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冰心咒對于靜心凝氣、輔助修煉具有極大功效,還能驅鬼辟邪。在婆娑門規中,只有當主功法練到小成之后才能請求師長傳授。
陸羽清的御器術剛剛突破第六重,未至第六重圓滿,不算小成,暫不具備修煉冰心咒資格。不過,魔門弟子為了在門內求生,早就通過各種手段偷學了法術,這也沒什么稀奇的,只要不要在活人面前展露出來、或者殺人滅口即是。
但此時在場的諸人顯然不是陸羽清能夠殺人滅口的對象,但在生死攸關之下,陸羽清也顧不得許多,匆忙大喊:“我會圣門冰心咒,鬼祟不侵,邪惡遠避,絕不可能被鬼物附身,所有的圣門弟子都能證明!”
“冰心咒?”浩辰罡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不過陸羽清可不敢把圣門功法傳授給外人,他視線一轉,落在方逸遠臉上,道:“方師兄,我把這功法背給你聽,請你為我作證?!?
他滿以為方逸遠會欣然地答應下來,不料方逸遠卻嘿嘿一笑,拒絕了:“冰心咒是圣門不傳之秘,我可不敢偷學。陸師弟,你另尋他人吧!”
陸羽清大驚失色,表情更是慌亂:“方師兄你為何……”這時候他瞧清方逸遠眼中一縷殺意,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這小子擔心我日后成為他的勁敵,想要借浩辰罡的手除掉我!卑劣無恥!小人!’
他壓下對方逸遠的恨意,向其余幾位魔門弟子投去求助的目光,但那幾人紛紛避開視線,鐵了心要把他推出去做替罪羊。
浩辰罡催促道:“你還有沒有別的理由?”
“我、我……”
結結巴巴的語調中,陸羽清自忖此番只怕難以幸免,正欲拼死一搏,這時宮云袖突然出聲道:“我對冰心咒也有所耳聞,你背給我聽聽,我可以為你作證。”
陸羽清大喜過望,長舒一口氣,正要走下大殿,又聽宋晴紗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宮師妹好像連自己都沒證明吧?又談何給人作保!”
宮云袖哼了一聲,不欲理她。
陸羽清忙道:“宮師姐修為精深,我是信得過的……”
“你們兩互相作證,誰知道是不是包庇欺瞞?!彼吻缂喰呛堑氐?。
陸羽清從未有像此刻一般對宋晴紗的聲音如此厭惡,恨不得一劍刺穿那張嬌媚的臉。他按下怒氣,沉聲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宋晴紗掩口道:“我一個弱女子,哪知道該怎么辦。我只知道啊,宮師妹修煉絕翳術,喜歡化身冒充別人,不過常走夜路終遇鬼,如果失了手,那么現在站在這里的就不曉得還是不是原來那個宮師妹了。我記得你跟玉仙子好像是盟友,你們一直離得很近,可你剛才卻在懷疑她,這種做法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我……”宮云袖氣結。她哪想到宋晴紗會借剛才的事一口咬到自己身上來,想要辯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宋晴紗笑著說:“宮師妹的絕翳術在圣門內大名鼎鼎,在場的諸位很多都看過你施法,宮師妹不如再施展一次絕翳術,真假一看便知?!?
宮云袖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等一會兒自己施展了絕翳術,宋晴紗又肯定要說自己最有嫌疑了。所以她恢復了冷靜,對宋晴紗的言語不加理會。她相信在秦言出現之前,浩辰罡絕不敢對自己動手。
兩女爭論的時候,殿上浩辰罡一直沒有說話。等到她們安靜下來,浩辰罡突然一步躍離大殿,閃身來到角落里五名魔門弟子面前。
“敵人就在你們之中?!彼恼Z氣十分肯定。
五名魔門弟子皆露出震恐、戒備之色。
陸羽清暗想,浩辰罡終于按捺不住,要堂而皇之地對這些無依無靠的魔門弟子下手了。不知道解決他們之后,會不會輪到我……
他看到宮云袖向自己使了個眼色,會意地稍稍點頭,悄悄邁動腳步往宮云袖的方向挪去。
“浩辰罡,你背信棄義,歌師兄不會放過你的!門主和秦師兄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最后方一個魔門弟子絕望地大喊。
其他幾人跟著叫罵:“浩辰罡你這直娘賊……”
浩辰罡輕哼一聲,打斷他們的污言穢語,沉聲道:“我指到誰,誰就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說多余的話。”他伸手一指最前面的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賊廝鳥,爺爺跟你拼了——”
浩辰罡隨意一掌,那人就像斷線風箏一般打橫飛了出去,落到遠處半天爬不起來。
他又指了一人:“你叫什么名字?”
“宋,宋萬?!蹦侨搜例X打顫,結結巴巴回答。
“修煉什么功法?”
“入虛術?!?
“三年前的今日,你在干什么?”
“在坐望峰練功?!?
“師父是誰?”
“獨孤、獨孤老仙?!?
“嗯,你不是,過去吧?!?
“啊!”那人沒想到浩辰罡居然肯放過自己,愣了一下后欣喜若狂地向遠處跑去。
浩辰罡繼續看向下一人。他伸出手指,指的卻是最后面的那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孫慶?!?
“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浩公子仁義無雙,不會隨意冤枉好人,我當然不緊張。”
“是嗎?!焙瞥筋竿崎_另兩人走過去,兩名被推開的魔門弟子忙不迭地跑開了,“我記得剛才你在中間的,現在怎么又躲到最后面了?”
公孫慶平靜地道:“如果你能很快揪出敵人,我就少了一分被冤枉的危險,所以自然越靠后越好?!?
“有道理。你師父是誰?”
“獨孤老仙。”公孫慶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其他幾名魔門弟子的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
浩辰罡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修煉什么功法?”
“入虛術。”
“施展一下看看。”
公孫慶霎時沉默了。隔了許久,他緩緩抬起頭,迎著浩辰罡的目光說道:“這不公平。你問宋萬的時候就沒叫他施展。”
“我知道他不是?!?
“你早就知道是我?”
“是的,我走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