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的臉色還是這麼蒼白?”男人心疼地把葉嵐淺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擦掉人兒嘴邊的暗紅。
陸卿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深度中毒之後能有多好的臉色?
“好生修養,半月之後就能完全恢復。”擱下這句話,陸卿顏便抱著小毛團準備回陸府。
“宮涼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朱脣勾了勾,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只留下微風中傳來的聲音道:“記得到陸府報道。”
宮涼愣愣地望著陸卿顏離去的方向,陸府?就算是這段時間被追殺,他也知道京城陸府。不只是出了個成王妃,而且據說成王妃醫術無雙,以一人之力救治好了前所未有的瘟疫!
看那人的風華氣度,便是非成王妃莫屬了。沒想到在他們師兄妹倆山窮水盡之際能有幸遇到陸卿顏,並得她所救,實乃不幸中的大幸啊!
陸卿顏抱著不斷往自己懷裡鑽的小傲雪,悠閒地行走在竹林間,心中思索著回去拿毒藥試試這個小傢伙。
一陣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陸卿顏突然頓住腳,脣邊勾起一抹邪笑。素手將小傲雪舉到胸前,撇撇小嘴,無辜地道;“小雪,有隻狐貍一直跟著我們呢!”
小傲雪歪了歪頭,肉乎乎的爪子巴拉在主人胸前的衣襟上。哪裡來的狐貍?他怎麼沒看到?
竹林內一片寂靜,絕美的少女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裙立於一片翠綠中,高貴卻不失靈動,彷彿是遺世獨立的神女。
抱著毛團的素手動了動,一根細小的銀針朝某個方向直飛而去。
“呵,美人還真是狠心呢。”妖媚的聲音自半空中響起,下一刻,一抹紅色就出現在了大片的綠色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傲雪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身上的絨毛瞬間豎起進入警惕狀態,直覺告訴它此人很危險,它要保護好主人才行。
陸卿顏像是早就知道,表情還是淡淡地,也不理睬紅衣男子,自顧自地爲小東西順毛,安撫毛團炸起的毛毛。
紅衣男子便是上次在京城中橫衝直撞的馬車主人——百洛王世子嶽殷離。介於第一次見面給陸卿顏留下的極壞的印象,若不是他一直莫名其妙的尾隨她,她連看都不想看見他。
“小卿卿不想見我?”嶽殷離嘟起紅豔的脣,狐眼彎彎,委委屈屈地靠近陸卿顏,話語中帶著滿滿的控訴,活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小媳婦兒。
男人一口就喊出了陸卿顏的名字,可見他第一次見面後就調查過她,心中不悅更盛。
“你誰?”冷冷的聲音成功止住了某人靠上來的動作。空氣中好像是響起了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
嶽殷離揪住胸口的衣襟,貝齒咬著下脣,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陰柔的嗓音悲痛地道:“小卿卿,你怎麼可以忘記我,怎麼可以始亂終棄!”魅惑的狐眸卻是藏著笑意,看似柔弱的身軀慢慢靠在溫香軟玉上,發出一聲喟嘆。
陸卿顏冷著鳳眸看著眼前令百花失色的玉容,心中直想一巴掌呼上去。
“世子莫不是出門沒吃藥,犯病了?”說著,身體猛退兩步,遠離某個軟體動物。
“小卿卿不是神醫麼?幫我看看吧。”酥媚入骨的聲音簡直讓花魁都得慚愧。伸出好看的手去拉了人兒的柔荑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手下強烈鮮活的心跳,能有什麼毛病?沒好氣地一掌拍過去。
哪知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把嶽殷離拍退數十步,白玉般的手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妖豔的紅脣被更鮮紅色色彩暈染,傾國傾城的臉上帶上了虛弱的白色。
“小卿卿,你想要我的命啊?好痛的!”受了傷的某人還不知教訓,狐眼中有霧氣氤氳開,卻依舊用魅惑至極的嗓音道。
“傷得很重?”美人含淚的控訴,饒是陸卿顏這般臉皮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自己的手,疑惑不解。她本來是想推開他,但是根本沒用什麼力啊。
“很痛啊!我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碎掉了。”不放過一絲機會,某人恬不知恥地繼續裝可憐。
瞧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陸卿顏有些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很嚴重?”
“人家現動都不能動,一動就疼!”嶽殷離毫不臉紅地繼續瞎掰,他是受了傷沒錯,卻不至於走都走不動路。
陸卿顏實在是拿他沒辦法,兩步走過去拉過他的手,從脈象看受傷並不是很嚴重啊!可是那慘白的臉色又不是作假。認命地從袖中拿出她新制的生血丹“張嘴!”
嶽殷離聞到陸卿顏手中的丹藥的清香,嫵媚的狐眼中一抹深沉一閃而過,但還是乖乖地張開妖豔的紅脣。
陸卿顏捏住美人白到幾乎透明的下巴,毫不憐香惜玉地將紅色的丹藥扔進那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的兩瓣紅脣中間。
嶽殷離眼帶笑意,對著陸卿顏又拋了個媚眼後才坐下運功消化入體的丹藥。不一會兒,一股暖暖的熱流自腹部傳向四肢百骸,通體感到了舒暢。最讓他吃驚的是,就連他體內往年積累的舊傷也隱隱有轉好的趨向,很微弱,卻讓他震驚異常。妖媚的臉上沒有了嫵媚誘惑,倒是多了發自內心的喜悅,雖然很淡,卻足以爲本就傾城的臉更添一抹光彩。
陸卿顏給嶽殷離用的是她前些天才製作出的爲數不多的丹藥,其中摻雜了療傷聖藥火靈芝,雖然很少,效果卻也是極大的。看嶽殷離的樣子,想必恢復得很快。
趁著妖孽的某人處在喜悅的情緒中,陸卿顏趕緊抱起毛團運起輕功就開溜。
人剛一走,嶽殷離的臉上的喜悅便沉澱下來,隨即又揚起一抹更耀眼的笑容“閣下看了這麼久,夠了吧?”
“哼!”一抹青色自暗中走出,來人赫然是回了雲落閣處理事情的謝無瀾!
謝無瀾陰沉著不同於嶽殷離的妖魅的俊臉,冰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離她遠點!”
嶽殷離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