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自知自己沒有這般本事,可又不知道怎樣向大家解釋,就在這樣的氣氛下,玄冥的尷尬癥都快要范了。
東凌慢慢走上前去,上下仔細的打量著玄冥,尤其是看著他身后的那柄雙劍,看的兩眼都發直,帶有幾分欣賞的語氣說道,“不簡單真是不簡單,雖然這位弟子的修為不高,卻能讓法器跟自己合二唯一,當法器的主人遇到危險,法器現身相救,有這般造化的人,卻是少見?!?
玄冥見東凌如此欣賞自己,嘿嘿笑道,“東凌宗主真是言重了,弟子初入師門不久,就連基本的御劍術弟子都尚且生疏,剛才可能是弟子一時心急,就將此等道法施展出來了吧!”
東凌輕輕點頭,感覺玄冥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此時看的有些眼紅的韓江也湊了上來,“哇塞,師弟,你在劍冢歷練的時候,到底捕獲了多少神兵利器?剛才那柄寒氣逼人的畫戟到底是什么寶貝?”
“我也不清楚,我也是還在摸索之中啊!”這寒冰戟怎么得來的,玄冥自然不能當這所有人的面前講,也只好三言兩語將其搪塞過去。
“好了,大家還是抓緊進城吧,這個小師傅傷的不清,帶他進城療傷吧。”
眾人在那小和尚的指引下總算是進了城,城中人來人往顯得甚是繁華,街道兩旁擺著各式各樣的稀奇玩意兒,攤販的小老板,此起彼伏的吆喝著,“包子,剛出籠的包子嘍!”
包子鋪的老板,打開蒸籠上的蓋子,頓時一團熱氣騰飛而氣,包子的香味兒彌漫在這條街。
“老板,給我來幾個肉包!”說著韓江扔給老板幾個銅板,伸手拿了幾個肉包,其中兩個包上了油紙揣進了懷里,其中一個給了玄冥。
“吃啊師弟,這包子味道可香了。”
玄冥剛要將包子塞入口中,可脖子上傳來的癢痛的感覺,難免讓他“嘶”的一聲。
“師弟,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只是皮外傷,只是剛才一活動流了點血而已,沒什么的?!?
走在前面的暮羽腳步突然放慢,將手中一塊白色的絲帕遞給了玄冥,“還是拿它止下血吧,到了地方在用水清洗傷口?!?
暮羽的這一舉動,玄冥頓時有些發愣,心中暗自高興,“神仙姐姐是在關心我么?”
“還瞅什么???快吃啊,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哦”玄冥當然舍不得將暮羽送給自己的手帕來擦脖子上的血,只能將它完好無損的收進懷中,珍藏起來。
沒過多久,大家終于在一家客棧停了下來,玄冥抬頭看向了這家客棧的匾額,寫著三個黑色而又醒目的大字“聚義樓”
剛要隨著眾人進了這家客棧,誰知這家客棧門前石獅子的旁邊躲著一個老乞丐,伸手一把抱住了玄冥的大腿,“~餓~我餓。”
只見這老乞丐,頭帶一頂破斗笠,身上披著一片破漏不堪的麻布片,整個臉都是臟兮兮的,嘴里流著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玄冥手里的包子。
玄冥看著這位眼下的老乞丐,心中一陣發酸,“大叔,你一定是餓了吧,這個包子你拿去吧!”
這位老乞丐仿佛聽懂了玄冥的話,接過玄冥手中的包子,便躲到了那個石獅子的旁邊狼吞虎咽了起來。
“剛才不肯吃,這回被人劫走了吧!”韓江看著玄冥笑道。
玄冥先是一聲傻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那個大叔真的好可憐?!?
“師弟心善,果然沒給瑯琊師叔丟人,師兄這里還有,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進了這家聚義樓之后,玄冥與韓江被分到了一個房間休息,房間不算太大但也算是五臟俱全,一張桌子四個木凳,東西擺著兩張木床,中間還開著一扇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前面的那條街。
這一路奔波,玄冥也是累了,見不到女神姐姐的身姿,玄冥也變得不知所措,來回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只見韓江坐在桌前品著茶水,看著轉來轉去的玄冥,“師弟,你能不能不要再轉了,師兄都快被你轉暈了,天色都黑了,你要是睡不著,就坐下來品品這茶水的味道。”
“哎!無趣?。∫怯芯凭秃脟D!”說著玄冥推開窗口,手扶著旁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韓江拿起茶杯看了一看,又說道,“這個家客棧是千圣寺的和尚開的,吃的是素齋喝的是水,要是有酒我又何必在這里品茶呢?”
“那個大叔就有酒喝!”
玄冥趴在前窗望著窗外,只見今早見到的那個乞丐大叔在石獅子旁邊跌跌撞撞,手里還提著一壺酒。
那乞丐大叔,猛的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說道,“我視蒼生為天,蒼生視我為塵土,天意弄人啊!”
玄冥雖然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但一直觀察那位乞丐大叔許久,只見那位乞丐大叔,一個前腳不穩就摔到了地上,又非常吃力的從地面上爬起來,雖以直起身來,但也搖搖欲墜隨時都重新摔倒。
只見乞丐大叔匆忙解開自己的褲子,對著酒樓門口旁邊的那個石獅子便解了個手,隨后提起褲子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條街,身影越拉越長漸漸消失在了玄冥的視線當中。
玄冥見之心中頓時升起了憐憫之心,鼻息之間開始有些發酸,殊不知天下間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次日天剛朦朦發亮,躺在床鋪上的玄冥便以聽到外面的喧嘩聲,連續幾下敲門聲響起,只聽門外有人說道,“們你起床了沒有?”
聽門外的聲音像是蕓兒的聲音,玄冥跟韓江剛剛下樓,便看見佛緣客棧的門口前排滿了人,這客棧內的僧人正對貧困的鄉民布施一些米粥咸菜與熱氣騰騰的饅頭。
而元月暮羽師徒等人則在門口處的一張桌子上用膳,玄冥一邊吃著饅頭咸菜一邊不斷的望向那些接受聚義樓客棧布施的鄉民。
玄冥的眼睛在眾多鄉民之中搜索著,終于在諸多人群中搜索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披粗布衣,頭戴一頂斗笠,正是昨日玄冥透過窗戶所見到的那位乞丐大叔。
那位乞丐大叔居然也投身在眾多鄉民之中!排著隊等待著施舍。玄冥看的入神,拿著手中的饅頭遲遲都沒有咬下第一口。
過了許久,元月看著發愣的常風說道,“喂!你發什么楞???你吃還是不吃?不吃把饅頭給我!”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接受布施的人越來越少,最后終于排到了那位怪大叔領取布施。
就在怪大叔伸手抓向最后一個饅頭的時候,有三個手持長劍的年輕男子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來,一把撞開了那個怪大叔,抓起那最后一個饅頭便咬了一口,絲毫沒有理會那被撞翻在地的乞丐大叔。
該幾個年輕男子非但沒有將那位摔倒的乞丐大叔扶起,反而對著這個乞丐大叔一陣嘲笑,就當玄冥覺得有些看不下去的時候,只見那位怪大叔爬起來就撞向了那位搶他饅頭的那位年輕男子,并大聲喊道,“還我,把饅頭還我?!?
乞丐大叔渾身都是臟兮兮的,一副精神潦倒的樣子,該年輕男子頓時心生厭惡,“臭乞丐,你給我滾遠點,這個饅頭就當是孝敬小爺的,你明天再來吧!”
該年輕男子又是一撞,又將怪大叔撞翻在地,而此時的乞丐大叔依然不罷休,又是沖上前去搶他手中饅頭,“還給我,把饅頭還給我!”
這位年輕男子抬起一腳便將乞丐大叔再次踢倒在地,而此時輕男子變得更加可恨,將手中的饅頭放在自己的腳底踩扁,然后又將饅頭遞給那位乞丐大叔,用那令人厭惡的嘴臉說道,“把它吃掉,只要你把它吃了,我給你拿更多的饅頭!”
怪大叔慢慢的抬起手來準備去接年輕男子手中的饅頭,怪大叔的這一舉動頓時引起這三位年輕男子的嘲笑,而一直在一旁觀看的玄冥早已經忍無可忍,簡直是欺人太甚可惡至極,“住手,你們簡直是太過分了,難道就沒有人教養你們三個怎么去做人嗎?”玄冥沖上前去一把搶過該年輕男子手中的饅頭并扔掉。
玄冥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這三位年輕男子的頓時覺得受到了挑釁,上下仔細打量了玄冥一番,見玄冥穿著打扮一般,便沒有將其放在眼里,“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野小子,老子的事兒,不用你管,難道你皮癢了不成?”
此時玄冥沒有理會面前這三個囂張的小子,而是將自己一直沒吃的饅頭交給了怪大叔的手中,并安撫道,“大叔,你吃我的饅頭吧!從今以后離這些壞人遠一點。”
玄冥回頭用那兇狠的目光看向了那三名年輕男子,為首那名年輕的男子看著玄冥淡藍色的雙眼心中則是一驚,但為了顧及自己在眾人面前的面子,該年輕男子也并未示弱,“你看什么看?想逞英雄?小心我連你一起打?!?
玄冥此時恨得牙根早已經癢癢,內心實在難以容忍這樣囂張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胡作非為,說道,“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可以全當是一群惡狗在這里亂吠。”
“什么?你這個野小子居然罵我們是狗,給我教訓他?!?
這三名男子此時立刻將玄冥團團圍住,推翻了籠屜拿起下面的長凳便要砸向玄冥,玄冥初到人間雖只有數念,六絕玄宗的道法學的并不多,但還在魔域的時候多少還有些修行功底,對付這幾個也并不吃力。
還不等長凳砸過來玄冥便迅速閃開,抄起地上的一塊板磚順勢給了其中一名年輕男子一板磚,頓時砸的他頭破血流。
雖然玄冥不費力氣放倒了一個人,可身后的兩個人卻令常風有些措不及防,還不等常風緩過身來,令一把長凳便以向常風的后背招呼過來。
此時與元月等人同坐一桌的韓江頓時有些看不下去了,怒拍了一下桌子,“太欺負人了,我決不能容忍有人欺負玄冥師弟。”
說著韓江便起身出去幫忙,可是還不等他站起來,這行從樓梯走下來的東凌又強行將韓江按了下來,“不要沖動,這幾個人是葉桐新收的弟子,修為都不高傷不到他的,你的修為遠遠高出于他們,你若是插手,這件事就不好收場了,先等等再說?!?
玄冥頓時覺得后背傳來一陣劇痛,那條板凳已經砸了后背,一時招架不住被身后的兩位年輕男子按倒在地,而現在不論玄冥怎么去掙扎都無法擺脫兩個人束縛。
剛剛被玄冥一板磚拍倒那名男子,晃晃悠悠的從地面爬起,左手捂著還在流血的腦袋,右手拿起還帶著血跡的板磚,就要準備向玄冥的腦袋拍去的時候,不知從哪個方向飛來了一只水壺,這只水壺再次將那位男子爆頭。
該男子頭部再次受到重創,一下子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接著又飛來了兩只杯子,分別砸向了壓在玄冥身上的那兩名男子。
兩名男子頭部突然遭到偷襲,捂著腦袋開始在地面上痛的直打滾,說道,“是誰,是誰再偷襲我們,有種就站出來!知道我師父是誰嗎?我師父是烈炎宗的宗主葉桐。”
就在聚義樓客棧門口對面的一家酒樓,一名身穿紅色錦緞長袍的男子正坐在長凳上,手中拿著茶杯正在細細的品嘗茶水的滋味。該男子披散著黑色的長發,眉宇之間透著不凡的神采,看年紀似乎不比玄冥大幾歲,只見這紅衣男子無視眾人道,“呦,這烈炎宗的弟子就這么大的口氣啊!就算是把葉桐和葉楓一起叫來,見了我也未必有這么大的口氣?!?
玄冥此時并未受到什么重傷,當他起身的時候才發現,那位乞丐大叔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而暮羽與元月先前就在門口觀看玄冥打架,之所以并未阻攔玄冥的多事,也是因此想借玄冥的手教訓這幾個猖狂的小子。
元月此時一把拉過玄冥,“都怪你多事,這下可好,葉桐的弟子受了如此重的傷,難免要與葉桐這個老匹夫有一場口水戰了?!?
“哈哈哈,那可不見得,現如今各大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這么多雙的眼睛都在看著,葉桐今天的臉面都快丟盡嘍,為難二位師妹豈不是更令自己難堪!葉桐不會那么傻的。”東凌特意調侃道。
不知是誰通知了葉桐,很快葉桐與葉楓二人便聞訊趕來,看著這各個都掛了彩的弟子心中開始陣陣作痛,但還是忍不住給了這三名弟子一人一個耳光。
這一記耳光又清脆又響亮,看的玄冥心里真是一個痛快,此時只見葉桐怒道,“你們這幾丟人現眼的窩囊廢,老夫的臉都快被你們丟進了,還不給我滾!”
“哈哈哈..打的好,打的好!小人就是小人,再怎么冠冕堂皇他還是個小人,虛偽,哎!這樣的人居然也妄稱正道?!贝藭r坐在對面酒樓正在品茶的那位紅衣男子大聲叫好。
葉桐與葉楓一同迎上前去,對著那個紅衣人說道,“你是誰?竟敢在這里胡言亂語?”
紅衣男子冷哼一聲,咔的一聲將手中的扇子展開,“你們根本就不配知道我是誰,難道正道七宗都沒人了嗎?連你們倆個人都自稱是正道中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這么說你是邪道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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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好意思,在下隱世三千年,無門無派,不正不邪,但是就是看不慣你們兩個自稱正道!”
“少在這里狡辯,我看你妖里妖氣的,既不是正道那便是邪道那就讓你先知道知道我烈焰掌的厲害?!?
葉桐抬手運氣將自身的功力催至七成,兩只手掌開始漸漸變成朱紅色,將功力催至八成的時候雙掌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而對面的紅衣男子則是非常淡定的咧嘴一笑,“切,雕蟲小技也能上大雅之堂?”
紅衣男子舉起手中的茶杯那么用力的向葉桐身上那么一潑,這蘊含著法力的茶水瞬間澆滅了葉桐手上的藍火,頓時激起一團霧氣。
“都是一些無趣的家伙,不陪你們玩兒了,老子現在還急著找人呢!”紅衣男子身影一轉頓時化成了一縷紅色的霞光劃破天空轉眼消失不見。
“——休走——他一定是邪道派來的內應,不能讓他這么跑了?!?
葉桐與葉楓二人也緊隨其后窮追不舍,這傾刻間這其他各大宗派的宗主也紛紛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