第二季也已經種下。但是現在他們政府一班人已經不能再種田,不是不想種,是老百姓不讓他們做這些事,要他們去做大事,還偷偷把他們的試驗田整理得一絲不茍,他們每天下班后去看一眼,就算是種了田。一來二去,也就不種了,土地交還給國家,成了村里的公田。
“一季下來,無饑餒矣!”龍騰云黑著個臉,偏裝出一副老夫子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話,讓大家忍俊不止。
“你萬事開頭難,要我們怎么幫你,你就說。”感動于龍騰云的親力親為,李明瑞說。
“騰云主席是實干家,我們中國最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馬君武說:“有了農業,再有工業,然后就走進國際貿易圈。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教育,我把今年廣西所有大學四年級的學生,全部送到你那里去實習,去感受艱苦和創業,去把蘇祿國的基礎教育建立起來。”
“太好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事,孩子們已經耽誤了一年,可不能再耽誤。”龍騰云很樸素的說。
“騰云,我回去后,支援你一個項目,在呂宋的西北角,建一個港口,然后開通廣州香港到這個港口的航線,大家開始互通有無,只要一把生意做起來,蘇祿就富裕了。你那里光是一年四季品類繁多的水果,就足夠讓蘇祿國的經濟往上升一級。”陳銘樞說。
龍騰云點點頭,說:“我們已經把西海岸的公路全部修好,也準備在呂宋北部的一個叫拉瓦格的地方建一座港口城市,弟兄們給我加臉,把這個城市取名叫做騰云市,如果陳委員長能夠助一臂之力,就太好了!這個地方建立港口的條件很好的,距離汕頭最近,只有不到七百公里,到福建的泉州,也是七百多公里,到香港八百多一點,我們也是想通過這個點加強與國內的聯系。只是到泉州,要繞過臺南日占區,有點討厭。”
“他媽的,臺灣小日本,看著就眼脹,遲早收拾它!”蔡廷鍇說:“騰云,有你這么努力,只要兩三年,你一定能超過我們。”
龍騰云笑了,我也想!
李濟深第一次見到這些人,開始還想把這些人拉進他的大同盟來,一接觸才知道,這些人早已跳出了黨派這種小圈子,他們要解決的不是一個黨派少部分人的利益問題,而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甚至全人類的共同利益問題,他們分屬不同的黨派,但是并不防礙
他們成為朋友,也不防礙他們互相之間協作發展經濟。
看到這里,李濟深對陳銘樞說:“真如,如果當年廖仲愷不死,國共兩黨在廖仲愷和陳獨秀的帶領下,中國會不會全面出現南中國的這種局面。”
“不會!廖仲愷魄力不夠,陳獨秀家長作風,兩個都是理想主義者。”陳銘樞說:“我們能夠團結在一起,是因為一個人,中南國的主席陳維政。這個人胸懷全球,目無黨派,在他看來,好人和壞人不是用黨來區別,而在于這個人對社會發展是否有益。黨派都是通過一小部分人管理大部分人,盤奪大部分人的利益為黨內的少部分人服務,對你這個大同盟,他不會感興趣。我也希望任潮兄能走出中國二十年來的黨派怪圈,成為中華民族的一員。”
“黨派就不是中華民族的一員嗎?”李濟深有點抬杠的問。
“是,但是他們首先是黨派的一員,然后才是中華民族的一員,我們雖然分屬不同的黨派,但是我們首先是中華民族的一員,在民族權益和黨派權益出現沖突時,我們會毫不猶豫的偏向民族權益,這一點,你們搞政治的可能不太好理解。”陳銘樞說:“現在中央的抗戰,就是黨派抗戰,不是民族抗戰。如果是民族抗戰,成立的就不是中央軍而是民族軍,總司令不應該是某黨黨魁而應該是最適合的那一位。中國打了這么多年的仗,誰最會打,誰最能打,還沒有定論嗎?”
“真如你認為誰最能打?”李濟深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
“中南國的陳維政。”陳銘樞說。
“他是外國人!”李濟深說。
“外國人個屁,又狹隘了吧!”陳銘樞說:“他和你我一樣,土生土長的廣西人。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他出任中華民國的總統,我們中華民國的土地就不只是現在這一塊,還要加上中南國這一塊。可惜的是,他對中華民國總統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偏安在中南國,過得有滋有味。你是沒有去過中南國,你只要去那邊呆半天,就會發現,我們在廣東福建這點小發展,與中南國相比,差得太遠。”
“這樣還差得遠?”李濟深叫道:“這是我在中國看到最富裕的地方!”
“這就是坐井觀天了!”陳銘樞說:“蔣介石每天南京廬山,不在這個行營就在那個行營,每天的工作不是打這個就是打那個。完全不知道,洞外的世界,變化發展有多快,真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他的江南財閥,除了殺雞取卵、巧取豪奪,搜刮民脂民膏還會做點什么!你知道這次林森在中南國的收獲有多少嗎?”
“有多少?”李濟深很關心這個問題。
“光是換你的那種閃電型飛機,就有一百架。還有高射機槍,單兵火箭筒,如果運用得當,日本人有難了!”陳銘樞說。
李濟深啊了一聲,合不上口
“你知道蔡賢初為什么要把一百多輛雷諾坦克送出去嗎?”
李濟深搖搖頭。
“因為蔡賢初已經在中南國訂了五十輛陸霸坦克,陸霸坦克與雷諾坦克相比,擺在面前不動,雷諾也打不穿它,它一炮過去,雷諾就成渣。”
李濟深完全石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