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3 命犯桃花
“崇明師兄,你么啦!”傳法殿中立刻就有不少人驚呼出聲,這崇明也是他們中間的佼佼者,出身于一個小家族,生活富庶,養尊處優,練武資質也不算太差,在各種丹藥的輔助下,終于是升到了六品武士的修為,沒想到此時竟然被謝玄輕而易舉地擺布,單手就將崇明制服了,而謝玄的身份也只是一雜役弟子,等級為丁級的青衣弟子,怎能不讓諸人大驚失色?
只不過這崇明平日里驕橫跋扈,得罪的人太多了,男弟子大多數是彈冠相慶,肯為他驚叫的,則多半是看上了他那副好面皮的女弟子。
就連臺上的成剛長老都微微詫異,心道:“這李玄是誰,我怎么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在傳法堂中見到他,修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方才那一手,快如閃電,絲毫不拖泥帶水,精確地抓到了崇明肩上的四個大穴,當真是精妙之極,換了我下場,用了同樣的真氣修為,也不過如此了。”
謝玄也不去管殿內的喧嘩,直接將崇明拖了出去,到了殿外,剛一躲過眾人的視野,謝玄就放開崇明的肩膀,呵呵笑道:“崇明師兄,真是得罪啦,我也不想和你為難,你多凄慘地叫兩聲,裝個樣子,我就不真的懲罰你啦。”
崇明聽到謝玄不想要給他皮肉之苦,頓時又趾高氣昂起來,只道謝玄根本就是懼怕他的背景,特意來巴結他,不由得太高下巴,冷哼道:“現在來賣好了,剛才你可是把我的面子落得好狠吶,現在就算你跪下求饒,也是晚了,回頭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謝玄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手就是一巴掌,這一掌用了一成力道,但是卻用上了崩云掌的暗勁,那崇明連叫也沒來得及叫,就疼的昏死了過去。一成勁道還不至于打死人,謝玄心中對力道把握得很是精確,正好將他打昏,然后抬起手掌,劈頭蓋臉地又打了一陣,打得這崇明傷勢到未必有多嚴重,但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連白凈的面皮也不能免災,真是一場好打,看上去狼狽極了。
謝玄打完了幾十下,站了起來,呵呵笑道:“真是個賤種,我今日心情好,本想讓你大聲叫喊幾句,還能打得輕一點,然而你卻自找死路,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將崇明隨手扔在了路邊的草叢之內,謝玄轉回大殿之內,向成剛稟報:“回成長老,崇明師兄耐不住打,自行逃走了。”
“什么,那小畜生竟然不思悔改,自己逃走了?”成剛勃然大怒,氣得牙癢癢的,再也沒有心思繼續開講什么洛丹訣,直接拂袖而起,扔下了這些眼巴巴看著的諸位弟子。遠遠地,一聲散會的吩咐傳來,這些弟子們對視了一眼,均是無奈苦笑,三三兩兩地結伴,走出了傳法堂。
眾人都迅速散去,有那可能是和崇明交情比較好的弟子,向謝玄投過來了怨毒的目光,然后飛速地走了,或許是急著去尋找崇明的蹤跡。不過真正的崇明現在被謝玄扔在了草叢中,仍未轉醒,至于他要昏迷到什么時候,之后會不會來找謝玄報復,這些都不放在謝玄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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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大的格局,就有多大的心胸,謝玄的格局早已超越了這個層面,就算所有的洛丹派弟子都來找他的麻煩,他也不是十分懼怕,大不了就現出真正身份,用魚龍變秘法增幅修為,之后整個洛丹峰,幾乎沒有可能阻攔得住他的存在。
做人就是要有這樣的心胸,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想打便打,想罵就罵,從不受辱,也不主動辱人,你若是非得找我麻煩,那我就全盤接著,大不了就撕破臉,我遠走高飛,只有具備這樣的心胸和格局,才會有真正的成就。
眼看眾人散去,憐心一刻都不肯閑著地收拾起大殿來,一邊好奇地問道:“方才那張白紙上是什么東西,那崇明平日里頗得諸位長老寵愛,在年青一代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怎么你給成剛長老看了一張紙,他就立刻大怒,還讓你狠狠地教訓崇明?”
謝玄笑了笑,本想說這些事情你一個女兒家還是不知道為好,誰料憐心四下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高臺之上,方才成剛走得匆忙,再加上氣惱之極,也就沒有把那張白紙帶走。憐心走了過去,拿起紙張一看,立刻面紅耳赤,啐道:“那崇明真是不知廉恥,竟然畫出這種東西來,難怪成剛長老如此暴怒。”
謝玄搖頭笑道:“真正原因還是他將成剛長老的面容畫到了之上,否則成剛未必會生氣,說不定還要私下里要崇明多畫幾張,大贊一聲同道中人呢!”
憐心先是噗嗤一笑,然后更是面紅如霞,輕聲罵道:“你們男人啊,都是一個模樣,表面上道貌岸然,心中卻盡皆齷齪至極。”
謝玄大感委屈,叫道:“憐心你這話就錯怪我啦,總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的人啊,我秉性純良,是個再單純不過的人了,昨晚睡在你用過的被褥里,不是也沒有起任何壞心思么。”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更是欲蓋彌彰,憐心羞惱道:“好啊,原來你用了我的被褥,還對我,對我起了壞心思,到底是什么心思,你說!”
“真要我說么?”謝玄撓著頭,一時玩心大起,嘿嘿笑道:“你長得貌美如花,更是入得廚房,下的廳堂,是賢妻良母的好人選,你說我能對你動什么壞心思呢?”
憐心呆了一呆,并沒有像謝玄所想的那樣惱羞成怒,反而是雙頰緋紅,低下頭去,聲如蚊吶:“我……我真的很美么……”
謝玄暗叫糟糕,看這憐心的表現,分明是情動不已的征兆,難道自己重生以后,身上充滿了王者之氣,只要虎軀一震,就能讓女子乖乖喜歡上他?無論是星瑤,還是這個憐心,都是如此,雖然謝玄心中也有些虛榮和暗喜,但是他終究和憐心不是一路人,過不了幾天就要離開洛丹派,而且他心中早已有了蕭情這個牽掛,更是容不下別的女子,恐怕最后又要讓一個純真的女子傷心了。
謝玄咳嗽了幾聲,再也不敢談論這個話題,心虛地道:“今日傳法大會散的極早,還有一陣子才會天黑,不如我晚上再回來打掃,現在我出去有些事情,還請憐心你多多包涵啊。”
憐心點頭道:“不礙的,反正今日時間富裕得很,你自行離去便是。”一雙明眸瞬也不瞬地定在謝玄的身上,柔美的唇角含笑,分明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讓謝玄心中一跳,急忙逃亡似地趕快溜走了。
走出傳法堂,謝玄先是在洛丹峰上隨便逛蕩了一會,這洛丹峰真是空間廣闊,風景秀麗,既有險峰奇石,又有清幽的山澗、平坦的山谷。
傳法堂所在的位置,是在前山的一個山谷中,只不過這山谷并不險峻,空間又是極大,所以走進去也只是覺得自己置身于山上,絲毫沒有進入了山谷的感覺。不過謝玄出來的時候,還是故意查看了一番,原來洛丹派給各個區域之間修建了極為平坦的路途,幾乎都感覺不出來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區域的分別,可見洛丹派財力之雄厚。
謝玄此番沒有從修建的大路中走過,而是自行爬上了一方石壁,登上了傳法堂坐在的山谷之頂,山峰獵獵吹動謝玄的衣襟發絲,他瞇起眼睛,極目遠眺,只見整個洛丹峰的地勢幾乎都收入眼底。洛丹峰山頂平緩,空間廣大,前山腳下是山門,之后是一道不知有幾千米長的玉階,玉階的頂端,就是前山的一群建筑了,謝玄初來此處的時候,就是在那里的一個小樓里遇見了燕不歸,從而舉行了入門測試,被分配到了傳法堂中。
而從前山分出了一條大路,從山頂看去,竟然跨越過了一方險峻的山澗,只是那條路實在是太廣闊了,兩邊又有玉石圍欄,所以走在其中的洛丹派弟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其實是走在幾千丈高的懸崖峭壁之上!
通過那條路,一直到后山所在,那里分為了兩條岔路,謝玄來之前向李園打聽過洛丹派的格局,左邊的應該就是洛丹派弟子們的住宿區域了,按等級也分為甲乙丙丁四重房舍,可以看出洛丹派等階之森嚴。而右邊的據說是掌門和諸位長老所在的地域,其中有議事廳、煉丹房,還有一方靈泉,那靈泉就是洛丹峰的靈脈發源地,從那里向下,整整纏繞住了整座洛丹峰,以至于洛丹派中靈氣充沛,若是再次修行,速度將會比其他地方多出三成!
若不是急欲找到父親謝承乾的線索,謝玄倒還真想呆在這洛丹派中修煉一陣子,憑他十二品先天訣的變態程度,再加上此地靈氣充沛,就算不用謝家那粒獅虎丹,也能夠輕而易舉地突破七品武師,甚至可以一直修煉到八品武御的階段,然后才會遇到真正的瓶頸。在往上的九品武宗,則需要一些特殊的東西來突破了,否則就算謝玄有這樣的資源,也要耗費幾十年的功夫來積累修為。
想了想,謝玄從石壁上緩緩地攀了下去,沿著大路七拐八拐,到了前山的一棟小樓處,這里就是謝玄來的那天,李園令他登記弟子名冊的地方。
謝玄信步走了進去,發現里面和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樣,那紅臉長老李大慶坐在里面,瞇著雙眼,意態悠閑,而旁邊那輕易弟子正拿著一個扇子,小心翼翼地給李大慶長老扇著風。
謝玄走進來的時候,故意放重了腳步聲,所以他一邁進門檻,李大慶就忽地睜開了雙眼,如電的目光朝謝玄射來,謝玄絲毫不以為意,只是走上前去,躬身道:“黎長老,我李玄又來啦,這次有一件事情拜托于你,還請您看著李園叔父的面子上,給我個方便吧。”
“哦,賢侄你到底有何事,難道是衣服不合身,想要換一套?那也方便,就算你是腰牌丟了都無妨,我可以不做記錄就給你重新刻一個腰牌,怎么樣。”李大慶悠閑地呵呵笑道,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謝玄卻從他口中聽到了更深入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是他負責的這些后勤小事,那自然是無所謂,隨便就可以幫謝玄,但是如果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那么就要好好想一下了。謝玄立刻笑道:“李長老,侄兒真是太感謝您了,不過我此來并非是為了衣衫和腰牌這等小事,而是有一件或許有違規矩的事情要求李長老幫助。”
李大慶雙目瞇起,按住了身邊弟子的手,道“不用扇了,我也不熱,你要沒什么事情,就去后院練練洛水步好了,自少要練上一個時辰再回來,然后寫一篇練功心得給我。”
“是,師父。”那弟子點頭表示明白嗎,轉頭走了出去,他心中也知道,李大慶這是借故趕走他,好讓謝玄說出他的要求,如果是真犯了規矩,那么李大慶回絕了也沒什么關系,只要不被人聽到,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或。
所以他很識趣地急忙走開了,也并沒有趴在門口偷聽,那才是愚蠢的行為呢。
謝玄看那青衣弟子走遠了,拱手道:“現在方便了許多,侄兒就直說了,李叔叔您掌管后勤統計,手中一定有整個洛丹派的弟子名冊,李玄斗膽,想要借您的弟子名冊一觀。”
“什么!”李大慶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棘手,洛丹派有規矩,這等東西都是重要機密,所以才會派了一個長老來專門管理此事,而謝玄開口就要看名冊,這就讓李大慶有些為難了。
李大慶思忖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這弟子名冊有什么用,何苦非要違反這個規矩?我倒不是不能給你,只不過若是你說不出來具體用途,那我這個長輩,就不能任由賢侄你胡來了。”
謝玄笑道:“這也沒什么不好說的,我從家中出來的時候,鄰居家的王二丫曾拜托我,如果上了洛丹派,就替他查問一下他的父親是不是在山上,十年前他父親為了功名利祿,有一番大作為,就毅然離開了他們母子,據說是進入了洛丹派修煉,成為了派中弟子,所以二丫他讓我找尋一下那個負心漢,問他一句,可還記得他這個親生女兒;王叔你也應該知道,洛丹派的規矩真是太嚴格啦,我上山來之后才知道,正式弟子是不能隨便下山的,也許那二丫的父親被困在了山上,又苦于身份低微,想傳個訊息回去都不行;不管怎么樣,我都想要先找到那人,然后或許可以幫他傳個訊息回去,或者要是能夠求燕長老放他回家,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哦,原來你查看名冊,是要找那個二丫的父親,哎,你這年輕人也真是心軟,為了別人的事情來求我違反門規,真是讓我為難啦。”想了想,李大慶嘆氣道:“也罷,我就幫你這一會,不過賢侄你可要記住,幫人可以,卻不能把自己搭進去,若是真找到了那人,你也不用非得求燕長老放他下山,那種事情還是要他自己去求的,你平白無故站出來,會惹人不悅的。”
謝玄點頭:“李叔,我省得,我只是忠人之事,那謝承乾在洛丹峰上這么多年也傳不回去一個音訊,或許是亡故了也說不定,我只要把具體的訊息傳回去,就不算有負所托了。”
“謝承乾?就是你說的那個王二丫的父親,可是他怎么不姓王?”
李大慶蹙起眉,看著謝玄的目光中,就多了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