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中緊閉的房門被光頭一腳大力踹開,連帶著貼附在墻壁上顎門框也一起被剝離墻壁。
“快進來!快進來!”
已經(jīng)被搬的空蕩蕩的庇護所內(nèi)除了來不及撤下的窗簾以外并沒有任何起火源,房間內(nèi)的受外界影響依然高溫,但溫度明顯比起外面好受多了。
已經(jīng)一腳沖進庇護所的光頭急忙一把將身后的劉震拽了進來,接著招呼著身后的人進入,接著秦逸,高晨,然而當(dāng)鄧聰剛一腳踏入房間的瞬間突然從側(cè)面出現(xiàn)的一張利爪狠狠的扇在鄧聰?shù)哪樕稀?
如同爛布娃娃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道輕而易舉的扇飛出去,重重的砸入還在熊熊燃燒的儲物間中,一陣雜物的倒塌聲過后便再也沒有半點生息。
“吼吼吼……”
幾乎就在耳旁響起的低吼聲讓光頭立刻關(guān)上了房門。
死了……
近在咫尺發(fā)生在眼前的一幕讓光頭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一點,當(dāng)受到重?fù)艉筻嚶斚蛲馔怀隽藢⒔焕迕椎难矍驇缀醵紕冸x了眼眶一般,扭曲的上下顎崩飛出幾顆脫離的牙齒,這種情況下鄧聰根本活不下來。
“快翻出去!快點!”
“砰!”
身后的房門遭到了劇烈的撞擊,死死抵住的光頭不知哪里來的力量又將房門抵了回去,強忍著背上的疼痛光頭解下掛在腰間的西瓜刀,頂在地上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支撐點。
“快點!滾啊!滾啊!”
看到眼前還在猶豫的三人光頭像是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他的舉動和態(tài)度已經(jīng)將他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明顯了。
“砰!”
身后的第二次撞擊更加劇烈了,用于支撐的西瓜刀一下子扭曲了刀身,無論麻木的身體還是變形的門板都已經(jīng)岌岌可危,就快撐不住了。
“秦逸!我家在城北的貧民區(qū),從西往東數(shù)最最靠近城墻的那頂帳篷!就我老婆一個,叫江云……”
“砰!!”
這一次房門并沒有順利的擋下這一次撞擊,原本就防護性很差的門板在接二連三的撞擊過后損壞已經(jīng)相當(dāng)嚴(yán)重了,小半邊的門板被撞得變了形,速度型喪尸的前肢正努力伸入試圖將變形的缺口一點點擴大。
“你們快走啊!!!找死啊!!!”
“走!”
秦逸臉上毫無表情變化,但緊握的拳頭將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掌心的肉中,原本的一行七人,到現(xiàn)在只剩下
他們了。
“晨哥……”
劉震的臉色發(fā)白似乎想說些什么,但被高晨一把拽住后領(lǐng)拉到了窗臺邊上。
當(dāng)眼見三人一個一個順著窗臺上顎繩子離開這間庇護所的時候光頭的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留下來,明明比誰都牽掛著那個一路上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妻子,反正他就是留下來的,毫不拖泥帶水的將門抵住。
我tm就是一笨蛋……
沒有時間去讓他后悔了,下一秒變形的缺口被喪尸的利爪所撕裂,探入的頭顱與背頂著房門的光頭進行了短暫的對視。
“吼吼吼吼!!!”
張嘴的怒吼噴吐出劇烈的腥臭,腥紅色的唾液也飛濺在光頭的臉上,滋滋——,臉上傳來辣辣的感覺,他還真不知道喪尸的口水有腐蝕性。
“來啊啊啊啊!!!”
極度的驚恐在這一刻也被壓下,光頭也不甘示弱的朝著喪尸吼了回去,喪尸有些愕然,因為光頭的分貝明顯比它大,然而短暫的只有幾秒的聲音壓制戛然而止,大張著嘴巴的光頭瞪大難以置信的眼睛卻只能從喉嚨中發(fā)出嘶嘶的漏氣聲。
將洞穿眼前這個人類喉嚨的舌頭收回,光頭緊貼房門的身體卻連帶著背后的房門一起倒下,因為在房門灼熱的高溫下光頭已經(jīng)烤熟的背部肌肉與房門緊緊黏在了一起。
“吼吼吼吼……”
速度型喪尸似乎并沒有享用這具尸體的興趣。
簡單的嗅了嗅依然還在抽搐的尸體過后它便重新抬起伏臥的身體接著猛地朝著窗戶的方向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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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在追……”
喪尸的怒吼聲遠遠傳來,秦逸根本不明白為什么喪尸對他們?nèi)绱说腻浂簧幔y道他們的陷阱讓喪尸產(chǎn)生了報復(fù)性的心理了嗎?
彈夾……還有六發(fā)……
秦逸一邊狂奔一邊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彈夾
,剩余的子彈數(shù)量實在讓人牙疼,他不由得咧了咧嘴,接著看向身后一樣在狂奔不止的高晨和劉震兩人。
只有一個選擇了。
秦逸很清楚這里只有自己會用槍,那么優(yōu)先選擇只有剩下的兩個人了。
“劉震,還記得我們埋晶核的地方嗎?”
秦逸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劉震問道。
“我……做……做什么?”
“別說話,這個筆記本你拿著,上面有我這幾天對遇上過的喪尸的詳細(xì)觀察,以后一定會有用……”
秦逸的話讓劉震迷茫的瞪大眼睛,一旁的高晨倒是聽懂了秦逸的意思,復(fù)雜的目光看了劉震一眼之后立刻解下了自己腰間還完好無損的西瓜刀。
“拿著它……陳家豪,鄧聰,還有剛才光頭的家你記住嗎?我和秦逸都是孤家寡人所以沒有關(guān)系。”
“唉?!” .t t k a n .C○
被強行塞過西瓜刀的劉震依然出于迷茫的狀態(tài),秦逸和高晨突然的舉動實在太過反常。
“跑!立刻!現(xiàn)在!馬上!”
高晨一腳踢在劉震的屁股上,劉震必須離開,他才十八歲,和他們這兩個三十多歲的叔叔輩相比確實還輪不到他死,無論秦逸怎么想的反正高晨就是這么想的,他不認(rèn)為自己這個舉動有多么英雄,他只是在做一個單純加減法,能活的最久的滾,這足夠了。
“可是……可是……”
劉震突然一咧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越來越近的喪尸的嘶吼讓他想拔腿就跑,他只是個高三學(xué)生,還差兩個月才成年的人,確實沒有必要去承擔(dān)這些東西,但從剛才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離開了。
“秦隊長,晨哥,你們走吧……”
“矯情!”高晨回身兩步又要踢人,他第一次做出這個讓人后悔的決定,而眼前這個家伙居然還不領(lǐng)情,也確實讓人惱怒。
“我被咬了啊!”
劉震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從嘴巴里哆哆嗦嗦的擠出這句話,接著他臉色慘白的拉開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休息,在那里一拳紫黑色的牙印幾乎掀開了半塊肉。
“在跑上三樓之前就被咬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感覺了……”
(本章完)