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北溟幾個跳躍間攀上房頂,看著遠處七彩星光一般飄灑而來的東西,左手早已搭在了劍柄上。
身旁的蓋聶依舊在悠然自得的喝酒,看著即將覆蓋過來的熒光物質(zhì),慣了一口酒,不由得感嘆道:“好風(fēng)景!”
“蓋聶那個是什麼?”
“我不知道那個是什麼,就是一種植物的種子吧,類似於蒲公英。”
“孢子?”
“包子?不是包子,如果天上能飄散下來包子,黑暗歷哪會餓死這麼多人。”
龍北溟放棄了跟蓋聶的交流,他跟秦皇不同,秦皇是很積極的學(xué)習(xí)現(xiàn)代知識,蓋聶是用到的時候現(xiàn)學(xué)。
隨著兩人的攀談,鋪天蓋地的七彩孢子如同雪花一般飄灑而下,這一刻整個妖都彷彿成爲(wèi)了仙境,妖都的民衆(zhòng)在起初的恐慌之後,逐漸的從躲藏處爬了出來,看著熒光的孢子照亮了天空,就像童話世界一般美麗。
兩名小孩子從地上抓起孢子,輕輕的吹起,看著落地的孢子再一次飛舞起來,樂的哈哈直笑。
龍北溟伸出手,大片的孢子團落在黑甲護手上,輕輕的吹起,包子團四分五裂,依舊飄飄揚揚而去。
“好像沒什麼危險......”
龍北溟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自然不再那麼緊張和防備,可此刻街角中一名乾瘦的青年猛然打了一噴嚏,濺起了大量的孢子絮,引得周圍的同伴哈哈大笑。
可是剛剛打完噴嚏的青年卻發(fā)出了猛烈的咳嗽聲,就像被孢子嗆進了氣管裡一般,一直與他不離不棄的女友立刻上來幫忙輕拍他的背部。
可是根本沒有任何緩解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
“哇......”
一口棕褐色的血液被這名乾瘦的青年吐了出來,吐出的血液在地面上發(fā)出嘶嘶的腐蝕性響聲......
原本一雙眼睛變得蒙白無光,皮膚迅速的乾癟,但是表皮上如同流淌下一層黃褐色的蠟油一般。
“啊!!!”
隨著這一聲尖叫聲的響起,整個妖都都不時地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越來越多的平民被自身分泌出來的黃褐色蠟油所覆蓋住,那死前的表情和姿勢各有不同,好像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龍北溟和蓋聶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尊一尊如同琥珀一般的人像矗立在大街小巷上,各式各樣的姿態(tài)如同蠟像館中的蠟人。
可是這種類似於疾病的感染還在繼續(xù),甚至很多秦軍兵士都中了詭異的傳播。
殺念神識自我掃描。
沒有危險,沒有異常......
可是這些人,這些普通人,甚至是那些能力者是爲(wèi)什麼成爲(wèi)如今這個樣子的?
龍北溟和蓋聶肩並肩的行走在詭異的街道上,一些僥倖殘存下來的民衆(zhòng)立刻回到室內(nèi)緊閉密封好門窗,驚恐的看著街邊無數(shù)的琥珀人像,和滿地七彩熒光的孢子交相呼應(yīng),童話世界中血淋淋的生命哀歌。
“咔......”
響聲極爲(wèi)輕脆,在街邊傳出去很遠的距離。
一名蠟像的背部凸起,裂開,逐漸的開裂之中一隻帶著鋒利銳齒的飛蛾從中掙脫而出。
周圍無數(shù)的蠟像上開始佈滿裂痕......
“吼!”
飛蛾剛剛發(fā)出一聲怒吼,甚至剛剛展開巨大的翅膀沒有拍打一下便應(yīng)聲墜地,周圍的黃色琥珀一般的蠟像,在蓋聶的殺念神識之下瞬間變成了灰黑色,並且逐漸的乾裂。
通過裂開的縫隙,可以看清裡面如同漲了黴菌一般,這些寄生蛹已經(jīng)死在了寄生體之中,只是妖都何其龐大,在孢子的覆蓋之中,幾千萬人幾乎都成了寄生蛹的載體......
他們沒有被秦軍屠殺來換取血祭,卻被天降的災(zāi)難幾乎一網(wǎng)打盡......
一隻接一隻的飛蛾破開寄生體偏偏起舞,一旦他們看見活著的人類,便會飛撲上去,鋒利的小齒開始瘋狂的撕咬。
一隻接一隻的飛蛾展翅飛翔,他們衝入附近的民居之中,輕易的尋找到活著的生物......
沒有黃階殺唸的數(shù)據(jù)提示,這就證明這些飛蛾是本土生物,可是爲(wèi)什麼會是本土生物?哪怕在怎麼鉅變,地球原本的飛蛾可不會成爲(wèi)這樣。
拔劍,劈斬,鋒利的閻魔劍削掉了飛蛾的頭部,無頭的飛蛾亂撞一氣,甚至還搗毀了兩個沒有孵化出來的黃蠟軀殼,才重重的栽倒。
十三縷天地魂源,這個水準只相當(dāng)於普通的魔甲蟲,但是戰(zhàn)鬥素養(yǎng)上來說,這些飛蛾跟魔甲蟲相差甚遠。
蓋聶沒有釋放出他的殺念,僅僅在一旁看著龍北溟不停的劈砍著飛蛾,無數(shù)的飛蛾好像直接將他忽略了過去,所有的目標都是龍北溟。
金峰銘文......
爆射的金元刃開始無情的收割起周圍的飛蛾,飛蛾的保命本能比蟲子要強上很多,頓時聚攏過來的飛蛾作鳥獸消散,去尋找更好欺負的獵物,犯不上爲(wèi)了一個人類撕打半天,反而卻把命搭了進去。
“聰明的蛾子......”
秦軍的城內(nèi)大營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作一團,之前也有秦兵成爲(wèi)了寄生體,數(shù)以千萬的飛蛾被秦兵所吸引,烏泱泱的飛向秦軍兵營,蓋聶相信龍北溟的實力,直接丟下他,疾奔向城內(nèi)大營。
龍北溟剛剛將一隻不開眼的飛蛾劈死,轉(zhuǎn)眼間又是三隻飛蛾飛撲過來,將龍北溟撞退了幾步。
一隻飛蛾用著六根蟲足死死的裹住龍北溟的身軀,鋒利的口器直接咬向防禦強悍的頸部鎧甲,還沒等一口咬下,便被龍北溟一把揪住頭上的觸鬚,吃痛的飛蛾發(fā)出一聲怒吼,左手的戰(zhàn)劍直接切過飛蛾的頸部。
還有三隻飛蛾飛撲而過,卻被三隻羽箭射落,千餘人的秦軍鐵騎隆隆而至,爲(wèi)首一名身披鐵甲的人,正是烏梁海......
“這些鐵騎是我的親衛(wèi)隊?”
“是的,大人,不過妖魔研究部被圍,聽說其中還有一些中了寄生的寄生體混了進去,只是周圍的飛蛾太多,並且還有陸行箭蜴,研究部的警衛(wèi)幾次都沒有衝進去,不知道情況如何,我特此前來稟告大人。”
家人!
龍北溟的家人可都在那裡,舅舅和弟弟,千萬不能出事兒。
漫天的大火已經(jīng)在妖魔科研部的方向翻卷起來,龍北溟記得很清楚,他把毀滅天駒留在了妖魔研究部照看家人,如果不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毀滅天駒絕對不會動手漫卷起沖天大火來阻擋飛蛾。
“列陣列陣!陷落陣!”
秦軍鐵騎軍紀聞名天下,一旦佈設(shè)下衝鋒的陣法,足以硬撼山河之力,隆隆馬蹄聲踏動著地面,但是在烏梁海的馬背上,龍北溟可絕對不舒服,現(xiàn)在他才明白,普通的戰(zhàn)馬狂奔起來,跟毀滅天駒那種超高穩(wěn)定平衡性根本不是一個感覺,有好幾次差點被顛簸下來。
無數(shù)條巨大的蜥蜴懶散的趴在妖魔研究部的門口,看著滾滾的鐵騎它們立刻擡起了碩大的頭顱,頸部肉鰭中的鋒銳利箭立刻發(fā)出一陣陣的顫鳴。
“大人小心,它們會壓縮頸部肉鰭上的肌肉,會讓那些骨箭射出來。”
“弩(和諧)箭!放!”
烏梁海的命令下達,千餘名大秦騎兵立刻抽出馬側(cè)的手(和諧)弩,向天拋射而去,黑黝黝的利箭瞬間將幾十只陸行箭蜥當(dāng)場射死,而受到攻擊的陸行箭蜥也將不規(guī)則的骨箭拋射回來,十幾名騎兵墜馬轉(zhuǎn)瞬間便被後隊踐踏而亡。
“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