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不跑了吧,哇哈哈哈。”白玉星君無比囂張地笑道。
孫凌云抽了抽嘴角:“你真以為你們幾個金丹期的能打得過我們兩個元嬰期的修士?”
“嘎?”白玉星君語塞,不過隨后又說道:“不要在這兒危言聳聽了,如果你們打得過我們,你們會逃跑?”
“我們只是不想大開殺戒罷了,但現在既然已經沒得跑了,那就不要怪我們以大欺小了。”孫凌云說著,同時將元力輸入盤龍槊中,盤龍槊整個兒開始慢慢地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不好!大家小心!”經常使用兵器進行近戰格斗的星痕見狀,趕緊提醒幾個同伴。因為當兵器開始被灌入元力的時候,就意味著使用兵器的修士要沖上來搏斗了。
幾名金丹期修士聞言連忙再次升空,避免正面承受對方的沖擊。
孫凌云嘴角微微一勾,誰說元力灌入兵器后就是要近戰格斗的?方寸山的符箓之術可是只要有元力或元氣就能使用的。孫凌云毫不猶豫地開始揮舞起盤龍槊,盤龍槊的槊尖帶著元力在虛空中劃過,帶動著周圍的天地元氣凝聚在那一條條在虛空中描畫出的軌跡上。很快地,一股威壓散發了出來,一枚初級源火符文在虛空中浮現。
“咦?”青長老驚疑一聲,這不像是要進行近戰搏斗啊。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孫凌云空著的左手飛快地結了幾個手印,隨后向著半空中的幾名金丹修士方向一指,口中喝道:“著!”
初級源火符嗖地一下向那幾名金丹修士飛去,在飛行過程中再次變幻形狀,仍是化為了一只火鳥,只是這次翼展更長,拖著長長的尾焰,將沿途的空氣都點燃了。
幾名金丹修士大驚,說好的近戰呢?不過這時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幾人紛紛開始使出自己壓箱底兒的防御手段,一時間光罩、光盾、法寶紛出不窮。
火鳥呼嘯著撞了上來。一陣‘噼啪’轟響聲中,光罩光盾破碎,法寶紛飛,幾名金丹修士被炸地四散倒飛。死亡的倒是沒有,但每個人至少也都是輕傷。之前已經受了內傷的青長老這次傷得最重,傷得最輕的反倒是白玉星君,這或許和他當初被初級源火符秒殺過,于是有了心理陰影,于是在以后的修煉中著重地加強了火元力的抵抗能力,嗯,套句傳統的網游術語那就是,加強了火系抗性。
孫凌云并沒有在原地等待火鳥攻擊后的結果,在初級源火符變化火鳥飛出的一瞬,他就已經策馬向前沖了。于是火鳥在空中爆炸的景像,直接化為了他沖向那些玩家精英們時的炫酷背景。
那些尚未達到金丹期的玩家精英們并不知道向他們沖過來的到底是哪個大神級高手,他們只是知道對手挺厲害的,能壓制住金丹期的高手。但現在就這么向已方這么多人沖過來,那任你多高的高手也不頂用啊。于是這些思想境界還停留在百十人對戰程度的小打小鬧般的玩家PK層面的玩家精英們杯劇了。
“要不要我出下手?”朱震宵覺得這會兒即使自己不出手,孫凌云也一樣能沖得出去,因此對于自己是否必須出手有點兒拿不準。
“不用,你抓緊,不要掉下來就好了。”孫凌云說道。這時已經快要與玩家們相撞了,因此他開始緩緩地抖動起手中的盤龍槊,開始找感覺了。
普通的玩家是分不清槍與槊的區別的,因此當孫凌云將手中的盤龍槊像大槍一樣抖起來的時候,沒有什么人有驚訝的感覺,除了孫凌云背后這位。
朱震宵雖是生活在現代之社會,可畢竟出身世家,而且是正兒八經地學過步戰騎戰弓術等武藝的。這也是朱家傳下的祖訓里要求的,無論世界如何變化,在學習學東西的同時,老祖宗的東西不能丟。因此,當孫凌云拿出盤龍槊的時候他就已認出了這是一桿槊,而且是一桿不可多得的好槊。也因此他甚至懷疑孫凌云是不是也是某個世家出來的人了。姓孫的話,難道是江東孫堅孫權一脈的后人?不過沒聽說過孫家有傳人啊。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孫凌云使槊的方法。明祖在上,他居然把槊當槍使了!
說評書說相聲時經常提到古時常用的十八般兵器。同時還常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什么的。嚴格來說,這兩處的十八實際上都是一個概數。并不是兵器只有十八種,更不是武藝也只有十八種。但這兩處的說法其實卻隱隱地表達出了一個普通人不太理解,只有真正的武人才明白的道理,那就是每一種不同的兵器,其真正的使用方法是不同的。就算兩種兵器的外形相近,其用法精髓也大不相同。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棍和槍。兩者都是桿長兵器,區別只是材質、長短和槍頭。但用起來就大不一樣了。正所謂棍掃一大片,槍挑一條線。就這么簡單的兩句話就說出了兩者使用上的不同。槊和槍也一樣。由于制作材料和制作工藝的區別,槊其實是發展到巔峰的矛,以硬桿為基,講究的是大力,狠準。槊尖大都為三棱或四棱的破甲錐,那是連明光鎧都能刺穿的實心利器,其用法與以柔韌見長的長槍是決不相同的。但現在,孫凌云卻把槊當槍使了,而且居然真的能使得起來,這不由地不讓朱震宵驚訝加暴汗。
雙方沖撞在了一起,但是對面的玩家完全不是孫凌云的對手。那一桿四五米長專用于騎戰的盤龍槊抖開來后,槊花朵朵,撥、打、挑、刺,直接將所有正面遇到的對手都擊落了馬下,一副馬槊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事實上出現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這些追擊來的玩家雖已屬精英,但畢竟都是現代社會長大的人,哪經歷過真正的戰場啊。平時玩家PK團戰什么的,也都是幾十幾百人的斗毆級別的,就算也有騎馬,但那不過是方便趕路以及耍帥之類的,哪有人懂真正的騎戰啊。有的玩家甚至是受近代騎戰的影響,是揮舞著馬刀上陣的。不得不說,馬刀也確實是為騎戰而準備的配套兵器,但是與槍矛等真正的騎戰利器比起來,就相形見絀了。真正的使槍好手,一桿大槍抖起來后,那真的是上護人下護馬,左挑右刺,勢不可擋。孫凌云雖不是科班出身,但用得多了,再加上是自己煉化了的心靈相通的法寶,因此倒是得其神髓了,一桿盤龍槊使將開來,幾無一合之將。
很快的,玩家們有坐騎的陣容被孫凌云擊穿了,面前的全是靠著兩條腿跑過來的人了。這些人更是阻不住他突擊的腳步了,就算他不怎么出手,單純靠萬里追風橫沖直撞都能撞飛攔路之人,撞出一條通路來。不過這時那幾名之前被炸飛的金丹修士也已經狼狽地重新追了過來。這次他們不敢靠近了,均是一邊追一邊施放術法或飛劍,倒是也起到了阻撓孫凌云前進的作用。可惜效果不大。
沒多久,孫凌云就策馬重新沖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他一撥馬頭,萬里追風原地一個揚腿縱躍,直接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向右拐入了右邊的街口,而奔行速度居然奇跡般的幾乎沒有改變。原本這一下差不多就能擺脫大多數玩家的追擊了,可偏偏在這時出了問題了。
孫凌云和朱震宵騎著萬里追風剛拐入右邊的街口,還沒跑出兩步,就愕然發現馬頭前方居然有一個人。由于萬里追風是速度飛快地奔來同時忽然轉向的,這導致雙方都沒料到居然會在自己前進的路線上出現阻礙。危急時刻,孫凌云猛地一提馬韁,同時使出了驅物術,直接用元力包裹著成里追風向后小跳了一步,這才避免了‘交通事故’的發生,但背后已經全是冷汗了。不過在這種飛速前進的情況下居然強行后躍并成功,不得不說,人和馬的潛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的個親娘咧,嚇死我了。”朱震宵不停得撫著自己的胸口,顯得驚魂未定,同時嘟囔道:“瘋了,居然后躍,不怕受內傷啊。前面有人來不及躲閃的話,從其頭頂跳過去也比這簡單吧。”
“沒辦法,剛才離得太近了,如果是從其頭頂跳過去,那萬里追風揚起的前腿肯定會踢到人了,那和沒躲有什么區別。”孫凌云一邊撫著萬里追風的脖子進行安撫,一邊向朱震宵解釋著,同時向前面那人望去。
只見那是一個女子,一身碧綠的羅衫,頭戴斗笠,斗笠邊緣垂著一圈白色的面紗遮擋住了女子的面容。身材高挑,玲瓏有致,腰間掛著一塊橢圓型的玉配,左手里拎著一把古樸的長劍。這會兒女子也正右手撫胸,有些微喘,顯然剛才也是嚇了一跳。任誰在街上閑逛時一輛時速一百多的摩托從旁邊忽然撞來,就算沒被撞到,也絕對會被嚇到。
女子很快平息下來,冷冷道:“居然鬧市縱馬,你們是不是需要給我個說法。”
周圍的玩家已經又追了過來圍成了一圈,孫凌云皺了皺眉,以為這女子是想趁機拖延時間,留下自己二人,然后完成截殺采花賊的任務,于是直接道:“要什么說法,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直接一探身,手中的盤龍槊倏地一下向著那綠衫女子直刺過去。
綠衫女子見狀,也不再多言,右手飛速地撥劍出鞘,一抹寒光閃現,劍光如一泓秋水般蕩漾開來,從側面撥打在刺來的槊尖上。頓時一股大力傳來,女子再次大吃一驚,連忙手腕翻動,長劍一絞一纏,緊跟著向旁邊一引,總算是將盤龍槊引到了一旁。
孫凌云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女子居然有這般手段,當即將盤龍槊向后一拉,槊尖‘嗖’地縮了回來,然后再次刺出。女子身子不動,右手劍再次回削,貼上了槊尖,這次沒有絞纏,而是順著槊的來勢向身旁格引開去,自己更省力了,效果也更明顯。
孫凌云神色凝重起來,真的遇到高手了。一次可能是意外,兩次就說明是正常了。存在即必然,既然這女子真的具備輕松格開自己盤龍槊刺擊的能力,那就說明這女子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其修為定也與自己相去不遠,不然不可能有將自己灌注了元力的盤龍槊格開的可能。想到這兒,孫凌云約定拿出點真本事來,于是再次將槊尖向回一縮,隨后一抖槊桿,槊尖綻放出朵朵槊花,向著女子籠罩了過去。
“咦?”女子已不再驚訝,但眼中卻閃過一層異彩,不過這時她已無法原地不動地擋下來招了,于是她腳踏蓮華,旋身后退,手中長劍飛舞,腰間玉佩搖擺,面紗隨之飄蕩,如表演一幕舞蹈般一邊格擋再來的槊花,一邊飛退,頗有‘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之姿態。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女神級的人物啊。”安坐于馬鞍后,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幾下交手的朱震宵忍不住贊嘆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交手的不是你。”孫凌云沒好氣地說,同時也暗暗的心驚,面前這女子真可謂是自己進游戲以來對自己最有威脅的玩家了。到現在為止,自己占了先手和武器的便宜卻仍是與之斗了個不勝不敗,由此可見,那女子實是比自己更勝一籌啊。
“你不懂。對面這美女是個行家啊。”朱震宵先鄙視了孫凌云一下,隨后說道:“她的出招如行云流水般,且招招精妙,而且她居然在對戰的過程中仍將劍意體現的淋漓盡致,這可不是學個一兩手所謂的劍法的那些江湖賣藝打把式的人所能比的,更不是那些所謂的游戲連招設計師之類的能設計出來的。這是真正的劍法,她已進入了真正的劍道。”
孫凌云的攻勢再次無功而返,聽到朱震宵的評價后,趁機收招沒再攻擊。他打算使用符箓之術做輔助了,不得不承認,單純打斗的話,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啊。
女子見對方收招,也趁機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不過卻是有些疑惑地問道:“我見你雖把槊當了槍使,可是招式靈巧中帶著沉穩之氣,怎也不似那些輕浮于行鮮衣怒馬的紈绔之輩,可適才為何于鬧市縱馬且蠻不講理?”
孫凌云聞言,有些疑惑了,這女子明明單靠自己的實力就能把自己阻在這里,沒有理由用話語拖延時間啊,難道有什么誤會,她真就只是個過路的?想到這兒,趕緊問道:“你不是來截殺采花賊的賞金獵人?”
女子聞言,瞬間明白了之間的誤會,于是答道:“我對截殺采花賊什么的沒有興趣。你是采花賊?”
孫凌云趕緊搖頭:“我不是,我背后這位是。不過實際上采花賊這案子另有隱情,我現在正幫他躲避玩家和NPC殺手的追殺,往衙門去呢。剛才把你當成了殺手,實在對不住了。”
“我確實對截殺采花賊沒興趣。既是誤會,說開了也就算了。”女子說著掃了四周圍著的玩家一眼:“那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正事兒了,先走一步。”說著英姿颯爽地沖孫凌云一抱拳,讓開道路,繼續向自己前進的方向走去。
待她與孫凌云擦肩而過時,孫凌云忍不住問:“在下孫凌云,不知女俠高姓大名?”
女子略頓了頓,繼續前進,不過聲音卻是傳了過來:“相見即緣,我叫玉馬兒。”
孫凌云聽了,記下了這個名字,不過沒什么異常的表現。朱震宵則是身子一震:“玉馬兒?走馬觀花玉馬兒!我咧個去,真的是女神啊。”
“好吧,我們與女神起了沖突了,又擦肩而過了,事情到此結束了。現在,我們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我們又被包圍了。”孫凌云掃視著四周蠢蠢欲動的玩家們,提醒著朱震宵。
天上,本就沒被甩開多遠的幾名金丹修士也再次圍了過來,又一場搏殺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