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過后,進到飯館,選了張桌子坐下,朱笑東才發(fā)現(xiàn),今天可能是時間早了點,店里除了他們幾個人,還沒有其他的食客。
秋可儀坐下之后,拿出手機,放到桌子上,然后直奔主題,說:“朱大哥,我同學(xué)那邊,今天一早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們有了最新的發(fā)現(xiàn),是經(jīng)過處理后,在日記本上看到一則訊息,可能對朱大哥十分有用。”
王曉娟見到秋可儀的身材長相,幾不亞于楊薇,心里自然不舒服得很,當(dāng)下淡淡的說道:“對東哥有用的東西很多,但是十分有用的,就不見得能有多少。”
言下之意,秋可儀的信息,未必對朱笑東有什么用,只要是沒用的,就可以立馬拉著胖子走人,誰管得了你秋可儀的事。
朱笑東微微點頭,問:“什么信息,有照片傳過來沒有?”
秋可儀答道:“照片是十分鐘以前傳過來的,在我手機上,我還沒來得到電腦上去復(fù)制,只是覺得事情緊急,才急著打電話給朱大哥。”
朱笑東“哦”了一聲,秋可儀拿起手機,打開,調(diào)出傳過來的照片,遞到朱笑東面前。
秋可儀的手機是諾基亞的,不算最新款,像素也不是很高,自然不能去跟新出的蘋果5s之類的相比較,但是朱笑東卻是看得清楚。
只是朱笑東看著手機上,傳過來的那張圖片,眉頭漸漸的鎖緊起來。
楊薇見朱笑東眉頭緊鎖,從朱笑東手里拿過手機去看,看著看著,面色也沉重起來。
那張圖片上,顯示的是一張相對來說比較完整紙張,上面寫到:八月二十六日,晴,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應(yīng)該相信那個“預(yù)言”的,如果早點相信,王長江就不會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早點相信,王曉娟和胖子,也不會落到……
字跡,依舊是朱笑東的字跡,只是第二句“早點相信”之后,字跡就逐漸潦草起來,后面的“王曉娟和胖子,也不會落到……”這兩句話,十個字,一個比一個潦草,幾乎就只能依靠字型大略的去猜測辨認(rèn),再后面的,就實在認(rèn)不出來了,就像是朱笑東寫著寫著,就睡著了一般。
只是這上面的信息,到底是什么“預(yù)言”暫且不說,僅僅是“王長江就會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這一句,就讓人觸目驚心!心驚膽戰(zhàn)不已。
是什么“預(yù)言”,為什么沒相信預(yù)言,王長江就會淪落到無家可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胖子和王曉娟又會落到什么?
本來還打算跟秋可儀撕破臉皮,直接拒絕她,不讓胖子跟朱笑東幫助她的王曉娟,看完手機上的圖片,打著寒噤,呆呆的望著朱笑東。
“八月二十六日。”朱笑東喃喃的念叨著,算算日子,現(xiàn)在是七月十三號,離現(xiàn)在也就只有一個多月,這一個月當(dāng)中,難道會出現(xiàn)什么不可估計災(zāi)難?會導(dǎo)致王長江無家可歸,會導(dǎo)致胖子跟王曉娟落到……
字跡是朱笑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胖子和楊薇昨天就知道了,而且跟虎子和王曉娟解釋的時候,楊薇還特別強調(diào)過的。
只是朱笑東會寫出來這樣的東西?朱笑東連寫日記的習(xí)慣都沒有,為什么又會寫出這樣的日記來?
除了百思不得其解,有的,更是恐怖,對未知的恐怖。
胖子慘白著臉,拿著手機的手,禁不住抖抖索索的顫抖起來,想來是被嚇著了,本來,如果這事僅僅只是關(guān)系到秋可儀的男朋友失蹤的話,胖子自然不會被嚇成這樣,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知道什么原因,秋可儀的男朋友失蹤這件事,已經(jīng)把朱笑東,胖子、王長江,甚至是王曉娟,都莫名其妙的捆綁在一起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曉娟煞白著臉,看著胖子,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不再想著要去阻止胖子了,自己出乖露丑,都是小事,讓老爸這么大年紀(jì),還要弄到無家可歸地步,這比殺了胖子,都還要讓王曉娟難以接受。
這時,心妹子端著飯館里的招牌菜,一道道的送了上來,想來,是秋可儀提前點上的,昨天秋可儀說是請客,最后到讓楊薇出錢買單不說,還讓朱笑東硬塞了兩萬多塊錢,所以,今天一早,求可以自己點了一桌菜,算是補請。
不一會兒,心妹子上齊了酒菜,又開了酒,挨個倒了,然后就坐到一邊。
酒氣菜香,滿屋子飄散,只是朱笑東等人根本就沒有什么食欲,遇到這么恐怖的事情,誰還有心思吃得下去飯。
朱笑東想了很久,才對胖子和王曉娟等人說道:“胖子,曉娟,你們不必多慮,有我在,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王……你爸爸淪落到無家可歸的。”
胖子臉色依舊慘白,喃喃的低聲說道:“難道……難道真是那邪斧……在搞怪,那邪斧上的邪氣……終于給我們帶來了厄運……”
一說到邪斧,朱笑東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可是,那把邪斧,在眾目睽睽之下,是自己親手毀掉的,而且,連碎渣都放在那個神廟里,最后被吞噬得無影無蹤了,哪里還會再有什么邪氣、厄運,這樣殘忍的詛咒!
王曉娟煞白著臉,過了許久,才咬牙切齒的對胖子說:“胖子,我交給你一個任務(wù),跟東哥一起,把這件事情給我弄清楚,擺平,要不然,媳婦兒,你別想要了,兒子,你就更別想要了……”
胖子哪里聽得這話,雖然慘白著臉,卻突然“呯”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他奶奶的,腦殼掉了,碗大個疤,媳婦兒,我要定了,兒子,胖爺我更是要定了,誰他媽敢阻撓我,胖爺我就跟他死磕到底!”
朱笑東望著楊薇,默默對視了片刻,兩人也是一起微微點了一下頭,眼神里,都是流露出一句話,一個意思:無論將會面對什么,拼了!
秋可儀在一旁沉默了許久,這時開口說道:“朱大哥,你說想要親自看看那本日記,早上我的同學(xué)打電話說,最好能夠趕快,那本日記的腐朽速度,越來越快了,估計再用不了幾天,就會只留下一堆灰塵了……”
朱笑東點點頭,答道:“好,我盡快想辦法吧。”
“對了!”朱笑東想了想,又說:“秋小姐在京城里,大約也是租的房子吧,我在這里,還有住處,要不然,你也搬過去,這樣,好方便我們聯(lián)系,大家住在一塊兒,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可以節(jié)約很多的時間。”
楊薇點頭稱是,王曉娟更是唯恐秋可儀不答應(yīng),畢竟這關(guān)系到自己、老爸、胖子,可以說就是自己一家人的命運的大事。
不要說方天然那里有的是住處,就算是王長江家里,住上三五個人,也絕對不是問題。
王曉娟很是干脆的拉了秋可儀,直接說道:“秋小姐,這樣吧,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到你的住處,去收拾一下,然后跟我們一起回去。”
秋可儀微微沉吟了一下,說:“好吧,只是有些打攪了。”
“別跟我客氣,現(xiàn)在我們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人。”王曉娟說道。
朱笑東當(dāng)即對虎子說:“虎子哥,我這邊這事,恐怕一時之間抽不開身,不如你先回陶都去,跟煙鍋叔碰個頭,也跟大家報個平安,我這邊的事情完了,我再回去。”
虎子搖搖頭,說:“你待我不薄,現(xiàn)在你們有事,我就這么跑了,那我還算什么?我爸那里,待會兒我打個電話說上一聲,不就行了,我還是跟你們在一塊兒吧。”
朱笑東搖搖頭,這件事情詭異莫名,胖子被卷了進來,脫不開身是沒辦法的事,他實在不想把虎子也卷進來,畢竟,這事情大約與虎子沒什么關(guān)系,虎子留下來,真要有什么禍患發(fā)生,就是連累了虎子。
這可不是接到什么生意,有錢可賺的事,如果是那樣,虎子就算是不想?yún)⒓樱煨|還要勸說他呢,可是,眼前這事的性質(zhì),并非如此。
朱笑東知道虎子的性子,如果硬勸的話,虎子多半不會一個人獨自回陶都去,要想辦法誑他,不說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理由,就算說出好的理由來,虎子也會明白,朱笑東是在趕他走,那樣,又會傷到虎子的自尊。
胖子本來也不想牽累虎子,但是見虎子不肯走,心想虎子留下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桌子菜,都漸漸涼透,但是卻沒一個人去動過一根筷子。
王曉娟跟秋可儀商量一陣之后,又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后揪著胖子,要他跟著去幫秋可儀搬行李。
朱笑東跟楊薇、虎子三個人,就自己打車,先回到王長江那里,然后再作商量。
王長江的家是老城區(qū)里的一棟舊別墅,面積不大,也不怎么氣派,王長江說住這里,不愿意搬恰恰也就是因為一個“舊”字,王長江是個很念舊的人。
朱笑東、楊薇、虎子三人,剛到王長江的家門口,王曉娟也開著車回來,秋可儀沒什么行李,就幾套換洗的衣物,連被子都沒有一床,說是這個季節(jié),也用不著,就沒買,其實胖子和朱笑東明白,秋可儀肯定是舍不得花那錢,一床被子,最差的也差不多要好幾十上百塊。
暗暗嘆息了會兒,王曉娟上前開門,過來的時候,跟王長江打過電話,說要到這里來住上一段時間,王長江自然是喜出望外,說打開大門恭候,只是這時王曉娟去推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是鎖著的。
王曉娟有些著惱,不知道王長江又在搞什么把戲,拿出電話,撥了王長江的手機號碼,電話是通了,但是沒人接,打了兩三遍,俱是如此,王曉娟無奈,重新?lián)芰虽佔永锏碾娫挘佔永锏幕镉嬚f,早上王老板來打過招呼之后就走了,不知道王老板現(xiàn)在到哪里去了,有消息的話,到時候再回王曉娟。
王曉娟掛了電話,想了想,回到車上,找了一根備用的鑰匙回來,這才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