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十階法神真正的實力嗎?”
通過瞭望鏡目睹了光反制光明神的恩賜這一幕,伊森四世滿臉駭然之色。
他自己心裡清楚,若是讓他來硬抗這光明神的恩賜,最多也只能接下三記,而且大概率會身受重傷,留下終生隱疾。
但除了第一記光團沒能來得及攔下,剩下的金色光團非但沒能傷到光絲毫,居然還就此被禁錮在了他身邊,一點能量都沒有逸散。
“準確的來說,這是十階光系法神真正的實力。”西弗倫薩糾正道,“看來陛下您和狗尾草軍團,因爲與對方同屬光系,在實力上恰好被對方壓制了啊。而且同時,即便蘇吉利家族願意站在鹹荒大陸一方,邱達林的作用也會受到極大程度的限制。”
光暗兩系的魔法向來是相互剋制,誰的實力更強,就能在面對對方時擴大勝勢。光作爲十階光系法神,對九階的暗系邱達林必定能取得先天上的壓制。好在邱達林同時也精通冰系魔法,倒還能找補一些回來。
“寡人還是低估了法神的實力。”伊森四世顯得有些頭疼,“一開始對方的實力令我們感到畏懼,可甘谷雨設計輕鬆除掉了一名法神後,我們似乎又有些盲目樂觀了。”
西弗倫薩聳了聳肩,指著遼闊的海面說道:“思想整風自我檢討什麼的以後再說,陛下您還是顧一顧眼前吧!”
伊森四世扭頭一看,見對方的戰艦依舊勢頭不減地向海岸邊衝了過來,不由得略帶嘲諷地哼了一聲:“非漠大陸人不愧都是些從戰火裡爬出來的瘋子,後院起火根本影響不到他們對既定戰鬥指令的執行。不過如此蔑視寡人的岸防,是不是太囂張了?”
就在終於可以攻擊到海岸的非漠戰艦,向重兵把守的皇家軍團港口齊齊拋出第一波魔法攻擊之時,堤壩上嚴陣以待的鹹荒聯軍也有組織地開始了反擊。
連續幾次使用光明神的恩賜,海岸附近的光系元素不免出現了匱乏的情況。所以這一次,狗尾草軍團配合其他幾個皇家整編軍團撐開了防禦法陣負責防禦,而攻擊端則由炎華家族的火系魔法師團來負責。
要論攻擊強度,火系魔法無疑是衆多魔法中的佼佼者。若不是因爲只有魔晶大炮和光明神的恩賜才擁有超長的打擊能力,炎華家族的魔法師團早就抗下主攻重任了。
事關自家的地盤,炎華家族衆人可謂是下了死力。但凡是擁有了六階實力的火系法師,全都不惜消耗,先吟唱火元素狂暴,再瞬發其他攻擊魔法。
對於七階魔法師來說,瞬發的魔法自然就是強力的範圍攻擊魔法流星火雨。但縱然是炎華家族,高階魔法師也是屈指可數。
更多的六階火系法師,在先行吟唱完一記火元素狂暴之後,考慮到攻擊距離問題,接著瞬發的往往只是區區一個三階的鳳炎彈,爲的不過是節省掉鳳炎彈與火元素狂暴兩個咒語的吟唱時間差而已。
當然,這樣就意味著魔法師們的法力消耗速度,幾乎是比直接施放鳳炎彈要快一倍有餘。
不過在現任炎華大長老唐重看來,此時根本就不是節約那點消耗的時候。更重要的,是連綿不絕可以壓制住對方的攻勢。
所以炎華家族的魔法師們,從一出手就開始交叉使用魔晶和水果彌補消耗,指著海面上的敵方戰艦狂轟亂炸。
這種用錢砸死你的不講道理的戰鬥方式,果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非漠戰艦礙於猛烈的岸防火力,只得暫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逐步轉變成了以防禦爲主的戰鬥風格,尋隙發動零零散散的進攻。
這樣象徵性的攻擊,自然還不足以攻破皇家軍團構建的防禦。但炎華家族的瘋狂攻擊,在非漠人的嚴防死守下也並未取得多少戰果。雙方就在這條火力線上,開始了拉鋸戰。
但是,面對如此局勢,伊森四世,西弗倫薩以及正在指揮戰鬥的唐重都是一臉凝重。他們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己方的後繼乏力。
這就是硬實力的差距了。相比起對方的人多勢衆,鹹荒聯軍終歸是有些缺兵少將。
即便是強行嗑藥打消耗戰,卻也只能與對方打成均勢,等到衆人對魔晶的耐受度大幅降低,水果也撐得再也吃不下時,戰況恐怕就是瞬間變成一面倒的局勢。
“對方賢者還未出手,甘谷雨也不在,魔晶大炮不可輕動。”伊森四世皺眉道,“他不是說還備有後招嗎,在哪呢?”
“不管那小子有沒有其他安排,都是時候用這個了。”西弗倫薩掏出了幾個魔法卷軸,說道。
看到這幾個魔法卷軸,伊森四世還是稍稍穩住了心神,接過一個打量了一番,感嘆道:“還好有竹紙,不然短時間內想湊出這麼多高階卷軸,非得把國庫都榨乾不可。”
說著,他大手一揮,手中卷軸瞬間便被激活。
頓時,本就不甚平靜的海面突然捲起了滔天巨浪。一道道浪潮拍在了非漠戰艦之上,將其拍得東倒西歪,幾欲傾覆。好在有防禦法陣在,這些戰艦還不至於就此被拍成碎木板。
但是,船上的魔法師們,卻是被這狂暴的海浪拍的東倒西歪,甚至有人不慎跌落海中。
這樣的環境下,非漠戰艦的攻防兩端都出現了極大的問題。若非非漠大陸人航海經驗老道,強行控制著戰船竭力後退,堪堪避過風頭,單單這一波就要讓他們損失慘重。
八階水系魔法卷軸,海浪滔天。在竹紙出現之前,這樣的魔法卷軸,已經是四大魔法師家族鎮族之寶級別的寶物了。
但如今這樣的魔法卷軸,甘谷雨不過是在離開東南海岸前熬了個通宵,就製作出了一打。
伊森四世見海浪滔天有效,立馬得勢不饒人,再次衝著非漠戰艦所在的那片海域激活了兩個魔法卷軸,以阻止他們逃出己方的攻擊範圍。
新的海浪再次沖天而起,猶如一頭史前巨獸,就要將這些竭力逃竄的船隻吞入腹中。
但是,狂暴如兇獸的海面僅僅存在了一息,便又在伊森四世驚愕的目光中變得風平浪靜。而前一刻還在竭力逃生的非漠人,此時已然虔誠地跪伏在了甲板上。
只因在半空中,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了一位青衣女子,正淡然凌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