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書一番色-情并茂的長篇大論下來,當場令所有人都傻眼了,數千人的大院內靜的落針可聞。
呆愣了一霎之后,眾人臉上的表情都大不相同,有的極為不忿,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冷眼旁觀。
“趙青書!你這個混蛋!簡直一派胡言——”
“天紫,不要沖動,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
葉天紫氣得柳眉倒豎,一雙美目幾欲噴火,若非風烈攔著,她恨不得撲上去將趙青書的小白臉剁成碎片。
趙青書陰測測的瞥了風烈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閃即逝。
風烈不屑的笑了笑,臉上毫不動怒,趙青書能說出這番話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趙青書為他說上幾句好話那反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在場的眾人,大都是騰龍郡中有權有勢的頭面人物,手中都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但凡騰龍郡中有任何風吹草動,基本上都逃不過眾人的法眼。
至于風烈從到任以來所做的種種,所有人心中大都有數,自然知道趙青書這番話的真假。
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得靠實力說話,到底是真是假只有強者說了才算。
所以,盡管有人心中替風烈不忿,卻也不敢妄作出頭鳥,齊齊望向了上方的鐵指王。
這時,上空的鐵指王不由的臉色大怒,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下方,嘴上大喝道:
“大膽!想不到在騰龍郡中還有這般無法無天的狂徒存在!若非趙公子今日善意進言,本座還被蒙在鼓里呢!哼!那個無法無天的風烈何在?”
風烈心中暗哼了一聲,他才不信這老家伙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呢,看樣子今日勢必難以善了了。
不過,憑著如今自己強橫的實力,他對接下來的局面倒也絲毫不怵。
他上前一步,淡然拱手道:“宗鎮大人,四方城城主風烈在此!”
鐵指王一雙冷厲的眸子瞬間盯在了他身上,有若實質的目光狠狠的掃視著他,嘴上冷聲道:“嗯?你就是風烈!你可知罪?”
“宗鎮大人,這只是趙青書一面之詞而已,宗鎮大人明察秋毫,豈可偏信小人之言?”風烈不卑不吭的道,臉上絲毫不懼。
“哼!”
鐵指王冷哼了一聲,對于風烈此刻淡然不驚的態度似乎有些意外。
他掃視了一眼下方,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關注在自己身上,當即,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義正言辭的大喝道:
“你說的不錯!本座身為騰龍郡宗鎮,三百年來一向秉公辦事,明察秋毫,從來不曾冤枉一個好人!雖然趙公子的人品老夫信得過,不過也得聽聽別人的說法!”
聽了鐵指王這番話,下方不少人都不由的暗暗撇嘴,心中不屑之極,不過表面上卻都頻頻點頭,人人稱贊,一通令人作嘔的馬屁拍得咣咣響。
“是啊!宗鎮大人一向剛直不阿!是我輩之楷模啊!”
“可不是嘛!宗鎮大人為人公正,整個騰龍郡誰人不知?老夫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不錯!騰龍郡有了宗鎮大人坐鎮,可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派盛世之象啊!”
“……”
葉天紫忍不住調皮的吐了吐小舌頭,作嘔吐狀,惹得風烈會心一笑。
鐵指王對下方的贊譽之言坦然接受,老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得色,他猛然一揮手,頓時止住了下方的滔滔馬屁之音,喝問道:“馮景輝何在?”
“晚輩在此!”
一名身著銀色戰甲的儒雅中年人分開了人群,走上前來。
風烈等人凝目望去,卻見正是馮景輝無疑。
馮景輝看了一眼風烈,目光隨即又躲閃了過去,不敢與風烈對視絲毫。
風烈見此,心中頓時明白鐵指王那老東西要干啥了,嘴角不由的掛上了一絲冷笑。
“馮景輝!你身為四方城南大營統領,對于風烈的所作所為應該也最為清楚,你來說說看,趙公子的話是否屬實?”鐵指王對馮景輝吩咐道。
馮景輝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高聲道:“回稟宗鎮大人,趙公子所言具屬實情,風大人到任以來,的確做了不少出格之事,給四方城造成了不少混亂。
不過,還望宗鎮大人看在風烈年幼無知的份上,能從輕處置!”
“嗯!如何處置風烈,本座自有主張,你且退下吧!”
鐵指王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屏退了馮景輝。
就在這時,突然人群后方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宗鎮大人,屬下有話說!”
隨即人群一分,一名面容陰邪、身著烏金黑甲的將領大步走了出來。
鐵指王臉色微微一冷,陰測測的道:“嗯?你是何人?可是要為風烈開脫!”
此人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風烈,然后拱手對鐵指王道:“并非如此!宗鎮大人,屬下岳立中在到邊岳城北大營領任都尉之前,曾在暗武峰內任職,對于風烈其人有些了解!
此子一向囂張跋扈,目無尊長,桀驁難馴,仗著本身有些天分,恃寵而驕,在教內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僅僅加入暗武院的第一年,便已經使得教內無數同門致殘致死!簡直罪大惡極!
屬下沒想到此子領任四方城城主之后,竟然更加變本加厲至此,實在罪無可恕!屬下斗膽,懇請宗鎮大人嚴懲此子!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這番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風烈不由的搖頭失笑,聽了這番話,簡直就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十惡不赦,大逆不道,該千刀萬剮了。
說出這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被冷飛鴻貶出了暗武峰的護法岳立中。
想不到這老家伙仍然對自己懷恨在心,竟然趁此時機落井下石。
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墻倒眾人推,喜歡落井下石、背后拍板磚的還大有人在。
“宗鎮大人!我們天元城郊外的一座龍晶礦在十天前遭人洗劫,據一眾幸存的勞工指證,那賊子應該就是風烈!還望大人主持公道!”
“宗鎮大人!我們黃沙城何家的一名良家少婦被人趁著夜黑風高欺進閨房,實施了令人發指的禽獸行徑,那婦人自盡之前曾留言,說施暴者姓風名烈,不知是否是眼前的風烈大人,還望宗鎮大人徹查此事,為那貞節烈婦主持公道!”
“風烈……”
“風烈……”
一時間,又有數十位大官貴人、世家豪門站出來,紛紛振振有詞的指責風烈干下了一樁樁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的事件,說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據,而且人證物證相當齊全。
風烈冷眼的看著眾人的指責,臉上淡然的笑意漸漸轉冷,一股殺機在心頭暗暗涌動。
這些人中,他九成九都不認識,更談不上什么仇怨,但此刻卻都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義憤填膺的指責自己,這世道當真是可笑之極。
假若他自己真是一個無依無靠,實力不高的小人物,今日的悲慘結局恐怕已經注定了,而且即便死了也得背上一堆罵名。
不過,這個時候,上空的鐵指王冷冷的看著風烈,眼神中卻是微微起了一絲變化。
他自然知道這些事件假多真少,只是,即便這些事情中有一成是真的,也足以引起他的重視,尤其是從趙青書、岳立中的話中,這風烈顯然做下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他所在意的是,風烈這小子干了這么多招人怨恨的事,竟然還能逍遙自在的活到現在,這就耐人尋味了。
不過,他早已經徹查過風烈的根底,心知風烈除了本身天賦不凡之外,背后的確沒什么大勢力扶持,最終他也只能歸結于風烈的運氣不錯。
略一沉吟后,鐵指王高聲喝道:“風烈!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此時,下方嘈雜的聲音一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風烈,不少人心中暗嘆了口氣,暗暗替風烈默哀了一下。
風烈微微抬眼,絲毫不讓的與鐵指王對視,淡然道:“風某無話可說!”
“哦?這么說來,這些事情都屬實了?”鐵指王微瞇著眸子,沉喝道。
“呵呵!宗鎮大人,風烈敢問一句,屬實又如何?不屬實又如何?”
風烈輕笑了笑,無所謂的道。
周圍眾人見風烈如此表態,都不禁一臉的驚訝,心中詫異莫名,還以為風烈是自暴自棄了呢。
趙青書更是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之色,他招出了一張華美的座椅,舒適的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靜觀風烈倒霉。
“哼!既然你無話可說,本座就當你俯首認罪了!”
鐵指王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繼續道:“既然風烈此子無法無天至此!本座身為宗鎮,理應還天下一個公道,還四方城一片清寧!
本座在此宣布,從今天開始,四方城內一切軍務恢復原樣,并且由統領馮景輝暫代城主一職,抓緊整頓城內事務!至于原城主風烈,將暫且收押天人城軍牢,日后遣返院內,由院主大人親自處置——”
“且慢!”
鐵指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淡然的聲音打斷了,眾人不由的一驚,連忙循著聲音望去,想看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打斷宗鎮大人的決斷。
毫無疑問,此刻出言的自是風烈無疑,風烈一臉的冷笑,嘴角還掛著絲絲不屑之色。
鐵指王不由的一怒,他冷冷的看著風烈,沉聲道:“風烈!你還有何話可說!若是妄圖求饒的話就省省吧,本座一向秉公辦事,從不徇私枉法——”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從不徇私枉法!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哈!”
風烈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爽朗的大笑在寂靜的宗鎮府上空飄蕩久久,而周圍眾人卻都呆呆看著他,不禁一陣傻眼。
久久之后,眼看著鐵指王漸漸怒不可遏,風烈突然笑聲一滯,指著鐵指王的鼻子說出了一番令所有人難以置信的話來:
“鐵指王!你老糊涂了吧!即便本座再如何大逆不道,再如何天怒人怨,又哪里輪得到你一個宗鎮來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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