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宇宙,人界東大陸,六魔道宮。
“常師兄,這是本月邊境巡邏小隊的傷亡報告,您過目一下。”負責傳信的化魔峰外門弟子,神色沉重地來到了本屆道宮負責人,化魔峰真傳弟子常武的身邊,遞上了一枚玉簡。
“又折了七位同門,其中還有四個是我們化魔峰的,這樣不正常的損失,已經持續三個月了吧?其他宗派可有像我們這樣大的損失?”神識掃過玉簡記錄的傷亡報告,常武本就有些沉凝的面龐,變得更加陰沉了。
“文聖峰的師兄弟幫我們打探過了,自天庭強制約束挑釁行爲後,邊境摩擦的烈度就大幅度下降了,其他宗派的損失也隨之大幅下降……”未等傳信的內門弟子說完,常武就揮手打斷了他。
“地界通幽宮怎麼說的?師弟師妹們的靈魂能引渡回來嗎?”
“我們已經和通幽宮聯繫上了,對方也同意我們將同門的靈魂引渡回宗門,但,但是……”對於常武師兄的提問,這位內門弟子的回答卻是有些猶豫。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察覺到這一點的常武追問道。
“據在祖師堂值守的師弟們統計,我們這三個月總計陣亡了三十二位內門弟子,而通幽宮回覆我們說,祂們接引到的六魔宗弟子只有五位。”傳信的內門弟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聞聽此言,常武那陰沉似水的面龐反而十分異常的和緩了下來,只聽他輕聲低喃道:“是魂飛魄散了麼?”
“應,應該是吧?!”對於這樣的問題,傳信的內門弟子,顯然並不知道該怎樣應對,只能十分模糊地回答道。
“將這幾個月發生的情況整理一下,不要有遺漏,統統發回宗門。引渡回來的五位同門,待到神魂安定後,可以嘗試問問究竟是誰襲擊了他們?”沉思了片刻後,常武果斷下令道,“另外派人跟護法殿安疆閣溝通一下,讓祂們取消我們六魔宗的邊境巡邏任務,就跟祂們說我們六魔宗願意付出雙倍物資補給,以此補償其他執行巡邏任務的宗門。”
“師兄,您覺得不是那些巫師乾的?”聰明的傳信弟子,顯然從這一連串的命令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只針對我們六魔宗,更準確地說是隻針對我們化魔峰,且能在十二元辰魔將與世界樹棺生效前將內門弟子擊殺,你覺得這會是那些巫師們做的嗎?”對於這位跟著自己從荒塋山一路走來的師弟,常武還是不吝惜點撥一番的。
“嘶~!”這位被常武所重視的內門弟子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氣,接著面色更是陡然大變,“那豈不是其他各脈也有嫌疑?!”
“莫要胡說!”不疼不癢地斥責了一句後,常武接著說道:“按我說的去做吧!”
“是,師兄!”傳信弟子應了一聲後,便匆匆離開了常武辦公的殿閣。
在他身後,代表著焦慮與沉思的旱菸,也隨著一點火星的點亮,而瀰漫了開來。
“師尊您可要早早回來啊,覬覦化魔峰基業的力量已經露出獠牙了,若您回來晚了,弟子們可就不見得能守得住了。”
……
就在常武爲身份不明的敵人而犯愁的時候,剛剛與王淵本體完成溝通沒多久的元光子化身,就作爲王淵與六魔宗的代表,參與到了新一輪的督天院會議中。
“此次會議的目的,是爲了協商宇宙探索中的相互合作問題!”環視了一番與會人員,鶴鳴山掌教張清泉的目光微微在元光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便接著說道:“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詭巫文明與奧術文明已經聯合起來,加快了對大千宇宙之外的探索,爲了不使他們的陰謀得逞,我們也應該行動起來了。”
“怎麼行動?探索域外宇宙的事,從來都是誰發現誰得利,誰強硬誰通吃,貿然提起合作探索,我們幾家宗門就難以達成互信,更不要提那些底蘊淺薄的中小宗門了!”對於這如何將修行宗門“捏成一股繩”的老問題,與會者們卻是沒有太大的信心,張清泉這邊剛一提出聯合意向,“心直口快”的戰天城城主,就將最大的問題給拋了出來。
如何分配利益,又怎樣保證利益分配?
作爲會議的發起人,面對這樣尖銳的問題,心有成算的張清泉卻是沒有被難住。
“我認爲,我們可以從一個有著共同利益,且分歧點不大的事務上開始全面合作,全面互信的嘗試。”頓了一頓,給所有人留出思量的時間後,張清泉接著說道:“大家想必已經嘗夠了渡虛靈舟在異宇宙開發與虛空作戰上的不便,開始著手研製各自宗派的浮空仙山了吧?!
“我們完全可以學著詭巫文明研發紅月要塞那般,將各家的技術分享出來,共同研發一種集各家之所長的,可以大規模量產的浮空仙山。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分享技術,統籌資源,聯合施工,只要合作得好,默契與信任自然而然就來了,不知各位道友覺得貧道的建議如何?”
聞言,與會衆人皆陷入了沉默。
浮空仙山,作爲渡虛靈舟的進階產物,是天督宇宙高階仙人們開發出來的,真正用於宇宙殖民的一種戰爭利器。
若非高階仙人們撤離的時候,將天督宇宙的浮空仙山一個不落地帶走了,後來的宇宙征戰中,天督文明的修士們必定會佔據更大的優勢。
在面對詭巫文明紅月要塞的時候,他們也就不用將像民船多過像戰艦的渡虛靈舟拿出來充數了。
也正因爲浮空仙山有著遠超渡虛靈舟的強大,在高階仙人撤離後,浮空仙山的煉製圖譜,也成爲了各家各派的不傳之秘。
這也造成了新浮空仙山的“難產”,沒有前輩指點,缺乏相互交流,閉門造車的情況下,天督宇宙的修士們就算搞出了噸位不相上下的馱宇靈舟,也沒將能用於虛空征伐的浮空仙山復刻出來,這無疑是一件可悲又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