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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心語見到了曲斌極力推薦的曲坤，不過他們并不是近距離的見面，而是在安東計算機大學頒發給他的名譽教授的身份授予儀式上見面。

當時，曲坤正坐在主席臺上，而曲斌則是陪著心語在臺下的眾多學生之中。

因為曲坤是國際知名的計算機專家，以三十歲之齡，就榮膺麻省理工終身教授，是個十成十的大人物。

所以這次名譽教授授予儀式，安東計算機大學的校長親自出馬組織了上千學生參加，地面堪稱宏大，禮遇堪稱隆重。

前面整整十分鐘，老校長都在喋喋不休的介紹著曲坤，前面五分鐘是夸曲坤成就如何突出，在國際上是如何知名，如何有地位，又有哪些了不起的貢獻，后面五分鐘則是夸曲坤如何成才不忘祖國，以及拐彎抹角的稱贊一下自己為了拉來曲坤，做了多少工作。

一般來說，一個保的職位只要到了某個層次，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說廢話，無論是曲斌還是心語，對于這一點都很明白，所以兩人一直都表現得很禮貌。

他們倆旁邊的一個人卻是實在受不了了，五分鐘不到，就哈欠連天，八分鐘的時候，就耷拉下腦袋睡著了。

心語坐在臺上，仰頭打量著坐在臺上的曲坤，雖然曲斌說他只有三十歲，但是他看上去卻比他的真實年齡要老上很多，要是他自我介紹說是四十歲，相信也沒有什么人驚訝的。

也許，他真的*勞過度吧。

曲坤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正視前方，目光炯炯，坐姿筆直，而帶微笑，有學者的儒雅之風，卻也另有一股桀驁之氣。確實像是正氣浩然之人。

等到校長介紹完之后，名譽教授的授予儀式就開始了。

這個儀式其實簡單得很，就是校長和曲坤，一人拿著證書的一角。然后對著臺擁擠的鏡頭一陣傻笑。

傻笑了幾分鐘，所有的鏡頭都獲取了足夠的素材之后。全場一陣熱烈鼓掌，然后就完了。

接下來，就該是曲坤的感謝講話了。

“首先，我要感謝方校長的一番熱情邀請。也很感謝復清大學校委會贈與我的這份榮譽。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無功不受祿。

我曲坤對于復清大學沒有任何貢獻，但是卻獲得這樣的禮遇和榮譽，實在是讓我覺得很慚愧，為了彌補我對大家的虧欠，我決定每個學期在安東計算機大學舉辦至少三場講座，將所知道的知識傳授給大家，希望盡我的一點綿薄之力，回報方校長，也回報大家。希望我這個名譽教授，不止是名譽而已。

曲坤說到這里，全場又是一片掌握。

等到掌聲完畢之后，曲坤繼續說道：“不過，我在這里事先說明白，我每個學期的三場講座不是來作秀的，我是真心的希望對我的學問有興趣的同學，來跟我一起分享我的學習經驗的。

人都是腫湊熱鬧的心理的，摩省理工學院終身教授，國際知名計算機專家這種頭銜，有些時候就像大熊貓，金絲猴的名字一樣，會讓一個動手變得有觀賞價值，如果大家只是想要獵奇的話。

請大家盡管看個夠，看不夠的，還可以拍照，貼在墻上慢慢看，但是如果我開講座，我希望不再有人是抱著獵奇的心理來的。科學的客觀而獨立，必須擁有客觀而獨立的精神者，才可以在科學領域有大成就，我以這句話與在座的大家共勉，謝謝。”

簡單的講了這么句之后，陣燁便把話筒放了回去。

這樣一來，一下子就顯得有些冷場了，因為原定曲坤的致謝答詞是十五分鐘的，誰知道他三分鐘不到就把話講完了。

這時候，一旁做主持人的副校長趕緊說道：“曲教授的第一場講座，要到下個學期才正式開展，大家有什么感興趣的問題的話，不妨現在就問。”

副校長說完，馬上就有個安東計算機大學的學生，舉手提問道：“曲教授，你認為未來計算機的發展方向是什么？”

“人工智能。”曲坤想也不想，就說道，“世上最完美的電腦，一定是和人腦結合的，自然界的創造，比我們人類的創造要精妙一千萬倍，計算機的發展方向，勢必要朝著與自然結合的方向去走，才會有大前途的。”

“但是，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如果電腦想與大腦結合，準確的意識讀取是第一個無法回避的挑戰。

我們大腦中傳遞的電化學脈沖化為認知、記憶、情感和決定的句法規則，比世上現有的任何軟件都要精妙萬倍。

我們將這大腦的這句句法規則，稱為神經代碼，不夸張的說，神經代碼是跟宇宙起源和生命起源同樣復雜的問題，如果誰能夠解答這個問題，他對人類的貢獻，足以獲取三百次諾貝爾獎。”

曲坤說完，又有一個大學生提問道：“陳教授，聽您的說法，是不是認為人類永遠都不可能解開這個謎題？”

“不。”

曲坤笑著搖了搖頭。“剛好相反，我相信人類遲早一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目前國際上已知的，有兩個相關的模型，一個是一九九七年，由日本學者所建立的原核細胞能量代謝的模型，一個是一九九九年由美國學者所建立的真核細胞鈣轉運的模型。另外，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和能源部，似乎研究相關課題。不過，只是就目前來看

，本世紀內出成果是不大可能了，下個世紀應該也沒戲，二十三世紀的話，難說，就看能不能再次誕生你是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了。”

這時候，又有一位大學生問道：“曲教授，如果這個領域如此艱難，那么曲教授你會選擇去研究這個領域嗎？”

曲坤聽到這個問題，笑了笑，笑道：“盡管我自認為不大可能有什么進展，但是我目前主攻方向就是這塊。

我主要是做一些硬件的研究工作，畢竟軟件上的創新，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硬件的計算能力。如果硬件條件可以有飛躍的話，相信對整個系統的研究都將會有很大幫助，就我本人來說，倒不指望有多么偉大的成就，只希望我的工作可以給后來的人一些借鑒。”

聽到這里，曲斌上半身猛的直了起來，他轉過臉，剛好看到心語笑盈盈的表情，“你現在終于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有自信了吧？

曲坤這小子攛掇我投資他的研究事業，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在美國的時候，就一直拉著我扯個不停，他那半吊子研究，天知道在我死后三百年內，會不會產生利潤，我才不干呢，現在只要我說我愿意耗費巨資支持他，我還用勸他？我用腳使勁踹都踹他不走呢。”

“原來如此。”心語高興的輕輕拍了拍大腿，“真是天助我也。”

曲斌見心語這么高興，便趕緊問道：“怎么樣？是不是敲定了？如果敲定的話，那等下會場散了，我就拉他一起吃飯。

對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雖然不懂技術，但是我見多了，像這處研究可不是一般的燒錢。我燒的每一筆錢，你可都得想辦法幫我賺回來才行啊。”

“您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虧血本的。”心語看了看曲斌，“我會再你幫組建一個安全公司的，所有研究用的經費，都從那個安全公司的盈利扣。不夠的部分你再補，不會虧太多的。”

“那是最好，我這是......稀里糊涂丟了貞*好說，要我稀里糊涂虧錢可就很難。”曲斌呵呵一笑，說道：“現在聽你這意思，你是定下來了？”

“定是可以定下來。”心語想了想，又說道：“但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既然不用說服他，那么，我覺得最開始的時候，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全部，還是觀察一段，再緩緩透露為好。”

心語說到這里，看著龍過海，“大海哥，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斷力，只是......凡事都可能有意外，我現在已經不敢過度自信，希望你不要見怪。”

“我明白。”

曲斌心里很知道，心語之所以今天會如此之謹慎，完全是因為在那次穿梭的時候喪友之痛給他帶來的深刻教訓。

今天的心語，比從前的心語更加謹小慎微，簡直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你明白就好。”

心語點點頭，然后又問道：“你等下打算怎么跟他說？”

“我不用跟他說，我只需要勾著他跟我說就行了。你到時候就看好戲吧。”曲斌自信滿滿的笑道。

“既然你一個人就可以說服他，那我就不去了，暫時來說，還是不要讓曲坤知道我的存在為好。”心語慎重的考慮了一下，說道。

曲斌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吧。”

“行，不過......”心語略微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以曲斌說道，“曲坤的這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不要讓他回國，更不要讓他來安東，就讓曲坤繼續待在美國。我們的計劃，以及他跟你之間的聯系都必須盡量保密，能夠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你也要注意告訴曲坤，他也不要向外界透露我們不希望他透露的信息。”

聽到心語說到這里，曲斌不禁問道：“老板，這件事情真有這么嚴重么？”

心語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絕對比你想象中要的嚴重。我坦白跟你說，這件事情如果處理得不好的話，可能會給我們倆都帶來巨大的麻煩。”

“巨大的麻煩？有多大？”龍過海問道。

曲斌看了看四周，“我們還是出去說。”

說著，兩人來到了禮堂的走廊上，看著四處無人，曲斌才對心語說道：“老板，時至今日，我也不瞞你了。網絡幽靈隆美克多，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那是當然，”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網絡幽靈隆美克多現在最恨的人中，我可能排名第一，你排第二。”心語說著。

心語說的時候，是低聲細語，輕描淡寫，曲斌聽得卻是汗流浹背，眼冒金星。

他們跟網絡幽靈隆美克多的梁子，可結得不是一般的深啊。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們的朋友，我的愛人都是在這個網絡幽靈隆美克多的手里死去的，我和他不共在天，一樣他也和我們不死不休。

老板，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和他這個畜生網絡幽靈隆美克多不算完，不管是和他同歸于盡還是粉身碎骨，我都在所不惜。

聽完曲斌的這番話，心語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伸手搭在曲斌的肩膀上，笑道：“好小子，這才對頭嘛，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

“正是因為對手是網絡幽靈隆美克多，所以我們要僡發的小心謹慎才是。我們只要露出稍微的蛛絲馬跡，說不定就被發

現了。所以，我才會要求你對任何人都保密，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例外。”

“你放心吧，既然你交待了，我自然知道保密，就算是我的父母和老婆，我也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不過，這件事情大概會怎么進行，你可以告訴我嗎？”

“第一步是資助他建立起一個完美的研究機構，既然他一直就類似的想法，那可就簡單得多了，他心目中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們只需要讓他提交自己的想法，然后再給他一筆錢就好了。你千萬記住，這筆錢不能直接給他，一定要通過某種特殊渠道匯入到他的戶頭。我們要預防別人追查這筆資金的來源。”

“這個你放心，資金是不成問題的，我們有這么多的子公司，要做到這一步不難。”

“以我的估計來看，想要初步建立這樣一個研究機構，人員設備都到位，最快也要三個月的時候。在這三個月里，我們要了解清楚他目前對這個計劃的理解和進度到了什么地步，他所需要的所有資料，以及其他實驗室的研究成果都提供給他參考。”

“我們從哪里去得到這些情報和資料？”龍過海剛說完，就自己接道：“黑客？”

“當然。”

曲斌聳聳肩，“難道還能打電話叫別人寄到我們郵箱嗎？”

心語馬上又問道：“既然我們可以去偷別人的資料，那我們又怎么防范別人來偷我們的資料呢？”

“沒錯，這的確是值得擔心的問題，關于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我們需要在美國需要一臺獨立服務器。

我將親自給這臺服務器做安全工作。所以與該計劃有關的資料都存放在這臺服務器里。我會給它設計一套可靠的保安程序。

確保只有我跟曲坤兩個人可以進入這臺服務器。”說到這里，心語看了看曲斌，“為了完善這套保安系統，我需要盡量給我一共多一點資料，他的相片，履歷，論文，以及生活中的各種瑣碎的趣事。如果可以有生活錄影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你要這些東西干嘛？”曲斌不解的問道。

“僅僅只是靠常規密碼的話，就算是再復雜，我也擔心不夠安全，所以我想要設計一套為曲坤度身定造的智能密碼。

每當你想要進入這臺服務器的時候，你除了需要輸入一個復雜的混沌密碼之外，你還將被問到三個隨機的問題。如果這個人是曲坤的話，那么他就一定可以選到正確的答案，而如果他不是，你就會選錯。”

“那如果他一小心選錯了呢？”

“這種誤差的可能性，程序也會計算在內的。”

“真是不可思議，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巫婆一樣，你怎么知道曲坤的心里在想什么呢。”龍過海不敢相信的搖頭道。

“有腦就像大自然一樣，看似毫無規律，但是其實還是有著根本規律的，只是我們沒有察覺而已，如果對方配合的話，那么多角度的充分觀察，是很容易發現他的行為規律的，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也并不難做到。不過，前提是，你要提供給我足夠的資料，另外，在制作過程中，我可能還需要他來測試這套程序。大概......會需要他測試六到十次吧。”

“你的這套安全系統全部做好，大概需要多久？”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到三個月吧。另外，我想你該提醒他一下，安全系統不止是計算機，他自己也是安全系統的一部分。我到時候會將一份詳細的保密手冊給他，讓他盡量按照保密手冊所說的去做。”

“我會跟他說的，他是個很謹慎的人，我覺得問題不大。”

曲斌說著，舒了一口氣，“老板，我剛才聽曲坤演講說，這個計劃在這個世紀，乃至下個世紀都不大可能成功。那么，現在我們來做？我們的進展會有多大？”

“曲坤所說扣，是完美境界，那自然很難。細胞芯片的發展也是有多個階段的，從低到高，剛開始只是增加計算速度，后面才可以逐漸智能化以及擁有其他用途。

不要忘記我們每一個成員的大腦里面可都是有一個高速穩定的計算機芯片，在硬件上給我提供足夠的支持而已，所以應該不會有多難。如果順利，說不定就在這一兩個月就會有不錯的成果。”

“兩三個月？”曲斌嘖了一聲，“還真是漫長啊，要是再快一點就好了”

“曲斌，科學研究可不是炒外匯，哪有那么快，如果沒有全世界各方面最新資訊的支持，十年都未必有大進展。兩三各月已經是很樂觀估計了，如果中間出什么紕漏，說不定耗費的時間更長。”

“對了，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曲坤的空上細胞芯片如果兩三各月后真的搞出來了，那么......有沒有可能實現商業化？”

“這個我不知道，實驗室的產品和流水錢上的產品有很大的差距，不過......”心語想了想，“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有可能的，據我所知，IBM的實驗室也在做細胞芯片的研究，如果不可能商業化，他們做這個研究干什么？”

兩人正談論間，榮譽教授的授予儀式已經結束了。

曲斌于是趕緊對心語說道：“老板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請他吃飯，回去跟你說情況。”

說著，曲斌匆匆轉身，重新走進禮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