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染塵不自覺,輕惹閒花羞碧雲,不知何事落人間,一顰一笑總勾魂——莫離歌
離歌傳授給霓裳一些用劍的技巧。
暗影長老也給霓裳解釋了寂滅青蓮和雪魄珠之間的羈絆牽繞,如今這劍已與雪魄珠發生共鳴。
因而,此劍,名爲雪魄。
單論劍法來說,可能離歌更有天分,論幻術而言,暗影長老幾百年的領悟早已不需要劍來配合。因此,劍法和幻術誰的威力更大實在是不好說。
暗影長老告訴霓裳劍只是一種介質,還是要以幻術爲理解,儘可能的去感受自然界的規律,領悟了天地之間的規則,才能真正達到超脫的境界。
以後的七天裡,從雲擁晨光到夜色如墨,離歌都在教霓裳如何將幻雪術融合進劍術中。
紅衣飄袂,染上陣陣纖塵,轉過身子,不知迴轉多少春夏。
劍氣劃圈,冰冷聖潔的寒光閃動,離歌演示了一下他這十八年來理解的劍法。
精緻輕靈卻妙不可言。
離歌雖然學過幻雪術,但只是以此爲基礎鑽研劍法,所以招式上和幻雪術還是有些區別。
紅衣染塵不自覺,輕惹閒花羞碧雲,不知何事落人間,一顰一笑總勾魂。
霓裳看著莫離歌輕轉身子,流連漫漫花香,若不是這大紅衣裳,增了分張揚的美,不然真的是不落凡塵。
陽光投下重重的影子,本就碧玉如透的劍身上折射出淡淡的金光,如清水漫過池塘般從容宛轉,冰雪屬的劍法就是這樣的飄渺靈異。
這七天,對於離歌而言,是最留戀的日子。他手把手的教霓裳,沒有雜事的繁擾。
霓裳先是將幻雪術的前三層演練一遍,寒冰春水,冰心幻力,漫天雪海。
第四層便是雪魄生後研究出的招式,想必玄女就是讓後人鑄劍練招融招創招。
離歌看著霓裳的演示,憑藉超人的領悟力,將他理解的這前三層用劍法表示出來,雖然不太連貫,但這天資,卻是極爲好的。不然也不會十八歲就達到天階大圓滿的境界,這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他是集高貴清冷與張揚不羈於一身,時而溫柔時而
恣意,捲起朵朵芳蘭,不惜花香直摧折,無意掃落古樹,但這功法就是冰雪屬,奈何,冰氣涌動寒光聚,劍凜似雪攝人心。
灑脫犀利卻不狂妄。
涓涓紅衣,萬點寒光,離歌以幻雪術爲基結合自身對幻術和劍術的理解,將幻雪術用劍術表現出來。
冰魂雪魄其實乃雌雄雙劍,本該一對。
這冰魂,在離歌手裡,猶如帝王之劍,高貴冷豔霸氣外漏,當風中的塵沙遇見清冷的冰雪劍花,也唯恐繞路不及,冰魂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劍影,周遭的紫藤倒是被殃及了,毀了一片的紫色花海。
霓裳不禁想起小時候和師兄在梅林裡玩耍的場景,猶記得,那時,她說過,新娘子穿上大紅嫁衣的那天是最美的,而師兄穿上大紅衣裳就是世間最美的人,她還頑劣的非要給師兄發間插朵小花,想到這霓裳莞爾一笑,抿了抿那好看的嘴脣,心中嘆道:
“點劍起,納風涼,
劍似銀龍勢如宏。
聚冰研成千點墨,拂花染出萬徑霜。
何必多情幾多愁,不如恣意倡輕狂。
紅衣魅,發飛揚,
郎豔獨絕世無雙。
一點寒星萬丈芒,摧盡百花又何妨。
冰魂無心爲誰悵?”
真是很美的人啊,不過卻是中性的美,明豔動人,霓裳又央著離歌使了套他自創的碧海流歌劍法,就好像回到了記憶裡最美好的少年時光,離歌輕揚嘴角,最喜歡裳兒故作撒嬌,天真無邪的樣子,要是這樣她就不用那麼揹負那麼累的責任了。
碧海流歌,聽著很美的名字,劍招也很輕靈,不過卻不要小覷它的威力,像碧海一樣緩緩流淌的劍波下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莫離歌手執冰魂,使出碧海流歌劍法中最爲精粹的部分。
冰魂發出微光,從容清冽般的緩緩出招,橫轉飛挑,劍影飄渺,劍過處,習習生風,捲起陣陣綠葉。
轉而,又似游龍,氣勢磅礴,眉宇之間王者的霸氣涌現,勁氣長宏,高高在上的氣質壓迫開來,明眸下方的淚痣越發妖嬈。
莫離歌豔麗的脣瓣輕輕吐出,“一點寒光萬丈芒。兩步蓮
華鑄冰魂。雲棲樊徑意未休。君臨天下,欲斬之。”
長劍朝著堅硬的古石劈下,短暫的一秒過後,頑石從表面開始裂開,最後變爲灰燼。
霓裳微微有些驚訝,這最後一招真是厲害吶,這頑石可是上古遺留下來的。
“師兄,你真厲害。”
看著霓裳有些呆愣的幾秒,離歌忍不住笑了出來,妖豔的臉龐更是魅惑,有著身高優勢的離歌拍了拍霓裳的小腦袋,走了過去。
要是,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可惜,離歌從沒那麼自私。勾了勾脣角便去處理冰雪宮的宮務。
看著離歌走遠的背影,霓裳忍不住感傷,明豔動人外冷內熱的師兄雖然從小天資聰慧,讓衆弟子羨慕不已,但卻在出生以前就被種下世間最寒的毒,已經極寒的身子,還要繼續修煉這冰雪屬的武功,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尤其是每逢月圓,身上寒毒都會發作一次,會隨著師兄靈力的提升毒性增強,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
接受傳承以後,霓裳總覺得夢中那個白蓮一樣的女子就是她們一族的祖先玄女,暗影長老說過完成七七四十九劫難玄女便會重新歸來,那個時候自己又還存在麼。隨著記憶一點點的傳承,到時候恢復玄女記憶的自己究竟算誰呢,是玄女,還是雲霓裳?
霓裳不懂,也不想明白,雖然她因爲這傳承提升了實力,但她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她們說,自己身上賦予著拯救蒼生的責任,那這責任,又會犧牲多少人。
所以她還是不能擁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不然到自己不存在的時候他又當如何自處。霓裳腦海裡想起了牧飛哥,奕哥哥,司逸塵,寧展白,李莫珂,月臨風,千殤,五皇子和阿夜,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霓裳拿出那枚鳳凰血玉,不知道這東西究竟能引起怎樣大的風波,你說這是定親的信物她便信了,這段日子阿夜也留下了不少的痕跡,霓裳趁此機會將這些抹平,阿夜啊阿夜,雖然你我命運相連,但也不能擦出真正的火花,她就是一個隨時都會因此承擔責任而陷入危險的人。
也罷,先報了父皇母后的仇再說別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