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被巨人包裹住的男子陰沉著面容,只覺得這個圣子真是大言不慚,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就能源源不斷的長出植物,沒有什么能比自然界的力量更加強(qiáng)大。
“今日,你們所有的人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這巨人就立在林中,將所有的圣女教中人盡收眼底。
原來不僅僅是這片空地,整片山林之中都能看見那些布局中的白色身影。
“哦?是嗎?”
就憑這種東西,就想要他的命?
圣子突然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他抱著蘇依依落在了一棵大樹之上,與眼前還在不斷生長的巨人對峙著,隨后,一陣清風(fēng)從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拂來,空氣中帶著一種滲人心脾的芳香。
伏隱的眼中一晃,他要做什么?
然而,腦海中的一切好像就在此刻定格,眼前的視線竟是出現(xiàn)了一抹白點。那白點遮住了蘇依依的身影,伏隱瞬間一慌,“依依!”
可是下一秒,他居然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天地萬物仿佛被一抹白墨暈染,那茫然的光點越發(fā)的耀眼,刺得人根本睜不開眼來。
隨后耳邊嗡嗡作響,伏隱最后一抹意識被奪走,只覺得靈魂被拉入了一片巨大的白色空間,一切歸于虛無,只剩下自己孤孤單單的身影……
“族長!族長!”
不知過了多久,鬼族的人終于找到了這片樹林。
當(dāng)他們趕來的時候,伏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他輕閉著眼,仿佛只是陷入了一片沉睡之中。而四周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人的身影,連一點點蹤跡都找不到!
“怎么回事?族長的身上并沒有受傷啊!”
“方才血姬長老的尸體……好像是族長做的。”
“那一定是她犯了事情!此地不宜久留,先帶族長回去!”
其中一名鬼族弟子作勢就要俯下身來將伏隱拉起,不想下一秒,他只覺得喉嚨間一痛,那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居然就這樣生生的扎進(jìn)了他的咽喉之中,滴答,暗紅色的血順著脖頸涌出,落在了地上。
“族長?”
眾人瞬間一驚,而那被貫穿咽喉的男子則難以置信的迎上了伏隱那冷色的眼眸。
“誰準(zhǔn)你碰本族長的?”
這聲音毫無溫度和感情,眾人只見這名男子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緩緩站起身來任由身邊的這名弟子倒在地上斷了氣,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族長好像……有些奇怪!
原本的伏隱不論何時何地,臉上始終都會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眼前的這名男子,卻好像剛從殺伐的戰(zhàn)場上回來一般,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戾氣。
他的眼角帶著幾分危險,那深邃的眼眸透著一抹狐疑。
“怎么?”
不悅的看向四周的鬼族弟子,“你們?yōu)楹螘诖颂帲勘咀彘L……”
等等,為什么自己會在這種地方?
“族長,血長老……死了。”
“死了?尸體在何處?”伏隱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訝,眾人面面相窺,難道不是族長殺的嗎?
當(dāng)眾人帶著伏隱出現(xiàn)在血姬的尸體前時,四周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除了族長,誰還能操控這些藤蔓?血姬分明是被吸干了所有的精血而亡,這尸體干巴巴的,猶如暴曬了數(shù)月一般,皮膚早已經(jīng)凹陷下去,緊緊地貼著骨頭。
可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又是那么的痛苦和悲傷,好像臨死前經(jīng)歷過什么可怕的事情。
伏隱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具男性的尸體,“這是血姬?你們在戲弄本族長?”
什么?
“族長,您忘記了?血長老不知道怎么的,和族中的一名弟子換了身子,至今還沒有想到辦法恢復(fù)!”
換了身子?他怎么不記得有這種事情。
伏隱沉默了片刻,好像有什么東西阻塞住了他的思路,明明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而且這種感覺叫他非常的排斥和不安,越發(fā)不愿意去深想。
再看看纏繞著這具尸身的藤蔓,伏隱在上面只感覺到自己的氣息,確實是被他殺的。
他為什么要?dú)⒀В?
“你們?yōu)楹螘诖颂帲糠讲趴墒前l(fā)生了什么事情。”
“族長,我們被圣女教的人突襲,您追著夫人去了,可是當(dāng)我們趕來的時候,就只剩下族長一人。”
夫人?
伏隱的腦中轟的一聲,一股無邊的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蒼白了臉色,微微晃了晃身子。
“族長!”
“不準(zhǔn)碰我!”他卻是一把拍開了那雙伸過來的手,眾人這才想起方才那名弟子是怎么死的!
眾人當(dāng)即心有余悸的將手收了回去,卻看著伏隱好像在與什么東西劇烈的掙扎著。
夫人?什么夫人?自己為什么要追……
“難道是圣女教的人對族長做了手腳?族長,您可有覺得身子不適?”
圣女教?
雖然忘記了重要的東西,可是伏隱卻知道,圣女教是江湖上十分神秘的門派,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窺覬圣女教中蘊(yùn)藏的豐富寶藏,包括他也是!
這么說,方才他已經(jīng)接觸過圣女教的人了?那么他們?yōu)槭裁醋屪约夯盍讼聛恚?
太多的問題,讓伏隱的心情越發(fā)的煩躁,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好像被種下了什么危險的種子。
他慢慢的握緊了袖中的手,“回去!再慢慢的告訴本族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了這間樸實安靜的屋子里,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鳥鳴聲。
榻上的女子只覺得這被褥松軟舒適得很,當(dāng)即蜷縮了身子,往里頭挪了挪。
忽然間,腦中炸開了一道驚雷,蘇依依忽的一下坐了起來,緊張無比的張望著四周。
等等,這是哪里?
眼前是熟悉的桌椅茶幾,那質(zhì)樸的窗戶微微敞開著,外頭一片光明。
這是……哪個村莊?
蘇依依眉頭不由得一蹙,自己怎么會在這里?她記得自己明明……被伏隱騙去了那片林子,他還要讓自己親手殺了蘇婉婉……
對了!蘇婉婉!
那時候她沖著自
己吐出了一口十分奇怪的煙霧,怎么,自己還沒死呀?
蘇依依得知自己還活著這個令人激動無比的信息時,長長的松了口氣。
“感謝老天爺?shù)牟粴⒅鳎厝ヒ欢ㄗ尨竺廊藬[上一桌好酒好菜供奉!”
“你應(yīng)該感謝的人是我。”
不想,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蘇依依疑惑的抬眼望去,只見不知何時,門邊竟是立著一道潔白的身影。
那張精致的面容帶著幾分清冷,眉眼處竟是有幾分南宮凰的影子。而他身上的氣息,更是與南宮凰十分的相似!
“怎么,不記得這個村子了?”
“你,是什么人?”
蘇依依警惕的往后挪了一點,準(zhǔn)備一會兒要是對方敢動手動腳的話,立刻給他來一招掃堂腿!
男子的眼中卻是一沉,她不記得自己?
不,她好像沒有見過現(xiàn)在的他。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和我住在這里。”
“……”
屋子里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門邊的男子微微挑了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留著這名女子的性命,或許,是因為她的腹中有南宮凰的骨肉,而這,將成為自己戰(zhàn)勝南宮凰最大的籌碼。
但是,好像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蘇依依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隨后她縷清了自己的思緒,呵呵一笑,“你說住就住?看,有飛碟!”
只見榻上的小女子突然抬手指向一旁,那男子下意識的望去,一陣清風(fēng)拂過,眼前哪里還有蘇依依的身影。
“……”
男子的嘴角不由得一抽,這一招她還真是屢試不爽!
而且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會上當(dāng)?難道……是變成幼童的時候留下來的習(xí)慣?
此刻蘇依依已經(jīng)逃到了村子里的某個角落,她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得意無比的笑容。
“呵,智障。”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四周的異樣。
村子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村長?張大姐?劉大姐?哈嘍,有人在家嗎?”
這片村子安靜得可以聽見她的回聲,蘇依依的心中瞬間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你把他們藏到哪里去了!”
果不其然,屋子里的那名男子依舊在等她。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他悠閑無比的倚靠在桌旁,“他們?沒有用的人,當(dāng)然要?dú)⒘恕!?
“……”
然而,他竟是沒有在蘇依依的臉上看見任何憤怒的表情。“怎么,你不生氣嗎?你和這些村民的關(guān)系不是十分的緊密要好嗎?”
“殺了他們,你還能拿什么來威脅我?”
哦?沒想到她的腦子居然這么清楚。
蘇依依已經(jīng)大大方方的走了進(jìn)來,“你是什么人?我可告訴你,我男人本領(lǐng)通天,你這么胡來,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性命!”
“你說南宮凰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蘇依依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森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